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幹嘛?見我沒留你失落了?”陳嶼舟附身貼到她面前,墨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嗓音壓低:“要不你搬過來住?”


明芙覺得自己挺顏控的,看著陳嶼舟驟然放大在眼前的俊臉,她腦子都空白了一瞬。


回過神來後慌亂的避開他的視線,推了他一把:“才不要。”


陳嶼舟慢騰騰的直起身子,哼了聲。


跟在她身後送她出去。


明芙出了門口,制止他再跟出來,“你別出來了,就這麼兩步路。”


“行,那我看著你進去。”


明芙朝自己家那邊走出兩步,又停下,折返回去在陳嶼舟的唇上親了下。


小聲丟下一句“晚安”匆匆轉身離開。


陳嶼舟措不及防被偷襲,愣了下,隨後抬手碰了碰剛才嘴唇,“明芙。”


“嗯?”明芙已經打開門馬上就要進去,聽陳嶼舟叫自己,轉頭看過去:“怎麼了?”


男人懶懶的斜靠在門框上,笑的勾人:“你會願意的。”


-


桑吟知道明芙和陳嶼舟和好之後第二天便組了個局。


他們這群富二代經常光顧的地方就那麼幾個,桑吟很巧的把地點定在了明芙和陳嶼舟解開誤會的那個酒吧。


明芙因為臨時接見了一位委託人,留在律所加了會兒班,讓陳嶼舟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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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吟訂的酒吧不光和那晚一樣,就連卡座的位置也和那晚一樣。


陳嶼舟到酒吧的時候,除了明芙其他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


鄭顏芗也在。


見他悠哉悠哉的走進來,程裡坐在沙發上調侃道:“咋樣陳少,這位置熟悉嗎?”


他沒來之前,程裡已經把那天晚上在這個卡座發生的“腥風血雨”跟桑吟他們完整的復述了一遍。


現在聽他這麼說,也跟著起哄。


“這還不得把這個卡座長年包下來,這可是你抱得美人歸的見證座。”


“就是就是,這座位可是陳少的愛情寶座,可不能讓別人再佔。”


“一周前的陳少還坐在這裡黯然神傷,一周後的陳少滿面春光重新回歸。”


“傻逼你們?”


陳嶼舟掃了他們一圈,挪著步子走到之前明芙坐的那張沙發坐下。


程裡賤嗖嗖的“喲”了聲:“看我們陳少多悶騷,專挑自己媳婦兒坐過的位置座。”


“你他媽今兒犯病了?”陳嶼舟踹他一腳:“說個沒完。”


“咋?你不愛聽啊。”程裡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不愛聽嘴角翹那麼高幹什麼。”


陳嶼舟笑罵一句:“滾蛋。”


這群人都是平常和他們玩慣了的,高中就在一起混,張正也在其中。


知道陳嶼舟現在心情好,調侃一句接著一句。


程裡身為其中和陳嶼舟關系最鐵的兄弟,坑起他來更是不留情面。


直接開了一瓶酒放到他面前。


“喝吧,脫單酒。”程裡點了點酒瓶:“沒忘吧?”


張正作為當初被陳嶼舟“橫刀奪愛”的受害者,瘋狂煽動氛圍:“這可不能忘,當初我們灌過好幾瓶,嶼哥可是遺世獨立一朵花。”


年少中二的時候,他們這群人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個損招,隻要誰脫單就吹一瓶酒,當時程裡他們幾個換女朋友換的勤的沒少喝,但是陳嶼舟一次都沒有過。


後來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這群人也不像上學的時候時間那麼自由,沒怎麼聚過,這個老規矩早已經成為過去式,結果今天被程裡重新拉了出來。


陳嶼舟靠在沙發背上,八風不動:“我對象不喜歡我喝酒。”


鄭顏芗原本一直在旁邊看熱鬧,一聽陳嶼舟這話,跳出來勸了句:“那就算了吧,芙寶不喜歡就別讓他喝了。”


“你聽他在那放屁,他就是故意那麼說。”程裡跟鄭顏芗解釋一句,復又重新看向陳嶼舟,拿著酒瓶在桌子上磕了下:“什麼不喜歡,知道你有對象了別他媽拉出來秀了,快點,喝。”


真實想法被揭穿,陳嶼舟不光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還挺得意的笑起來:“知道就成。”


桑吟搓搓胳膊,表情嫌棄:“肉麻死了,陳二你現在可太像個開屏的孔雀了,花枝招展的。”


陳嶼舟沒應聲,拿起程裡開的那瓶酒仰頭喝了下去。


今天恰好是周五,酒吧沒有和上次一樣,零點之前弄什麼傷感模式,場子一早便熱了起來。


歡快鬧騰的音樂震耳欲聾,熱浪層層掀起,眾人的起哄聲一陣高過一陣。


一瓶酒喝完,程裡他們也沒再刁難陳嶼舟。


有了他這個開頭,後續更加熱鬧。


他們這群人都沒少在酒吧浸淫過,玩起來沒個上下限,真心話大冒險壓根不用抽紙牌,直接指定內容。


除了陳嶼舟和桑吟這兩個有家室的人,其他人被指定的內容都很開放。


程裡和鄭顏芗甚至還來了一次長達三分鍾的熱吻。


陳嶼舟的酒量可以說是海量,但是他自從工作之後幾乎沒碰過酒,就怕醫院有什麼事臨時叫他回去,剛才突然一瓶酒灌下去,還有點不適應。


他撐著腦袋在沙發裡窩了會兒,看了眼時間,拿著手機出去給明芙打電話。


男人身高腿長,長相優越,往酒吧門口的路燈下面那麼一站,吸引著過往的女性頻頻回頭看他。


陳嶼舟沒察覺到絲毫,咬了根煙在嘴裡點著,手機貼在耳邊等明芙接通。


幾秒種後,“嘟”的提示音斷掉,小姑娘柔柔的聲音從聽筒傳進他耳中:“怎麼啦?”


他不自覺笑起來,被酒液染過的嗓音變得含混:“還沒來?”


“就去。”明芙聽著他和平常不一樣的聲音,問道:“你喝酒了?”


“一點兒,他們灌的。”陳嶼舟拖著調子,格外纏綿悱惻:“你不在,也沒人給我撐腰。”


落在明芙耳中,像是在撒嬌。


還有點委屈。


即便知道他裝可憐的成分居多,如果他不願意,那群人肯定不敢真的灌他,但明芙還是心底一軟,哄他:“我這就下樓了,馬上就到,你再等等。”


“等多久?”陳嶼舟開始順著杆子往上爬:“我要具體時間。”


明芙一共才見過陳嶼舟喝過兩次酒的模樣,今天是第三次。


她發現陳嶼舟每次喝完酒都會變得特別磨人。


“二十分鍾。”她大概估算出個時間:“二十分鍾就到了。”


“行,那我計時了。”陳嶼舟提出條件:“遲到一分鍾你親我一下。”


“......”


沉默兩秒,陳嶼舟聽見小姑娘硬邦邦的丟過來“掛了”兩個字,緊接著聽筒裡便傳出了忙音聲。


手機抵著眉心,無聲的笑笑。


陳嶼舟把煙抽完,轉身進去。


路過一個卡座的時候,舞臺上的燈光掃過來,陳嶼舟看見了一張有點熟悉的臉。


他沒怎麼在意,從他們旁邊路過的時候,卻聽到了明芙的名字。


他們說話聲音大,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


腳步停下,再次看過去。


應該不會那麼巧是同名同姓。


陳嶼舟眯著眼仔細打量了那張眼熟的臉一陣,最後想起他好像是明芙的那個繼兄。


酒吧裡人來人往,光線昏暗,沒人注意到站在旁邊的陳嶼舟。


前面他們談論的內容陳嶼舟沒聽見,隻聽見楊銘身邊的那個男人問了他一句:“認識?”


楊銘看了眼懟到跟前手機上顯示出來的女人照片,不屑的嗤了聲:“我那後媽帶來的拖油瓶,小婊。。子一個,不過長得真對味,胸也大,我當年差點就把她上了,後來——”


楊銘嘴巴裡不幹不淨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到“嘭”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在耳邊炸響,眼前一黑,額角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


卡座周圍的人都懵了一瞬,隻憑借著身體的本能站起來躲開四散開來的玻璃碎片。


楊銘這些年流連在女人堆裡,髒東西也沒少碰,身子骨早就萎靡的不行。


陳嶼舟拎著他的衣領把他從卡座的沙發往後甩到地上,手裡握著隻剩一半的酒瓶抵上楊銘的下顎,尖銳的玻璃直直扎進他的皮膚,溫熱的猩紅一點點滴落下來。


他臉上驚恐一片。


陳嶼舟跟沒看見一樣,蹲在楊銘旁邊,推著碎玻璃瓶又往他皮膚裡送進去,一手掐著他的脖子,手背上青筋隱約可見,眼神異常冰冷,像是在看什麼死物:“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楊銘因為缺氧面部漲得通紅,咽喉被陳嶼舟用力掐著,別說一句話,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圍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酒吧裡隻剩DJ臺上勁爆的音樂做背景,再聽不見人聲的喧鬧。


楊銘卡座上的人反應過來後,立刻上前。


“你他媽誰啊。”


有人抄起一瓶酒照著陳嶼舟腦後砸去,還沒碰到他,腰間驟然一疼,被人踹到了一邊,跌坐在地。


桑吟上去就是一巴掌甩到他臉上:“誰他媽給你的膽子背後搞偷襲。”


打完後她甩甩手,罵了一句:“什麼破臉皮,這麼厚。”


桑吟偏頭看了眼陳嶼舟:“幹什麼呢陳二,好端端的打什麼架啊,多大人了都。”


他們的卡座離這裡不遠,程裡他們聽到動靜也湊了過來。


掃到快要昏死過去的楊銘,程裡衝到陳嶼舟身邊,去掰他的手:“我操,你他媽快把他掐死了,松手!”


陳嶼舟恍若未覺,一動不動。


“你這好好地發什麼瘋啊,一會兒明芙來了你怎麼跟她交代?”程裡一邊用力掰著他的手一邊把明芙搬出來壓他:“松手啊哥,我服了。”


聽到“明芙”兩個字,陳嶼舟失控的情緒逐漸回籠。


他松了手,狠狠一甩,楊銘的腦袋重重的磕到了地板磚上。


剩餘的半個酒瓶丟到地上,陳嶼舟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往外走。


-


二環路那邊今晚上出了起車禍,明芙在路上堵了一會兒,時間早已經超過告訴陳嶼舟的二十分鍾。


想起男人那個無賴的要求,明芙的臉不禁有些紅。


前方十字路口是紅燈,明芙輕踩剎車停下,手機鈴聲措不及防的響起。


她以為是陳嶼舟打來的電話,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喂?你好。”


“弟妹你好,我是霍砚行。”男人言簡意赅,直抒來意:“陳嶼舟現在人在警局。”


作者有話說:


芙寶:我就遲到幾分鍾,怎麼就跑警局去了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耽誤了!對不起!)


第55章


夜店酒吧素來都是極易發生意外的地方, 喝了酒腦子發懵,不小心撞了一下對方就能打起來的事情比比皆是,所以距離後海酒吧街三百米遠的位置就有一個派出所。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嶼舟剛才是真的想把人往死裡弄,圍觀的人不知道是誰報了警, 警察趕過來後問都沒問, 大手一揮, 直接把兩個卡座的人全都抓回去。


已經甩手走人的陳嶼舟也被逮了回來。


霍砚行去派出所保釋桑吟出來,瞥見自家弟弟垂著頭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模樣,冷哼一聲:“出息。”


陳嶼舟眼皮緩緩撩起,好似不認識霍砚行一般, 盯著他看了幾秒才站直身子:“可以走了?”


“你走哪去?”霍砚行站在他面前:“我隻保了桑吟。”


“?”陳嶼舟問他:“我呢?”


“有人來管你。”


霍砚行話音剛落,高跟鞋踩地噠噠聲由遠及近,很急促。


陳嶼舟似有所感, 看過去。


接著面無表情的看回霍砚行:“你告訴的她?”


霍砚行淡聲反問:“有問題?”


明芙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 最後落在陳嶼舟身上, 兩三步走過來, 看到他肩膀處破開一道口子,心一下揪起來:“怎麼回事啊, 怎麼跑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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