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第一反應是不信:「可是沈靳恆也沒有窮到那種程度吧?」


「你看看這些是什麼。」


「都是一些證據。」


她們把聊天記錄搬到我面前,我眼皮一跳。


確實是沈靳恆的微信頭像。


但是細看之下,聊天的風格我感覺有些陌生。


不像那個經常和我聊天的他。


「你們要不要等等,我覺得這個微信不像是他。」


「就是他啊,你看照片什麼的都有。」


我:「可是他的朋友圈背景不是那張圖,朋友圈發的時間也有很多不同。」


美術系系花:「現在的渣男哪個沒有幾個微信啊,你啊,就不要太天真了。」


回去宿舍,宋麗莎在感嘆:「真的是離譜,我差點就也被騙錢騙感情了,我說之前沈靳恆為什麼加我微信,沒想到他竟然是那種人。」


我:「宋麗莎,現在還沒確定那個是不是他,你話別講得太早。」


「那個不是他還能是誰啊?我天真的舍長,別被騙了還幫人家數錢噢。」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截了圖,給沈靳恆發微信:「沈靳恆,這個微信不是你吧?」


他過了許久才回:「不是我,我隻有一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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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了?」


「他們說你撩騷騙錢騙感情……」我跟他講了那個事,讓他去看校園論壇。


他卻問:「你信不信我?」


我:「信,我信你。」


直覺告訴我,他不是這種人。


而且那個微信號我一看,就看出了很多漏洞。


他:那就夠了。


我:那你不澄清一下嗎?


他:幾年都被人這麼編排,懶得管。


他:分手了還在意我名聲?


我:這不是一個性質的,不是你就不是,我不想讓你這麼被汙蔑。


很快,沈靳恆論壇那棟錘他的樓裡回復了:「誹謗犯法,歇歇吧。」


沒人信他,還說他怎麼不發律師函。


罵什麼的都有。


第二天我一早問:「你報警了沒?」


他:「還沒。」


我催促他:「那你快點報警,快點,別磨蹭。」


「行,聽你的。」


26.


第二天,警察很快順著ip地址,揪出了一個長期冒充沈靳恆微信到處撩騷的男生,所有事情都是他搗的鬼,專門利用這個手段騙錢騙吃騙鞋子衣服。


沈靳恆無罪。


他也是受害者。


事後,校新聞社去籃球場採訪沈靳恆。


我站在人群外面。


記者問他看見那些「證據」什麼感覺。


「挺好笑的,我問心無愧。」


「那為什麼不剛出事就報警,而是要拖了幾天才報呢?」


他不甚在意,神情肆意輕狂:「本來是懶得管,有個人不想看別人汙蔑我,我突然想管了。」


「那個人是誰?」


「我家乖乖。」


我心頭微慟,他還是老樣子。


從不羞怯向任何人提起我。


人群散去。


我走到他身邊:「你沒事吧?」


剛剛還不甚在意的沈靳恆,霎時垂下眉眼:「有事,被人罵了幾千棟樓,你說我有事沒有事?」


我從包裡拿出一盒糖塞給他:「這個給你。」


「這什麼玩意兒?」


「水蜜桃味的,吃完心情會變好。」


27.


過幾天是沈靳恆生日。


他生日我記得的,我們還在網戀那會就說過,我陪他過。


但是眼下這情形,有點尷尬。


他朋友也挺多,肯定也不缺我一個。


但我還是給他發了句:「沈靳恆,生日快樂。」


傍晚,有個陌生電話打來,是個女生:「是李羽潼嘛?」


「你好,你是?」


「我是沈靳恆他堂妹呀,沈凌星,星辰的星,上次我們在巷子見過的。」


哦,是她。


沈凌星說得特別坦蕩,絲毫不在意她上次她和言敘接吻被我撞見的事。


「我想起來了,請問你有什事兒嗎?」


「今天是我哥生日,我們一起幫他慶祝呢,嫂子你要不要也一起過來啊?」


「啊,我就不了吧。」


「唉,我剛才偷偷走過去看,靳恆哥他一直拿著手機,好像在猶豫要不要給你打電話的樣子,嫂子你有事忙的話,那就先算了。」


「等等,你告訴我一下地址。」


終究我還是去了,帶著早就給他準備好的禮物。


「羽潼寶貝,」是沈凌星給我開的門,她一來就給了我一個擁抱,眼睛狐貍似的明媚勾人,「你終於來啦,我是沈凌星。」


「你的臉小小的,真的好清純呀你。」


被美女誇了,我還怪不好意思的:「你好漂亮。」


「嫂子!你終於來了,我差點以為你和恆哥掰了呢。」何棟梁一見我就激動,小跑過來。


我簡單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另一人又道:「我看恆哥這幾天天天脾氣暴躁,白天訓練猛地要命,晚上又不睡覺,自己在陽臺那裡抽煙,陰沉沉的,哥幾個半夜上廁所差點沒被嚇死。」


晚上不睡覺。


——難怪那天公選課,他睡得這麼沉。


「他人呢?」


「在樓上啊。」


「那你們誰可以,幫忙把這個禮物給他?」


沈凌星拉著我去樓梯口:「怕什麼,我哥他又不會吃人,你自己把禮物送給他。」


我剛上樓,一隻優雅慵懶的貓貓朝我走來,尾巴左右搖擺蹭著我褲腳,是它!


我蹲下,rua了會兒貓貓。


許久,沈靳恆還沒有出來的跡象。


我走過去敲了敲他房間門,結果門壓根沒關,敲了兩下就自動地打開了。


「沈……」


眼前這一幕讓我呼吸一緊。


沈靳恆裸著上身。


男人的濕發漆黑,鎖骨清晰,起伏漂亮的腹肌和馬甲線直闖我視野。


啊啊啊。


他系著皮帶的手頓住:「李羽潼,你挺會挑時候啊。」


28.


我炸了,炸得是如此徹底。


沒人告訴我,他這個點竟然剛洗完澡啊!!


我登時臉紅轉身,背對著他。


他影子在朝我靠近,並越來越近,「還記得今天是我生日?」


「一隻都記得。」我小小聲說。


身後悉悉索索地聲音,我尋思著他應該穿好了衣服,轉身,視野卻是他起伏的胸膛。


「沈靳恆趕緊穿好衣服啊!」


「急什麼,你剛剛不是一直盯著看,不多看兩眼?」


汙蔑!妥妥的汙蔑!


「你再這樣,我就不給你禮物了。」


這話一出,沈靳才撈過黑T,松松垮垮套在身上:「沒事,禮物什麼的,我有你不就行了?」


「……」


樓梯口處傳來動靜,何棟梁他們幾個一排排倒在地上,「報告,我們絕對不是故意偷看的!!」


說完從地上爬起來,踢踢踏踏全下了樓梯,我剛回過頭,就被沈靳恆扯進了房間,後背貼上房間門,發出「砰」地一聲響動。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別再來招我?」


壓迫感十足地俯身。


「我是來送禮物給你的。」我提了提手中袋子,「可能你不是很需要,這是我自己織的。」


一隻小兔子公仔,兔子爪爪上戴了個機械手表。


以前跟他談戀愛,不管是不是節日,沈靳恆動不動就要轉什麼1314,5200。


我總是不好意思收,他會一直發,直到我收下為止。


所以,我不可能隻送他一個公仔:「還有這塊手表。」


「誰說我不需要。」他接過去。


「我喜歡得緊。」


說完,沈靳恆把小兔子公仔放在枕頭上,格外認真地給兔子公仔蓋上了被子,蓋到脖子的位置。


這操作屬實是把我驚掉了下巴。


我:「沈靳恆,其實公仔手上的機械手表是才是給你的,兔子公仔是給貓貓的玩具。」


他愣了秒,隨即笑了下:「我不管,兩個我都要了,不行?」


我無奈地笑:「行行行,今天你是壽星你最大,都給你。那禮物我也給你了,我先走了。」


他自身後抱住我,兩隻手圈住我的腰。


我僵了下:「沈靳恆……」


「別走。」他說。


下巴放在我肩上,呼吸羽毛似的掠過我肩膀,懷抱溫熱。


「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


心跳鼓點似的打著節拍。


我聽見自己說:「好。」


29.


他抄起煙盒,看了我一眼,又放下:「走,下樓。」


下了樓,沈凌星朝我眨眼:「靳恆哥,你們終於下來了,我以為你們都不下來了。」


沒過多久,沈凌星男朋友言敘也來了,一雙含情桃花眼漂亮溫潤,月光般舒朗清絕,他淡淡朝我點了點頭。


「沈凌星。」言敘說說,「過來。」


沈凌星一下子沖過去,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被那男人託起抱住,親密無間,「寶貝!!你下班啦!」


男人「嗯」了聲,笑意溫柔。


沈凌星拉著他上了樓。


再下來的時候,口紅沒了大半,臉上還有些紅暈,而言敘原本系得一絲不茍的襯衫領口,也松了兩顆。


這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想到那天他們在巷子的貼身熱吻,我趕緊收回眼神。


一轉頭卻發現沈靳恆在看我,「今天我生日,怎麼一直看別的男人?」


「我就隨便看看。」


「那也隨便看看我。」他凝著我。


可我哪裡招架得住他的眼神,沒兩下就偏開了頭。


沈凌星把言敘扯到沙發上坐下,「你這兒好好坐著,我和嫂子聊聊天。」


「好。」


很快,沈凌星拉著我去聊天了,留下言敘和沈靳恆兩大帥哥在客廳裡。


我對沈凌星說,感覺言敘在她面前,和在大眾面前的形象有很大不同。


「他就是會裝,在你們面前一個樣,在我面前又是一個樣,我剛開始就是差點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這樣啊。」


她笑著繼續:「我堂哥也是,之前為了泡你還問我溫柔的男人網上聊天什麼風格真的快把我給笑死了。」


我說:「但我們現在沒有在一起了。」


「為什麼啊?我覺得你們很配呀。」


「感覺我有點駕馭不住沈靳恆。」


「哎嫂子你多慮了,別看論壇他說的那麼花,其實說實話我就隻見過他提過你,他壓根就不是那種,隻是懶得去管而已。」


何棟梁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嫂子,那種都是假的,恆哥是長得招搖了點,但他真不花。」


我:「那沈靳恆他是……」


另一個男生又道:「我們恆哥這一年來都忙著網上立溫柔人設來著呢,裝得那叫一個走火入魔,哪有功夫去撩別的女人。」


何棟梁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啊是啊,恆哥還是個處呢,這點我們哥幾個可用餘生的幸福擔保。」


好家伙我沒問這個啊!!


真的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你們在說什麼帶色的玩意兒?」


下一秒,沈靳恆本尊出現了。


何棟梁甩鍋的速度神速:「沒辦法,恆哥別揍我,都是嫂子想知道,不然我們打死都不會說的!!」


沈靳恆淡淡瞥我:「你這麼想知道的話,可以直接問。」


我真的會謝。


不想!我不想!


30.


夜深了,到點走了。


在玄關處穿鞋,我問何棟梁:「沈靳恆家裡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這也是我原本想問的問題。


何棟梁:「有定期來做保潔的阿姨,恆哥的爸媽都是事業強人,平常都忙,除了錢,從小就不怎麼打理他,他家除了過年,其他時候都空蕩蕩的。」


隨著人一個個離開,偌大的別墅冷清下來。


其實我不想那麼快走。


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牽絆著我。


想到他抱著我說的那句:「再陪我一會兒」。


那麼高大,那麼狂的男人,語氣卻又輕又懇切。


沈靳恆從樓上下來了,手裡拿著件外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也行。」


其實我想的,卻口不對心。


「不用了啊,」他緩緩重復,輕笑了聲,「這是想在我這兒過夜?」


「……」


「你要是想的話也不是不行。」


「不是不是,」這人又曲解我意思,「那……還是你送我吧。」


他把手裡外套扔給我。


「穿上,晚上風大。」


是男生的棒球服外套,我穿上外套。


瞬間,他的氣息裹住我。


他家的地下車庫,沈靳恆把頭盔遞給我。


我搗鼓了會兒,不會戴。


「給我。」沈靳恆說,站在我身邊給我戴頭盔,我視線落在他凌厲的下顎線上,往下,是男人的喉結和紋身。


囂張又好看。


「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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