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兆豐瞪眼睛:“脫了褲子還不夠,你脫我衣服做何?”


  “讓你脫你就脫,啰啰嗦嗦!”鮑青山一把抓住何兆豐的胳膊,三兩下將何兆豐的中衣扯開了,露出一身富家公子哥的細皮嫩肉,穿著衣裳身材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結果身上沒有半點肌肉,肚子上倒是多了一層肉。


  鮑青山鄙夷地撇撇嘴。


  何兆豐惡狠狠地瞪著趙宴平。


  趙宴平圍著他轉了一圈,發現何兆豐胸口、後背、腰腹甚至後臀上都有一些深淺不同的紅色,有的還能明顯看出是唇印,背後還有幾道指甲刮痕,很輕微,並不似劇烈掙扎時反抗留下來的傷痕。


  “這些是怎麼來的?”雖然已經有所猜測,趙宴平還是指著何兆豐的胸口問。


  何兆豐低頭一看,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看趙宴平時不再憤怒,反而充滿了欽佩:“你行,你真行!這些都是孟氏留下來的,她最喜歡親我,我如果強迫她,她怎麼會親我那麼多地方?”


  趙宴平沒碰過女人,鮑青山去過青樓啊,被何兆豐這麼一說,鮑青山立即想到了某些畫面。


  至此,鮑青山第一次意識到,何兆豐可能真是受了冤枉。


  他與趙宴平同時看向範成。


  範成眼裡掠過一抹緊張,但很快就嗷嗷起來,仿佛有話要說。


  鮑青山扯開他嘴裡的布。


  範成大叫道:“孟氏並沒有親人的癖好,一定是他強迫孟氏孟氏掙扎時蹭到他身上的!”


  鮑青山呸道:“碰到前面還有可能,後腰這幾塊兒你怎麼解釋?”


  就在此時,仵作站起來了,皺著眉頭道:“從孟氏身上取到的這些毛發,的確是何二爺的。”


  然後仵作讓何兆豐張嘴,並沒有在他嘴裡發現迷藥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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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成底氣更足了,咬定是何兆豐殺的孟氏。


  鮑青山將趙宴平扯出西屋,低聲道:“我其實有點相信何兆豐了,這人雖然風流,的確沒有強迫過哪家女子,都是那些當了綠王八的男人找到他幹架。問題是,何兆豐肯定跟孟氏睡了,現在怎麼證明人不是他殺的?”


  趙宴平暫且也沒有頭緒,他帶鮑青山去了院子裡,命人將範成的發小魯六押過來,開始審問:“昨晚範成喝醉了酒,一直住在你家?”


  同時面對兩個魁梧帶刀的捕頭,魯六不敢隱瞞,道:“是,我們喝了很多酒,一起睡下的。”


  趙宴平:“那他晚上有沒有離開過?”


  魯六試圖回憶,然而什麼也記不起來:“他跟我一起躺下的,早上醒了他就在我身邊打呼嚕,能去哪?”


  趙宴平又問:“那今早你送他回來,你們一起進的東屋?”


  魯六剛要點頭,突然又搖起頭來:“不是,我們倆剛進院子,他突然吐我身上了,我去廚房找抹布擦,擦著擦著聽到東屋他大叫一聲,我就趕緊跑過來,發現嫂子……”


  趙宴平聞言,再次去了東屋。


  鮑青山跟過來,隻見趙宴平移開了那架床,蹲在那兒一壇一壇地晃著酒壇子。


  鮑青山奇怪道:“你在做什麼?”


  趙宴平解釋道:“如果人不是何兆豐殺的,那他來與孟氏私會,肯定不會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卻有人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殺了孟氏,證明何兆豐到了範家後,無意中服過迷藥。”


  鮑青山看向桌子上的酒壇:“可仵作說了,那裡面沒有……等等,你是懷疑範成先一步進來,換了桌子上的酒?”


  趙宴平拎著一壇酒站起來,遞給鮑青山。


  鮑青山一接過來,頓時發現了蹊蹺,剛剛這酒壇擺在最裡面,應該沒喝過,但壇子裡酒水卻不多,與桌子上的差不多分量。


  鮑青山喊仵作過來,仵作嘗了嘗酒,證實這壇酒裡被人摻了迷藥。


  鮑青山拎著酒壇去找範成,範成一見這酒壇,臉上終於露出明顯的慌張來,腿也開始發抖。


  鮑青山一腳踹過去,怒罵道:“你個癟三殺了自己媳婦,還敢賊喊捉賊?”


  範成被他踹倒在地,抖了一會兒,突然回頭,滿眼猩紅地瞪著何兆豐。


  何兆豐抿了抿唇,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麼。


第31章


  鮑青山將範成押回衙門, 範成跪在韓知府面前,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他做販酒生意,經常出門夜不歸宿, 就在上個月, 範成意外撞見了妻子孟氏與何兆豐的奸情。


  男人被戴了綠帽子,憤怒不必言表, 範成的第一個念頭是殺了孟氏泄恨,但那樣對何兆豐沒有任何傷害,他也沒有能力再去對付何兆豐,反而容易被官府發現他的殺妻之罪。


  範成就想了一個一箭雙雕的辦法。


  他知道何兆豐愛喝他釀的酒,家中那兩個漂亮的青瓷杯就是孟氏買來專門給何兆豐用的,平時都不許他碰,而孟氏挑的酒壇,從來都是已經拆過封的, 這樣少了一點他也難以發現。


  範成去外縣買了迷藥, 昨日出發去魯六家裡吃席前, 他將迷藥偷偷放到了已經喝了大半的那壇酒中,再在最裡面放了一壇同等分量的酒, 範成還明確告訴孟氏,晚上他不會回來。到了半夜,趁魯六熟睡,範成偷偷返回家中, 用枕頭捂死了孟氏,再故意弄傷孟氏的身下, 造成何兆豐粗魯強迫孟氏的假象。


  真的殺了人,範成突然又悔又怕,忘了更換酒壇, 失魂落魄地離去,到了早上才想起酒壇的事,因此回家後範成故意吐了魯六一身,為自己爭取時間,完成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早上事發,街坊百姓們都信了孟氏是被何兆豐殺死的,範成越來越胸有成竹,沒想到府衙捕頭鮑青山都信了他,卻被不知打哪來的一個趙捕頭發現端倪,找到了鐵證。


  可範成覺得自己很冤,哭著問韓知府:“大人,他們二人背著我通奸,難道不該死嗎?”


  韓知府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怒道:“按照本朝律法,通奸之男女當發配千裡,罪不當誅,便是該殺,也當由衙門行刑,輪不到你動手!來人,將範成關進大牢!”


  範成臨走前,仍然恨恨地瞪著何兆豐。


  私通被抓對於何兆豐來說是家常便飯,他專門養了個狀師替他狡辯,這次因為範成殺妻之罪已定,還用了迷藥,何兆豐想要脫罪就更簡單了,隻需說自己是被孟氏請去喝茶借錢,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便喝了迷藥一概不知了,他身上的胭脂以及在孟氏身上發現的他的毛發,都是範成搗鼓出來誣陷他的,他之前的證詞更是為了擺脫殺人嫌疑胡謅出來,絕非真話。


  韓知府拿他也無可奈何,隻好將人放了。


  外面聽說此事的百姓們除了繼續詬病何兆豐何二爺,對武安縣來的趙捕頭都贊賞有加,一傳十十傳百,趙宴平竟得了個神探的美稱。


  這些都與趙宴平無關了,他回到謝郢身邊,繼續聽韓知府與諸位知縣論政。


  待到黃昏,趙宴平與順哥兒跟著謝郢走出府衙,竟見何兆豐領著兩個小廝站在外面。早上何兆豐一身中衣狼狽極了,此時他換上白色的錦袍,頭戴玉冠手拿折扇,風流倜儻,宛如換了一個人。


  見到趙宴平,何兆豐快步走上來,雙手作揖朝趙宴平行了一個大禮:“今日多謝趙爺替我洗刷冤屈,我特意在慶豐樓定了酒席,還請謝大人與趙爺移步,允我略盡地主之誼。”


  謝郢淡笑,看向趙宴平。


  趙宴平正色道:“知府大人命我去查案,我隻是盡職而為,何二爺不必謝我。”


  何兆豐笑道:“不謝怎麼成,沒有趙爺,光憑鮑捕頭那點本事,我這殺人的罪名是背定了,走走走,咱們去酒樓好好喝幾壺,今晚不醉不歸。”


  趙宴平還想拒絕,謝郢突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何二爺盛情,趙兄還是去吧,據說何家產業遍布整個江南一帶,趙兄結識了何二爺,將來遇到什麼麻煩,都可請何二爺幫忙一二。”


  趙宴平頓時明白了謝郢的意思,看眼殷勤非常的何兆豐,趙宴平朝謝郢拱手道:“那小民便同何二爺走一趟,家妾那邊,還請大人知會一聲。”


  謝郢點頭,帶著順哥兒回官驛去了。


  何兆豐熱情無比地將趙宴平請到了慶豐樓。


  來到雅間,何兆豐主動為趙宴平斟酒,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就差要與趙宴平結為異姓兄弟了。


  趙宴平隻默默地喝酒,基本都是何兆豐在說。


  酒過三巡,何兆豐突然拍拍手,雅間的門便被人打開,一個小廝端著一張蒙著紅綢的託盤走了進來,放好後退了出去,帶上門。


  趙宴平看向何兆豐。


  何兆豐掀開紅綢,露出滿滿一託盤的小元寶,笑著對趙宴平道:“我說過,趙爺若能幫我脫罪,我有重金酬謝,這是五百兩,一點心意,還請趙爺笑納。”


  趙宴平掃眼那些銀元寶,道:“銀子我不會收,不過我確實有一事要請二爺幫忙。”


  何兆豐疑道:“是嗎,趙爺請講,我何兆豐雖然在女色上混了些,但我重義氣,趙爺對我有救命之恩,你託我的事隻要我能做到,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趙宴平喝了口酒,將自己的妹妹香雲如何丟失、如何多年沒有音訊一事說了出來:“靠我一人尋妹,無異於大海撈針,二爺家產雄厚、人脈頗廣,或可助我一臂之力。”


  何兆豐先是恨恨地罵了趙二叔夫妻一頓,然後拍著胸脯保證道:“趙爺放心,接下來我什麼都不幹,一心替趙爺找香雲姑娘去,遲早會給你個答復。”說完,何兆豐喊酒樓伙計去拿紙筆,讓趙宴平給他畫個香雲的畫像,再寫上出生年月等有助於尋人的線索。


  趙宴平早已不記得妹妹的模樣,更何況十幾年過去了,二十一歲的妹妹與六歲的妹妹幾乎判若兩人。


  他將趙家等人的籍貫姓名、妹妹的出生年月寫了上去,妹妹小時候摔傷過左膝蓋,骨頭沒事,但膝蓋處有一塊兒疤痕,或許還沒有消。至於胎記,趙宴平問過母親與老太太,兩人都說妹妹身上沒有明顯胎記,鎖骨處有顆淺色的小痣,但長痣的人太多了,這個線索並沒有多少用。


  何兆豐是真的想幫忙,連張拐子的名號都記下了。


  趙宴平反而朝他道起謝來。


  何兆豐笑容爽朗道:“趙爺這就客氣了,等我真的找到香雲姑娘,趙爺再謝我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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