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隻有那些個不滿趙宴平的官員,這下更加嫉妒了,十板子換一千兩銀子,這字練得也太值!


  宮裡的事,獅子巷的阿嬌等人還沒有那麼快知曉,傍晚趙宴平提前回來,阿嬌吃了一驚。


  這幾日不是都要在官署練半個時辰的字嗎,才堅持五天就懈怠了?


  阿嬌與柳氏一起問他怎麼回事,阿嬌還站了起來,將自己的座椅讓給他。


  趙宴平沒坐,讓孩子們下去,然後他才從懷裡取出一張蓋了戶部官印的信封。


  阿嬌疑惑地打開,發現裡面是十張嶄新的百兩銀票!


  趙宴平神色復雜地解釋了朝會上的事。


  柳氏一聽,急得離開椅子,扶著兒子的胳膊問:“你,你真挨板子了?”


  趙宴平頷首。


  柳氏那個心疼啊,可兒子都當爹了,她也不好扒兒子的褲子看他傷勢如何,便催阿嬌快扶兒子去屋裡看看,她去後面翻找傷藥。


  阿嬌先問趙宴平:“那皇上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趙宴平看著她問:“你會氣到打賞臣子一千兩銀子?”


  阿嬌再也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信封捂到懷裡笑了起來,一千兩銀子回來了,寬敞又帶漂亮花園的豪宅跟白得了一樣,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趙宴平就看著她笑,笑得杏眼彎彎,不得不捂著嘴才沒讓笑聲傳出去。


  阿嬌笑夠了,笑得臉都酸了,方揣好信封,過來扶住趙宴平,一臉體貼地問:“你傷得嚴重嗎?走路的時候會不會疼?”


  趙宴平懷疑小妻子根本就不在乎他到底疼不疼,甚至如果淳慶帝願意再給家裡一千兩,阿嬌都會主動將他按到仗刑的長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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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嬌怎會不關心,明明是趙宴平神色如常地走進來,不用問也知道他傷的不重。


  進了內室,他趴到炕上,阿嬌替他扯下褲子,果然隻是紅了兩片,都未見腫。


  “我聽人說過,仗刑裡面也有很多門道,同樣的十板子可輕可重,重的能打死人,輕的就跟玩似的,皇上這麼偏心你,行刑的侍衛心裡清楚,肯定給你放水了。”阿嬌一手握著婆母送來的藥膏,一手輕輕地給趙宴平塗抹道。


  趙宴平咬著牙,沒吭聲。


  侍衛再放水那也是十板子,他坐了一下午,一直都在忍著不適,包括現在,他其實也疼。


  不過,十板子換一千兩,確實值。


  接下來的幾日,趙宴平再也沒有在官署裡多寫一個字,除非有事,他也準時離開官署,免得被人懷疑他多用官署的墨水、炭火,回到家再在暖和的內室練字,用他在大理寺收集的廢紙。趙宴平明明晃晃地收廢紙,這一次,再沒有言官冒出來參他。


  小年前一日,一家人高高興興地搬進了淳慶帝白送趙家的新宅。


  雖然白得了一千兩,趙家仍像在獅子巷裡那般過日子,並未鋪張浪費,也沒有多買用不著的下人。


  消息輾轉傳到宮裡,淳慶帝笑了笑。


  希望他這次也沒有看錯人,趙宴平會做第二個盧太公。


  “鎮北侯府是不是快辦喜事了?”淳慶帝突然問高公公。


  高公公笑著點頭:“是啊,今年世子爺成了親,明年端郡王妃一嫁,侯夫人便可赴北疆與侯爺團圓了。”


  淳慶帝想起北疆傳來的密報,那薛敖每日除了練兵就是練兵,有人孝敬他美人,薛敖一個沒收,反而收拾了幾個獻美之人。


  如此重情的將軍,兒女都在京城,料他也不敢生出反心。


第155章


  臘月二十七, 阿嬌的表弟鎮北侯世子薛琰大婚。


  阿嬌一家小年前才搬進新宅,因為緊跟著就要去姑父姑母家裡喝喜酒,趙家便將喬遷新居的暖房宴定在了年後, 年前就一心替表弟賀喜了。


  馬車停在侯府門前, 趙宴平跳下馬,先後扶了母親、妻子、昭哥兒兄妹倆下來。


  進了侯府就要分男女客, 趙宴平低聲對母親道:“娘,阿嬌身子重,您多受累,看著她點。”


  柳氏笑道:“這還用你囑咐?”


  那是她的兒媳婦, 懷的是她的孫女或孫子。


  柳氏嫌兒子多嘴, 阿嬌也嗔了一眼自家男人,然後便牽著女兒往裡走了, 孟昭交給趙宴平。


  這一年阿嬌家裡喜事連連, 添丁、升官又賜宅,鎮北侯府也是連著三件喜事, 薛敖封侯、一雙子女先後定親。但兩家為人處世都算低調, 薛家結交的多是一些半路起家的草根武官, 且官職多低於薛敖, 純粹就是一幫子武將粗氣相投喝出來的交情, 少有名門世族。


  男人們粗野, 女眷們也比豪門貴婦少了一些規矩拘束, 大家坐在一起盡情暢談, 談自家的發家史,談老家發生過的奇聞異事, 善談的歡聲笑語,文靜的便與文靜的坐在一起聊些別的, 互不打擾。


  阿嬌、柳氏入席後,女眷們紛紛過來見禮,有兩戶人家的夫人還流露出了結交之意。


  前陣子趙宴平挨板子換一千兩的事跡早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趙家的聖寵擺在那裡,自有人想要攀附。


  婆媳倆說些客套話,含混過去了。


  越是得寵越是不能招搖,除了本就相熟的幾戶人家,阿嬌暫且都不打算擴張自己的交際圈子,而且她要檢查孟昭、初錦的功課,要管家,要分心注意繡鋪、田地的情況,還要照顧肚子裡的娃,一堆兒的事,哪有闲暇去結交新友?


  好在今日是薛家的喜宴,看出婆媳倆沒有那個心思,那些女眷也就識趣地退下了。


  新人要進門了,大小孩子不分男女都想去前面看熱鬧,阿嬌見女兒一直坐在她身邊,奇怪道:“初錦怎麼不去看表舅舅拜堂?”


  初錦看著前院道:“娘身子重,我要守著娘,表舅舅表舅母以後也能看,不著急。”


  女娃娃聲音甜濡輕軟,聽得阿嬌心裡一片柔軟,怪不得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袄,自家的昭哥兒已經夠乖了,但男孩子進了官學後越來越內斂,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會湊到母親身邊暢所欲言,女兒就不一樣了,隻要初錦想,便是以後嫁了人當了娘,照舊可以撲到她懷裡撒嬌。


  “去吧,娘這邊有你祖母呢。”阿嬌摸摸女兒的頭道。


  初錦仍是不去。


  阿嬌就不勉強孩子了。


  稍後,一家人移步去新房,待新郎官薛琰牽著新娘子走進來,蓋頭掀開,阿嬌娘倆幾乎是一模一樣地動作偏頭去看,就見新娘子唐氏化了比較淡的裝,確實不是一眼令人驚豔的美人,但她眉目溫婉清秀,因羞澀低頭淺笑,竟有春風拂面之感。


  阿嬌終於知道表弟為何會喜歡上這位隻見過幾面的唐姑娘了,那美好的笑容確實令人難忘。


  喜宴匆匆見了一面,大年初二阿嬌、趙宴平帶著孩子來侯府拜年,再次見到了唐氏。


  一番交談下來,阿嬌挺喜歡唐氏的,私談時姑母、表妹對唐氏也都是誇贊之詞。


  “現在最高興的應該是姑父吧,姑母給自己找了個好兒媳婦,等表妹一嫁,姑母便可以過去與姑父團聚了。”阿嬌打趣婆母道。


  孟氏掃眼侄女的肚子,哼道:“看你雙身子我才不打你,連我都敢編排了,快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請客,聽說那宅子處處鑲金富麗堂皇的,我之前忙得沒空去,這次幹脆在你們家住幾天,跟著享享福。”


  阿嬌笑道:“哪有那麼誇張,還處處鑲金,又不是暴發戶,處處雅還差不多。”


  孟氏更加好奇了。


  趙家將宴席定在了正月初六,請的還是那些老熟人。


  孟氏帶著薛琰小夫妻、薛寧最先到的,阿嬌看到薛寧,還挺驚訝。


  薛寧不以為意地道:“我還沒嫁呢,來自己姐姐家有何不可?”


  趙宴平在旁聽了,眼中露出一絲笑意。


  小姑娘現在叫他姐夫,等四月裡出嫁了,若是與郡王爺同時出現在他面前,郡王爺喊他舅舅,薛寧還能喊姐夫不成?


  薛寧看出他在笑了,臉一紅,牽著初錦就去逛園子了。


  等孟氏一家參觀完宅園,以盧太公為首的理國公府眾人也來了。


  七十五歲的盧太公鶴發童顏,拄著一根象徵性的拐杖,盧大人夫妻倆一如既往地平易近人,盧狀元梅氏這對兒年輕的夫妻郎才女貌,笑意盈盈。旁邊就是盧俊、盧儀小兄弟倆,十一歲的盧俊與孟昭一樣都成了小少年,孟昭一直都乖巧懂事,性情上顯不出太大的變化,盧俊幼時貪玩調皮,進了官學後玩性漸退,如今學問稍差,武藝上卻顯露出天分,每年同屆的武課考試都是第一名,連淳慶帝都誇過他。


  盧俊長得比孟昭高一些,穩穩重重地站在父母一側,八歲的盧儀與初錦同歲,哥哥已經過了捉弄小女孩的年紀,盧儀就來接班了,看到初錦就笑,目光多次瞥向初錦頭頂的蝴蝶發夾。


  初錦偷偷瞪了他一眼,給長輩們見禮過後,初錦走到盧太公身邊,小聲道:“老太公,等會兒盧儀若是搶我的發夾,您可得替我做主。”


  盧太公笑眯眯問:“你為何會這麼想?”


  初錦哼道:“他那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盧太公就回頭,囑咐盧俊道:“你看著弟弟,別叫他淘氣。”


  盧俊點頭。


  盧儀不服氣道:“我才沒想摘她的發夾,你們都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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