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擰著眉,對著電話回嗆到:“是你先打電話給我的,不想說拉倒,別陰陽怪氣的!”
她緩了下,極力控制住要激動的情緒:“顧恆,以前上學時的事早就過去,你跟陸聿城能不能別成天沒事找我事?我當初不就是沒聽你跟陸聿城的話,沒好好學習,早戀了...後來蔣百川可能說你們的話有點重,但也是你和陸聿城先看他不爽在先...”
她呼了口氣:“可這都多少年過去了,你們至於...”
蘇揚也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反正她始終覺得他們三個之間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出錯了。
顧恆清冷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來:“對啊,這麼多年過去,你至於為了十多年前的那點破事...跟我們絕交?至於連同學聚會都索性不再參加?”
蘇揚正在疊衣服,指尖不由一顫。
靜默幾秒,顧恆又說:“童童,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是不是...不要了?”
蘇揚眼眶一熱,聲音裡帶著點氣急敗壞,聲音也不由提高:“我沒有!”
她怎麼可能那麼沒良心,從幾歲到十幾歲,所有的年少青春歲月,都是他們在陪她。
顧恆緊跟著說:“那今年的同學你肯定會來,是嗎?”
蘇揚:“...”
內心忍不住罵粗話!
原來都是套路!
顧恆到底是沒問她微博上照片的事,問了也是可笑,她上傳張她自己老公的照片,他以什麼立場去不滿意?
接下來的時間電話又陷入沉默,她跟以前還是不一樣了,以前跟他有說不完的話。
就算是無話可說,他還是不想結束通話,開始瞎聊:“陸聿城有沒有跟你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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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中午還打電話給我的,酒駕,被罰款了,問我借錢。”
顧恆:“...”
蘇揚開始把疊好的衣服往行李箱裡放,她把手機放到旁邊的地板上,“對了,你要是跟他碰見,提醒他還我錢。”
顧恆被噎的半晌沒吱聲。
蘇揚有工作上的電話進來,她就匆匆結束了和顧恆的通話。
顧恆對著暗下去的屏幕若有所思,隨後撥了陸聿城的號碼。
陸聿城從交.警.隊回來後,精神亢奮,怎麼都睡不著,又在跑步機上跑了三公裡,渾身是汗,連頭發絲都是湿漉漉的,正準備去洗澡,顧恆的電話進來。
“查崗?”陸聿城跟顧恆說話從來都沒正經過。
顧恆沒接他的茬,直奔主題:“陸聿城,你幾歲了?還玩苦情戲這招?”
陸聿城聽的兩眼迷茫,“你吃錯藥了?”
顧恆:“酒駕,自己報警,再打電話給童童博同情是吧?”
陸聿城:“...”他舌頭舔舔牙齒,順手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幾口水,堅決不承認:“不是...你聽誰瞎嚼舌根?”
顧恆:“童童。”
陸聿城被嗆的連連咳嗽:“她這麼跟你說的?”
顧恆:“她隻說了你酒駕被查。”
陸聿城“呵”了一聲,全是不屑,“你三更半夜騷擾我,就是為了跟我顯擺她給你打電話了是嗎?”
顧恆很坦然:“是。”
陸聿城:“...”
他為了找個理由給她打電話,發神經一般把自己弄進交.警隊,結果得到的是她冷冰冰又不耐煩的聲音,可顧恆什麼都不用做,她會主動跟說所有的事。
他直接按了電話,看著暗下去的屏幕,他決定了,他馬山要寫的劇本,他自己演男一號,苦情又愛而不得的男二號讓顧恆來演!
往死了去虐他。
...
蔣百川回到公寓,蘇揚正在看相機裡拍攝的視頻,視頻裡他正在說話,是那句:“寶貝,給我倒杯水。”
看的太入神,蔣百川站在她身後,蘇揚都渾然不知。
嘴角有著意猶未盡的笑,心頭也跟裹了蜜一般甜。
她又把這一小段視頻重新看了遍。
突然臉頰有溫熱的氣息噴來,蘇揚轉頭,蔣百川就含住她的唇。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隻說了一個字,其他的全部被他用舌頭頂回去。
蘇揚不忘把相機放好,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她猛的用力一拉,蔣百川沒站穩,抱著她一起跌在沙發裡。
蔣百川把臉埋在她脖子裡,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剛洗過澡?”
“嗯。”怕在飛機上睡不好,她就小睡了兩小時,起來後順便衝了個澡。
她故意撩他:“是不是很香?”
問過後自己也笑。
蔣百川抬頭,攫住她的視線,“還沒吃,不知道香不香。”
他的手已經順著她的大腿.根探上去,輕輕揉捏著。
蘇揚情不自禁的嗯了聲,身體不由弓起,向他懷裡湊,她仰著頭,想去親他,但蔣百川故意使壞,別過臉,她沒親到。
她不滿的哼了一聲,下一秒,身體在他的指尖下一陣顫慄。
親不到他,蘇揚不知道要怎麼宣泄身體上帶來的刺激,她兩手把他襯衫從褲子裡拽出來,從襯衫下擺伸進去。
隨著蘇揚身體上的高.潮,蔣百川的小腹上全部是她的抓痕,一道道,觸目驚心。
蔣百川疼的皺了皺眉頭,也知道她是無意識,隻是身體達到某種巔峰,她本能的一種釋放。
從他們第一次在一起,她每次都會在他身上留下抓痕,小腹上,背上。後來隨著他的縱容,她就更無所顧忌,有時候脖子上也不可幸免。
蘇揚癱軟在他懷裡,身體卻空虛的要命,她抬頭親著他的喉結,剛要說‘想要’,蔣百川已經解開皮帶,垂眸看著她,“小腹都抓過了,一會兒不許再抓我背。”
他分開她的腿,擠進她身體時,蘇揚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肩膀,她覆在他耳邊:“不抓也行,那我待會受不了時,就咬你肩膀。”
蔣百川:“...那你還是抓吧。”
咬的更疼。
蘇揚笑,得逞的眼神嘚瑟的睇了他一眼。
後來...她哭了...
去機場的路上,蘇揚拿出小鏡子照了照,眼睛還有點紅,不細看倒是看不出哭過的痕跡,隻是嗓子嘶啞了,到現在都隱隱的有股燒灼感。
想到蔣百川在公寓各種折騰她,蘇揚又憤恨的回頭瞪一眼他。
蔣百川拿過保溫杯,擰開蓋子遞給她。
蘇揚沒接,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的轉臉看向車窗外。
蔣百川無聲失笑,自己喝了起來。
這時他口袋的手機震動了,他掏出來,是喬瑾發給他的:【我明天去紐約趕個通告,你的地盤,要請我吃飯!】
他看完也沒回,直接刪除。
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裡後,蔣百川側臉看向窗外。
他知道喬瑾不會善罷甘休,喬家人更甚。
思忖片刻,他再次拿出手機,給五叔蔣慕錚發了條信息:【如果還喘氣,看到信息後給我個電話!】
蔣慕錚很快回復過來:【本來要去地獄逛逛的,又舍不得你,怕你被大哥和二哥欺負,這不又拼了老命的爬了回來,怎麼?想我了?】配了壞笑的表情。
蔣百川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三天後我回國找你,最近幫我盯著點喬家,別讓他們在網上搞什麼事情。】
蔣慕錚:【幫你盯著喬家也不是不行,但像我這樣的懶人,可都是無利不起早的:)百川,憑咱們倆這血脈關系,要是談錢就忒特麼的傷感情了,你說是不是?可是要光談感情,你不覺得是對金錢最大的背叛麼?背叛這事,咱可不能做!缺德!】
蔣百川:【蔣慕錚,你無牌闖紅燈,還堵人家女交.警,這事...爺爺奶奶好像還不知道。】
蔣慕錚:【我想了又想,蔣百川,我覺得咱們要回到你給我發的第一條信息時,氣氛才會比較融洽。】
蔣百川:【?】
他發的第一條信息不就是問他還喘不喘氣?
蔣慕錚:【我已經不喘氣了,就別再來打擾我!再見!】
蔣百川:【...】
緊跟著又發了一條信息叮囑他:【喬瑾有個表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注意著他點!】
到了機場,蔣百川推著自己和蘇揚的行李箱,這些年不管去哪出差,他都習慣自己拿行李箱,除非有特殊情況,他很少麻煩秘書。
因為是公務出差,蘇揚就沒跟他太過親密,背上背包緊跟在他身後。
沒看到別的人,她向後看了一眼,秘書、助理還有兩個公司的高層,以及幾個保鏢,都跟他們倆特意保持了一段距離。
蔣百川側臉,問她:“看什麼呢?”
蘇揚回過頭,“我是不是不應該任性跟著你過來?”
“嗯?”蔣百川不是太明白她所指何意。
蘇揚悄悄指指身後:“我覺得他們好像很不習慣。”
蔣百川覷了她一眼:“放心,他們巴不得跟你同行。”
蘇揚:“...”
反應過來後她忍不笑了出來,“呵,原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呀,既然知道員工對你避之不及,你就不能柔和一點?”
成天冷冰冰的,氣勢上壓迫人,專業上碾壓人,沒有人願意跟他走太近。
隻是苦了秘書江凡。
蔣百川拿餘光瞄了她一眼,“我要是脾氣太好,你覺得公司的女職員還有心思上班?”
蘇揚:“...”
還能再要臉點不?
半小時後登機,蘇揚和蔣百川的座位緊挨著。
蔣百川到了飛機上就打開了筆記本,開始工作。
蘇揚知道他這回的收購案遇到了棘手的麻煩,貌似競爭對手不容小覷,她就沒打攪他。
之前那場運動幾乎消耗了她全部的體力,現在往座椅上一靠,她就困乏的想睡覺。
蔣百川給她拿了毛毯,又給她拿了一杯溫水喝下去,“睡一會兒吧。”
蘇揚側過身,背對著蔣百川,把毛毯蓋在身上,眯上眼開始醞釀情緒睡覺。
可能是強迫症使然,不是在家裡的床上,又沒有抓著蔣百川的手,二十多分鍾後她還是沒睡著。
她又側過來面對著蔣百川的方向,悄悄睜開一隻眼,瞄向蔣百川那邊。
他正在敲鍵盤,應該是在修改計劃書,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幾秒,她又把眼睛眯上。
沒過一分鍾,她的手被蔣百川拿起來,她睜開眼,蔣百川正在解襯衫領口的紐扣,解了三粒,他精致的鎖骨都已經露出來。
“你幹嘛?”
蔣百川沒回答她,把她的手放在他脖子處,“抓著我的衣領睡。”
他又開始敲鍵盤。
蘇揚心頭顫了顫,她輕輕抓著他的衣領。
這樣的姿勢,不影響他的視線,也不妨礙他的胳膊,而她的手臂搭在座椅的扶手上,也不會累。
感覺眼眶裡湿熱的東西要流出來,她趕緊眯上眼。
☆、第十八章
蘇揚和蔣百川第二天上午到達laca總部所在的小城,把行李放到酒店後,蔣百川就跟秘書一行人趕去了laca總部。
蘇揚在酒店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倍感無聊,拿上相機去了小城的街上到處溜達。
小城是光學的重鎮,不僅有laca相機,還有很多知名企業。
她以前來過這裡一趟,剛代言laca相機時,有幸跟laca的總裁在小城裡溜達了一圈。
她印象最深的便是小城的教堂。
上次來也是德國的冬天,隻是那次沒有下大雪,不像今天,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道路上已經白雪皑皑。
人行道上留下許多串腳印,站在稍高一點的位置看,就像是誰家頑皮孩子的信手塗鴉。
小城的許多建築都是特色的哥特式,屋頂鋪滿松松軟軟的雪,像極了卡片上的聖誕小屋。
童話式的浪漫。
她記得小學時,每過聖誕,同學之間就互贈聖誕卡片,普通的幾毛一張,貴點的帶音樂的要好幾塊錢。
每年,她是班上收到卡片最多的那個,第一年收到時,她興奮的一整夜都沒睡著。
她是轉校生,因為父親在蔣家當司機,連帶著她都跟著沾光,蔣家的人也就是蔣百川的二叔,把她從最普通的學校轉到了帝都最好的學校。
在那個學校,那個班級,她算是最窮人家的孩子,她性格又是不熱絡的那種,直白點說就是不合群。
沒有一個女生跟她玩的好。
後來她敏感自卑的幾乎都不怎麼說話。
班上跟她關系好的就那幾個,她的同桌算一個,坐在她後面的那人算一個。
她的同桌是顧恆,後面那個是陸聿城。
年幼無知的年紀,卻知道對她好。
剛轉校的那年,她連班上的同學名字都記不全,可聖誕節早上她去教室時,發現抽屜裡滿滿的都是聖誕賀卡,各種字體,漂亮的,秀氣的,歪歪扭扭的,還有幼稚可愛的...
卡片的祝福詞再簡單不過,大都是每天都開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類的,卻清一色的沒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