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知眠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他的臉。


  “你……”她打了個酒嗝,“你是真的段灼嗎?”


  她話落,男人把她強勢拎了起來,攬住她腰,俯臉吻了下去。


  他舌尖舔.舐了下她的唇瓣,慢慢松開,落在她臉頰的清冷氣息略沉:“現在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嗎?”


  她垂眸,“假的……”


  “他還在忙,不會出現在這的。”


  他見她還暈乎著,握住她發涼的手,道:“我忙完了,走了,帶你回去。”


  “不要……我酒還沒喝完呢。”


  他微眯眼,掐了她軟軟的臉,沉下聲:“知眠,我還沒和你算你一個人跑出來喝酒的賬。”


  他一手撈起椅子上的酒瓶子,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裡,而後折返,牽住她。


  知眠被他拽著走,身子搖搖晃晃的,一個不留心就要摔到地上,最後他停下,背對著她蹲下來,“上來。”


  她皺眉,嬌氣道:“你背得動我嗎?”


  “你把我背摔倒了,我腳骨折了怎麼辦。”


  他撇頭,似笑非笑:“要不我把你扛起來?”


  她像是認真思考了下,“那算了,等會兒我摔得更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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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眠認命地趴了下去,被他穩穩抱起。


  伴著步伐,一節節路燈向前延伸。


  走到公園門口,段灼問:“晚飯吃了嗎?”


  “吃了。”


  “吃了什麼?”


  “兩瓶啤酒。”


  “……”


  段灼:“帶你去吃飯。”


  知眠其實沒怎麼喝多,此刻靠在他肩頭,慢慢清醒過來,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體溫,一晚上堆積的情緒再次翻湧而上。


  她圈住他脖頸,聲音很輕:“我不想吃飯,我想看煙花。”


  他明明答應帶她看煙花的。


  段灼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反正沒應,走到車邊,拉開門,把她塞了進去。


  -


  晚上臨近十二點,段灼把車子開到一個地方停下。


  停好車後,知眠睜開朦朧的眼,聽到男人下了車,而後她這側的車門被拉開。


  她下了車,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建築——


  唐悅國際酒店。


  知眠心底一沉。


  他要帶她來開房。


  果然,他心裡想的,隻有那些事。


  不管她今天開不開心,難不難過,他都完全不在乎,他隻想做他感興趣的事。


  “走了。”他懶聲道。


  她垂下眼眸,站著沒動,壓住喉間的哽咽,“我不想去。”


  他轉眸掃她一眼,“幹什麼?”


  “我想回學校……”


  段灼眉頭微微蹙起,“回個屁的學校。”


  他攥住她的手,拽著她走進酒店大門,而後進了電梯。


  知眠心底漸涼,感覺胃裡的麥芽氣泡不斷上升,沸騰,衝得她眼眶發酸。


  她低著頭,懶得掙扎。


  段灼也沒說話,心情卻看過去和從前般悠然。


  電梯屏幕上的數字慢慢上升。


  停下後,段灼拉著她走出去電梯門,又步行上了一段臺階,最後推開門。


  知眠看到一片無垠的夜空。


  宛若站在霖城最高處。


  忽而耳邊響起砰的一聲。


  不遠處,金融廣場的天空上炸開一朵五彩繽紛的煙花,從中間向四周炸開細長的光亮。


  十二點剛剛好來臨。


  一朵朵煙花相繼爆炸,劃亮黑夜,絢爛而奪目。


  知眠一時間怔愣住,發頂就被揉了下,男人聲線懶懶的:


  “吵著鬧著,不就是說想看煙花?”


第九章


  知眠沒想到段灼竟然是帶她來看煙花。


  她仰頭看著燦爛的夜空,心間掀起漣漪,各種情緒湧來,一時間翻滾沸騰。


  煙花極致燦爛。


  卻也極致孤獨。


  美麗,卻隻短暫存活那麼一秒,再也不復存在。


  她想起小時候I及很喜歡放煙花,每次過年,爸爸媽媽都會陪著她在家門口放煙花。


  那時候,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未來永遠都會是無憂無慮,沒有煩惱。


  可是後來他們都離開了,隻留下她一個人。


  放眼望去,萬家燈火,團圓而溫暖。


  誰又能告訴她,那個可以讓她棲息一輩子的港灣在哪?


  煙花璀璨間,知眠轉頭看向身旁的段灼,忍不住出聲喚他:“段灼——”


  男人低頭:“嗯?”


  知眠亮澄澄的杏眸注視著他,心底伴隨著耳邊的砰砰聲,百轉情思。


  她動了動唇,輕聲開口:


  “明年你還會陪我跨年嗎?”


  段灼沒察覺到她的情緒,漫不經心笑了聲,“我不是每年都有陪你嗎?”


  知眠聞言,提起唇角,心頭卻泛起一片苦澀。


  他回答得那樣篤定自信,仿佛能永遠陪在她身邊。


  可誰又能預知新的一年呢。


  誰又能知道,他能陪在她身邊多久呢?


  -


  看完煙花,從觀景臺下來,段灼直接去訂了一個套房。


  一進門,知眠就被按在牆壁上,男人的吻下落,攪亂她的呼吸,男人指尖褪去所有的布料,引起她的戰.慄,急促而熾.熱。


  知眠知道這事遲早會來。


  每到這時候,段灼總是格外有精力,樂此不疲。


  他基本上佔據主動的地位,心情好時,便會溫柔寵溺幾分,讓她與之沉淪。


  床墊柔軟。


  灑落頭頂橙黃色的光暈。


  在他掌心,她便如一顆荔枝,白皙而清甜,光影迷離間,她仰頭看向他,男人緊緊摟著她,臉上的汗從利落分明的下顎線滾落,眉眼如潑了欲色的墨,肌肉賁張。


  氣息纏.綿。


  強烈失神。


  最後,段灼滿足了,放過她。


  從浴室被男人抱出來後,她滾進溫熱的棉被中,段灼長手一撈,把她帶進懷中。


  他指尖摩挲著她的蝴蝶骨,忽而道:“說句話。”


  “嗯?”


  “我聽聽看啞了沒。”


  知眠臉色發紅,“……才沒有。”


  他勾唇,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咬了口,低啞的嗓音含笑:“怎麼辦。”


  “什麼?”


  “還沒徹底要了你,就已經把老子叫得受不了了。”


  “……”


  知眠羞赧地轉了個方向背對他。


  他抬手把她攬得更緊,她的後背貼上他的胸膛。半晌,知眠輕聲開口:“段灼——”


  “怎麼了。”


  話在口中輾轉,末了隻有四個字:“新年快樂。”


  他懶洋洋應了聲,而後道:“睡吧。”


  男人沒有心事,很快入睡了。知眠看向窗外,了無困意。


  她突然想起今晚梁栀意說的那句話,“如果當初你沒跟段灼回家,現在又會是什麼樣”。


  知眠的記憶回到了七年前——


  第一次遇到段灼後,她靠他給的錢度過了最難的日子。後來,她腦海中總是時不時浮現起少年的面容,像一根線在牽引她的思緒。


  有個想法冒了出來:她想再偷偷看他一眼。


  所以她開始每晚都會去那家大排檔。可是好多天她都沒看見他,她覺得希望渺茫。


  一周後的晚上,她再次走去夜市街,到那家大排檔時,她下意識看向曾經段灼坐過的那張桌子,卻沒想到,她沒看到段灼,反而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曾經第二個收留她的親戚家的兒子。


  比她小兩歲,名叫葉磊。


  葉磊從小頑皮到大,備受溺愛,知眠住在他家時,他就經常捉弄她,或是做壞了事卻撒謊讓軟乎乎的知眠擔著。


  葉家父母本來就不待見知眠,因此她受了很多責罵和偏待。


  知眠不想看到他,轉身想要走,誰料想對方眼尖地注意到了:“诶,知眠!你竟然在這!”


  葉磊追到她面前,隻和她一般高。


  他雙臂交疊,像個小大人一樣打量著她:“我媽媽說你從姑媽家跑出來了,你膽子很大啊。”


  知眠冷眼看著他:“和你有關系嗎?”


  “我看是沒人要你了,你爸爸死了,你媽媽自殺,我媽媽說你就是個累贅,才把你送給姑媽家的。”


  知眠握緊拳頭,轉頭要走,就被葉磊和他幾個朋友嬉笑著攔下。


  她轉身往後跑去,卻突然撲進一個身子。


  她鼻尖一痛,感受到溫熱的體溫,慌得退後了步,抬頭,視線就猝不及防撞進那熟悉的眉眼中。


  耳邊人聲喧鬧、酒杯碰撞。


  少年穿著白色T恤,目光靜靜垂下,卻打亂她的心跳節拍。


  她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刻以這種方式再度遇見他。


  知眠犯了懵,下一刻發頂就被扣住,少年的聲音落下:


  “小孩兒,跑什麼。”


  她還未開口,葉磊等人就走上前:“知眠!我還沒說完話你敢跑!你個沒教養的東西!”


  “我要告訴我媽,在這裡遇到你了,我要讓她把你抓回去打,你個垃圾……”


  知眠心裡一咯噔,頭頂忽而響起一道懶沉的男聲:“閉嘴。”


  她倏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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