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電話接通了,我冷冷開口:「你人呢?你想幹什麼?」


「想必你已經見到了王總,你把他陪高興,或許他就把你娶回家當闊太太了呢?我晾了你兩年,你也該長些心眼了吧!


「不說了,真是掃把星,剛一接通你電話,我的麻將就輸了,掛了!」


不等我求她看在一點點的母女情面上救我,她就掛斷了。


我的心臟一下子如墜冰窟。


07.


洗手間外的女人不耐地喊:「喂,你好了嗎?再不出來,我進去扯你了!」


我打量著四周,無路可退,隻能搏一搏出口了。


「我這就出來!」


那個女人正瞇著眼吸煙,我低著頭試圖偷偷從她身邊溜走。


結果剛走出來沒幾步,那個女人就注意到我了。


我的心一顫,快步趕緊跑。


不料,竟被女人一把扯住了頭發,她另一個手又粗暴地將我領口扯到了肩膀。


我用手慌亂遮擋中,被她直接扯倒在地上。


聲音把那個王總也吸引來了。


我屈辱地狠狠閉了下眼睛,種種極端的措施想法閃過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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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隱含怒意的低啞嗓音響起。


「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麼?」


是江渡。


他大步上前,給我披了一件外套,上面還有淡淡的煙草味。


然後溫柔地將我拉起來。


「呦,這不是江老板嘛?怎麼,你也看上了這個妞,讓給你就是了。」


他冷冷睨了對方一眼,漆黑的眼眸滿是戾氣。


我最最難堪狼狽的一面被他看見了。


原來,這家酒吧,也是他的。


我剛打開副駕的車門。


江渡就不帶什麼感情地開口了:


「去後座。」


我頓了一瞬,輕輕關上了車門,轉身去了後座。


心口隱隱鈍痛。


也對,副駕一般是留給自己親密的另一半的。


江渡一路把我送到了樓上,我拿出鑰匙開門,猶豫著要不要請他進去。


剛轉身準備開口,江渡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電梯裡。


電梯門正緩緩合上,他皺眉點了根煙。


許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冷淡地掀了掀眼皮,直直望向我。


電梯門徹底合上,斬斷了交集的視線。


08.


那天的事情之後,杜清隻要大學沒課都會跑來找我聊天,或者到機構看我跳舞。


我隱隱有些猜想,應該是江渡讓她來陪我的。


這天,我和杜清在外面逛街。


回去的時候,杜清打電話讓江渡來接我們。


我自覺地上了後座。


不料,杜清從另一邊也上了後座。


我愣愣地看著她。


她,怎麼沒去坐副駕啊?


「棠棠姐,你怎麼啦?」


我很快回神兒,笑笑。


「沒事,一時走神了。」


把我們送到家,江渡就回店裡了,聽說要面試火鍋店的店長。


我和杜清坐在客廳喝著果酒,微醺的狀態下閑聊。


「棠棠姐,其實不瞞你說,我當時要你微信,一是想貼貼美女,還有就是想撮合你和我哥。」


我驚愣地看著杜清。


「你哥?」


09.


「嗯,他是我哥,我們倆分別跟父母姓。


「不是,棠棠姐,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倆是情侶吧哈哈哈。」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杜清笑得更大聲了。


「在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媽媽就……意外去世了。當時,爸媽和哥哥開車來接我,結果出了車禍,爸爸和哥哥受了傷,坐在副駕的媽媽……就這樣永遠離開我們了。」


我驀地想起來之前看過的一個數據統計,車禍中副駕的死亡率最高。


怪不得那天,江渡不讓我坐副駕。


「後來,我上初中的時候,爸爸的公司又被一個叫李山的人惡意競爭搞破產了,爸爸心臟病突發也去世了。」


我的眼皮一跳,我媽再婚的人也叫李山。


直覺告訴我,這就是同一個人。


「再後來,我高一放假回家,我哥滿眼笑意地告訴我他戀愛了,對方很漂亮、很厲害。那是在爸媽去世以後,我第一次見哥哥的眼裡又泛起細碎的光,有對未來的希冀,而不再是麻木。


「可是沒多久,對方狠狠把我哥甩了,因為嫌棄我哥的家世條件。」


我低頭勉強地扯了扯唇:「那……你哥一定很恨她吧。」


「不。」


杜清晃了晃發暈的腦袋,含混不清地繼續說:「我也這樣問過他,他搖頭了,毫不猶豫地搖頭了,我也不理解……


「他嗤笑著和我說,是我自己沒本事,為什麼要怪她?我恨的永遠是那個沒有能力給她更好生活條件的自己……


「他曾經為那個女孩戒了煙,停了酒。分手後,煙吸得更兇了。我出院後,他終於無所顧忌地喝酒喝到胃出血。」


聽著這些話,我的心像被一把鈍刀一點點切割。


「不好意思,清清,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捂著嘴,腳步踉蹌地走到洗手間。


一遍又一遍洗了臉,一遍又一遍地又哭紅了眼。


10.


兩年前的那個艷陽刺眼的下午,收到分手短信的大男孩眼眶通紅,慌亂無措地找到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可是,做錯事的從來都不是他。


最近他一直守在醫院,整天熬夜的眼裡泛著血絲。


他妹妹生了病,需要很大一筆手術費。


他嗓音微顫:「棠棠,我爸他留給我一個祖傳火鍋底料配方。


你等著,等我畢業了肯定能開很多很多連鎖店賺很多錢。實在……實在不行,有公司要買我那個配方,我賣給他,對方開價很高……」


聽到「配方」兩個字,我的心下意識一顫,很快恢復冷靜。


不行,必須讓他徹底死心,不然不知道江渡這個戀愛腦會做出什麼傻事。


以我對我媽的了解,她也很有可能以此要挾江渡。


「夠了!江渡!」


我狠狠地甩開他想要碰我的手。


「我媽現在再婚了一個有錢人,我算富二代了。我腦子有病耗費自己的青春,去等你給我畫的那一個個大餅,幹嘛不直接去找富家公子啊?


「你別白費努力了,賣什麼配方啊,能值幾個錢啊,可能還沒人家富二代的一頓飯錢多呢!」


當時我狠心和江渡分手後,我媽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


這是她傍上大款後,第一次來見我。


「死丫頭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讓你來哄騙他的配方,你卻幹了什麼?」


「我不會做的,你妄想!」


我媽輕蔑地嗤笑。


「好,你爛好心一輩子吧!以後別聯系我了,我再有錢也和你沒關系!」


11.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攥緊手心,咬咬牙開口。


「等下,借我五十萬,我之後一定會還你的。不然……你也不想我天天去你的別墅鬧,讓那些看不起你的富太太看笑話吧?」


我媽的面目猙獰一瞬:「沈雲棠,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啊?」


其實我隻要三十萬,因為江渡的妹妹做手術需要三十萬。


但是知母莫若女,從小到大她每次給我錢都要打個折。


她扔了一張銀行卡,摔在了我的臉上。


「隻有三十萬,多了沒有。


我也不需要你還,就當是斷絕母女關系的錢吧!」


我蹲下身子,撿起那張卡。


其實這錢,還沒眼下她腳上的這雙鞋貴。


在洗手間反復折騰了好一會兒,我才平復好情緒。


出來時,杜清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輕輕地給她蓋了一個毯子,低頭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原來,她就是江渡當時需要做手術的妹妹啊。


真好,她現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12.


這天,我剛才機構回來,就被我媽堵在了小區樓下。


眼前這場景,一如當年我違抗她的命令和江渡分手,她來質問我。


「少整天擺著張清高的臭臉,給誰看呢?」


縱使披著一身高奢定制的衣服,也難掩她骨子裡的粗鄙刻薄。


她冷冷一笑:「沈雲棠,你以為那麼多年,我砸那麼多錢送你學跳舞是為了什麼啊?不就是為了你長大能有更多的資本,能給我賣個好價錢!


「沒想到,我命好,自己找了個有錢人。兩年前都跟你說了,好好哄哄江渡那個窮小子,把他的那個配方騙到手。你李叔就能讓你以後衣食無憂,當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你個死丫頭倒好,跑去找那個臭小子分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我嫁不了豪門!」


我低低嗤笑出聲:「有錢人家大小姐?然後和你一樣嫁個有錢老男人搖尾乞憐?」


她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我能躲開的,但是沒躲。


這是最後一次。


「而且後來我也查到了,你不惜和我斷絕關系要的三十萬,送給江渡他妹妹做手術了對吧。哼,人家現在發達了,怎麼沒來報你恩啊?」


李夫人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冷哼一聲,轉身上了豪車。


眼淚滑到臉上莫名刺痛,我摸了摸。


哦,原來是她那過分長的精致美甲,把我的臉劃破了。


我輕笑了一下,可能是在嘲笑自己吧。


怪不得,怪不得當年怎麼就突然同意我學舞蹈了……


小時候每次放學,她姍姍來遲接我回家前,我都會眼巴巴地趴在玻璃窗上,看舞蹈培訓機構裡的其他小女孩翩翩起舞。


甚至是回了家寫完作業後,也會回想著那些動作,自己嘗試著跳。


她每次見我這樣,都會罵我:「看什麼看,老娘沒那麼多閑錢給你學那些沒用的玩意兒!」


後來,她像變了個人般,常年花錢送我學舞蹈,這是她第一次給我花那麼多錢眼都不眨。


直到一次,機構的工作人員看見了:「她隨你,長得那麼漂亮,再學學舞蹈,那長大以後豈不是一大堆男人追著她跑啊?」


以往我要個書本費,她都要罵罵咧咧「賠錢貨」地半天。


13.


眼淚不停流過傷口,我就用力反復擦拭著臉頰,仿佛不知疼般,殷紅的血跡染紅指尖。


踉蹌轉身,淚眼模糊中,我看到……


江渡正眼神復雜地望著我,眼尾發紅。


客廳裡,我將自己蜷縮在沙發上。


手機突然響了,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動作遲鈍地接起電話。


「老板,今天下午你沒來,又有好多家長帶著孩子來報名,都沖著棠棠老師您呢……」


不待工作室的小助理說完,我就帶著哭腔,情緒激動地低吼。


「讓他們走!不跳了,我再也不跳了!我求求你,讓……讓他們他們都走嗚嗚嗚……」


「老板,你……怎麼了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別嚇我啊?」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用力咬著嘴唇,眼淚還在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我哽著嗓子,聲音破碎。


「沒……事,我……我先掛了,抱歉……」


掛斷電話後,一個甘冽又帶著煙草味的氣息靠近,將我籠罩。


江渡強勢不失溫柔地避開我傷口,捏著我的雙頰,阻止我再折磨滲血的嘴唇。


從藥箱中取出東西,幫我處理傷口。


「疼的話就跟我說。」


怎麼可能疼呢,他是從來舍不得我疼的。


我閉著眼沒吭聲,眼淚順著眼角還在流淌。


處理完傷口,他又拿著濕紙巾仔細給我擦拭著手指。


半晌,我感受到溫熱修長的指節橫在我唇邊。


我疑惑睜眼,茫然地望進他情緒翻湧的眼底。


「心裡難受,就咬我,想哭就大聲宣泄,就是不許這樣糟蹋自己。」


我的情緒已經平復了差不多,於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把控著力道,捏著我的下巴,眼底滿是認真。


「沈雲棠,你聽好了,你跳舞不是為了任何人,也不是為了取悅任何人,你隻需要愉悅你自己就好。


「你不想跳了,就讓別人教,你專心當老板收錢。舞蹈機構,你要是也真心不想幹了,就不幹了,幾十家火鍋店……讓你當老板娘。」


聽到最後一句話,我呆愣地瞪大了眼睛,心跳變得格外快。


見我久久不吱聲,他眼底閃過落寞:「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等一下,讓……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江渡頓時臉色陰轉晴,像得了糖果的小孩。


恍惚間,我又看見了當年那個眉眼染笑意,說「小渡一直都在」的痞氣少年。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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