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家有惡犬:誰說的, 季暘就不知道,他一天問我八百回, 煩都煩死了。


  這回三個人給她發省略號。


  路寧應一句:我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杜若楓:你清醒一點,季二那種人, 骨子裡就不會死纏爛打, 你以為他不知道你愛他?他隻是沒有安全感,想要你多愛他一點。你跟我們說什麼, 你倒是跟他說啊!


  就像上學那時候, 季暘哪怕喜歡她, 也會克制守禮, 在沒得到她回應的時候, 他是做不出死纏爛打那種事的, 點到為止才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到後來結婚了變成這樣,無非是因為有個合法的保障。


  但對倆人來說, 利益聯系不夠牢靠, 那這婚姻不過就是一張紙。


  季暘會擔心太正常了。


  畢竟梁思憫長得就是一副來者不拒, 帥哥投懷送抱我就淺淺抱一下的樣兒。


  雖然她其實並不是那種人。


  梁思憫是真的不在意,佔有欲這種東西, 來自於強烈的欲望, 她沒有這種東西, 她得到的愛太滿了, 愛情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點綴,有沒有都無所謂。所以她也並不能理解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感情,也就沒有主動給伴侶安全感的概念。


  她唯一能做到的大概隻有約束自己不要觸犯道德和法律。


  杜若楓:你真的愛他嗎?愛其實是很負面的東西,佔有欲,控制欲,嫉妒……等等,都包含在裡面,是那種一想到有一天他可能和別人在一起就嫉妒發狂甚至生出恨意的感覺。


  程敘插嘴:親愛的你很消極啊!你愛上誰了?愛得這麼絕望。


  杜若楓:我就舉個例子,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程敘:你這被踩到尾巴的反應,很奇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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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寧出來阻止兩個人吵架:其實很簡單嘛!婚姻的維系無外乎兩種,利益,或者感情,周承琛就從來不在乎我愛不愛他,因為他知道,我不會離婚。你這種結婚都是靠打賭,離婚也沒有壓力的,他擔心不是很正常嗎?


  杜若楓:不過他是不是也太緊張了。難不成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梁思憫趴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季暘說的愛……


  到底是什麼。


  不愛又怎麼樣呢?


  無非就是離婚,他很害怕他們會離婚?所以才要一遍一遍確定麼……


  季暘洗完澡出來,把她手機抽了:“別一直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他視力不太好,又討厭戴眼鏡,所以格外在意。


  梁思憫無可無不可,翻了個身,躺下來,等他掀開被子進來,把自己整個嵌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腰,給自己的腿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整個人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


  季暘挪了挪身子,讓她抱得更舒服些。


  人大概都是會變的,所有的習慣、準則,那些以為不可更改的,也會在某一刻某個瞬間,因為某個人某件事徹底逆轉。


  他以前最討厭有人近距離靠近他,好像天然就有一種防備,母親總是說,他幼時便疏冷,連父母都不黏著,從不鬧著要人陪著睡,很小的時候就對這種親昵顯露出抵觸的情緒,後來長大了,哪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他覺得自己可能天生就是這樣,帶著點涼薄。


  結了婚,又發現根本沒有那回事。


  尤其現在,他甚至因為她主動抱住他睡,且抱得這麼緊,而感覺到一種由衷的滿足。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寶貝。”


  梁思憫的困意來得好快,大約是覺得抱住他,就完成了某種睡前儀式,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其實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以前根本不會發生的事。


  她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抱她,很難受,睡起來也渾身不舒服。


  但和他睡一起,她好像越來越習慣挨著捧著貼在一塊兒。


  “我對婚姻沒有那麼高的要求,最開始答應聯姻,也隻是覺得跟你吵吵架,鬥鬥嘴,能給我解個悶,你這麼急切地想要確定我愛你,是怕有一天我們會離婚嗎?”梁思憫的聲音因為困倦沙沙的,倒是難得溫柔。


  季暘低頭親吻她額頭:“嗯。你這個喜新厭舊的人,我怕你很快就會膩。”


  梁思憫輕笑了聲:“我沒那麼不靠譜吧?很多事可以任性,是因為不違背原則,不傷害任何人。婚姻不是兒戲,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拿你當樂子玩的人嗎?”


  她雖然不是很重視婚姻,但也不會兒戲地將它當成一個可以隨時重啟的遊戲。


  季暘知道她不是,但並不能肯定,於是笑著問一句:“你不是嗎?”


  “……我是。”梁思憫剛好好說一句話,就聽他一副逗趣她的樣子,於是也立馬改口,“我就是這種壞女人,我哪天膩了我就一腳把你踹了,然後包上二十個大學生,每天過來給我按按肩捶捶腿,最好是那種肩寬腿長一米八的,肌肉不能太大,也不能沒有,話要少,但嘴要甜……”


  季暘低頭,恨恨用嘴唇堵住她的嘴。


  梁思憫的話被噎回喉嚨。


  他剛刷完牙,嘴裡還殘留著薄荷的味道,梁思憫被涼得都醒了神,又聽他氣急敗壞:“你還暢想上了?不許。”


  “想想又不犯法。”梁思憫故意氣他,“你要是實在受不了,我給你留個位置好了,你做第二十一個,一個月可以排上一次。”


  季暘咬了下她的唇:“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


  季暘伸出手,朝著她屁股重重打了一下。


  梁思憫:“……有病啊你。”


  季暘低著頭,額頭抵住她額頭:“我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我有時候覺得很無力,我給得起的你都不缺,我對你的誘惑力太小了,整個季家放在你面前,可能都不是很吸引人。而且季家……”季家算計她這件事,他真的難以啟齒,很想說這跟自己無關。


  但他姓季,他沒有辦法厚顏無恥地說跟自己無關,都是季家人在背後作祟。


  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他並不想瞞著她,隻是覺得年末的時候告訴她這件事,除了毀壞她的心情,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更希望自己給先給她一個交代,再告訴她。


  梁思憫模模糊糊地聽著,在他戛然而止的時候卻清醒了片刻,從他那短暫的中斷,霎時想明白了今天所有的不對勁。


  “車禍有你家裡人參與的事,你知道了?”


  季暘頓時睜開眼,整個人都處在驚愕狀態:“你知道?”


  那一瞬間,他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受,大概是一種更深的無力,他老婆可真是能耐啊!好像沒有她無法處理的事,他什麼都插不上手。


  梁思憫卻懶洋洋的,困頓著打了個哈欠:“查胡檐月就順道一塊兒查了。”


  “為什麼不跟我說?”季暘擰著眉。


  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一個事,很多事隻在於她願不願意,車禍的事,她早就查過了,沒繼續追查下去定然有她的原因,或許她骨子裡就不想查胡檐月,但既然事情已經捅破,她沒道理再自我欺騙下去。


  而她查什麼,肯定不會隻是淺嘗輒止,連大伯江逾都能知道的事,沒道理梁思憫查不出來。


  這會兒祝家那位,說不定已經要送進去了。


  梁思憫困得不耐煩,“跟你沒什麼關系,睡吧!”


  “梁思憫!”季暘嚴肅地叫著她名字,“你把我當什麼?”


  這麼大的事,就輕飄飄一句跟你沒有關系,他是什麼豢養的隻需要閉著眼討主人歡心的狗?


  梁思憫又打了個哈欠,眼淚直流,真的撐不住了,她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卻軟綿綿沒什麼力道:“當老公,當什麼!難道當你是棵蔥?我這個人記仇,車禍的事兒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但你在這兒,我也不會找人把他們都打一頓,既然他們想要錢要權利要地位,那就讓他們什麼都沒有就好了。你的目的不就是奪權?正好我幫你,目標一致,利益一致,所以覺得沒必要再多說。還是你心軟了?”


  “當然沒有……”


  隻是……


  他們梁家人做事沒有這麼溫和過,從他爺爺那輩兒就狠,不然也不會兒子剛二十多歲,梁友明就把整個梁氏都丟給梁正平。


  梁正平一個人把中昇撐起來,並做到這個地步,當然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至於梁思憫,她是爺爺帶大的。


  他去大概了解過她的南城的情況,她處理那個坑害她的合伙人,那個叫徐新越的,可謂是又快又狠,根本連留一線都不留。


  但現在……


  “這麼做是為了我嗎?”季暘問她。


  梁思憫“嗯”一聲:“不然呢?”


  她實在是太困了,不知道嘟囔了句閉嘴還是什麼,就沉沉睡過去了。


  季暘長久地沉默,然後低著頭吻了她額頭:“對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她大概早就把季家鬧得天翻地覆了,她一向是個不吃虧的人,連報復都討厭婉轉,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場報,沒什麼迂回曲折的心思。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梁思憫是被季暘從被子裡薅出來的,她睜了睜眼,有氣無力:“你幹嘛?”


  季暘擰著眉給她穿衣服:“你發燒了你感覺不到嗎?”


  梁思憫“哦”一聲,好像是有一點。


  季暘已經吩咐了佣人,家庭醫生很快就到了。


  從小到大梁思憫很少生病,每回生病都驚天動地的,周邵紅一疊聲地叫著心肝寶貝,上樓來看女兒。


  梁思谌被吵醒,打著哈欠,雙手插兜,慢悠悠地也往這邊走。


  梁正平本來要出門,突然又折返回來。


  就連雲舒都探頭探腦擠過來看思憫姐。


  季暘給人穿好衣服,她半死不活靠在床頭。


  醫生還沒到,周圍先湊了一圈,七嘴八舌問她怎麼回事。


  梁思憫張了張嘴,心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得了絕症不久於人世了呢!


  她憋了半天,最後隻憋出一句:“我口渴。”


  季暘提前叫佣人準備了,聞言端起杯子試了試溫度,端給她喝。


  醫生抬手探了下她額頭,溫聲說:“把扣子解一下,我聽一下心髒。”


  季暘說她有點喘不過來氣,周邵紅也說她自從車禍後,心髒就不太好。


  梁思憫覺得自己心髒好好的,但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季暘就順手把她扣子解開兩顆,醫生焐熱聽診頭,卻突然愣了下。


  季暘這時候才看到,她鎖骨被他嘬出的草莓印一顆接著一顆。


  她昨晚非要睡他,鐵了心要跟他對著幹,他那句狠話剛放完,心道躺得太平太快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骨氣,於是心中憤憤,給她身上留了太多印子。


  他這種從小到大就規矩克制的人,就連生氣都特意選了看不見的地方。


  但誰又能想到,一大早是這種場面。


  簡直給他開了天大一玩笑。


  梁思谌看梁思憫生無可戀抓了下衣襟,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嘖”一聲:“喲,某人還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梁思憫抬眼瞪了梁思谌一眼:“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不是怕有些人不好意思。”


  季暘安靜地坐在梁思憫身側,他仿佛是那個被釘上十字架處以極刑的人,一整個靈魂都要出竅了。


  大概是看她身上痕跡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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