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是很能說嗎?這會兒啞巴了?”


  梁思憫反身掐他的脖子,惡狠狠道:“別碰我!髒東西,狗,混蛋,你不是人。”


  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罵人連髒話也找不出來幾句。


  季暘好整以暇看著她:“嗯,然後呢?”


  “我要跟你離婚。”梁思憫看著他,表情嚴肅地說。


  季暘臉色突然冷下來:“你說結就結,說離就離?”


  “那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搪塞你前女友還要拿我當擋箭牌,怎麼,我確實你你們愛情的絆腳石?還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前前女友?你自己感情處理不幹淨,你結婚幹嘛!煩都要煩死了,為什麼不能離婚。”


  “她不是我前女友。”季暘攥住她手腕,“梁思憫,好好說話。”


  “我不,我就這樣,我就要罵你,我不講理。”梁思憫氣得大喘氣。


  什麼真心話大冒險,什麼有喜歡的人。


  你喜歡誰關我屁事,但你拿我做擋箭牌,我同意了嗎?你以為我會高興?有病!


  季暘看著她:“你吃醋了?”


  “我吃你個頭。”梁思憫甩開他,“別碰我。”


  車子到了家,梁思憫推開車門大步走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暘讓司機下班,然後揉了下被她甩開的手腕,勁兒可真大。


  他進客廳的時候,梁思憫正抱著貓哐哐上樓,看見他,腳步頓住,扶著欄杆往下看,瞪一眼:“今晚你睡客房,睡沙發,睡客廳,隨便你睡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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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暘回答:“我認床。”


  看她氣哼哼的,他反而覺得有一點痛快,如果她無動於衷,或許他才會失落。


  梁思憫:“去找你喜歡的人吧。”


  季暘在樓下待了會兒,然後還是進了臥室,梁思憫正在洗澡,這貓一點也不認生,在臥室裡跑酷,到了新環境好奇得很,到處抓一抓、撓一撓,看見他進來,先是躲了下,然後小心翼翼探頭,最後大膽地撲過來,抱住他的腿啃了一通,邦邦給他兩爪子,然後跳開,再回來抱住……


  季暘:“……”


  不愧是梁思憫養的貓,多少有點精力旺盛加神經質。


  他抬手,彈了下它腦門:“你跟你媽一樣,都有點毛病。”


  奶茶抬爪揍他的手。


  他脫了外套,解開領帶扔到一邊,然後解了腕表,最後解扣子、皮帶,脫掉襯衫,推開浴室的門。


  梁思憫泡澡泡到一半,看到他兩眼一睜,覺得自己不該大驚小怪,但光著身子還是十分沒有安全感,身子往下沉了沉,故作鎮定:“你幹嘛?”


  “洗澡。”


  “這麼多浴室你非得跟我擠,或者你不能等我洗完……”


  話還沒說完,季暘跳進浴缸,順便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進懷裡,哗啦一聲水聲,濺起的水花打湿她的臉,他從後背環住她,聲音落在她耳邊:“不能。”


  梁思憫扭頭,想罵他,嘴卻突然被他嘴巴狠狠堵住,他兩手各自攥著她的手腕,將她牢牢鎖進懷裡,親到她放棄掙扎,才附耳說了句:“我喜歡你這件事,這麼不可信?”


  【??作者有話說】


  奶茶:你才有毛病!


  今天提前更~明天上夾子,晚上十一點後更新。


  這章也紅包掉落。


第18章 不會死


  ◎愛我一下,又不會死。◎


  “呵, ”梁思憫被親的氣喘,但也不忘呵他,“你覺得很可信?”


  她滿臉都寫著:你又在開什麼國際玩笑/肚子裡又在憋著什麼壞水。


  季暘嘬了下她的臉, 難得深沉:“嗯,我覺得很可信。”


  他抱她很緊, 兩個人擠在一個浴缸裡實在很難受, 梁思憫動來動去,想找個舒服點的姿勢, 可怎麼動,都覺得不舒服, 最後幹脆坐在他腿上, 身體貼著身體,臉貼著臉, 姿勢曖昧到了極點, 親得難舍難分, 可一張口, 梁思憫還是想罵他。


  “怪不得你單身。”她吐槽, “你就這麼喜歡人的?”


  她其實仍舊不信, 隻是覺得荒謬。


  “我說過不止一次,但你沒有給過我任何正面的回應, 梁思憫, 我也會傷心。要不要讓我幫你回憶一遍?”季暘抓住她, 防止她亂動,手指掐緊她的腰, 像是要把骨頭也捏住。


  感情的事, 明知道對方沒有意願, 表白是一種唐突, 再糾纏就是冒犯了。


  疼,梁思憫拍他的手,“不可能。”


  “如果你怕我誤會,倒也不必鬼扯,結婚前的事兒了,我還能跟你計較不成?你喜歡過誰我都不管,不用非往我身上扯。我隻是讓你把自己感情梳理幹淨,別給我惹事。”


  “你還不如跟我計較。”季暘親著親著開始咬,恨恨的,親兩下,停一停,扶著她的臉端詳她,也不知道是要觀察她表情,還是什麼惡趣味。


  梁思憫被他看得煩,也去咬他。


  渾身湿淋淋的,水中總沒安全感,她險些滑下去的不知道第多少次,終於問了句:“咱倆能出去嗎?”


  好別扭,好難受。


  “不泡了?”他手掌摩挲她的皮膚,問她。


  梁思憫踩他的小腿:“泡個屁。”


  腦袋亂亂的,覺得他鬼扯,又見他難得這麼嚴肅。


  她起身,水哗啦一聲響,濺了他一身。她做事總是這樣,利索幹淨,說幹就幹,說走就走。


  好像前面總有好風景,不為任何身後的東西而留戀。


  他忽然伸手,把她拖回來,梁思憫跌倒在他身上,驟然的失重感讓她惱火,抬手就要揍他,卻被他握住手腕,牢牢禁錮住。


  他這次好像真的動真格,力氣格外重,眼神晦澀不明,低頭看她:“我有一陣經常想這樣,把你拖進懷裡,狠狠親你。”


  梁思憫雞皮疙瘩都要起了,想罵他,可突然沒什麼力氣,連吐槽都有些虛:“你電視劇看多了嗎?”


  “因為你總是見了我就吵架,吵完轉身就走,我經常看你背影,最開始想罵你,後來就想抱你。一度覺得我是不是有病。”


  那時候年輕,並不懂得那種愛恨交織的心情。


  說到最後,明明在笑著,卻莫名多了幾分傷感。


  梁思憫:“……”


  她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誰來救救她,她隻會吵架,怎麼突然開始談心了。


  眼前的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仿佛還是季暘那狗東西,又仿佛不是了。


  他喜歡她?


  誰喜歡誰?


  太陽今天一定打西邊出來的。


  “宋婉青的事,我本來沒什麼好解釋的,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人,面都沒見過幾回。她仗著我不怎麼回國,傳了不少模稜兩可的消息,她家裡逼她攀附富商,她為了跟我扯上關系費了不少勁,前一陣去找你,是覺得你跟我關系不好,不會造成什麼後果。我沒有第一時間處理,隻是不清楚,我沒交過女朋友,很少談論這方面的問題,回國也沒多久,最近查清楚了,新聞我讓顧宇珩去撤掉了,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發任何這方面相關的,我不好對一個女生下手,但我今天跟她父母已經聯系過讓他們管教了,他們會上心的,宋家很多生意,還得靠季家的公司。你如果覺得這麼處理不滿意,我可以調整。你最近一直提什麼前女友,我就想跟你說,但咱倆也沒有好好說話的時候。”


  梁思憫想說什麼,被他捂住了嘴,半躺在他懷裡。


  他“噓”了聲,“聽我說完。”


  “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都得解釋清楚。那張合照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發的,當時沒有及時處理幹淨是我的錯,因為她對我來說連個路人甲都算不上,她不敢在我面前做什麼,對我來說也造不成任何困擾,當時湯茵又把責任都攬過去了,說實話我真的沒在意。當時我注意力全在你身上。那天拉黑你也不是因為你的評論,你記得那天我們聊天最後是在聊什麼嗎?”


  這事兒他其實不想再提了,但解釋宋婉青,就得把整件事來龍去脈一次性講清楚。


  他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不記得,他冷淡笑一聲,“你走那天你爸媽和你哥哥都去送你,我跟我媽也去了,臨走前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怕你不會看,特意塞了一沓美鈔塞進信封一起放進去,我問你拆開沒有。你問我送的什麼來著你不記得了,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拆,或許也不在意,我就說是一根手鏈,你問我送手鏈幹嘛,我問你到底看沒看,你說看了,很好看,謝謝。我說你放屁,我明明送的是一根錄音筆……”


  季暘至今回憶起來,都還能感受到那種仿佛失戀一般的心境,他當時根本沒有注意什麼湯茵和宋婉青,他從沙發上醒過來,也根本沒有注意到照片,隻是低著頭在手機裡跟她吵架,多吵一句就心酸一次。


  說完錄音筆,她似乎終於想起來去找禮物了,說她看到了,是錄音筆,季暘終於忍無可忍,說你就算忘了,連看一眼都不願意嗎?有個屁得錄音筆,裡頭就一張紙。


  其實是封信,他長這麼大,收過太多情書,寫卻是第一回 。


  那時他盯著屏幕蹙眉,已經後悔了,說不上是後悔什麼,大概是遺憾她走的太快,他準備好的告白沒有用上,用了一種委婉的方式,沒想到竟然曲折至此。


  梁思憫終於在屏幕那頭想起來,她說在華人街遇到有困難的同胞,把整個信封都塞給別人了,忘了他說裡面有禮物。


  “到底是什麼?心意我領了,等你生日補你個大的,算我對不起你,當時我著急走,也沒摸到除了什麼錢以外的東西。”


  “沒什麼,也不過是我一片真心,被你扔了就算了,反正我在你這裡也不值錢。”他別扭地說。


  梁思憫回了他一長串省略號,然後回:“你也知道啊!”


  他蹙眉看著屏幕,好半天沒有說話。


  想他季暘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挫折。


  一句“我喜歡你”想做最後的試探和掙扎,可已經打在輸入框,她卻突然又若無其事說了句:“沒事別聯系了,影響我學習。”


  他一個字一個字刪掉,問她:“想你怎麼辦?”


  那句話,已經相當曖昧了,可她還是無動於衷,開玩笑道:“漂流瓶聯系吧!”


  他足足沉默了五分鍾,那五分鍾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他腦海裡回憶了一遍又一遍過往兩個人的點滴。


  其實每一次見到都以吵架和互相甩臉子收場。


  她對他的討厭在回憶裡無限放大,他又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


  後來她的評論隻是讓他覺得更失望罷了,拉黑幹淨,不想看見她了。


  說到這裡,梁思憫終於忍不住開口申辯:“你突然問我想我怎麼辦,你跟變態有什麼區別?我沒發火,是因為已經將你分類為犯賤了。我要是突然跟你說我喜歡你,你聽了不可笑嗎?”


  季暘認真看她:“不可笑,你現在說。”


  梁思憫已經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了,她隻是安靜看著他:“你認真的?”


  “我像是開玩笑?”季暘捏著她的下巴,這嘴巴長得真好看,說出來的話沒一句好聽的。


  他突然低頭親上去,含混不清說了句:“算了別說了,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他扶著她雙腿跨坐在自己身上,“你想在這兒,還是在床上?”


  梁思憫難得呆愣愣的,腦子跟轉不過來彎了似的,不知道是被他剛剛的話嚇的,還是被這場景唬住了。


  兩個人親得亂七八糟的。


  他扶著擠進來的時候,她突然才清醒了一下,“你話題跳得這麼快嗎?還是這是什麼新招數,上床前先洗腦一下,劇情扮演?”


  季暘都要氣笑了,“你腦洞能不能不要這麼大?”


  “你先出去……”她欲哭無淚,她還沒有準備好,而且他剛剛是戴了t吧,他從哪裡摸出來的,浴缸裡的水什麼時候換的。


  以及她怎麼坐他身上貼得這麼近的。


  他把她按進水裡,躺下去,兩個人陷進浴缸裡,隻露出個腦袋,接吻,邊吻邊問她:“你是不是跟我解釋一下,你的前男友,我不知道我再見他,該怎麼自處,連你的貓都跟他更熟,我像個外人。看不見也就算了,一個圈子裡,總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怕我這老公當的,沒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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