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一秒,她的後腦勺被他按住,陳淮驍撬開了她的唇,加深了這一個吻。


“你回來了。”


白茵根本無力拒絕這個男人的親吻,明知不應該,卻也像是和他一起醉了那般…


她把所有的愛和自己的身體,都給了這個傾心多年的少年。


然而,也是在那一晚,白茵聽到他醉語裡喊出了一個名字,不是她的,而是另一個女孩——


阿瑤。


“你回來了,阿瑤。”


而她,深愛了這麼多年,以為自己終於實現了最美好的少女夢。


原來,真是大夢一場啊!


那一晚之後,兩人和睦的關系…徹底走向了終結。


陳淮驍醒來之後,看著身邊發絲披散的少女,那般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他神色復雜,眼神裡帶著幾分歉疚。


而白茵……一夜未眠的白茵,徹底將自己的真心埋葬了起來,隻淡淡說了一句:“不要報酬,哥哥答應我一個要求就行了。”


聽到這句話,陳淮驍臉上的溫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隱約的憤怒。


“白茵,你認真?”


“當然。”白茵嘴角綻開:“哥哥,你...睡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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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跟我開口要報酬?”


“這是我的第一次。”


白茵平靜地講出這句話,向來極有自控力的陳淮驍,第一次面露暴怒之色。


眼底有美好的東西,破碎了。


他必然以為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劃的。


本來啊,這女孩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陳淮驍冷冷道——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白茵艱難地穿好了衣服,忍著撕裂的疼意,隻說了一句話:“前路艱難,如果有一天我身陷囹圄,你拉我一把就行了。”


……


後來,白茵從陳淮驍朋友哪裡得知,陳淮驍高中時的確有個初戀女友,名叫秦瑤。


她是陳淮驍心裡的白月光。


後來秦瑤出國了,倆人便再沒有見面,一直到大學,陳淮驍都對此耿耿於懷。


說起來,白茵和秦瑤還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跳舞的時候,那身段模樣,活脫脫就是另一個阿瑤啊。


隻是性格不像,阿瑤性格溫柔軟弱、憨態可掬,是很容易讓男人升起保護欲望的類型,但白茵性格強勢倔強,又敏感多疑。


陳淮驍不可能喜歡白茵這種事事計較的女孩,如果她不是長得和秦瑤有幾分像,陳淮驍大概不會都看她一眼。


當年白茵知道真相之後,心碎欲絕。


那時候的喜歡,是一往無前的真心。


後來,她藏住了真心,把自己徹底變成了他以為的那種人。


撕碎了過往種種美好的回憶,然後一走了之。


……


時光如水,一晃便是四年。


這四年,白茵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再也不復當年KTV裡那般狼狽的模樣了。


她努力學習,每天早起鍛煉,打工賺錢買高檔護膚品,舞蹈教室一跳幾個小時,還報名形體課,提升氣質,泡圖書館閱讀大量書籍,提升審美和品味。


復仇歸來,錢也要,名也要,那個男人……當然她也要。


得不到他的心,就得到他的人,至少從那一夜的表現看來,白茵是一點都不會虧。


……


白茵從回憶中抽回了思緒。


雖然不知道鄒玫芝給蘇安寧出了什麼主意,能讓她嫁給陳淮驍。


但無論如何,白茵都不會讓她得逞。


蘇安寧想要的一切,她都會搶走。


白茵打開微信,點開了chx的對話框——


“三天後的宴會,不要來。”


chx:“理由。”


白茵踟蹰片刻,說道:“因為我也會在。”


chx:“嗯?”


白茵:“我怕哥哥見了我,又把持不住。”


安靜肅穆的會議室裡,長桌盡頭的陳淮驍頃刻間沉了下去,黑眸如冰。


進行匯報的區域主管見他一秒變臉,連匯報的嗓音都開始打顫了


chx:“如你所願。”


宴會(輪不到蘇安寧...)


白茵去療養院看望了外婆,外婆做了腦溢血的手術,現在病情已經初步穩定了下來。


不過還是昏迷未醒,醫生說不準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即便醒過來,她大概也會忘記很多事了。


白茵趴在病床邊,握著外婆的手,心裡祈求著菩薩的保佑。


現在的她一無所有,隻有外婆,是她唯一的親人。


趴在外婆手邊,白茵睡著了,夢裡又回到了江南小鎮的四合院的梧桐樹下,外婆悠悠地給她打扇。


她就這樣靜靜地靠著外婆的膝蓋上,望著遠處白牆黑瓦的徽派建築。


七歲那年,母親慘死,父親再娶,年幼的白茵被送到了外婆家。


江南古鎮的白家,在南方一帶尤為出名,全靠外婆出神入化的蘇繡手工技藝。


外婆給鎮上的小女娃做過布兜,也給世界名流的奢侈品牌做過圖樣,還為國家繡品藝術展繡過《洛神賦圖》。


她的技藝,可以說是造化神秀。


隻可惜,因為母親的枉死,外婆哭了好幾個月,眼睛哭壞了,再也無法拿起針線做細致的繡工。


本來靠著外婆的手藝,白家也積攢了不少資產。可惜,全被家裡的幾個不成器的舅舅賭錢敗光了。


白茵跟著外婆在鎮上艱難度日,為了生存,她也開始學習外婆的蘇繡手藝,得了真傳,能做出相當不錯的圖樣功夫。


外婆希望白茵能將她的手藝傳承下去,不過……


白茵志不在於此。


十歲那年,白茵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個名叫蘇安寧的私生女姐姐。


私生女姐姐打扮得像年畫裡觀音娘娘坐下女童子一般,好看極了。


她在電視裡又唱又跳,聚光燈照著她白皙粉嫩的小臉蛋,她笑得多幸福啊。


白茵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扎著兩個歪七斜八的羊角辮,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她的個子又瘦又小,狼狽得很吶。


小手,緊緊攥了拳頭。


從那一天起,白茵隻要一有空,就會跑到小鎮的藝術團,偷看藝術團的小姐姐們跳舞,學著她們的樣子轉圈圈。


也經常跟著電視學唱歌:“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再暗暗猶豫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她嗓音清亮,走到哪兒唱到那兒,小橋流水、山間田野,四處回蕩著小姑娘婉轉的清啼。


她什麼歌都學,流行的、搖滾的、粵語的、英文的……


外婆隔壁的徽派四合院大宅裡住了一個愛釣魚的陳老頭子,經常在小鎮的古橋下垂釣。


每每聽到白茵在橋上練聲唱歌,他也不客氣,把她叫過來:“小丫頭,來,給爺爺挖蚯蚓釣魚。”


白茵很聽話,去泥土裡刨了滿滿一盒蚯蚓,放在他面前,問道:“陳爺爺,為什麼你每天都來釣魚。”


“因為要吃飯啊。”


“那你家肯定很窮,沒有錢買魚,隻能自己釣,釣不到就隻有餓肚子了。”


陳老頭子哈哈大笑:“是啊,老頭子我釣不上來魚就隻能餓肚子,小白還不快多去給我挖點蚯蚓。”


“哼,讓我給你挖蚯蚓可以,但你要給我報酬!我從來不白給人幹活!”


陳老頭子看著女孩稚氣未脫的清麗面龐,笑著說:“來,告訴陳爺爺,你最想要什麼。”


“我想要出人頭地!不再被欺負,讓欺負我的人全部閃得遠遠的!”


“喲,好大的氣性。”陳老頭子微笑著,睨著她:“說具體些。”


“我想…我想…”


白茵想到那天在電視上看到私生女姐姐蘇安寧的唱歌節目,說道:“我要當大明星!比她還厲害!我要體面地活著!活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啊,要這麼多,真是貪心不足。”陳老頭子戳了戳她的額頭:“我欣賞你這份氣性,跟我那小孫子有點像。不過陳爺爺沒辦法讓你成為大明星,你想要的未來,必須自己去掙。”


“哼,那你還是使喚我呢。”


“隻要你好好給我挖蚯蚓,我就把今天釣的魚,都給你拿回去熬湯喝,不用每天啃窩窩頭了。”


“真的嗎?”白茵饞了:“我想給外婆熬魚湯。”


“先給我挖滿一盒蚯蚓。”


白茵給陳老頭子挖了幾年的蚯蚓,而陳老頭子隔三差五便會接濟她幾條魚。


那些年的生活,是真的清苦啊。


靠著隔壁陳爺爺心善的接濟,白茵像一株不服輸的小草,衝破黑暗的土壤,努力長大。


長大後的白茵,脫胎換骨。


她要護住她唯一的親人,在外婆有生之年,她要讓她看到,她怎樣為母親報仇,怎樣體面地活下去,活成最幸福的樣子。


……


三日後的宴會上,白茵終究還是看到了陳淮驍。


男人穿著修身得體的高定西服,容顏清冷如雪山,薄唇淺勾著。


他手裡高腳酒杯,遙遙地衝她致意,似故意和她作對一般。


白茵看到他左邊耳垂,還綴著她當年送他那枚黑曜石耳釘。


估摸著是故意戴上,膈應她來的。


白茵背過了身,翻了個白眼。


很奇怪,蘇安寧倒是一直沒有出現。


以前像這樣的晚會場合裡,蘇安寧總會四處社交,跟個花蝴蝶似的,招招搖搖。


此刻陳淮驍都來了,她不在,這實在反常,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好在白茵還留了一手。


她撥通了閨蜜孫梨梨的電話。


孫梨梨是白茵的大學室友,也是她最好的閨蜜,一個富二代小名媛,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金牌經紀人,因此對娛樂圈大事小情,盡在掌控。


她看上了白茵,無償擔任她的經紀人兼助理,準備來個奇貨可居,一戰成名,讓家裡人看得起她。


“小茵,幸好你讓我盯著蘇安寧,你猜不到她想幹什麼!”


白茵知道,孫梨梨那邊的跟蹤肯定有了結果:“我看到她進了蘇克酒店3304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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