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女的情緒,又重新穩定了下來。


【系統你的新手大禮包可真好用啊,可惜,我隻能兌換一樣東西。


【我就不信了,沈行雲會外出一年。


【沈行雲跟我久別重逢,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君子。到時候,我們幹柴烈火,嘿嘿嘿……】


穿越女在家閑著無聊,還教丫鬟們下起了五子棋解悶。


系統勸穿越女暫時別顯露出她的不同。


穿越女不以為意。


【系統,你就是太謹慎了。在古代,主子就是天。我已經叮囑過她們,別把我跟她們玩五子棋這事兒,告訴其他人。否則,後果自負。


【再說了,別人知道了又怎麼樣。還不許我在家閑著無聊,想出這等解悶的法子。


【對了,我最近一直在看書。等下次沈行雲帶我參加宴會,我還要顯露我的詩詞天賦,先來一首《將進酒》吧,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到時候,我肯定會聲名遠揚,像沈行雲這樣聰慧之人,也會被我不同的一面所吸引。還有那個傻逼三公主,我看她還敢不敢到處貶低我,說我沒有才情。】


穿越女突然覺得,和沈行雲分開一段時間,也不是什麼壞事。


人都是會變的。


更何況,她還跟他分開了好幾個月。


她變得跟之前的我不同,一點點展現才華,相對來說,也變得很容易接受了。


而在這段時間,我不再隻困於自己身體幾丈的距離,能去更遠的地方了。


我隱隱覺得,這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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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如風箏,而我的身體就是那一根牽著我的線。


等我徹底脫離了身體的桎梏,就是我成為孤魂野鬼,再也無法作為沈窕的時候吧。


到了春末,與穿越女闊別了四個月之久的沈行雲,終於回來了。


14


沈行雲先入了宮述職,被聖上留了飯。


等他回到宅子,已經是晚上。


幾個月不見,沈行雲整個人愈發凌厲,通身的冷漠,氣勢驚人。


等見到穿越女,他將那種鋒芒通通收了回去,就像是劍回了劍鞘。


「行雲,你終於回來了。」


穿越女高高興興地迎了上去,要去擁他。


沈行雲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我一路上風塵僕僕,先去沐浴。」


穿越女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又紅了紅臉頰,小聲地說了句:「我伺候你沐浴吧。」


「不用,阿姐你在屋子裡等我就好。」


穿越女點點頭,回了屋子。


她對鏡梳妝,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有諸多期待。


不多時,沈行雲就進了屋子。


正是春末夏初。


沈行雲穿了件單薄的月白色衣衫,袖口繡著淡淡雲紋,腰束玉帶。


他剛洗過澡,濕發披散,膚白唇紅,那雙好看的眼睛,攝人心魄。


就像是話本子是來吸人精血的妖怪。


穿越女看呆了。


半晌,她才訥訥道:「行雲,你頭發好濕,我給你擦擦吧。」


穿越女站在沈行雲身後,替他絞幹頭發,主動提起了他不在的那段日子裡,她學著做了些詩詞。


「阿姐說來聽聽。」


穿越女微微一笑,直接來了一首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哪怕我對詩詞沒有造詣,也知道她做了一首很好很好的詞。


穿越女念完詞,問沈行雲:「行雲,我寫得這首詞如何?」


「極好,我倒是不知,阿姐還做得一手好詞。」


「你別誇我了。」穿越女笑笑:「這些日子,我太想你了,就開始讀一些詩詞歌賦,轉移注意力,也試著自己寫了一些,就是感覺寫得不怎麼好。」


「阿姐自謙了。」沈行雲真心實意道:「京城第一才女做的詩詞,都遠遠比不上你。」


穿越女面露得色。


等她給沈行雲絞幹了頭發,意有所指道:「行雲,夜深了。」


沈行雲冷不丁道:「阿姐,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15


「什麼驚喜?」


「既然是驚喜,提前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沈行雲拿起束發的帶子,綁住了穿越女的眼睛:「你隨我來。」


穿越女很高興:「行雲你有心了,一路奔波,還不忘給我準備禮物。」


沈行雲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我察覺到他看向穿越女的目光中,並無半點愛意,反而是濃烈的殺意。


我一怔,沈行雲是察覺到穿越女的不對勁了嗎?


沈行雲領著她穿過了重重曲折,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竹林。


林子中間竹子被伐空,留下一片空地。


上面,畫著繁復的法陣。


法陣旁邊,站著一個留著長須的道長。


他年紀很大了,頭發花白,背卻挺得意外地直,精神矍鑠。


他半垂著眸,等沈行雲和穿越女走近了,他才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


他的眼裡是一閃而過的精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好像看了我所在的方向一眼。


望著這場景,我心中歡喜。


沈行雲真的察覺到穿越女的不對勁了,還找了大師對付她。


等那大師把穿越女從我身上趕走,我就能重新回到我的身體了吧。


隻是,穿越女身上的系統那麼神通廣大。


不知道這位道長,是不是這系統的對手。


「行雲,到了嗎?」


穿越女衣衫單薄,林子露水又重。


風從她的胳膊上拂過,她打了個寒顫。


「快了。」


沈行雲聲音平靜,把穿越女領到了法陣正中央的位置,才松了手。


「開始吧。」


沈行雲冷聲道,看的是道長的方向。


哪怕穿越女再遲鈍,聽到沈行雲不同往常的冰冷聲音,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行雲,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


她摘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就看到自己在法陣中央,餘下的話再也問不出口。


隨著那道士的血落在法陣上,那原本黯淡扭曲的符法化為金色,如同熔巖般流轉起來。


這場景,看著有些詭異。


穿越女神情驚駭:「行雲,你這是在做什麼?」


穿越女下意識要往外走,那些符法化為金色的線條,將她捆得嚴嚴實實,無法動彈。


一個站立不穩,她跌倒在了地上。


沈行雲居高臨下地看著穿越女,神情陰鷙。


「這話,該是我問你才是。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正的阿姐,又被你藏到了什麼地方?」


穿越女一怔,隨即意識到,一定是她哪裡露出了馬腳,惹得沈行雲懷疑了。


她身子一抖,露出茫然的神情:「行雲,我就是你的阿姐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沈行雲扯出一抹極殘忍的笑,手裡多出了一把小刀。


「那就不用懂了,有張道長的鎖仙陣在。你哪裡也去不了,我會一片片剮下你的肉,直到你說出阿姐的下落。」


我頓時明白,沈行雲隻知道眼前這穿越女有古怪,以為她是哪裡來的精怪,變成我的模樣,還把我給藏起來了。


他並不清楚,這穿越女隻是佔了我的身體。


他現在傷害她,其實就是在傷害我。


穿越女在心中瘋狂求助著系統:【系統,攻略對象要殺了我,怎麼辦啊!


【什麼叫攻略有風險,後果自負,你今天必須給我想個脫身的法子。


【系統你說話啊,別裝啞巴。】


冰冷的刀鋒貼過穿越女的肌膚,她身子抖得厲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從哪裡開始呢,就從眼睛如何。每次你用那雙跟阿姐一樣的眼睛看我,我就覺得惡心。你那雙眼睛汙濁不堪,寫滿了貪婪二字。」


男人褪去了那身行走人間時的人皮,露出了他冷血無情的一面。


穿越女嚇得閉上了眼睛,驚聲道:「行雲,我真的是你的阿姐。是我們倆一起殺了你的父親,這件事,除了天知地知,就隻有你知我知。」


沈行雲手中那刀尖堪堪碰上皮膚。


刀鋒尖銳,有血珠立馬從白皙的皮膚沁出。


燈影搖晃,沈行雲黑發披散,皮膚冷白,唇紅如血。


此時此刻,他比穿越女更像是山中會吃人的精怪。


他動作微頓,唇角勾出一抹笑,聲音柔和了些:


「哦,你倒是說說,當時我們是怎麼殺的那畜生。」


穿越女一聽有戲,慌忙道:「他當時喝醉了酒,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和你就一起把他給殺了。」


「再具體點。」


穿越女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了。


系統隻給了穿越女關於我和沈行雲的基礎資料。


關於我們一起經歷的一些事情的細節,穿越女是不知道的。


她在心裡呼喚著系統,系統似乎是被那道士的術法給壓制了,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她根本聽不清。


穿越女很崩潰:【系統,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怎麼這麼不靠譜,我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卻掉了鏈子。】


系統靠不上,穿越女隻能靠自己。


她剛要說,她記不清了。


就聽到頭頂傳來沈行雲冷沉的聲音:「你該不會說,你忘了吧。那件事對你我來說,都足夠刻骨銘心。相信再過十年,你都不會忘記。如果,你真的是我的阿姐。」


穿越女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有忘記,那天是我拿起花瓶砸暈了他,然後,你拿刀捅死了他。」


「是嗎?」


「不對。」穿越女聽出他語氣的不對勁,連連否認:「是你撞見了他對我圖謀不軌,傷了他,救下了我。而我恨死了他,直接一刀捅死了他。」


穿越女說得都不對。


當初,我娘帶著我嫁給了沈家,圖的是沈鬱身為書生的才氣,俊美的容顏,還有那張慣會哄人的嘴。


等嫁回去,我娘才知道沈鬱不是良人。


我娘開了一家豆腐坊,生意極好,攢了不少錢。


她家裡沒有人,就隻剩下我和她。


沈鬱看中了我娘的錢財,婚前才對她各種溫柔小意。


等沈鬱把我娘騙到手,他就露出了真面目。


沈鬱自視甚高,又鬱鬱不得志,脾氣很差,一有點不順就對我娘拳打腳踢。


他還是個賭徒,經常搶我娘的錢去賭。


賭贏了,就喝酒去花樓買醉。


沈行雲就是沈鬱和一個清倌的兒子。


那清倌也是被沈鬱那張俊美的臉龐,和那張哄人的小嘴給騙了,心甘情願和他春風一度,還生下了他的孩子。


後來,清倌生了重病。


臨死前,將沈行雲和她攢下的那點錢,通通給了沈鬱。


沈鬱是沖著那點錢,才收下了沈行雲。


他一直懷疑沈行雲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清倌和哪個野男人生的野種,所以經常對他拳打腳踢。


我和我娘到了沈家,沈行雲的境況才有了改善。


而沈鬱賭輸了,就會狠狠地揍我娘,說她晦氣,生來就是克他的。


隻有我娘把賺來的錢給沈鬱,沈鬱才會給她幾分好臉色。


我曾經勸我娘和沈鬱和離。


我娘一臉的苦澀,她說,她是二嫁女。


如果和沈鬱和離,會被街坊鄰居的唾沫給淹死。


我娘時常哀嘆她命不好,我的親生父親死得早,嫁的沈鬱又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哀嘆完,她繼續起早貪黑賺錢給沈鬱花。


等我和沈行雲長大了,就對沈鬱的暴行進行了反抗。


沈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不是我們倆的對手,我娘的日子才好過一些。


他總是破口大罵,說他生了個白眼狼,又說白把我們倆那麼大了。


到底是怕我和沈行雲,他也隻敢罵,不敢再動手了。


可我娘還是因為經年累月的操勞過度,病逝了。


她去世沒多久,沈鬱喝了點酒,趁著沈行雲不在家,摸到了我的房間,企圖對我圖謀不軌。


我拿起花瓶,砸暈了沈鬱,他的後腦勺流了好多的血。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沈鬱,我一點都不慌,隻覺得暢快。


隻是還不夠。


他間接把我娘殺死了,他又憑什麼好好活著呢。


鬼使神差,我拿起了那破碎的花瓶瓷片,捅進了他的胸膛。


沈鬱被疼醒了。


他的腦袋被我砸得暈乎乎的,抓著我手腕的手,也沒多少力氣。


我很輕松,就掙開了。


我正要捅第二刀。


門開了。


是沈行雲回來了。


沈鬱呼救:「行雲,好兒子,快救救我。這個瘋女人,要殺了我。」


我那時候的神色十分平靜,望著沈行雲:「你要報官嗎?」


沈行雲走到了我身旁,握住了我拿著瓷片的手腕,極快地從沈鬱的脖子上劃過。


一點都沒猶豫。


血如水柱,源源不斷地從沈鬱脖頸處噴出來,落在了沈行雲那張白皙的臉上,有種殘酷的美感。


那血也落在了我的眼中,血紅的一片。


整個世界顛倒混亂,又變得很安靜。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就像是我最忠誠的信徒。


半晌,我聽到沈行雲那冷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阿姐,現在我們是同謀了。」


單薄的行李裡,放著沈行雲年少時送我的兩個木雕。


後來,我們毀屍滅跡,一起來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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