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不走。
“我不去，就算退隊我都不去。”
“還退隊？你小子還學會威脅人了是不是？”吳起氣得半死，手猛地拍在桌子上，“你是不是想回去繼續混？還是你覺得自己本事夠大了，什麼都能幹了，啊？”
陳森然冷嗤：“你看，你就是想讓我走。”
吳起頭疼得不想說話，看了一眼鄭鴻，對陳森然說：“你先出去訓練，我晚點再找你。”
陳森然冷著臉走了。
吳起扶額，看向鄭鴻，嘆了口氣：“你也看到了，都這暴脾氣，壓都壓不住了。”
鄭鴻也頭疼，拍拍他的肩膀：“你也辛苦了。”
最終，鄭鴻沒帶走應馳和陳森然，帶走兩個小級別的拳手。
……
晚上，應歡是跟一群運動員一起回校的，12月過半，這群運動員火力足，穿得都比較少，裡面一件T恤，外面就套件夾克或者棒球服。
應歡穿著白色羽絨服裹著圍巾，站在人群中極為顯眼，像是帶了一群保鏢，回頭率極高。
石磊指指旁邊的小巷子：“要不要去裡面買吃點宵夜？”
應馳說：“吃烤肉吧。”
石磊：“走走走，敬王請客。”
徐敬餘手抄在褲兜裡走在最後面，聽到這話扯了下嘴角，“我什麼時候說請客？”他看向應歡，“你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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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歡愣了一下，石磊他們拼命朝她使眼色，她小聲說：“要不就吃烤肉吧。”
徐敬餘笑了笑，下巴指指巷子：“走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巷子裡走，應歡看見陳森然一個人走了，愣了一下，下意識喊：“那個……”
楊璟成也發現了，喊了聲：“陳森然你幹嘛，一起去啊。”
陳森然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我不去。”
說完直接走了。
石磊搖搖頭：“這小子怎麼越來越不合群了？”
一群人在巷子裡挑了家常去的烤肉店坐下，點了一大堆肉後，才發現徐敬餘不見了。回頭一看，發現他在一個賣小金魚的夜市攤前蹲下，賣金魚的攤主小妹興奮地招呼他。
應歡在烤肉店旁邊買了杯熱奶茶，看見徐敬餘蹲在幾個小金魚缸前，有些好奇地走過去在他旁邊蹲下，咬著吸管轉頭看他，“你要養金魚？”
徐敬餘看了她一眼，挑眉笑：“來，挑兩條。”
應歡有些無法理解：“你養金魚幹嘛？”
“想養，快挑。”
“……”
這麼多金魚，長得都差不多……
應歡看了兩分鍾，挑了兩條：“這條魚鳃有些白色，這條是全紅的，怎麼樣？”
徐敬餘當然沒意見，對攤主小妹說：“就她說的這兩條，有大魚缸嗎？”
小妹看看他，又看看應歡，說：“大魚缸很少有人買，我隻帶了兩個過來今天賣完了，你宿舍是哪裡？我也是A大的學生，我明天可以送到你宿舍樓下。”她說著就摸出手機，笑眯眯地，“你給我留個手機號或者微信號？”
“不用，你幫我送到天搏俱樂部就行。”
小妹猶豫著了一下，說：“好……那手機號和微信號給我留一個吧，我送到了好跟你說。”
反正，就是想要手機號和微信號。
應歡看她锲而不舍的模樣，忽然從兜裡摸出手機，“你記我的號碼吧，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拿。”
小妹一愣，徐敬餘笑了聲：“聽她的。”
應歡報了自己的號碼，小妹愣愣地記下，徐敬餘直起身，勾住她的羽絨服帽子，“走了，小金魚。”
應歡心念一動，站起來把自己的帽子扯回來，“你別拉我的帽子，上面的狐狸毛都被你扯掉了。”
“這麼劣質？扯掉了給你買新的。”
“……”
“走啊。”
徐敬餘走了兩步，回頭看她。
應歡捧著奶茶走到他身旁，小聲說：“還有，不要總是亂給我起外號。”
小醫生，應小歡，小金魚……
什麼都是他叫的。
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養兩條金魚呢？
徐敬餘妥協地低笑：“行，以後不起了。”
金魚攤主小妹愣愣地看著兩人，看著自己手裡的號碼，原來兩人是男女朋友嗎？專門秀恩愛給她看的嗎？
兩人回到燒烤攤，應歡坐到應馳旁邊，石磊問徐敬餘：“你剛在那邊幹嘛？”
徐敬餘拿了串牛肉，瞥他一眼：“買金魚。”
石磊：“你買金魚幹嘛？”
徐敬餘：“養唄。”
石磊：“……”
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晚上，應歡回到宿舍，把羽絨服脫下來抖了抖，拿衣服架子掛起來。
鍾薇薇趴在床上，提醒她：“哎，準考證掉了。”
應歡：“嗯？”
她低頭看了看，果然看到有張準考證，“不是我的吧？我放包裡的。”她彎腰撿起來，看到上面的名字和照片，頓時愣住了。
與此同時，手機響了一聲。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徐敬餘給她發了條微信。
【小金魚，我準考證放你帽子裡，別弄丟了，到時候給我查成績。】
應歡看到“小金魚”三個字，想到他今晚讓她挑的兩條金魚，心尖又是一顫。
姜萌曬完衣服從陽臺走進來，經過她旁邊瞥了一眼，看見她手裡拿的準考證，愣了一下，直接問：“你怎麼拿著徐敬餘的準考證？”
她語氣有些酸，像是質問應歡似的。
應歡轉頭看她，淡淡地說：“他給我的，讓我到時候幫查成績，怎麼了？”
姜萌一噎，皺眉說：“你得意什麼啊？”
應歡無辜：“我得意什麼了？”
姜萌氣極：“你就是得意你在俱樂部兼職，別人都進不去，跟徐敬餘也不熟，就你一個人享受這種待遇。”
應歡有些無語，她有些想笑，“隨便你怎麼想吧。”
她轉身把衣服掛進衣櫃裡，關上給徐敬餘回了信息，她本來想說“說了不要給我起外號了”，打完了忽然又逐字刪除，咬著唇緩慢地重新編輯了一條。
【徐敬餘，我們宿舍有個人喜歡你。】
【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徐敬餘：養兩條金魚，一條我，一條應小歡，雙宿雙飛。
應小歡：……
徐敬餘：小金魚，讓我親一下。
第36章
應歡正低頭編輯信息：你應該知道的, 我室友, 今天在食堂見過……
編輯完後, 點擊發送的同時, 看見徐敬餘發來的消息，心跳忽然加快了，像是平靜的湖面忽然滴下一滴水珠, 波瀾一圈圈地蕩開, 擴散, 越來越大……
她愣愣地那兩個字，又看了看自己發送出去的消息。
徐敬餘靠在椅子上，看著應歡發來的消息, 用力撸了一把短寸頭, 仰著頭輕輕籲了口氣, 心平氣和地回復她。
【你沒告訴她，我不喜歡別人追嗎？】
應歡：“……”
十足十的敬王式裝逼語氣。
所以，剛才是逗她的嗎？
應歡拍了拍胸口，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好像擴散的波瀾忽然停止了，有些失落，又覺得理所當然。
鍾薇薇爬下床上廁所，看見她呆站在那裡，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湊過去低聲問：“幹嘛？被姜萌氣到了？”
應歡把手機放下，看了一眼坐在桌前塗塗抹抹的姜萌, 她估計氣得不輕，又不好發火，瓶瓶罐罐用力放在桌上，躺在床上看的林思羽翻了個白眼。
應歡搖搖頭，說：“沒有。”
剛才是有些生氣，不過這會兒已經不氣了，沒什麼可氣的。
鍾薇薇挑眉：“那準考證怎麼回事？”
“沒怎麼啊，他們下個月中吧，要出去集訓一個月，然後直接去。估計很忙，連期末考試都顧不上，六級考試成績也顧不上查吧，讓我幫查成績。”
“這麼快啊，那你跟去嗎？”
應歡笑：“你想什麼呢，我肯定不能去啊，得考試，放寒假才能過去。”
WSB世界拳擊聯賽第一輪排位賽在二月初開賽，拳擊隊要提前到場準備，錄制宣傳片，開新聞發布會，以及體檢，稱重儀式等等。
但那時候應歡正準備期末考，大二學業比去年繁重許多，她平時在俱樂部兼職都要抽空背書，考試肯定不能缺席。
第二天，那兩條小金魚送到門口，是應歡去拿的。
魚缸隻注了一點水，應歡抱著魚缸回去，把魚缸放在休息區的吧臺上，她給魚缸加了水，把彩色石子和珊瑚放進去，兩條小金魚在裡面遊得很歡快。
徐敬餘接完水走過去，靠著吧臺，伸手進去碰了一下那條白色魚鳃的小金魚。
他勾勾嘴角。
她可真會選。
……
一月初，賽前訓練驗收比賽來了，應馳和陳森然到底誰做替補還沒確定，兩個都是不服輸的個性，比賽來確定誰參賽是最好的方式。
那天晚上，應歡特意把隊服穿上了。
鍾薇薇和林思羽知道有比賽後，趁著姜萌不在宿舍，火速趕到俱樂部。
今晚的比賽好像比以往要熱鬧，據說是因為老板周柏顥要跟徐敬餘打友誼賽，他們的朋友都過來湊熱鬧，一大群人佔了十幾個位置。
鍾薇薇看見應馳在旁邊熱身，走到他面前，應馳看見她，桃花眼一彎：“薇薇姐，你也來了？”
鍾薇薇眨眼：“來看你比賽啊。”
應馳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那你要給我加油。”
“必須啊。”鍾薇薇頓了一下，“你姐呢？”
“休息室呢。”
休息室裡，徐敬餘已經換上拳擊服，正靠著桌子慢條斯理地綁繃帶。
應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每次他綁繃帶的時候她都會被他吸引，她就是覺得他做這個動作特別賞心悅目，她甚至還有個衝動，畫一張徐敬餘綁繃帶的模樣。
徐敬餘忽然瞥過來：“看得這麼認真，會綁嗎？”
應歡想了想，說：“應該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