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雄州乃北疆要塞,由鎮北將軍韓達駐守,郭伯言已經決定了,讓韓達幫他好好管教這個兒子,保證長子忙得無暇想任何女人。一年過後,他再為兒子挑個強勢的兒媳,管得牢牢的,看長子還敢不敢亂動心思。


“但憑父親做主。”郭驍平靜道。


郭伯言頷首,掃眼東邊,繼續道:“王爺那裡,我會說你嫉恨繼母與繼妹,料想王爺不會懷疑,日後你改過自新善待茂哥兒,王爺也不會一直介懷。但你要記得此次教訓,別把旁人當傻子,再有下次,為父也保不了你。”惹急了壽王,去皇上面前參郭家一本,他再受皇上信任,能比過人家親兒子?


郭驍受教:“兒子不敢。”


“料你也不敢。”郭伯言冷哼道,“後日你就動身,你祖母那邊別露破綻。”


郭驍點點頭。


郭伯言繼續盯了兒子半晌,然後走過去,親手將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扶了起來,握著兒子肩膀道:“平章,你是我一手帶大的,為父一直以你為傲。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隻要肯悔改,便還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記住為父的話,別叫為父失望。”


郭驍微微動容。


郭伯言拍拍兒子,朝門外揚揚下巴:“去吧,別忘了上藥。”


郭驍看看父親,彎腰行禮,轉身告退。


郭伯言目送兒子,眼看兒子走到門口了,他突然道:“平章。”


郭驍回頭。


郭伯言神色復雜地道:“長兄如父,給茂哥兒樹好榜樣。”


郭驍鄭重道:“兒子謹記父親教誨。”


他走了,郭伯言一人佇立在書房,等他跨出書房時,院中夜色如墨,隻有魏進守在一側。郭伯言望著兒子離開的方向,半晌才去了浣月居。林氏坐在外間的暖榻上,手裡拿著一本雜記,一邊看書一邊等丈夫,見郭伯言進來了,她習慣地先觀察郭伯言神色。


“怎麼了?”看出男人眉宇間隱著一絲愁緒,林氏放下書,柔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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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言沒有回答,隻定定地看著妻子。榻上的女人,穿著一件雪青色的褙子,美麗柔弱,正是這份惹人憐惜的柔,叫他第一眼便想要了她。如果,如果他當時管住了自己,救完人便放手,便不會有長子今日的糊塗。


“國公爺?”男人看她的眼神太古怪,林氏莫名不安,挪到榻前,拉起郭伯言手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安安的婚事又有變故了?”


焦慮的聲音拉回了郭伯言的魂,他低頭,對上林氏清麗的面容,雙眸潋滟如水。


“沒,隻是有些乏。”郭伯言擁住嬌小的妻子,賠罪般在她耳邊道:“今晚,不能滿足你了。”


林氏臉一紅,輕輕啐了他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1000條評論就要破九萬啦,不知道三更出來前能不能實現呀~


嘿嘿,看進度,明天應該可能大概也許會揭發獸王褲子底下的秘密哦!


去寫三更了,估計還是凌晨1點,飢.渴的寶寶們明天看!


  ☆、第97章 097


半夜三更, 郭伯言依然無法入睡,眼前全是長子背對他跪著的身影。


他知道長子錯了,錯的很離譜,郭伯言怪長子對妹妹生出邪念, 但他也忍不住責怪自己。子不教, 父之過, 假如他能早點發現長子對女兒的心思,假如他能及時勸阻,長子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那麼多錯。


一下子讓長子外出歷練一年, 母親會多不舍?雖然他再三暗示長子世子之位不會旁落,長子在外那麼久,會不會猜忌父親已經忘了他?郭伯言也不舍, 可他必須這樣做, 一是為了給壽王交代,二來,他必須分開長子與女兒,隻有離得遠了,長子的念頭才會淡下去。


對著帳頂,郭伯言無聲地嘆了口氣。


耳邊傳來細微動靜, 郭伯言扭頭,帳中一片漆黑,他什麼都看不清,隻感覺到妻子依賴地靠了過來,好像冷了一樣, 來他懷裡尋求溫暖,嬌嬌小小的。郭伯言下意識抱住妻子,聞著妻子身上的淡淡清香,郭伯言心底,又生出了一絲愧疚。


他有愧於兒子的教養,他也有愧於妻子。娶她之前,他曾許諾不叫她們娘倆受委屈,可安安的名聲基本毀在了長子手裡,他明明知道,卻不能做什麼。若非壽王堅持要娶安安,若非壽王及時提醒,否則,安安一直嫁不出去,還真有可能被長子……


郭伯言不敢再想下去,隻抱緊了妻子。


人是他強行娶回來的,曾經是他不察,現在他都知道了,從今以後,他絕不會再給長子機會欺負女兒。


~


翌日清晨,郭伯言去了壽王府。


趙恆在廳堂見的他。


行禮過後,郭伯言恭聲道:“回王爺,微臣已經查清,三樁事全是孽子所為,他怨恨繼母繼妹,存心要破壞繼妹婚事,但絕非蓄意與王爺為敵。微臣本想動用家法,又恐家母過問,張揚出去惹起事端,故微臣欲罰孽子去雄州戍邊反省一年,明日便動身,不立功勳絕不叫他回京,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趙恆看著他,問:“若再犯……”


郭伯言神色一凜,肅容道:“若孽子執迷不悟,微臣會奏請皇上,另立世子。”


趙恆頷首:“可。”


郭伯言再次行禮,低頭告退。


回到國公府,郭伯言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禁軍馬軍司指揮使劉守仁處。劉守仁看了信,頗為意外,他與郭伯言同朝為官,雖非至交,但既然郭伯言要歷練兒子,他也樂得送個順水人情,當即將郭驍的名字記在了調遣禁衛名冊上,然後送入宮中。


看到郭驍的名字,宣德帝也愣了愣,不過也隻覺得這是郭伯言要歷練長子,便沒有多問,批了。當天下午,郭驍提前回府,與父親打聲招呼,父子倆再一道去暢心院知會太夫人。


太夫人大驚失色,看看孫子再看看兒子,不解道:“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郭驍垂眸。


郭伯言咳了咳,看眼母親道:“其實我早有安排平章去歷練的打算了,得知皇上要調兩百禁軍去雍州,我當天便給劉守仁通了氣,怕母親阻攔,才隱瞞到今天。”


太夫人沉了臉,不滿地訓斥兒子:“就算你要歷練平章,為何非要現在派他去?安安馬上就要出嫁了,你就不能讓平章喝完安安的喜酒再走?平章是親大哥,送嫁那日叫他陪王府賓客喝酒,也是給安安長臉啊,不然就憑符哥兒他們,幾碗就被人灌醉了。”


越想越氣,主要還是舍不得長孫離家那麼遠。


郭伯言心中苦笑,真叫長子去王府送嫁,他怕長子再也回不來。


郭驍及時道:“祖母別怪父親,是我主動求父親幫我安排的,男兒大丈夫,當以建功立業為先,別說這次是安安出嫁,換成庭芳,我照樣會走。”


“好好好,你去建功立業,你們爺倆都去!”太夫人賭氣道,罵完了,扭頭轉了過去。


郭伯言朝長子使個眼色,留長子安慰太夫人,他先回臨雲堂了。


得知繼子要去邊關,林氏同樣不解,有點埋怨地對丈夫道:“安安要辦喜事,國公爺卻把世子打發到邊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您耳邊吹了什麼風。”繼母難當,這人隻想著兒子的前程,怎麼不為她這個繼母考慮考慮?


郭伯言故意道:“就你那兩口氣,還沒茂哥兒吹得響,能左右我的決定?”


不該開玩笑的時候他沒正經,林氏惱了,一個人去看女兒。


母親氣鼓鼓的,宋嘉寧自然要打聽是怎麼回事,聽說郭驍要去雍州,宋嘉寧比母親更吃驚。但宋嘉寧雖然知道郭驍對她有覬覦之心,卻怎麼都不會將二叔二嬸與郭驍聯系到一塊兒,畢竟在宋嘉寧心裡,二叔二嬸本就是能做出進京搶她這種事的人。


震驚之餘,宋嘉寧偷偷地松了口氣,與郭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總是難以徹底放松。


晚上,郭家設宴,為明早便要啟程的郭驍踐行。


三芳都出嫁了,宋嘉寧被太夫人叫到身邊,祖孫倆同席。宋嘉寧乖巧地服侍太夫人用飯,太夫人與郭驍說話的時候,她隻扭頭看太夫人,面帶淺笑聽長輩說話。作為被太夫人叮囑的孫子,郭驍自然也要看著太夫人,但他的餘光,卻都落在了祖母身邊的繼妹身上。


她梳著雙螺髻,額前留著一層稀薄的劉海,下面小臉白淨姣好,一雙杏眼烏潤明亮,是他深深放在心底的姑娘。他多想帶她一起走,多想名正言順地娶她為妻,多想她朝他笑一笑,或依依不舍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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