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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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姐妹倆來到天臺,洪悅關緊樓梯間的門,帶洪爽到天臺中央說話,盡量杜絕偷聽。


“二妹,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動手打你,如果你很生氣,現在可以打回來。”


洪爽有仇必報,這原則對愛戴的親人例外,小時候姐姐對她的關愛照顧不比長輩們少,這些恩情遠非一記耳光能夠抵償。


方才見洪悅四面楚歌,她不想再添磚加瓦指責,隻求推心置腹地談一談,盡全力解她的困厄。


“大姐,我不會怪你的。但是爸媽他們的意見我必須支持,你不能再原諒黃丹雲了,他和那小三的話都靠不住,我怕你會被他們聯手玩死啊!”


洪悅微微苦笑:“我早就不相信他了,對這個人沒有任何指望,他愛怎麼鬼混都行,我眼不見心不煩。”


全家人的頭疼都加到了洪爽身上,她抱住腦袋愁嚷:“你何苦這麼作踐自己呢?就算為了孩子也不用陪上一生的幸福吧!”


洪悅木然片刻,答非所問道:“剛才二叔說黃丹雲在你們面前說我壞話,他說了什麼?”


洪爽拒絕重復那些下流的混賬話,誰知洪悅竟準確復述:“他是不是說我是破鞋,大學還墮過胎?”


她點明了黃丹雲未曾陳述的時間點,賦予了言論真實性,洪爽登時呆若木雞,眼睜睜看她平靜地承認了這一“汙蔑”。


“大二時我跟系上一位助教老師戀愛,後來才知道他有老婆。他提分手時我已經懷孕了,以為他會回心轉意,起初不肯打掉孩子,還跑去他家找他父母,被他們趕了出來……”


那助教的妻子出身名門,是他事業的後盾,男人自然不肯為一個普通的女學生毀掉前程。和洪悅本是一場及時行樂的亂情,出了紕漏隻想全身而退,聯合校方向她施壓,用開除、聯系家長脅迫她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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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我找了家醫院做引產,孩子都6個月了,生下來還會動。我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他們家僱了保姆照看我。那保姆人很好,對我很親切,有一次喂我喝湯時說‘傻姑娘,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要是你媽媽知道你這樣,心裡該多難受。’,我沒告訴她,我的媽媽早就不要我了,我就是因為從小被她拋棄,才會由自卑發展到自輕自賤,輕易就中了男人的圈套。”


姐姐的血淚自白如同蛛網一層層纏住洪爽,她錯亂而迷茫,顫抖著抓住她的衣衫。


“大姐,你竟然有過這種經歷,怎麼可能呢?我記得你上中學時最保守文靜了,有男生給你寫情書你都原封不動還給人家,怎麼會去做第三者,還為男人打胎呢?”


洪悅繼續流淚自首:“你根本不了解我,我的保守文靜全是裝出來的,不敢跟男生接觸是因為自卑。從小我就覺得自己不討人喜歡,不配得到別人的寵愛。家裡人對我好我都覺得是我欠他們的,心裡好不自在好想逃啊。後來去南京上大學,遇到那個人,他一開始就好懂我的心思,經常開導安慰我,我以為他能理解我就會真心愛我,可結果全是謊言。”


她悔恨的淚水像酸雨落在洪爽心間,瞬間逼得她潸然淚下,小心翼翼扶住姐姐,像捧著一件布滿裂痕的玻璃器皿。


“他有老婆還勾引女學生,這種人就是流氓騙子,你真不該相信他!”


她很想去南京找騙子算賬,洪悅卻說此事已了,她瞞著家裡是怕他們傷心,並且錯誤是她一手鑄成的,貽害至今也是咎由自取。


洪爽激烈否認:“不,大姐,就算你被人騙過,墮過胎,也沒有對不起黃丹雲啊。他有什麼資格把這事當成把柄壓迫你?你已經上過一次當了,為什麼還不清醒?黃丹雲和那個助教本質是一樣的,他們都在玩弄欺騙你!”


她攪不動洪悅心中的死水,隻聽她認命說道:“自從墮胎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更配不上好男人了,不敢接受條件好的對象,以為找個條件差的就會珍惜我對我好。可是我看人的眼光就是這麼糟糕,又選錯了人,如果沒有琳琳我也許早跟黃丹雲離婚了。”


洪爽忙打斷:“大人幸福小孩子才會跟著幸福,你為了琳琳委曲求全,最終隻會害她陪你受苦!”


洪悅說她不懂:“爸媽離婚時你還小,什麼都不記得,我卻對那段可怕的生活深有體會。當時家裡就像戰場,大人們都像瘋了一樣天天吵架,動不動摔門砸東西,每次都嚇得我往閣樓躲,晚上常常做惡夢,半夜哭醒後就再也不敢睡。爺爺嫲嫲和老豆還經常出去跟蹤媽,有時三個人都不在家,我沒有鑰匙,放學回來進不了門,隻好蹲在路邊,肚子餓得咕咕叫也沒人管。比這更慘的是,有時他們出去還帶上我,好幾次老豆抱著我在街上找媽,哭著對我說媽不要我們了。有一次嫲嫲領我去一個舞廳,說媽在裡面鬼混。門衛不讓小孩子進去,嫲嫲就買了根冰棍讓我站在門口等。我當時好害怕呀,根本顧不上吃東西,冰棍不久全化了,糖水流得滿身都是……”


她等了很久夏蓓麗終於怒衝衝走出舞廳,見了她破口大罵:“洪家崽天生一副討飯相!”,之後便揚長而去。


出生起母親的嫌棄就如一日三餐從不缺席,把她逼至陰暗角落,正常的感情需求漸漸變成奢侈品,享受到他人的關愛就像在鋪張浪費,帶來萬分的惶恐。


母愛缺失還隻是災難的一部分,那一時期的洪萬好也常令她擔驚受怕。


“有一次媽和老豆大吵了一架,老豆氣得留遺書離家出走。爺爺和二叔去找他,嫲嫲和我都不識字,隔壁的趙五叔當著來看熱鬧的鄰居幫我們念老豆的遺書。老豆在裡面寫道,他對不起爺爺嫲嫲還有我,這輩子不能補償,等死後會在陰間保佑我們……”


洪爽不忍再聽,痛哭著抱住泣不成聲的姐姐:“大姐,別再說了!我知道你受苦了,可這些事都不是你的錯,你不該一直放在心上啊。”


洪悅也緊緊抱住這唯一與她血脈相同的親妹妹,也隻有她能分享自己囤積多年的苦衷。


“阿爽,父母離婚小孩真的會很慘啊,大姐這輩子都完了,不能讓琳琳和肚子裡的孩子變成第二個我,我想給他們幸福的家庭和童年,讓他們無憂無慮長大,這種心情你理解嗎?”


自覺無望的父母會將全部希冀寄託於子女,把他們的未來作為自身的輪回。實際是畫地為牢,囚禁自新的可能,提前給無辜的孩子套上枷鎖。


洪爽嗚咽失聲,姐姐的不幸仿佛怪獸一口口吞掉她的主見,感覺無論說什麼都將對她構成新的傷害。


第34節


洪悅還堅強地寬慰她:“我不圖黃丹雲賺錢養家,也不求他對我溫柔體貼,隻要他能在琳琳面前做出好爸爸的樣子,讓孩子享受到父愛,其餘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能忍。”


明白她用心良苦,洪爽依舊不能認同,姐姐還年輕,不該過早自我放棄。


“大姐,琳琳還小,小二也還沒出生,你現在離婚他們不會有印象的。勉強維持名存實亡的家,制造假象欺騙他們,等他們長大以後也會怪你。”


心態正常的理智人士才能吸納建議,洪悅的偏激觀點根深蒂固,無意識地閉目塞聽。


“單親家庭會妨礙孩子成長,等他們長大,有能力抵御傷害了,就算知道真相也會諒解我。阿爽,這些事你千萬別告訴其他人,為了孩子我什麼苦都能吃,請你幫我安慰爸媽和嫲嫲,我傷了他們的心也不知怎麼補償,希望將來能找到報恩的機會。”


她輕輕推開洪爽,擦著淚走向樓梯間。


洪爽情知追上去也是徒勞,隻覺茫然無助,恍如飄在半空的羽毛不上不下,倦怠地靠住鐵絲網,而後慢慢滑坐,抱住膝蓋放任淚水流淌。


落日已融入地平線,正是晚霞潰散月華未升的黑暗時段,大地像犯了暈眩病,一切景物昏昏蒙蒙。


如今姐姐正叫這片昏蒙迷住了心竅,她無力讓時光倒流去根治她的心病,也就找不到令她清醒的法子,沉浸在無著落的悲傷中,沒留意身後漸近的人影。


“要紙巾嗎?”


聽到冷陽的聲音,一包紙巾已掉落在身前。


她扭頭越過肩膀看他,不自覺地板著臉。


冷陽防她朝自己撒氣,玩笑道:“我就知道你不需要他人憐惜,別的女人哭是梨花帶雨,你呢,依然霸氣側漏,感覺隨時會化悲痛為力量,給予敵人迎頭痛擊。”


洪爽無表情地回頭撿起紙巾,不停用力擤鼻涕。冷陽瞧她真個陷入消沉,稍後蹲下來搭話。


“不好意思啊,下午我看派出所的情形不大適合我這個外人旁觀,走時也沒跟你打招呼,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謝謝你給我們家留面子,沒在一旁看笑話。”


洪爽誠心感謝他的厚道,他卻偏偏奉行不厚道的習慣,順溜接話:“剛才我也應該悄悄走開的,可你大姐的八卦太吸引人,我忍不住站著聽完了。”


洪爽大驚,彈簧似的跳起來轉身呵斥:“你偷聽我們談話!”


她像發怒的老虎氣勢兇猛,縱有鐵絲網防護也唬得冷陽倒退兩步,以防御姿態辯解:“我不是故意的,剛要出樓梯間就聽到你們在說話,想捂耳朵都來不及。”


洪悅隻防著自家人,沒留意她們所處的位置靠近東鄰的樓梯間,交談時音量時有升高,被狗耳朵的冷陽聽了個七七八八。


他猜洪爽正思籌如何滅口,忙安撫:“你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這些八卦沒有商業價值,傳播出去對我也沒好處。”


嘴長在他身上,又不能真的結果掉他,洪爽被迫相信保證,不做聲地朝回走,忽聽他招呼:


“你眼睛都哭腫了,家裡人看見會以為你大姐欺負你,更要擴大矛盾了。在這兒吹吹風,等消腫再回去吧。”


她無抵觸地接受中肯提醒,轉身回到原處。


冷陽渾身最不安分的就是嘴,認為語言能消除一切障礙,不讓靜默成為他們相處的主題,自如勸諫道:“事緩則圓,急難成效嘛,剛從油鍋裡撈出來東西吃了嘴會起泡,等放涼些再慢慢啃。以你的鐵齒銅牙,多硬的骨頭都啃得斷,這點你應該有信心才是。”


收到她的白眼,更像取得了發言權,侃侃而談:“現在你家裡人都在怪你大姐,兩派強弱分明,很快會鬧崩的。這種時候你不妨選擇中立,充當緩衝地帶,讓雙方先冷靜下來。”


洪爽冷斥:“你說得輕巧,我大姐準備任人宰割,叫我們怎麼冷靜?”


男人智者般輕笑,開啟教學模式:“你知道動物為什麼有痛覺?”


聽出他話裡有話,她耐著性子回答:“那是一種自我保護功能。”


“沒錯,一種行為引發痛覺,動物就會記住危險性,避免再發生類似情況。同理可推,人如果在一項遭遇上吃夠苦頭,以後都會盡力躲避。你大姐目前的態度說明,她在你姐夫身上吃的苦頭還不夠多,還在她的承受極限內,硬要說服她難度太大。不如任她維持現狀,等她痛到忍無可忍就會自動醒悟。”


這也算一家之言,但身為親人實難接受他的休克療法。


“大姐已經很慘了,我不敢想象她遇到更嚴重的打擊會是什麼情形。”


洪爽有多痛惜姐姐就有多恨黃丹雲,忍不住喊打喊殺。


聽冷陽說:“這也是個辦法。”,不禁以古怪的眼神審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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