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這都說的是些什麼鬼東西?


以前是太不熟了嗎,所以不知道她腦回路這麼神奇?


還這麼啰嗦?!


以前明明是雷都打不出多幾句話的主!


但他們現在很熟嗎?


他幾次想打斷她的“叭叭叭”,可幾次又都忍了,最後在她終於停下歇口氣的時候才看了她好一會兒,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是豆腐做的嗎?”


這麼容易就死了的?


“誰知道啊?”


程檸沒好氣道,“反正你記住就是了,以後不能說那樣的話!更別亂打人!”


韓東塬:“……”


她這是在命令他?


誰給她的膽子在這裡命令他?


他覺得他胳膊上的骨頭在痒痒,死勁捏著手上的刻刀和筆筒才能止一點那種難受到骨子裡的痒。


韓東塬黑了臉瞪著她。


程檸想他應該是生氣了。


可她卻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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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知道,就這麼說一次,以他們兩個的關系,他會理她才怪。


沒關系,那她就逮著機會就說,煩不死他。


她這樣想著目光劃過炕桌,就又看到了他手上還攥著先前雕刻著的木筒,輕咳了一聲,轉換話題道:“這是筆筒嗎?很漂亮,是送人的嗎?”


變臉比變天還快。


“不是。”


韓東塬沒好氣道。


“那是自己留著的?”


程檸又看了一眼炕桌上另外兩個半成品,還有外面他書桌上的那個木雕筆筒,之所以確認那是他的,因為不管是筆筒還是裡面插著的兩支筆,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她道,“可你已經有了,那這個能送給我嗎?我這裡沒有筆筒呢。”


韓東塬的手一緊,一下子把筆筒按在了炕桌上,不可置信地看她。


雖然煩她,嫌棄她,但也是看著長大的。


他對她的個性再清楚不過。


是個他給她個冷臉,她背後絕對要“哼”一聲的主兒。


什麼時候這麼,這麼個樣兒了?


簡直有點,死皮賴臉的。


這真的不是個假的?


他差點想伸手去捏捏她的臉……


“不能,”


他抿了抿薄唇,但隨即像是不受控制的,接著道,“這個是樣品,回頭我再給你做一個。”


說完有些不自在地轉過臉去。


“樣品?”


程檸沒在意他說“再做一個”的事,竟是驚訝道,“什麼樣品?”


“寄到北城,”


他很快收斂了情緒,道,“寄回家具廠,如果村民能生產,看家具廠能不能收,這樣村民們也能有個進項。”


竟是為了這個?


程檸突然想到上一輩子,在他入獄之前,在這裡,好像就是做了很多事情的。


她伸手摸了摸那個筆筒,他松手,那筆筒就到了她的手上。


她拿起仔細看了看,慢慢道:“很漂亮。不過你寄這樣的樣品,漂亮是漂亮,人家也一定會喜歡,可村民不會雕刻啊,批量生產不起來,總不能他們做一個你刻一個吧?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技術。”


他看著她。


程檸就問:“你有墨水和毛筆嗎?”


韓東塬轉頭往靠門那邊的書桌示意了一眼。


程檸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笑了一下,道:“借用一下。”


說著拿了炕桌上另一個半成品,走過去,取了毛筆沾了些墨水隨便在筆筒上勾勒了幾筆,一會兒一副簡易的山水畫就栩栩如生地出現在了筆筒上。


“要是在畫紙上肯定很一般,”


她笑著道,“但這筆筒上也夠用了。”


她小時候學過幾年畫,水平有限,但畫個筆筒還是行的。


想了想又在上面添了隻貓,這才把畫好的筆筒遞給韓東塬,道,“你看這樣行不?雖然比不上你雕刻的好看精致,但快啊,我畫的速度肯定能趕上村民們做筆筒的速度,而且咱們知青院裡說不定還有其他人會畫畫,或者書法不錯的,可以題字。隻是,”


她皺了下眉,道,“這東西是不是一入水就糊了?”


韓東塬看到她認真苦惱的樣子嘴角扯了扯,道:“上了光油漆烘過就不會掉色,就這樣吧,明天我拿給書記和大隊長看看。”


又看了一眼她的手,問她,“隊裡那些活,習慣不?”


以前在家的時候,他奶奶和那個繼母都慣著她,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為過。


程檸聽他認可了自己的主意很高興,眼中的笑容明亮起來。


她聽他問起上工的事,可不管他語氣裡的陰陽怪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還好的,戴了手套習慣了就還好了,嬸子們也很照顧我。”


韓東塬被她的笑容閃了閃,有些煩躁。


他偏過頭,不再理她,冷淡道:“成了,東西你也送過來了,出去吧。”


剛剛好不容易和緩下來的氣氛又冷了下來。


程檸也不介意。


今天已經很大進展了,她“嗯”了一聲,剛準備說“那我先走了”,突然又想到周曉美的事,就道:“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能不能幫忙?”


真是會上杆子爬啊。


韓東塬看她。


韓東塬專注看人時目光深且厲,像是能刺皮入骨,剜進人的心裡。


以前程檸很怕他這樣看她,可現在卻不會。


她自顧道:“是書記家的曉美,本來她過幾個月都要結婚了,他未婚夫突然救了一個落水的女知青,還幫人家換衣服說都看光了,就要對人家負責,要跟曉美退婚。他未婚夫是隔壁連張大隊張家村的人,是他們大隊會計的兒子,叫張文順,你認識那邊的知青不,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倒是熱心,”


韓東塬語氣譏諷,“這才來幾天,還摻和到人家感情的事裡面去了?”


韓東塬最討厭管這種破事。


其實程檸以前也是偏靜慢熱的性子。


可真的靜到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樣過了幾十年,她現在十分喜歡身邊人來人往的煙火氣。


更何況要為了防災做準備,她肯定是要和大隊裡的人打好關系的。


她道:“我哪有摻和,隻是打聽一下。而且我到這裡曉美沒少幫我,你看,這兒的雞蛋多珍貴啊,她媽塞給她,她自己都舍不得吃,拿過來給我,這樣對我的人,被未婚夫擺了一道,婚前要娶別人把她甩了,她想要一個真相,又不是別的,力所能及的話,怎麼能不幫一幫呢?”


韓東塬:“哦,像雞蛋一樣珍貴的友誼。”


程檸:“……”


好好說話他能死嗎?


“你就說,你能不能幫忙吧!”


她沒好氣道。


韓東塬扯了扯嘴角,道:“吃人嘴短,你都吃人雞蛋了,能不幫嗎?”


程檸:“……”


第15章 恩怨情仇


她就是一比喻,他為什麼老拿雞蛋說事?


饒是程檸自覺過了幾十年,臉皮厚,也被他說得老臉有點燙。


她心道,也難怪當年的她跟他對頭一樣,這樣的性格,正常人誰受得了?


誰受得了?


好在自己現在不是正常人。


她隻聽結果。


總之他是答應幫忙了。


她板著臉點頭,道:“那我走了。你查到了什麼就告訴我,”


又看一眼筆筒,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跟我說。”


韓東塬不置可否,程檸就轉身自顧離開了。


連小柳條框子都沒拿。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得忘記了……


程檸離開,韓東塬的目光在小柳條框子上頓了幾秒,最後再看她離開的背影,看她“砰”地一聲帶上門,他卻是突地笑了一下。


這會兒他可終於在那張表面上板著好像不跟他計較,實際上氣鼓鼓的小臉上找到了以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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