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夏言被固定在柱子跟他之間無法動彈。聞斂看著這女人冷情冷欲的臉,心涼,後背也涼,如若把文宇凡醫好了,她跟文宇凡有新的發展,他該怎麼辦。


  夏言看著他不冷靜的臉。


  抬手,摸了摸他側臉。


  聞斂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摸著,就在夏言要收回去的時候,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臉上。


  聞斂嗓音低啞,幾分哀求。


  “這樣,醫好他,但你不能走,夏言,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他甚至不敢開口讓她別找別的男人。


  他就希望她別走。


  就留在京市,哪怕他遠遠看著也行。


  夏言定定地看他。


  “你還有要求?”


  聞斂:“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夏言抿唇,松開他,想走。聞斂把她拉了回來,堵住她的紅唇,輾轉吻著,他吻技一直都很好。


  在這兩天緊張的氣氛中,夏言略微找到了些許的放松,她勾住他脖頸,放松了身子。聞斂攬緊她。


  偏頭舌尖探入,呼吸交纏,他狠狠地吻著她。


  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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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斂指腹抹著她唇角,有兩個人交纏過的痕跡。


  這時。


  夏言手機響起。


  她拿出來一看,是文母來電,她怕有什麼事,瞬間精神緊繃,她一把推開聞斂,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上去看看。”


  聞斂被推開後。


  指腹抹了下唇角。


  但他還是大步地跟上去。


  不一會兒,抵達病房,夏言轉個身就進去,文宇凡又發燒了,而且生命體徵一路下滑,醫生帶著人進去。單人病房不算大,一下子就站滿了,文母的哭聲傳來,那滿是壓抑的哭聲。聞斂沒進去,他站在窗戶外面,手插褲帶,看著夏言站在床邊。


  眼眶紅紅地看著醫生給文宇凡檢查。


  聞斂眼眸一直落在夏言的臉上。


  她在為別的男人落淚。


  這一切就像對他的凌遲一樣。


  作者有話說:


  好的,這章繼續300個紅包,明天見,其他紅包會陸陸續續地發出去,大家記得接收。


第55章


  文宇凡這個病, 從沒這麼兇險過,早年有復發,也化療。但是一直都算比較安穩, 這一次來勢洶洶。


  醫生把文父還有夏言喊了出去,說道:“他情況不容樂觀,我聽說京市的軍區醫院那邊機會更大, 要不你們嘗試著把他轉出去?”


  文父心裡咯噔了一下。


  夏言則問道:“陳醫生,你覺得什麼時候轉出去好?”


  陳醫生:“至少也得等他退燒,他這種清醒沒幾個小時, 又發燒的情況實在少見, 我覺得很危險, 你們要做好準備。”


  文父上前抓住陳醫生:“這裡就不能治嗎?我們可以把房子抵給你們醫院啊。”


  陳醫生拉開文父:“文先生, 能治我們不會推託的,可是你看我們現在也束手無策,首先文家人來了那麼多, 沒有一個人的骨髓能跟他配得上,其次他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一直在做努力啊。”


  他也知道江鎮文家人的固執, 但凡回來的文家人都很少出去的。文父兩手垂放下來, 夏言說轉院,換城市。


  他還是不同意。


  可連醫生都說了, 他便沉默了。


  陳醫生拍了拍文父的肩膀, “等今晚,看他燒退了, 再看情況。”


  說完, 陳醫生便走了。文父站在原地, 聽著病房裡文母的哭聲, 許久,許久,他看向夏言,夏言沉默幾秒,就怕文父又提了什麼要求。


  尤其是結婚。


  她斟酌了下,道:“京市那邊我已經聯系好了,等宇凡的燒一退,我們就安排可以嗎?”


  文父掙扎幾許:“夏言,但是錢的問題。”


  夏言一笑:“錢我會有辦法的。”


  文父低下頭:“謝謝。”


  夏言松一口氣,轉身回了病房。就在剛剛文宇凡還在說話,現在卻閉著眼忍受著痛苦,文宇凡跟她同歲,連大學都因為生病的緣故,隻能選擇在朱市讀,她拿了紙巾給文母,隨後上前捏了下文宇凡的被子。


  她說:“伯母,今晚我守著吧,你回去休息。”


  文母紅著眼眶看著夏言。


  眼神有些說不上來。


  夏言已經習慣,也懶得搭理,這時,文父進來,他說:“夏言,你回去休息,我跟你伯母在這兒就好。”


  文母這才開始:“你回去吧。”


  她也知道夏言不肯嫁給文宇凡,這本就是下策,是打算實在治不了了,圓兒子一個夢。或許也是因為夏言有小孩了,他們覺得她更能承受。夏言也不推脫了,她確實也有些累,於是跟文父文母告別後,便離開病房。


  來到一樓。


  黑色的賓利開了出來,停在夏言跟前。阿青從車裡下來,給夏言開了車門,說道:“夏言小姐,我送你回去。”


  夏言掃一眼車裡。


  那個男人沒在。


  阿青說道:“老板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回酒店了。”


  “夏言小姐,上車吧。”


  夏言沉默幾秒,說道:“謝謝,不過不用了,我這邊自己回去就行。”


  說著,她下了臺階,攔了一輛的士,阿青嘆口氣,但還是開著車跟著,朱市到江鎮路程並不算近。


  加上又是晚上。


  阿青當然得緊跟著。


  的士司機看了眼後面跟著的賓利,他看夏言一眼,笑道:“有那麼好的車不坐,要坐我這小破車啊?”


  這人一口朱市口音。


  夏言微微一笑,沒應。


  這樣一路回到江鎮,已經很晚了,還在下雨,隻是比一開始的雨勢好很多,夏言撐傘下車,進了院子,看著這院子的一草一木,那兩年半雖然也有過不愉快,但更多的是安定。她進了玻璃門,拿睡衣去洗澡,換了睡衣出來。


  她是有點餓。


  但她不想動了。


  她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點開夏知祺的相片。


  這時。


  徐蔓發了個視頻過來,夏言立即接了起來,那頭,夏知祺擠到鏡頭前:“媽媽——”


  夏言眼眶一紅,笑著應了一聲,夏知祺的臉在鏡頭定住,他噘了下嘴,“媽媽,幹爸呢?”


  夏言:“你幹爸在醫院,你怎麼還沒睡?”


  徐蔓聲音傳來,“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就找你,我以為你守夜呢,就試著打個視頻過去,你怎麼在家?”


  夏言:“他爸媽在那裡看著,讓我回來,我在那裡也不方便,隻有一張床。”


  徐蔓:“也是。”


  徐蔓看著她,看出她神色的疲憊,沒聊一會兒,就讓夏言趕緊去休息。夏言喊道:“夏知祺,給媽媽親親。”


  夏知祺的小腦袋又湊過來,他噘嘴親了親手機。親不穩臉還晃了一下,又補親,夏言笑了起來。


  很想抱抱他。


  夏知祺以後長開了,肯定好看。


  “晚安七七。”


  “媽媽晚安。”


  掛了視頻,夏言也沒回房,直接就地躺下,扯了被子便睡。隔天天還沒亮,夏言就起了,主要是擔心醫院那邊有什麼事情。她洗漱完,眼前一黑,她趕緊撐著緩了一下,才扎起頭發往外走。


  下了一個晚上的雨,地面湿潤。


  門一拉開,黑色的賓利還是停在不遠處,而江鎮來來回回的人紛紛看著這輛車,阿青從車裡下來,提了一袋子的早餐,朝夏言走來,遞給夏言。


  “夏言小姐,吃個早餐吧,剛買的,我老板說你不吃早餐會低血糖。”


  夏言沉默幾秒。


  她問:“他呢?”


  阿青一頓,說:“在酒店,你想見他嗎?”


  夏言略微點了點頭。


  她需要跟他商量一下,文宇凡移到京市的事情。


  阿青點點頭,“那我現在送你過去。”


  夏言關上院門,說道:“我先去醫院,等會兒再過去。”


  “那你坐我車。”


  夏言走下臺階,從朱市到江鎮的的士容易攔,但江鎮到朱市的不容易。夏言在路口等了很久,賓利一直在她身後停著,極其晃眼。夏言忍了忍,最後還是上了車,這位阿青夏言沒見過,不是京市那幾個。


  京市那幾個更為嚴肅一些。


  這位阿青看起來活潑很多,他給夏言關上車門後,去了駕駛位,又把早餐遞給夏言,夏言接了。


  阿青啟動車子。


  到了醫院,夏言上樓,文宇凡醒了,但精神不是很好,他的燒也退了,夏言松一口氣,走上前看著他。


  說道:“很快,很快你就可以轉院。”


  文宇凡眼睛彎了下。


  他伸手握了下夏言的手。


  “這些年我求生意志不算強,但這一次,很強。”


  夏言笑了,點點頭。


  文母去打了早餐進來,上前喂文宇凡。夏言就退了出來,她下樓,讓阿青送她去找聞斂,朱市五星級酒店隻有一家,很好找。抵達酒店,阿青拿卡刷了帶著夏言上樓,這次聞斂還是住的頂樓。


  電梯門一開。


  夏言沒進去,她讓阿青進去通知一聲。


  阿青應了聲,他屈指敲門,但敲了很久,都沒動靜。夏言拿眼去看阿青,阿青說道:“老板是在的啊,他早上還給我打電話,讓他給你買早餐。”


  夏言:“會不會出去了?”


  話音一落。


  門咔嚓一聲。


  聞斂穿著黑色的浴袍出現在門裡,他嘴裡咬著煙,狹長的眼眸看過來,落在夏言的臉上。


  他浴袍沒系緊,領口微敞,線條分明。


  夏言抬眼,“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聞斂搖頭,他拿下煙,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進去。隨後,砰地關上門,他拉她進去後,就松手,走到茶幾旁,把煙掐滅了,他坐到沙發上,撩起眼皮,看她,“他什麼情況?”


  夏言走過去,坐在他側邊的沙發道:“醫生說了,他需要盡快轉院。”


  聞斂支著頭,靠著椅背,嗯了一聲。


  夏言說:“你這邊,能不能幫忙安排?”


  她一直都是溫柔可人,大學時期是這樣,那兩年也是,偶爾也有小脾氣,生氣的時候喜歡撓人。


  但是重逢後,她都是犀利的,冷淡冷漠的。如今,她現在也溫柔,不過溫柔是對另一個男人的。


  聞斂沉默地看著她。


  夏言見他沒應,眼眸微眯。


  幾秒後。


  她準備說話。


  聞斂才出聲。


  嗓音嘶啞得厲害,他點頭:“好。”


  夏言一松,連帶的面部表情都放松了。聞斂看得刺眼,他偏頭咳了一聲,脖頸都咳紅了,夏言見他這樣,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跟前的茶幾上。聞斂偏著頭,眼眸看著她的指尖突地伸手抓住。


  夏言的指尖很涼。


  聞斂抬眼,看著她,“你想做嗎?”


  夏言一愣。


  她這才發現,他的手很燙,再認真看,他連脖頸都紅著,狹長的眼眸比昨晚更紅一些。整個人不失凌厲,但又似乎有點說不上來的病弱。夏言另一隻手抬起來,想碰他額頭,聞斂卻躲開了。


  他輕咳一聲,拽了她的手往前。


  眯眼看著她。


  夏言:“你發燒了?”


  聞斂:“沒有。”


  沒有才怪,這溫度。夏言甩開他的手,朝門口走去,聞斂靠坐了回去,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走向門口,握著扶手,手臂泛起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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