第25章

  “我想晉越侯你還是聽一聽,再拒絕老夫把。”韓全林面露不快。


  “我若是把琪縣給你,就隻用來交換這麼個奴隸呢?”


  全場傳出一陣低呼之聲,便連李文廣都挑了挑眉毛,露出詫異之色。


  張馥忍不住挪了一下身體,口中輕輕喚了一聲:“主公。”


  墨橋生的手企圖掙脫開來。


  程千葉拽緊了他,不讓他掙脫。


  “不賣,真是對不住。不論什麼都不能從我這裡買走他。”


  全場一片哗然。


  一個為了一個奴隸竟然舍棄一座城池,另外一個竟然還不同意。


  韓全林皺起眉頭:“我隻要他的身體,你若是怕我身邊多了一員猛將,便挑斷他的手腳筋,再送給我便是。”


  程千葉幾乎連表面的敷衍都懶得維持,她站起身來,衝著廳內眾人拱了拱手,拉著墨橋生就往外走去。


  張馥和俞敦素跟了上來,走到無人之處,張馥方才攔了住了程千葉。


  他看了一眼墨橋生,對著程千葉低聲說道:“主公,琪縣實在是……”


  程千葉看著張馥,她明白張馥的想法,於是她耐心解釋:“張兄,我不是在和你說大道理。你好好看看他。看看這個人。”


  她指著墨橋生:“橋生在戰場上的表現你沒看見嗎?”


  “別說一座琪縣,就是十座,他都有一天會替我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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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馥思索了片刻,低頭行禮:“主公之言甚是,此事倒確是我一時短視了。”


  程千葉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走去,“你是先入為主了,總覺得我被美色迷住了眼睛。下次別再這樣想。”


  張馥臉色微紅,低頭稱是。


  程千葉揮退眾人,一路大步前行,墨橋生在她身後默默跟隨。


  直到跨入廂房,進了內室。


  程千葉哗的轉過身來,伸出一指指著墨橋生道:“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這個男人長得既高大,又帥氣,立體的五官,筆挺的身姿,一身絕技在沙場上幾乎無人能敵。為什麼就這麼容易讓人欺負呢?


  “我對你不夠坦誠,不夠好嗎?你就這麼不能信任我?”


  “他對你做了什麼?”程千葉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椅子上。


  我這麼喜歡你,但怕你不高興,我都不敢對你下手。你怎麼能讓別人隨便碰你?


  “說,”程千葉挑了一下眉,“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墨橋生愣住了,他微張了一下嘴。


  程千葉看著那眼前那薄薄的雙唇。隻覺得腦中怒氣上衝,我還沒親過呢。我要殺了韓全林那個老變態。


  “沒有,”墨橋生道,“我沒有讓他碰我,一點都沒有。”


  他輕輕的說:“我從沒讓任何人碰過我,若是主人……”


  聽到了這句話,程千葉突然就覺得松了一口氣。怒氣一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她為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脾氣感到有些汗顏。


  我在生什麼氣?我怎麼這麼情緒化?是不是腦殼壞了。


  橋生才是被嚇到的人。


  她尷尬的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墨橋生的腦袋。


  “我亂發脾氣了,對不起橋生。”


  程千葉從抽屜翻出藥膏,輕輕塗抹在墨橋生的手腕上,慢慢的揉著。


  “你不要這樣說自己,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要這樣看輕自己了。不要勉強自己做那種自己厭惡的事,無論對象是誰。”


  她把墨橋生拉起來,“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就站在我身邊,你和我是一個一樣的人。”


  “你想不想有一天,能夠真真正正的站到我身邊來。”


  墨橋生低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胸中燃起一道火焰,一道從未有過的大火,那火以燎原之勢把捆束他身心的荊棘一把燒毀,讓他的心田開出自由之花來。


  “橋生,我很喜歡你,也需要你。”


  “所以,你能不能抬起自己的頭,追上我的腳步。”


  他聽見那個聲音在繼續說道。


  “總有一天,在世人面前,堂堂正正和我並肩而立。”


  “我等著你。”


  ……


  小秋從垂花門跨進來,看到一個黑色身影從主公的臥內走了出來,那身影緩緩走了幾步,扶著一根柱子慢慢的蹲了下來。


  是橋生哥哥,他怎麼了?不舒服嗎?


  小橋悄悄向前走了幾步,探頭偷看。


  她看見一滴水光,在空中反射了一下,掉落在墨橋生身前的地面上,一滴又一滴,使地面上湿了一小塊。


  哎呀,主公真是太壞了,又把橋生哥哥搞哭了。


第27章


  李文廣座前,匯聚著他幾位心腹之人。


  “公等以為,晉越侯其人,何如?”


  他的幕僚陳文獻開口道:“不過是和韓全林一般,荒淫無德之人,二人身為雄霸一方的諸侯,竟為一個低賤的奴隸爭風吃醋,連城池都可以隨意割讓,簡直不知所謂。”


  上將鳳肅抱拳道:“那墨橋生可不是個普通的奴隸,依臣在戰場上所見,此人武藝高強,驍勇善戰,不止有一股狠勁,而且作戰意識十分敏銳。若是能給他機會,將來必成大器,或可於我一敵。”


  李文廣點頭:“將軍所言極是,我本也有意將此人收入麾下,可嘆晉越侯今日招攬人心的那一手太狠,隻怕墨橋生對他已是死心塌地的效忠了,真是可惜了。”


  年近五十的範晏,乃是李文廣座下第一謀士,他捻著那花白的胡須:“晉國本一小國爾,在老晉威侯手中倒是振興了不少。晉威侯身故後,一度有傳言道新任的晉越侯是一個無為淺薄之人,而今方知,傳言多不實矣。”


  “縱觀當今天下英豪,多類華宇直這般庸碌無能之輩,雖其兵精地廣,卻足為懼。某私以為隻有太原的北宮侯呂宋,衛國的衛恆公姚鴻,可堪於主公比肩。如今看來,這位年輕的晉越侯,假以時日,或有可能躋身成為主公的勁敵之一,對其不可不防。”


  陳文獻道:“我部早先前,倒也在晉軍中布有諜密,豈料華宇直那個蠢貨,前些日子打草驚蛇。倒引得晉軍內部大肆清理,誤傷了我方密探。如今一時也無人可用。”


  “晉越侯年紀尚輕,勢力未足,且不說他”李文廣拿起一封書函,“倒是衛恆公姚鴻。今日回書曰,他擬發一萬樓船士從大野澤出發,沿濟水而下,不日將抵鄭州,助我等共伐犬戎。”


  範晏道:“姚鴻此人,素有大志,善使水軍,此番姍姍來遲,倒不知何意。主公不可輕視。”


  ……


  一日之後,三軍軍備齊整,陸續開拔向鄭州出發。


  沿途戰事出乎意外的順暢,捷報頻傳。


  先是李文廣一舉拿下新鄭,隨後程千葉又率部奪取郐縣。


  三軍高歌猛進,士氣大振。


  這一日,晉軍正沿著渦河河岸前行。


  這段路水流湍急,道路狹窄,左面又是山壁,不太好走。


  部隊被拉得很長。


  墨橋生和阿鳳並駕前行。


  墨橋生的視線不時的落在前方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上。


  在侍衛的簇擁下,主公束金冠著軟甲,胯下坐騎正是墨橋生繳獲的那匹雪蹄棗花馬。


  “如今軍中都在傳。”阿鳳輕聲道,“韓全林拿一座城池換你,主公都不同意?”


  墨橋生微微低頭,眼中有光華流轉。


  阿鳳看了他片刻,“原來是真的。”


  望著前方那個身影,阿鳳默默想道,原來這世間還有可以讓人期待之人。


  那人卻突然回過頭來,衝墨橋生招了招手。


  墨橋生的眼睛亮起來,策馬前行趕到程千葉身邊。


  “橋生。”程千葉道:“你給的這匹馬特別好,性格順,走得穩,我騎了這麼久,一點都不累。比那匹黃骠馬好騎多了。”


  墨橋生淺淺的笑了。


  “橋生你笑了,你很少笑,以後要多笑笑。”


  張馥從前頭趕過來,面色凝重,“主公,前方俞將軍傳來信報,沿途陸續發現流散的士兵,似乎是李文廣的殘部。”


  “什麼情況?”程千葉皺起眉頭。


  “初步打探,李文廣遭到了鄭州城守嵬名山的伏擊,傷亡慘重,連上將鳳肅都受了重傷。”


  “那個嵬名山不守住鄭州,竟然主動出擊,半道上伏擊我們?”


  “嵬名山其人生性殘暴,詭計多端,最愛兵行險招。”張馥緊皺眉頭,“這樣看來,他或許打得是各個擊破的主意。”


  “主公,此地地勢於我軍十分不利,還請主人下令,全速行軍,盡快通過。”


  話音未落,左側山頂響起一陣吶喊之聲,一面面書著“嵬”字的軍旗立起。犬戎武士猙獰的身影出現在了山頂之上。


  一時間亂石火箭如雨而下。


  晉軍被攔腰截成幾段,頃刻大亂。


  混亂中程千葉聽見張馥的大喊聲:“保護主公!”


  一雙有力的胳膊把她抱下馬來,箍在一個堅實的胸膛內,沿著河堤一路滾下去。


  一陣天旋地旋之後,


  程千葉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矮樹亂草之中,腳下踩著冰涼的河水,頭頂上殺聲震天。


  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在她前面,把她嚴嚴實實的護在岸邊一個稍微凹進去的樹根之下。


  護著她的人是墨橋生。


  墨橋生抬頭凝望著堤岸之上的戰況。


  片刻後,他轉身低下頭來,摘下程千葉頭上的金冠,一把脫下自己的外衣,罩在程千葉的軟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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