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徐立晨感覺這個嶽松是個力氣挺大的人,好在他也不是個力氣小的人。作為回應,他也握得很用力。畢竟都是爺們嘛。


  等大家都落座了,張寰給他們兩個人互相介紹背景:“小嶽他們家是慶霆,小徐他們家是電誠,他跟我們家雁聲一個學校的同學。”


  原來是電誠,最近因為離婚爭產和男人被送進精神病院而被大家頻頻提起的徐家。


  嶽松頷首:“久仰。”


  徐立晨“啊,啊”了兩聲,點了點頭應付過去。他是說不出“久仰”的,因為他實際上就是個真真正正的高中生而已,並沒有“久仰”過什麼雷霆慶霆的。


  嶽松看出來他接不上這個話題,微微挑了挑眉。


  張雁聲告訴徐立晨:“慶霆就是謝導他們在咱們k市的另一個投資人。他們家投了一個億。”


  徐立晨恍然大悟,一拍桌子:“是你們家啊!”


  “我跟你說!”他興奮起來,整個人都向前俯身過去,隔著一張圓桌卻想盡力靠近嶽松,“對咱們這個電影要有信心!我跟你說,我用項上人頭擔保,一定會賺的,一定會!”


  他的眼中神採閃動,笑容裡帶著自信和真摯的熱情。


  嶽松頓了頓,足足沉默了好幾秒!


  徐立晨天生一對桃花眼,一副風流薄情相,人又有股悍氣,很有特色,看過一般不會忘記。所以當他和張雁聲並肩出現的時候,嶽松就認出了他。他就是那個據說是被張雁聲拉來一起投資的“同學”。


  剛才知道了他的背景,考慮到他復雜的家庭情況,嶽松的心裡已經對徐立晨作出了一個預估——他就算年紀小些,也應該是比同齡人早熟些。


  這樣才配得上張雁聲。


  可是,然而,但是……面對著徐立晨突然爆發的二哈式熱情,嶽松發現他預估錯了。


  看著徐立晨前傾著身體,熱情地給他叭叭叭、叭叭叭說電影的事,嶽松實在是想不到,這個疑似是張雁聲男朋友的家伙竟然……是個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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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松的心情,有點復雜。


  飯桌上氣氛還挺好,張寰和徐立晨都能和嶽松找到共同話題,並且都喜歡和嶽松說話。


  一熟起來,徐立晨話匣子就拉開了,打聽起嶽松來了:“你已經在幫家裡做生意了?”


  嶽松說:“還沒有正式的,我還在上學。”


  張寰驚了:“你還在上學?”他跟嶽松聊這麼久,說什麼嶽松都能接上,真地以為嶽松已經正式進入家族企業幫忙了,沒想到他還在上學?


  “是的。”嶽松說,“我今年大三,開學該大四了。”


  “那跟我們差得不多啊,我還以為你大我們好多呢。”徐立晨說。


  “沒有,隻大四歲。”嶽松瞥了眼張雁聲,強調,“都是同齡人。”


第123章


  張寰自然會問:“在哪個學校?”


  “k大。”嶽松說, “我爺爺年紀大了,我爸媽常不在身邊,就不想去太遠, 報了本地的學校。”


  張寰還沒說話,張鶴翎已經開口:“咦, 那不是跟綺綺姐一個學校嗎?”


  張寰說:“我侄女也在k大。”


  “張綺是吧。”嶽松說。


  張寰驚喜:“哦,你認識啊?”又找到一個社交關系的鏈接點。嶽松說:“我們都是學生會的, 打過交道。”


  打過交道這四個字,就很靈性。它的社交等級甚至於低於“認識”。


  飯桌上除了張鶴翎之外的人全都能理解。


  徐立晨不認識張雁聲的堂姐,沒什麼感覺。但對張寰和張雁聲來說, 嶽松對張綺和對他們的遠近親疏的距離就一目了然了。


  畢竟嶽松是主動打電話給張寰一起吃飯, 談笑風生, 恭敬不失親熱,將來若被別人問起, 絕不會隻是“打過交道”。


  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融洽。


  但當張寰一起身去洗手間, 嶽松便轉向了徐立晨, 掃了他和張雁聲一眼,含笑問:“立晨是雁聲的男朋友嗎?”


  徐立晨正和張鶴翎喝同款果汁,聞言一扭頭“噗”地就噴出去了!


  這個圓桌的位次是這樣安排的:張寰在主位,張雁聲他們來的時候,嶽松就已經挨著張寰坐了。所以張雁聲挨著嶽松坐下,徐立晨挨著張雁聲, 張鶴翎坐在了徐立晨和張寰的中間。


  順時針順序看,就是張寰、嶽松、張雁聲、徐立晨、張鶴翎,再回到張寰。


  徐立晨被嶽松一句話嚇到。他右手邊是張雁聲, 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往張雁聲身上噴。所以他就強行向左扭過頭去,一口果汁全噴在了……張鶴翎的裙子上。


  張鶴翎:“……”


  張鶴翎當場就表演了一個花容失色、泫然欲滴。


  別看平時在家裡和學校, 老模仿她姐硬裝高冷,一心想當阿爾法,一遇到情況,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原形就畢露了。


  徐立晨“咳咳咳”一通咳,扯了紙巾擦嘴,又扯了一大把紙巾給張鶴翎擦裙子,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別哭別哭!待會哥哥去樓下給你買新裙子!”


  而張雁聲卻看著嶽松。


  整整一天的時間,嶽松看起來都那麼溫和無害。張雁聲一直觀察著,始終覺得好像差了點什麼。雖然基本還是個陌生人,但她總覺得,前世那個萍水相逢卻衝進包房裡救她的青年,不該隻是這樣的。


  總還欠缺點什麼。


  她沒想到當張寰一走,嶽松就流露出了他不一樣一面。


  他那一句話雖然是含笑問得,但眼睛中的亮光分明地帶著雄性動物特有的攻擊性。


  張雁聲心目中的“那個人”一下子就豐滿起來了。


  嶽松看到她一直深邃的眼睛亮起來,嘴角噙了笑,回答他:“不是,算兄弟吧。”


  徐立晨被嚇成這樣,嶽松就知道之前的猜測要全推翻了。


  雖然明明有“朋友”這個詞可以使用,張雁聲卻用了“兄弟”,表達出了她和徐立晨的關系應該還勝過朋友。但,明明白白地否認了男女關系。


  雖然他今天也沒有太主動與她說話,但她安靜得出奇,目光平靜中帶著審視。直到此時此刻,嶽松才又在她眼中看到幾天前,她抱著妹妹衝到了他面前時一樣的亮光。


  所以一切並不是他的錯覺。


  兩個年輕的男女能清晰地洞察彼此的感覺,實在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嶽松一雙點墨似的眸子裡隱有光亮,張雁聲清冷的面孔破冰,有了笑意。空氣的溫度和氣味都變得不一樣了。


  “趁我爸不在,趕緊吃點。”張雁聲說,“他老說話,你都沒吃多少。”


  張寰一開口,嶽松就停箸以示尊重,的確是沒吃多少。


  “好。”嶽松拿起公筷,“焦溜丸子不錯。”


  張雁聲卻說:“水晶皮凍也好,夏天吃著清爽。”


  張鶴翎第一次到b市,點菜的時候為著她,都點了b市的風味。


  於是那雙骨節分明的好看的手,執著公筷,穩穩地夾了一塊水晶皮凍到張雁聲的碟中。第二塊才夾給了自己。


  張鶴翎揪著裙子,徐立晨捏著紙巾,兩個人感覺自己仿佛和空氣融為了一體。


  而那兩個把他們當作了空氣的人,卻淡定自若地用著餐,偶爾說話,便是點評菜品。都輕聲細語,顯然是並不想讓他們之間的話語,被不相幹的人聽取。


  張鶴翎:總感覺……空氣裡有種怪怪的氣氛。


  徐立晨:臥槽?


  張寰去過洗手間回來,落座。


  嶽松用公筷給他夾菜:“張叔,焦溜丸子不能涼,趁熱吃。”


  明明上洗手間之前還是“張總”。


  嶽松雖然年輕,但他的舅家表姐薛欣桐跟張寰是合作伙伴,兩個人平輩論交,他喊一聲“張總”正合適。


  但張寰看他順眼,更喜歡他喊這一聲“張叔”。


  “好好好。”他眉眼帶笑地說著,心想,多好的男孩子啊,比某人強一百倍。


  一轉眼,那個某人正用怪怪的眼神看他,張寰更沒好氣了。那是什麼鬼眼神?要不是看那小子家事太可憐,他非得當眾呲他幾句不可。


  徐立晨給自己也夾了一顆丸子,塞進嘴巴裡。腮幫上就鼓起一個小球,慢慢咀嚼。


  把我當成山豬防備,卻把真正想拱你家白菜的當成寶珠捧在手心裡。


  徐立晨看著張寰被嶽松哄得笑逐顏開……你可長點心吧,我的叔!


  飯後各回住處,臨睡前張雁聲終於第一次收到了嶽松的信息:“明天有什麼安排?


  張雁聲回復:“帶我妹妹去看紫禁城。她第一次來b市。”


  “那麼熱,記得打傘。”


  “祈禱明天陰天。”


  嶽松失笑,輸入:“那麼明天首映式見。”


  張雁聲眼睛彎起來,回復:“好。”


  嶽松:“晚安。”


  張雁聲:“晚安。”


  翌日,張雁聲和張寰帶著張鶴翎去了紫禁城參觀。這是b市必玩項目,但凡第一次到b市的人,都會來這裡。


  很幸運,今天多雲,沒那麼曬。要不然b市七八月的太陽,能把人烤熟。


  張寰在太和殿的平臺上極目四望,大發感慨。


  “上一次來還是和你媽媽一起,再上一次我還是學生,算起來,這是我第三次來了。”他嘆息,“雖然紫禁城就在這兒不會挪窩,買票就能進來,可是人一輩子,能來幾次呢?就是那些b市本地人,也是十幾二十年不來一趟的。估計來完這趟,我除非心血來潮,否則應該不會再來了。”


  張雁聲牽著張鶴翎走過去:“你老了。”


  “哎?胡說什麼呢!”張寰氣惱地跟過去,“爸爸才多大年紀,我跟你說,壯年!壯年懂不懂!”


  逛紫禁城完全是一件體力活。逛完了張寰和張鶴翎都有點撐不住。


  “壯年就這體力?”張雁聲評價,“缺練。”


  張雁聲體力倒是沒問題,就是腳走得疼了。


  三個人殺回酒店直接吃了午飯,回房間就衝涼,安排好叫醒服務,然後美美地睡個午覺。


  等被電話叫起來,張寰覺得體力恢復了,但小腿有點腫的感覺。果然是老了嗎?


  他站起來左三圈右三圈地扭扭腰,去拍女兒們的門:“起來了,別睡太長時間,影響晚上睡覺!”


  體貼的爹!


  張雁聲的聲音傳出來:“早醒了。”


  那聲音一聽就中氣十足、精力充沛,讓張寰莫名嫉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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