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川也沒拆開禮物,牽著蘇揚的手就上樓去。
待他們一上去,蔣父忍不住問道:“那裡面裝的什麼禮物?”
蔣母:“相機。”
蔣父盯著她看了半晌。
緩緩情緒。
“你自己買的,幹嘛非說是我送的!”
送相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支持蘇揚的攝影事業。
可他明明還是沒那麼支持的。
不對,是不可能支持。
蔣母笑說:“我們老夫老妻的,說誰送的不是都一樣嘛。再說,也是花了你的錢買的,我怎麼好意思給自己表功呢,是吧,老公?”
蔣父哼了一聲。
蔣母心裡偷笑。
樓上。
蘇揚到了臥室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禮物,蔣百川跟她商量好半晌,說禮物要在除夕夜拆開才有意義。
蘇揚偏不聽。
“我現在就要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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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拗的像個小孩。
蔣百川嘆口氣,做最後掙扎,“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然後就低頭開始親她,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的想法再簡單不過,隻要她現在不拆,他可以換個禮物進去。
反正不是相冊就行。
他也不確定裡面是不是相冊,從輕重上,他一時也分辨不出來。
以前都是老相冊,很輕。
不像現在的相冊,封面都是水晶或是鋼化玻璃,重的不得了。
蔣百川親了她一會兒,給她換上睡衣:“睡一會兒吧。”
蘇揚欲要說話,又被他堵上嘴。
蔣百川把她放平躺在床上,從未有過的耐心和溫柔親吻她。
蘇揚被親的有些意亂情迷。
也抱著他的脖子開始回親他。
十多分鍾過去,蔣百川離開她的唇,親了親她的額頭。
蘇揚說:“我現在可以拆禮物了嗎?”
蔣百川:“...”
眼睛眨了又眨。
最終禮物還是拆了,看到是相機的那一刻,蔣百川舒了口氣。
蘇揚午休醒來後,蔣百川不在臥室。
她躺在床上左看看右看看。
這裡就是他從小就住的地方。
這張床也是。
房間裡的一切,她都覺得熟悉。
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蘇揚坐起來,拿個靠枕在床頭,發消息給蔣百川:【我醒了。】
她不知道蔣父在不在樓下,還蠻害怕一個人下去的,因為不知道要聊點啥。
蔣百川:【我在書房開視頻會,你先在臥室看看書,我這邊的會議很快就能結束。】
蘇揚:【書在哪?】
蔣百川:【床頭櫃裡有,你自己找一下,都是世界名著,英文版的。】
蘇揚在右邊的床頭櫃找了下,沒有。
隻有幾本財經雜志。
她便到另一邊床頭櫃裡找。
第一格子裡就是名著。
很多都是她以前看過的,但看的都是中文版,也忘得差不多,就找了本自己喜歡的翻看。
沒想到書裡面還夾了東西,掉到了地板上。
她彎腰撿起。
是一張跟書頁差不多大小的牛皮紙。
上面貼的都是她的大頭貼。
這張牛皮紙前後都塑封起來。
上面所有照片跟多年前一樣鮮亮,沒有任何發黃發舊的跡象。
蘇揚看著這張牛皮紙,手指微顫。
她萬分確定,這些大頭貼不是她送給蔣百川的。
那是她第一次拍大頭貼,拍了好久,當時陸聿城和顧恆都特不耐煩。
她清楚記得她當時打印了三份,但還是沒夠貼到她日記本上。
那個日記本她現在還保存著,是她記錄小秘密小心情的密碼本。
十幾年過去。
密碼已經失靈,大頭貼也慢慢褪色。
不過當時拍照的心情她還記得。
所以當時他也在那家店裡?
難道那是他第三次看到她?
可她還是丁點印象都沒有。
半晌後,蘇揚才回過神。
把牛皮紙原封不動夾在書裡,重新放回床頭櫃。
大概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忘記把這些照片夾在了書裡。
放好後,蘇揚走到另一邊的床頭櫃裡拿了本財經雜志。
坐回床上,隨便打開一頁。
心不在焉的看著。
腦海裡全部被那些大頭貼佔據。
也看不進去,她把雜志隨手擱在床頭櫃上,開始聽胎教的鋼琴曲。
這時臥室的門忽的被推開,蔣百川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看到她眯著眼戴著耳機,又瞅了眼床頭櫃上的財經雜志。
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蘇揚聞聲睜開眼,故作不知。
“你開完會了?”
蔣百川:“馬上就結束,過來看看你。”
蘇揚指指雜志:“都是好幾年前的了,我也不喜歡看財經雜志,你說的英文版小說這裡面壓根就沒有。”
蔣百川淡淡一笑。
“在我這邊的床頭櫃。”
又問:“還看不看?”
蘇揚裝作好奇樣子:“都有些什麼名著,給我看一下,看看我喜不喜歡?”
蔣百川也忘了到底是哪本名著裡夾著照片,不過應該不會是第一本,他就挑了第一本給她:“這本呢?”
自己也心虛的又翻看了一下,裡面沒有照片。
蘇揚一看封面,不是剛才那本。
但不能說這本她就喜歡。
要裝的像點。
她說:“這本我以前就不喜歡。”
蔣百川又在抽屜裡面檢查了第二本,看看裡面有沒有照片。
蘇揚假裝好奇的伸脖子往那邊看,“找什麼呢?”
笑著打趣:“不會有別的女孩給你的情書吧?”
蔣百川說:“就收過你給我的情書。”
第二本也沒有,他放心遞給她。
“這本我記得你以前還蠻喜歡,高中物理課還看這本的中文版,被老師發現,後來沒收了,還讓你寫檢討。”
蘇揚笑:“你還記得這事兒?我那時候有那麼差勁?”
蔣百川:“你以為你是好學生?”
他把抽屜裡的其他幾本書都拿出來,準備帶到書房。
跟她說:“你先看著,我會議結束就過來。”
走出臥室,蔣百川終於翻到那張塑封的牛皮紙,他才松口氣。
剛才正在開會,突然想起他好像把她的大頭貼夾在了書裡。
急忙跟高層說了聲,說有個重要電話要接,就臨時中斷會議,跑了過來。
不是不想給她看到,就是不想增加她的內疚感。
每一次,他看見她時,她都沒注意到他。
關鍵是,每一次,還都是跟陸聿城和顧恆在一起。
這樣不算美好的回憶,他一個人記住就好。
翌日。
除夕。
蘇揚沒想到蔣父會親自下廚,他說都多少年沒做過飯,不一定好吃。
蔣母當著兒媳婦的面,自然要給足他面子。
“放心,你做的,我就吃,做多少,我吃多少。”
年夜飯,除了蘇揚沒下廚,蔣父蔣母和蔣百川都下廚做自己的拿手菜。
不過蔣百川把蘇揚包的餃子帶了過來。
蘇揚那晚給他包的餃子,他隻吃了十幾個,把剩下的全放冰箱。
蔣父去接他們時,他又把冰箱裡的所有餃子都一起帶上。
年夜飯吃的有些掃興,不過這是蘇揚一個人的感覺,因為她吃著吃著,蔣百川夾了一塊紅燒肉給她時,她突然胃裡翻江倒海。
怎麼也沒忍住,跑去了洗手間。
蔣百川趕緊跟過去,她已經吐完。
他輕輕捋著她的後背:“舒服點了沒?”
蘇揚點點頭,兩眼潮湿的看向蔣百川,哭笑不得。
她說:“你們還吃的下去嗎?”
蔣百川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寬慰她:“這有什麼,都是自家人,再說,我媽懷我那會兒,肯定也是這樣。”
又給她用溫毛巾擦臉。
看她每次吐完,眼裡都是湿漉漉的,蔣百川看著就心疼。
捏著她的下巴,低頭親上她的唇。
以往,蘇揚最愛他的擁抱和親吻,可以趕走她所有的壞心情,可現在不一樣。
他親著親著,蘇揚又是一把推開他,轉身大步走到馬桶那邊。
蔣百川鬱悶的:“...”
重新坐到餐桌前,蔣母已經給她盛了一碗粥:“這粥我早就給你煲著了,就怕你沒法吃葷的。”
然後又把青菜和土豆絲放在她面前:“吃點清淡的,頭幾個月都這樣,當年我比你還厲害,吃什麼吐什麼。”
蘇揚感激的開始吃粥。
因為困乏又嗜睡,蘇揚沒等到十點鍾,就去樓上準備睡覺。
到了臥室,給陸聿城和顧恆發了拜年短信,又打了電話給陸聿城父母和顧恆父母,說今年困了,就不等到零點再打電話。
往年,她都會過了零點給他們打電話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