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簡直不像人上的課。


  面對突然的加課, 大家都有點“水土不服”。


  突然累積的課程和延伸的時長,給大家帶來一股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疲憊氛圍。


  大家窩在位置上, 撐著腦袋,一副永遠也睡不醒的樣子。


  鄭意眠跟她說:“盞盞,我覺得大家的睡眠水平已經向你靠攏了。”


  林盞趴在桌子上, 拿著小本子總結的知識點渾渾噩噩地背。


  陡然變天,她有點兒感冒,腦袋有點兒迷糊,講出來的音節也像纏在一起的。


  背完十個單詞, 她嘆一聲:“啊……想要一個哆啦A夢。”


  鄭意眠靠著牆角,問她:“沈熄?”


  在一起這麼久,林盞無數次說過沈熄是她的哆啦A夢了。


  林盞:“不是,這次是真的哆啦A夢,想要一片記憶面包。”


  鄭意眠:“一塊非全麥面包,是很長胖的。”


  她的關注點倒是很獨特。


  林盞打起精神, 強撐道:“……那我不要了。”


  她們被自己的邏輯精神感動了。


  孫宏提醒她們:“別做夢了,好像真的有面包給你吃似的。換個說法,齊力傑,我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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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力傑這會兒不困,精神著,幾乎可以說是精神抖擻了。


  “啥?”


  孫宏:“現在有一個特別可愛的軟妹,嬌小玲瓏的,還有一個高冷女神,長腿的。”


  齊力傑耐心道:“然後?”


  孫宏:“……你聽這麼認真幹什麼,這兩個人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齊力傑一腳踹上他板凳:“老子選軟妹!軟妹!”


  鬧過一陣後,齊力傑問林盞:“你最近跟沈熄進展如何?這都開學倆月了。”


  “還能怎麼樣,”林盞抬抬眼皮,“就那樣啊,沒新的進展了。”


  之前,由於兩個人還有隔閡,一點點打破之後,關系似乎進入了瓶頸期。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不知怎麼行進了。


  孫宏:“咋樣算進展?”


  林盞:“照目前這個情況看,隻有戀愛算進展,或者讓沈熄給我告白。否則我們倆現在就是好朋友,像我們這種。”


  “戀愛或者告白嗎?”孫宏想了想,“那可能真的不會有進展了。”


  林盞:“滾蛋,別咒我。”


  孫宏說:“是不是你沒給他什麼指示啊?就是,也許他在等你表露心意?”


  林盞惶惶:“我從半年前開始所做的一切,哪件沒表露我的心意?我就差在腦門上紋‘沈熄’倆字了。”


  鄭意眠想想,說:“我覺得對,你們倆可能還差一個什麼機會吧?就是,那種氣氛和場景都剛剛好的機會,那時候他應該就會表露自己了?”


  林盞做了個很可怕的假設:“萬一那時候他還沒告白呢?”


  四個人都沉默了。


  林盞:“……你們說話。”


  齊力傑:“萬一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了,面對女孩子的示好男方毫無表現,那就是真的不喜歡了……吧?”


  孫宏換了尊稱:“盞姐,你要試試嗎?”


  “不知道,”林盞揉揉太陽穴,“看情況吧。”


  一方面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但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子雖然不能得到他,但好在也不會失去他。


《小王子》裡頭說什麼來著?


  想要馴服一個人,就要冒著掉眼淚的危險。


  想要一試,就要想到捅破窗戶紙後可能面臨的窘境,也許她和沈熄連現在的關系都無法維持了。


  真頭痛。


  她扶著腦袋,決定還是好好背單詞。


  想要馴服英語,就要冒著剛背完單詞就會忘的危險。


  ///


  一節傷筋動骨的英語課過去,林盞想出去放放風。


  她趴在欄杆上往下看。


  校樹抽新芽了啊。


  沈熄從旁邊的樓梯走上來。


  林盞倚在門口看他,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又重新趴在欄杆上。


  沈熄走近,重復標準的臺詞:“別趴在上面,髒。”


  “你不早說,”林盞沒挪,“我現在都已經趴了。”


  沈熄:“那你起來,我給你擦幹淨。”


  “嘖,反正我都用袖子擦過了,回家洗衣服就可以了。”


  沈熄拿紙擦過一遍,居然沒有灰。


  “估計已經被你擦幹淨了。”


  “本來就不髒嘛,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潔癖啊,”林盞碎碎念,“也就我能忍你了……”


  沈熄聽出她的鼻音,問她:“感冒了?”


  林盞撇嘴:“好像有點兒,變天了,班上也有人感冒。”


  沈熄:“喝藥了嗎?”


  林盞:“沒,不想喝,藥好苦。”


  說話的時候,顯得鼻音更重。


  沈熄問她:“多久了?”


  林盞:“三四天了吧。”


  三四天前她的感冒還沒這麼嚴重,現在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再拖下去,大概隻會越來越嚴重。


  沈熄:“不行,還是要喝藥。”


  林盞蔫蔫的:“喝衝劑還是膠囊?”


  沈熄:“衝劑。”


  林盞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我不想喝衝劑,太苦了。”


  沈熄抬眉:“那你就想這樣病著?”


  上課鈴響了,林盞催促他回班:“你先回去吧,我買點膠囊吃一下。”


  感冒病菌來勢洶洶,她不想跟沈熄靠得太近,免得把自己的感冒傳給他了。


  ///


  第二天一大早,學校買的新輔導書下來了,要班上派幾個男生去搬。


  三班男生少,就十個。


  有人站在門口招呼:“盞姐來不來搬啊!”


  林盞揉揉通紅的鼻頭,糯著聲音說:“去啊,等我。”


  因為訂的書太厚了,全校的班又很多,所以這次書全放在一個廢棄的空教室了。


  教室是原來有人表演用的,後臺還有很多纏在一起的電線,幾塊木板靠在角落旮旯裡。


  林盞:“我們班書在哪兒呢?”


  有人往角落一指:“英語的在那裡,上面寫了三班。”


  林盞:“這次有四個科目的書對吧,那我先去搬英語的。”


  裡頭的線纏得很亂,林盞仔仔細細地辨別著,以免摔跤。


  找到了班上的書,林盞蹲下來清點書目,外面跑進來一個女生。


  高高壯壯的,林盞猜測,力氣大概很大。


  那女生走到她旁邊,也開始清點書目,看了林盞一眼,問:“需不需要我幫你抱呀?”


  嗬,反差萌,這女壯士居然有這麼細的聲線。


  林盞笑了下:“不用了,謝謝,我搬得動。”


  那女生還在說:“你們班男生也太那個了吧,連你這種都不放過,我還以為隻有我這種會被派來搬書。”


  說話間,女生已經站起來,報了十本厚的新輔導書。


  “太重了吧……”


  林盞直起身,抱了十七本。


  那女生驚訝了:“哇,你抱得動啊?!”


  林盞笑道:“抱得動。”


  要不是書太高了遮住視線了,不然她還可以搬。


  “你力氣怎麼這麼大啊,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那女生邊走邊驚嘆,要說話,還要扶正手裡歪斜的書。


  因為剛剛的觀感給她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她好半天沒回過神。


  沒注意腳下,絆了一跤。


  腳下扯住的線正好纏住一邊的木板,那女生往前拉了拉腿,一邊的木板正好一陣吱呀響聲。


  那女生嚇得一縮脖子,兩眼一閉。


  “我日!”


  林盞急忙往前跑了兩步,拿腿抵住木板,又用手肘往後推了推。


  “小心啊。”


  那女生看著一邊的木板,仍舊心有餘悸。


  “我擦,嚇死我了,以為要被砸了。”


  林盞:“腳下很多線,你注意一下。”


  往外走出了一點,那女生大驚小怪道:“你手臂怎麼流血了?!”


  “是嗎,”林盞扭過頭看了一眼,小傷口,大概是剛剛被木板劃的,“小傷,一點血,過兩天就好了。”


  女生充滿歉意:“啊,真是對不起。”


  林盞搖搖頭:“真沒事,這傷口挺淺的,連創可貼都省了。”


  不是安慰她,這傷確實很淺,就跟平時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東西一樣,根本不嚴重,也不疼。


  但那女生大概是於心不忍,心中有愧,這才一個勁兒地道歉。


  一班的男生緊隨其後,也來搬書了。


  路過的沈熄正好看到女生大驚小怪地詢問林盞的傷勢。


  ///


  把書搬回班上之後,其它的男生也陸陸續續回了。


  他們在講臺上清理書,然後核算沒有問題了,就發下去。


  發完書之後,林盞用清水洗了一下傷口,就沒管了。


  剛剛那女生跨班,送來了一瓶酸奶。


  林盞撕開酸奶盒,沿著兩邊順著口子一推,就可以開始喝了。


  自習課的時候收到沈熄的消息。


  【聽說你手受傷了?】


  林盞咬著奶盒的紙,一句“不嚴重”收了回去,她慘兮兮道。


  【是的,很嚴重,快死了T^T】


  她也沒打算讓沈熄信,畢竟假如要真的很嚴重,她這會兒就在手術室裡了,哪有時間玩手機。


  沈熄看到她發來的消息,想到剛剛抱著十幾本書依然健步如飛的林盞。


  ……很嚴重,快死了?


  沈熄頓了一下,沒有拆穿她。


  【那你好好休息。】


  林盞:【本來很鬱悶的。】


  沈熄:【嗯?】


  林盞:【看到你發的這種關心,更生氣了。你為啥不讓我多喝熱水?】


  沈熄看到她的消息,抿唇笑了。


  過五分鍾,消息來了。


  沈熄:【多喝熱水。】


  林盞咬著紙,一點點笑開。


  她飛速打字:【不錯嘛,現在會get到我的笑點並且承接了,望再接再厲,爭取下次為我創造笑點。】


  鄭意眠在一邊看著她:“林盞,你現在的表情像個痴.漢。”


  林盞舔唇,回味草莓酸奶的餘韻:“本可愛是軟妹。”


  鄭意眠:“……”


  黃郴進來了。


  今天不是個好日子。


  當林盞抬頭看到黃郴陰沉的表情時,在心中落實了這個想法。


  她以為是來收她手機的。


  於是她把手機往裡推了推,又推了推。


  手指無意識地在包裝盒上扣了一下。


  然後林盞光速拿起筆,假裝在寫題。


  黃郴:“今晚不上晚自習,大家早點回家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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