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其實任初不知道,仙貝,羨北,紀羨北。


  紀羨北太顯眼,夏沐隨手給他取了個綽號。


  屏幕還在閃,今晚他第三遍打來,難得那麼有耐心,擱平時他頂多打兩遍。


  夏沐猶豫了下,劃開接聽鍵。


  紀羨北磁性卻又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睡了?”


  夏沐:“沒睡,還在外面。”


  紀羨北沒說話,她解釋句:“剛才吵,沒聽到你電話。”


  “嗯。”紀羨北沒深究她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問她:“要不要回來住?”


  “你出差回來了?”


  紀羨北頓了幾秒才沉聲說:“之前不是跟你說過?”


  聲音裡有絲不滿。


  夏沐眯了眯眼,這兩天光顧著忙工作入職的手續,早把他的話忘在腦後,她找了個借口:“今晚酒喝多了,有點糊塗。”


  “那回來住,我給你醒酒。”他加重了醒酒二字。


  “……”


  “我二十分鍾後到。”


  通話結束,任初已經猜到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什麼都沒必要再說了,隻跟夏沐講,他就在北京,老同學之間以後要經常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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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沐點點頭。


  任初轉身時,心裡疼的要命,比表白遭拒更難受。


  夏沐看著他的背影,又勸他:“任初,你那麼優秀,沒必要為了年輕時沒意義的愛情,把自己的前途都耽擱了,不值。”


  她的話理智又沒人情味。


  任初沒回頭也沒回應,衝她揮揮手。


  夏沐在河邊站了幾分鍾,酷夏的風吹在臉上半點都吹不散酒氣,讓人更燥熱。


  想起紀羨北馬上就要到,她抬步朝校門口走去。


第二章


  宿舍區離學校北門挺遠,夏沐走了十幾分鍾才到。


  晚上喝的白酒後勁大,現在她上下眼皮直打架,頭重腳輕,走路都有點發飄。


  都快半夜,門口的學生還是絡繹不絕,三五成群,有進有出。


  夏沐眼神迷離,四處掃了眼,沒看到紀羨北的車,她就站在大門邊的花壇前等著。


  頭疼欲裂,胃裡也開始翻江倒海,她掐著腦門,讓自己清醒一點。


  突然一陣汽車喇叭鳴笛聲,伴著一聲“夏沐!”


  夏沐抬頭,幾米外有輛出租車停下,後車窗降了大半下來。


  紀羨北右手搭在車窗上,穿著黑色襯衫,領口的紐扣散了好幾粒,兩袖也挽到小臂上,頭發松松軟軟,比平時少了幾分凌厲。


  夏沐暈乎乎的,他這是剛洗過澡?


  紀羨北一直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還不過來?”他語氣特別不耐。


  夏沐歪著頭,半醉半醒,故意作對:“太遠了,我走不動。”


  紀羨北沒下車,就這麼平靜的望著她。


  兩人對峙著。


  過了好了一會兒,夏沐大腦緩慢轉動,意識到這是學校門口,想到什麼,她慢慢朝汽車走去。


  “我以為你自己開車來呢。”她小聲咕哝著。


  紀羨北沒接話,把車門打開,自己向裡面移了個位置。


  夏沐坐上來,車裡立刻被濃濃的酒精味充斥,紀羨北長臂繞過她身後將車門拉上,跟司機說回到剛才上車的地方。


  汽車駛離。


  夏沐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紀羨北蹙著眉心,不悅道:“你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可能是一斤?也可能更多?


  誰知道呢。


  反正所有老師和領導她都敬了酒,還有相處不錯的同學。


  喝的時候沒感覺難受,回到宿舍也還行,這陣子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胃裡,灼燒感越來越厲害。


  她調整了下坐姿,側過身抱住他結實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口,隻想睡一覺。


  “昨晚不是跟你說了,盡量喝飲料,實在躲不過就喝點啤酒。”說著,紀羨北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與他對視。


  “當耳旁風了?”


  午夜,路上的車不多,出租車開的飛快,車廂裡忽明忽暗。


  就算光線不穩定,他眼底的眸光也是幽而深的,在質問她。


  這種不滿的眼神夏沐最招架不住,特別是她現在理虧。


  她用力抬起手臂,五指並攏遮在他眼前,她想了想措辭,有點兒強詞奪理:“那我還天天跟你說,不許抽煙不許抽煙,你不是還抽?”


  學著他的語氣:“當耳旁風了?啊?”


  紀羨北:“……”


  夏沐手臂一直舉著,時間長了有點酸,放下來搭在他肩膀上,她身體歪在他身上,胃裡難受,她一直動來動去,裙子的肩帶滑下來。


  黑色的連衣裙趁得胸口的肌膚跟凝脂一般。


  大概是喝多的原因,兩頰微紅,眼神迷離,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風情萬種。


  紀羨北把她裙子的肩帶拉上去,“這條裙子以後別穿了。”


  “為什麼?”


  “不好看。”


  夏沐望著他,想了又想,很確定:“這裙子是你送我的。”


  頓了幾秒,紀羨北說:“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夏沐還想反駁兩句來著,出租車停了下來。


  “下車。”紀羨北把她的手機拿上。


  夏沐朝窗外看一眼:“這是哪?”


  “給你買瓶水。”


  下車後,夏沐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紀羨北伸手扶住她:“夏沐,你到底喝了多少?!”


  她酒量還行,在家時他們經常喝紅酒,她幾杯都沒問題。


  現在這情形,至少得八九兩。


  夏沐揉揉腦仁:“我沒喝多少。”


  紀羨北懶得理一個醉鬼,把她塞進自己的車裡,給她去買水。


  結賬時,手機響了,發小唐文錫打來的。


  “有事?”


  “你沒在家?”


  “嗯,在外面。”紀羨北從錢包裡抽出錢給收銀員,收銀員見是一百的,一瓶水隻要幾塊錢,就多問了一句:“您好,有零錢嗎?”


  “沒有,你找零吧。”


  電話那頭的唐文錫問道:“你在便利店?”


  “嗯。”


  唐文錫說:“那正好給我帶點吃的上來,我餓死了,家裡一點幹糧都沒有,結果你又不在家,我就在你門口等著了啊,你快點。”


  他跟紀羨北住一個小區,隔壁樓棟。


  兩人剛一起從國外回來,他回到家洗過澡餓了,就去紀羨北家,結果門鈴按了好幾分鍾就是沒人回應,原來跟他一樣,去買吃的了。


  紀羨北收起找零的錢,拿上水往外走:“我沒空。”


  唐文錫:“………………”


  紀羨北說:“夏沐喝多了,你要吃東西自己去小區的便利店買。”


  唐文錫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你說什麼?你去找夏沐了?在照顧她?”


  “你耳朵沒背。”紀羨北打開車門,用肩膀和耳朵夾住手機,擰開水遞給夏沐,夏沐渴的難受,接過水咕嚕咕嚕喝了半瓶。


  紀羨北關上車門,去了路邊繼續跟唐文錫打電話。


  唐文錫單手叉腰,憤憤不平道:“你能照顧她,就不能順手給我帶點吃的上來?!”


  他知道這樣的問題紀羨北不會回答,繼續吐槽紀羨北:“你不是說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的不行,連任彥東約你去玩你都推了,合著不是你累的不行,是去會情人了?”


  紀羨北拿出煙,點了一支。


  “什麼叫情人?”


  唐文錫要瘋了:“行行行,是你女朋友!”


  紀羨北:“夏沐喝多了。”


  唐文錫:“……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一遍,我耳朵不聾呢!”


  紀羨北吐了幾個煙圈,橢圓形的煙圈清晰漂亮,幾秒後,煙圈形狀模糊,最後消失在夜色裡。


  他不緊不慢又說:“夏沐喝了酒就會半夜找水喝。”


  之前給她打電話時,他已經準備睡了,知道她畢業聚餐,應該會留在宿舍住,沒想到她喝多了,他才改變主意去接她。


  唐文錫揉揉心口:“那麼大的人了,自己沒手沒腳?”


  紀羨北沒再接茬,問他:“你還有沒有別的事?”他要掛電話了。


  唐文錫默了默:“哥,你不會對那個夏沐是認真的吧?”


  要說認真也不應該啊,因為就隻有他知道紀羨北和夏沐在一起的事,紀羨北從來都沒帶夏沐出來玩過,他一直猜測大概紀羨北覺得夏沐那樣的家庭,實在上不了臺面,帶出來沒面子。


  紀羨北漫不經心道:“你今晚廢話怎麼那麼多?”


  唐文錫嘆口氣:“哥,跟你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


  “那就別說了。”


  “……”唐文錫差點被噎死,還是決定一吐為快:“不是我說夏沐壞話,她就不該去做記者,她要是進了演藝圈去當演員,絕對影後的最佳人選。”


  “什麼意思?”紀羨北的語氣明顯不悅。


  唐文錫也不在意,還是繼續大實話決定讓紀羨北清醒:“夏沐跟你在一起哪有半點真情?她圖你什麼,你別說你不知道,她那個心思深的……”


  紀羨北打斷他:“唐文錫,我看你一點都不餓,是吃撐了!”


  他把煙掐滅。


  唐文錫識趣的岔開話題:“明晚任彥東還去會所,你去嗎?”


  “去。”紀羨北把煙頭丟掉,走向汽車。


  紀羨北打開車門,幾分鍾時間,車廂裡全是濃烈的酒精味。


  夏沐歪在副駕駛座上,笑意朦朧的望著他,媚眼如絲:“大半夜的跟小情人打電話呢?”


  紀羨北沒理會,給她系好安全帶。


  夏沐把手裡還沒喝完的水給他,把瓶蓋也一並給他。


  紀羨北目不轉睛的瞅著她,幾秒後他接過瓶子和瓶蓋,擰好又遞給她,水還有點涼氣,她拿著瓶子貼在臉上。


  臉頰太燙,敷著涼涼的水瓶,舒服不少。


  “今晚我們系的男神跟我表白了。”夏沐突然冷不丁說了這麼一句。


  紀羨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隨即輕踩油門離開。


  “嗯。”他敷衍的說了個字。


  夏沐腦袋很沉,至於他說了什麼,什麼表情,她也沒太關心,其實剛才為什麼要跟他說表白的事,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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