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傅霽清又笑,都舍不得松手。


  許父受不住他們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的樣子,倏地敲桌面,“快發牌!說得好像你一定能贏。”


  “行。”


  他們趁著許母下面的時間,玩了三局,最後都是傅霽清輸錢,他心不在焉的,視線時不時掃到許洛枝那邊,輸得很快。


  “不玩了!”許父在傅霽清輸第三局後扔牌,無語的瞪他一眼,起身往廚房走,“老婆,我也要吃。”


  “你要吃自己下。”


  “你不可以區別對待。”


  “我就區別對待了,怎麼呢?”


  廚房裡傳來許父和許母拌嘴的聲音,傅霽清光明正大扣住她的手,笑道:“是為了我?”


  “不然還能是為誰?”許洛枝親昵的捏捏他的手。


  明天是傅霽清的生日,她是特意今晚趕回來的,前兩年這個時候都在國外旅遊,今年比較特殊,是他而立之年,許洛枝無論如何都想參與。


  傅霽清用指腹摩挲著掌心,聲音低低:“那今晚,要跟我下樓睡了?”


  許洛枝挑釁他:“行啊,隻要你能把我帶走。”


  “沒問題。“傅霽清很自信的點點頭,廚房裡許母喊他們洗手吃面,她下了四碗,都陪許洛枝吃。


  香腸面依舊是熟悉的味道,眼巴巴盼著許洛枝吃完,傅霽清輕咳一聲,神情正經道:“伯父伯母,我帶洛枝下樓消消食。”


  許父停住筷子,投去不信任的目光,故意說:“那散完步記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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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洛枝不由低頭失笑,傅霽清又不慌不忙地道:“好,不過可能會有點晚,伯父伯母先睡吧。”


  “多晚?”


  “不好說。”


  許父氣得沒話說了,許洛枝從桌下捏他的手,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去去去。”最後是許母主動趕人:“下樓去吧,明天上來吃蛋糕。”


  “謝謝伯父伯母。”傅霽清都不掩飾一下,拽著許洛枝的手往外面走,她來不及跟父母說一聲,門就關了。


  “急忙忙的,你也不怕爸媽看笑話。”


  傅霽清摟著她往電梯口走,來回摸著戒指的位置,語氣自然:“笑就笑吧,遲早是一家人。”


  被笑話,也抵不過他的思念。


  許洛枝無奈的應聲:“是,驸馬大人。”


  他揉揉腦袋,問她:“困不困?”


  “不困,飛機上一直在睡。”許洛枝的時差也沒有倒過來,現在倫敦是下午時間,她反而很有精神。


  傅霽清把人帶下樓,沒有回家,直接下的一樓,她問:“去哪裡?”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所以想帶著我的禮物,去看大自然的禮物。”


  他說得玄乎,讓她坐上車,開到關外龍元山下,拿出手電筒,牽住她示意準備上山。


  許洛枝猜出來了:“夜爬嗎?”


  “願意嗎?”


  她笑著:“來都來了。”


  夜闌人靜,春夜的晚風吹拂,月光和手電筒的燈光照著前面的階梯,他們慢悠悠地往上走,好像能這樣到天荒地老,平白無故的生出一絲浪漫。


  奔赴山頂的浪漫。


  玄元寺在龍元山的半山腰,徒步到寺廟需要一個多小時,到山頂又需要一個小時。


  傅霽清也不急,看見亭閣就坐下來休息,望向山下,綠樹成蔭,萬家燈火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等到山頂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他輕撫著後背說:“抬頭。”


  許洛枝緩了口氣,抬眸望見夜色裡的點點星光,月亮也高高的掛在天上,將墨色的天幕點綴的分外明亮。


  “我上次來玄元寺的時候發現的。”傅霽清眼眸裡倒映出光亮,笑得很高興:“當時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就是,以後也要帶你來看看。”


  “昨晚做夢,又夢到和你在月光下接吻,所以就忍不住現在帶你來了。”


  傅霽清俯身吻住她的唇,溫柔繾綣:“謝謝你讓我美夢成真。”


  許洛枝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摟住脖頸主動仰頭去親他:“不謝,生日快樂。”


第62章


  龍元山是風景區,山腰有兩家民宿,他們看完滿天星河,去到最近的一家。


  半夜窩在被褥裡,傅霽清輕聲細語的跟她講著商業上的事。


  三年來每次見面,傅霽清都會像這樣,把最近的工作情況告訴她,如果有專業方面的內容,就掰碎了舉例解釋。同樣,他也會要求許洛枝跟他說說影視方面的事,兩人總是會聊很久很久。


  他的新公司初期遇到過不少麻煩事,資金是當時最大的問題,傅霽清找以前合作過的前輩談投資,他們都含含糊糊的敷衍。


  後來傅霽清發覺不對勁,給父親打電話,他輕飄飄的丟過來一句“這麼有骨氣,找他們幹什麼”,算是承認了。


  他自然是氣惱的,但想通後覺得父親說得不是沒道理,於是傅霽清開始找先前在倫敦的投資方,拉到資金後就和孟闌公司合作拿到舊改項目。


  去年西城項目開始回款,舊改項目也進行的很順利,而昭澤集團分公司因為過度發展,銷售回款持續低速增長,導致資金鏈危機。


  父親又把注意打到他身上,出高價參與望月公司看中的新項目競標,傅霽清焦頭爛額時,昭澤又主動放棄競標。


  他從總部關系不錯的高層那裡打聽後才知道,是母親突然聯合北京公司全體股東退股威脅,父母不得已收手。


  思慮過後,傅霽清主動詢問母親,她隻是淡淡的回一句“看不慣他過得得意”。


  “舊改的項目今年開始有資金回款,等下半年我有時間,帶你在國內轉轉,你不是想看北方的大雪嗎,我們冬天的時候去......”


  傅霽清溫聲講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回應,再低頭看,發現許洛枝已經埋在他的胸口睡著了,白嫩的小臉被捂得紅潤起來,淺淺呼吸著,睡得很安穩。


  他緊了緊放在後背的手,抱著她入睡。


  許洛枝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下意識翻身想看手機,被窗簾縫隙裡透過的光晃了眼,她揉揉眼睛後坐起來,拉開半邊窗簾。


  天色微明,一片極美的橘紅色順著天際線染盡天空,美得像副油畫,朝霞從山間緩緩升起,宣告著進入人間。


  許洛枝清醒不少,第一反應是想叫傅霽清起來看,還未來得及回頭,溫熱的身軀嚴絲合縫的貼上來,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腦袋也埋在頸間,輕聲喟嘆著:“醒來就能抱到你,真好。”


  她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裡,伸手溫柔的撫過他側臉,安靜的看完這一場日出。


  他們答應過許父許母回家吃蛋糕,又睡了兩個小時就起床下山,經過玄元時,能聽見陣陣鍾聲,許洛枝問他:“要不要去求籤?”


  “下次吧。”傅霽清笑笑:“下次來比較有意義。”


  許洛枝聽不懂他所謂的意義,也沒有當回事,下山開車回家,為傅霽清慶生。


  之後的半個月裡,許洛枝找看中的綜藝節目組談合作的事,以個人名義投資和參與制作。


  談成後,也到回倫敦的日子,傅霽清送她去的機場,不同前兩次的依依不舍,他笑著說:“隻有一個畢業考試了。”


  “嗯,我爭取拿高分,體面的殺回來。”許洛枝調笑般說。


  傅霽清應道:“好。”


  最後的一個多月,許洛枝需要忙的事很多,光是畢業作品,就讓她焦慮頭疼了很久,磕磕絆絆寫出劇本,拍出視頻,連自己都看不下去。


  國內外審美是有一定差異性的,她先前拍的比較符合導師的要求,取了很多倫敦的景點,在落日下相擁,下雨天聽雨,夜晚在街頭奔跑,全是浪漫的畫面。


  可許洛枝自己怎麼看都不滿意,給傅霽清打電話時,眉眼間都透著疲倦。


  “雖然我不懂拍攝手法,但人的感情是相通的。”傅霽清低聲道:“你可以暫時拋開導師的喜好,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再來一次。”


  許洛枝又靜坐沉思兩天,決定拍攝一部以暗戀為主題的短片,女主單視角,用近景和人物表情來帶動和豐富劇情。


  她重新寫劇本和分鏡,找娃娃臉同學來主演,反反復復拍了很多遍很多天,又剪輯修改,在最後一天順利提交結業作品。


  許洛枝沒有休息,和綜藝節目組開視頻會議,聊具體的實施方案,三年裡她參與過很多項目的制作,相比第一次帶《影星》的生澀磕絆,這次已經顯得非常熟練。


  定下最終版方案後,許洛枝開始打包行李寄回國內,準備畢業典禮。


  倫敦的大學將畢業視作很重要的一件大事,會邀請父母來參加見證,許洛枝覺得沒有必要,也不想讓許母許父坐十幾個小時飛機特意跑一趟,根本沒有告訴他們。


  畢業典禮是在大教堂舉行的,等到場時許洛枝發現,國內外的同學幾乎都遵循儀式感叫來了父母,看見她單獨來,還驚訝的詢問她親人呢。


  “我......”


  許洛枝正想開口說自己不在意,後面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抱歉,我來晚了。”


  她不可置信的側身,見到了穿著正式的傅霽清,神情自若的跟面前的同學們打招呼,好像真是她邀請來的。


  同學們都知道他是許洛枝的男朋友,打趣著問“你是她什麼親人啊”。


  “I’m her husband。”


  耳畔頓時響起尖叫聲,許洛枝又睜大眼睛看他一眼,沒辦法解釋什麼,隻能聽著她們的調侃彎唇笑。


  等同學們離開後,許洛枝才壓住激動的心情問:“你怎麼偷偷跑來了?怎麼進來的?“


  “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傅霽清笑著接話,神態始終自然,仿佛他出現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


  “公司不忙啊?”許洛枝捏捏他的手腕,語氣裡含著笑:“還敢瞞著我。”


  “忙,但是其他人有的,我們洛枝也要有。”他扶了扶她腦袋上的學士帽,“今天也很漂亮。”


  許洛枝挽住他的手臂往大教堂方向走,輕快的語調透露出愉悅的心情:“算你聰明,加了個也字。”


  她是不在意儀式感,但並不妨礙她高興,他的到場會讓這場畢業典禮更加有意義。


  “待會兒你記得幫我拍照。”許洛枝把相機塞到他懷裡,“教你三年,不至於拍不出一張能看的吧。”


  “放心,絕對不會像你夢裡那樣。”


  許洛枝想了想才記起來,是三年前視頻通話時,她分享過的夢,說他們出去旅遊,傅霽清把自己拍的很醜。


  她講過的話,他都記的清清楚楚。


  許洛枝又突然想到傅霽清的畢業典禮,應該是沒有親人到場的,所以他才一定要過來陪著她。


  她直直地盯著他,目光太過炙熱,傅霽清不由問:“怎麼了?”


  “很開心你能來。”許洛枝握緊他的手,彎起唇角:“真的很開心。”


  他也跟著笑:“那就值得了。”


  典禮的過程和國內差不多,領導先致辭,然後學生依次上臺頒發學位證書和畢業證,很短的幾秒鍾。


  許洛枝因為外貌,在學校裡有不少同學認識,一上臺下面就響起口哨聲和尖叫聲,她彎腰禮貌的道謝,拿到證書後隻看向傅霽清所在的方向。


  他拍完照片,比了OK的手勢,許洛枝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回傅霽清身邊,有膽大的男生高喊一句“老婆”,其他人都跟著起哄。


  他們表達喜歡的方式很開放,許洛枝無奈的搖頭,坐回原位後,聽見傅霽清很正經的在告訴身邊男生:“She is my wife。”


  還強調著你們不能喊她老婆,許洛枝扯衣袖,沒好氣地笑罵:“你到處散播我已婚的謠言,剛剛我同學還問我是什麼時候領的證。”


  傅霽清不以為然的“嗯”了一聲,含糊不清地道:“快了。”


  正巧有同學上場,旁邊在尖叫,許洛枝沒有聽清楚,往他那邊側腦袋,“你說什麼?”


  傅霽清低頭,觸碰到柔軟的紅唇,輕輕柔柔的貼著,在人聲鼎沸的人群中接吻。


  “畢業快樂,公主。”


  從教堂出來,同學們開始在草地上,在教學樓前合影留戀,許洛枝被拉過去了,沒過多久,在旁邊看著的傅霽清也被拽到鏡頭前。


  等拍完照已經接近日落時分,黃昏線剛劃過天際,天空中突然開始落雨,淅淅瀝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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