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知道了她網上的那些事。
一頓責罵是少不了。
但又聽母親說,蔣老爺子已經回來。
聽到蔣老爺子回國,她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母親說的對,車到山前必有路,蔣家是不會不顧著曾經的恩情和交情。
排隊過安檢時,喬瑾就排在丁茜後邊,蘇揚也不確定是巧合,還是喬瑾故意。
期間,蘇揚隻顧著跟丁茜聊接下來的工作,沒去關注喬瑾。
喬瑾如今是怎麼看蘇揚怎麼礙眼,以前還能在公共場合容忍一下,現在是忍不了了。
她朝前移了一步,聲音極輕,但足以讓丁茜和蘇揚聽到:“蘇揚,你不計後果的跟我對著來,想過後果嗎?”
丁茜轉頭,冷嗤一聲。
蘇揚抬眸,淡淡一笑:“我老公說,不管什麼後果我都不用操心,他來擔著,我隻要負責玩的開心就行。”
喬瑾帶著墨鏡,蘇揚雖然看不見她的眼底,但知道她的眼神現在足以將人給凌遲。
忽的,喬瑾不屑一顧的嗤笑:“呵,蘇揚,也不知道你這些自欺欺人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話鋒一轉:“哦,對了,蔣百川在曼哈頓的公寓不錯,樓下的環境也好。”
蘇揚笑了笑:“多謝誇獎,這公寓是我當初看中買下來給蔣百川住的,公寓不僅環境好,裡面布局也是不錯呢。”
喬瑾握著拉杆的手不由緊了緊,雙唇緊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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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揚緊跟著問道:“你看過那公寓還是聽別人說不錯?”
喬瑾心裡不由得意了一番,聲音也緩和了不少,但綿裡藏針,言語間也是模糊著重點,她說:“前天夜裡十一點多才到曼哈頓,就去了公寓那邊。”
蘇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充滿同情的眼神看著她:“你到了公寓那邊,蔣百川也沒讓你上去吧?”
不給喬瑾插話的機會,蘇揚自顧自繼續說道:“蔣百川也真是的,冰涼的天,大半夜的,他怎麼能讓你一直擱樓下喝冷風呢,還真是一點都不大度。”
說著,蘇揚還故意嘆口氣,一副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就這個德性,自己多年的秘書和助理都很少能進我們的公寓,更別說無關緊要的女人,他要是做的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就多體諒著他點,回頭見到他,我多罵他兩句。”
喬瑾咬著毫無血色的嘴唇,“蘇揚,我就看你還能嘚瑟多久!”
蘇揚笑,還假裝認真想了想:“應該能嘚瑟到我跟蔣百川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當然啦,我們到了另一個世界,他還會繼續由著我嘚瑟。”
蘇揚還要說什麼,這時丁茜忍著笑,拍拍她的肩:“往前走啦,到我們了。”
喬瑾氣的站在原地半晌都沒動。
而此時的北京。
蔣百川到了市區後,直接去了蔣家老宅。
到了別墅區大門口,他才想起通行證在另一輛車上,今天站崗的哨兵大概是新來的,他看著面生。
沒有通行證,哨兵沒放行。
蔣百川把車靠邊停,其實一點都不想進去,雖然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但太過壓抑,還沒進去呢,那股壓迫感就襲來。
他拿出手機準備給母蔣母撥個電話,讓她出來接他一趟,順便探探口風,也知道回去該怎麼應對。
手機剛拿出來,就有電話進來,是五叔蔣慕錚的電話。
蔣百川盯著那個號碼若有所思,急促的鈴聲響個不停,他劃開接聽鍵。
“百川,你在哪呢?”
蔣百川:“在老宅大門口。”
他之前跟蔣慕錚說回國後找他,沒想到他把這事還放在了心上,千年難得。
蔣慕錚向見到救星一樣:“乖,趕緊到我公寓來。”
蔣百川:“...蔣慕錚,你瘋了?”
蔣慕錚哪有那闲心思跟他開玩笑:“你趕緊來吧,老爺子從瑞士殺回來,要拿我是問!”
蔣百川一怔,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爺爺回來是找你算賬的?”
蔣慕錚嘆口氣:“可不是嘛,就是那什麼...我堵我家漂亮媳婦,還有開車無牌闖紅燈...”頓了下,他又道:“對了,你實話實說,是不是你告的密!”
蔣百川不耐煩:“蔣慕錚,再不說正事,我就掛了!”
“別介呀!我說!就為那點破事,老爺子說我把他的臉都丟光了,一氣之下,就殺了回來,還是俺娘給俺透的口風,讓我找個地方暫時先躲一躲,你說老爺子要是存心想找我事,我能往哪兒躲。”
蔣百川:“...”
原來爺爺回國不是找他。
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蔣慕錚又繞回原來的話題:“你就先別問那麼多,趕緊給我過來,在這個家裡,老爺子最信得過的人就是你,我想好了怎麼應對老爺子,他讓我回老宅,我就說我在迪拜,跟你在一起見客戶,十天半個月的都不一定能回去。”
掛電話前,蔣慕錚又催促他趕緊過去,限他二十分鍾內到。
蔣百川舒了口氣,又給蔣母發了條信息:【爺爺回來是找五叔算賬,我就先不回家了,爺爺要是問起我,你就說我在迪拜。】
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他發動車子,調轉方向離開。
從後視鏡裡又看了眼越來越遠的哨兵,真是慶幸這個哨兵是新來的,沒放他進去。
到了蔣慕錚公寓樓下,車剛停好,蔣慕錚就從公寓裡出來,蔣百川瞥了眼來人,眉心緊蹙。
大冬天的,蔣慕錚竟然隻穿著件襯衫就出門,還是件酒紅的襯衫。
蔣家男人裡,隻有蔣慕錚是基因突變的產物。
他除了長相看著像蔣家的男人,其他一點都不像。
他桀骜不馴、表面上玩世不恭,痞中帶壞,是蔣家孩子裡最有血性的一個,跟蔣百川一樣,不願走仕途。
從海.軍陸.戰隊下來後,做起了石油生意,利用了十二年時間,在中東和歐美地區收購建立了近兩萬個加油站,擁有自己配套的油庫。
他和蔣百川合作,打造了全牌照的金融集團。
他曾開玩笑說,他和蔣百川這輩子誰都離不開誰,他成就了蔣百川的全牌照金融帝國夢,蔣百川成就了他的石油帝國夢。
蔣慕錚走近,指間還夾著未燃盡的半支煙,另一隻手持著電話,“我怎麼會騙您呢...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可是您從小就教我們的,不敢忘...我這邊都快熱死了...”
說話間,冷風灌進他脖子裡,他不由打了個寒噤。
雖然隔著點距離,可蔣百川依舊聽到了老爺子在電話裡鏗鏘有力的問話,顯然不相信蔣慕錚說的。
蔣慕錚又說:“我跟百川在一起,嗯...對,他現在就在我邊上,我們來迪拜談個客戶,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我的石油生意...好,您等一下。”
蔣慕錚把手機遞給蔣百川,示意他說兩句。
蔣百川雙手抄兜,眼睛微眯,沒接。
蔣慕錚恨的咬牙切齒,用嘴型說:“謝謝!”
蔣百川似笑非笑,這才接過手機。
“爺爺。”
蔣老爺子怔了下:“你還真跟你五叔在一起?”
蔣百川:“嗯,陪他來談個客戶。”
蔣老爺子還是疑疑惑惑的,因為他昨天晚上還聽戰友的兒子說看到了小五,這轉眼就飛到了迪拜?
“百川,你們時候到的迪拜?”
蔣百川沒有任何猶豫,“今天剛到。”
老爺子知道他們跟客戶在一起,就沒再多說什麼,叮囑他們談完事早點回國,就掛了電話。
蔣百川把手機遞給蔣慕錚:“記得你欠我的。”
蔣慕錚憤恨的拿過手機,剜了他一眼:“特麼的,你小時候我零花錢不舍得花都給你了,你跟童童戀愛,每次讓她翹課出來約會,你都拿我在蘇家那裡做擋箭牌,你怎麼不說你欠我的呢!”
蔣百川:“...”
蔣慕錚彈彈煙灰,下巴輕揚:“上去坐坐?”
蔣百川看了眼時間,離蘇揚回來還有幾個小時,他點頭:“正好跟你商量個事。”
兩人並肩進了公寓大樓。
進了電梯,蔣慕錚若有所思的看著蔣百川:“看來是跟童童有關的,生意上的事你向來是囂張狂妄的不行,何時需要瞻前顧後的跟別人商量?”
蔣百川沒吱聲,雙手抄兜,面色冷峻,一直盯著不斷上升的數字鍵看。
蔣慕錚輕笑一聲:“看來還真是跟童童有關。”
頓了下,他笑道:“本大神掐指一算,我們小川要選個良辰吉日公開撒狗糧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是陸聿城和顧恆,還是蔣家的那些人,他們都有自己獨特的魅力。
因為說多了就會劇透,所以還是跟著我一起往下看吧,應該不會讓你們失望 O(∩_∩)O~
有一點我特別想說一下,等蔣父和蔣母出來時,你們可千萬別變心拋棄蔣百川哈~~
雖然蔣父和蔣母的戲份不多,但卻是我最喜歡的兩個人~
PS:謝謝給我扔雷和灌營養液的姑娘們,比心,愛你們 (づ ̄3 ̄)づ
☆、第二十五章
蔣百川從蔣慕錚家裡出來時已經很晚,他算了下蘇揚落地的時間,這陣子她應該已經出機場,他再趕去接機已然來不及。
手指有下沒下的敲打著方向盤,幾秒後,他發動車子離開。
回家的路上,蔣百川接到了秘書江凡的電話。
“蔣總,紐約那邊的最新消息,龐越希帶著她的團隊集體跳槽尹林資產管理公司,據說是尹林的老板高薪挖了過去。”
略有停頓,江凡又繼續:“尹林此前沒有成功收購laca,目前有意收購sofe相機在中國深圳的手機相機鏡頭模組廠,他們正在接觸sofe的高層。”
蔣百川問:“是龐越希負責?”
江凡回:“嗯,這個收購案由龐越希全權負責。”
接著又說:“收購後,尹林會加大投入,sofe模組廠就可量產帶pdaf功能的攝像頭模組,他們攝像頭的質量和性價比可能超過首次跟手機合作攝像頭的laca。目前幾大手機廠商都比較青睞於sofe的手機攝像頭。”
龐越希這回的目標就是要贏蔣百川,以後跟sofe的競爭有多激烈,可想而知。
而laca實現在手機攝像頭上有大的突破就難上加難。
蔣百川靜靜聽著,隔了幾秒才回應:“我知道了。”
尹林這是有意跟他過不去。
江凡沒再多說其他,就結束了通話。
蔣百川面色緊繃,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的路。
沒過兩分鍾,手機震動了下,他點開來看了眼,是蘇揚發來的:【老公,我已經到京,愛你。】
蔣百川臉色溫和不少,他撥了過去,那邊很嘈雜,應該還是到達廳。
“剛下飛機?”
蘇揚:“嗯,馬上上車回家,你呢?”
蔣百川:“在路上。”
其他的沒有多說。
蘇揚理所當然的以為他在出差城市的路上,“我之前打你手機沒打通,這次在那邊待幾天?”
蔣百川:“要待到元旦之後。”
“啊?”蘇揚無意識的失落出聲。
以往蔣百川再忙,當著他的面她都不會流露出半點的不滿意。
哪怕是兩個多月前的攝影展他沒去,三個月沒見,她在電話裡都沒有如此的表現。
剛才聽到他要在外面待十幾天,中間還有聖誕節和元旦,他都沒法陪她過,她忍不住就啊了出來。
可能是這段時間跟他膩在一起,有點沉淪,不想分開這麼久。
隨即,蘇揚又以著輕松的語氣說:“那你忙完就回來看我。”
蔣百川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再不開心,都不會跟他無理取鬧。
“童童?”
“嗯?”
“早點回家。”
“好。”
蔣百川沒再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蘇揚收起手機,望著機場無邊的夜色,她心頭全被落寞縈繞,怎麼都揮之不去。
一個人的聖誕,一個人的跨年夜,而他真就...這麼忙嗎?
忙到總公司那邊所有人都放聖誕假,而他還要加班?
這半年,他好像變了。
到底哪裡變了,具體她也說不出來。
大概從她的攝影展他都沒去開始,她心思變的敏感。
十月份在香港的那次攝影展,是她的第一次攝影展。
陸聿城去了。
顧恆也去了。
連忙的腳不沾地的周明謙也去了。
就連蔣家的人也去了幾個,婆婆、二嬸、四叔四嬸,還有五叔。
雖然不喜歡也不認同她這個職業,但他們知道後還是低調的去捧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