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許芳菲點頭:“吃了。”


  “我還沒吃。”鄭西野說話的同時,看見小丫頭圓圓的腦袋頂翹起了一根可愛的呆毛,便順手給她捋平整,語氣懶洋洋的,“要不要陪我去買倆包子?”


  這觸碰親昵自然,直教許芳菲小小的耳朵變成了粉色。


  許芳菲囧,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下意識微側過頭躲開他的手。


  鄭西野挑眉:“你躲什麼。”


  許芳菲羞赧地嗫嚅:“你幹嘛。”


  “你的頭發翹起來了。”鄭西野說,“以為我佔你便宜?”


  許芳菲:“。”


  誰又自作多情地社死了,哦,還是她。


  許芳菲欲哭無淚,在心裡唾棄了一下滿腦子粉紅色思想的自己,默默道:“我陪你去買包子吧。”


  鄭西野冷冽的眸子裡沾上一絲含笑的暖色,抬抬下巴,紳士地示意她先行一步。兩人並肩往食堂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許芳菲想起什麼,轉頭看向他,狐疑道:“教導員,你大早上的來找我,就是來讓我陪你買包子嗎?”


  鄭西野晏然自若地說:“包子隻是其次,主要是昨兒夜裡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夢,全是你。”


  許芳菲:“……”


  嗖一下,許芳菲整張臉蛋都紅了個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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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說什麼!


  怎麼會有人把這麼曖昧的話說得鎮定平靜、理所當然呀!


  鄭西野說到這裡,轉過視線定定落在她臉上,神色依然沉著矜平:“所以今天早上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第一時間來見你。”


  許芳菲臉紅得都快沒知覺了,忍不住輕咬唇瓣,抬起眸子瞪他,小拳頭一捏,嗓音壓低到隻他能聽見:“鄭西野,是你教我的。注意紀律。”


  “我還不夠注意紀律?”


  鄭西野盯著她,眼神直勾勾的,直白而坦蕩。他很平靜地繼續:“這大周末的,啥都不能幹。難不成看都不讓我看了?”


第50章


  如此匪夷所思又駭人聽聞的言論,聽得許芳菲頭發絲都要著火了。


  許芳菲臉紅脖子也紅,羞惱地斥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不陪你去買包子了。”


  鄭西野:“……”


  鄭西野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具有殺傷力”的可愛脅迫。他忍俊不禁,瞧著她勾了勾嘴角,語氣也柔和下來,說:“你這威脅,挺讓人害怕的。”


  許芳菲雖然有一定天然呆屬性,但總體還是個聰明姑娘,當然聽得出這個漂亮混球是在說反話。她無語了,羞憤交織又不知道怎麼撒氣,隻能紅著小臉泄憤似的加快腳步,超過鄭西野,將鄭西野甩在了自己身後。


  然而,兩人距離拉出了大約五米之後。


  背後漫不經心響起一嗓子,說:“許芳菲同志,你入學第一天,我教過你什麼?”


  許芳菲步子一頓,回轉身看他,不甚情願地小聲回答:“報告教導員,你說在軍校內部走動,三人以上列隊前進,三人以下一人以上並排前進。”


  鄭西野:“那你走這麼快?”


  許芳菲:“。”


  鄭西野眉眼沉靜,又柔聲丟來兩個字:“過來。”


  “……哦。”校規在上,軍校學員許芳菲瞬間蔫了,隻能耷拉著小腦袋轉過身,默默走回她家教導員身邊。


  雲軍工食堂的各個窗口,大部分都隻在飯點時間段開放,而軍校生的作息又規律到近乎病態,兩層原因使然,八點多的食堂已經十分空蕩,整個一層飯廳,隻零散幾十個還在嗦面喝粥的學員。


  許芳菲跟在鄭西野身邊走進食堂,徑直從粥類面條類的窗口前經過,來到位於最裡側的包點小窗口。


  戴白色高帽子的食堂師傅邊麻利地撿包子裝袋,邊讓買東西的人刷卡,蒸籠裡的各色糕點騰騰冒著熱氣,香味兒撲鼻。


  鄭西野看了眼窗口正上方的菜單欄,隨口問身邊:“你吃什麼?”


  許芳菲一怔,擺擺手,客氣地婉拒:“我剛才吃過了,你不用給我買。”


  “軍工大的香菇雞肉包可是一絕。”鄭西野側目看她,挑挑眉:“你確定不嘗嘗?”


  許芳菲還是搖頭。


  包點窗口前排著好幾個人,鄭西野留下一句“稍等我一會兒”後便邁開長腿站到了一個瘦高男學員身後。


  沒一會兒便輪到鄭西野。他點完餐,刷卡付費。


  許芳菲看見鄭西野這番回來,目光無意間下移,掃見他拎在手裡的一袋子早餐,瞬間驚了,低呼道:“教導員,我不是跟你說了,不用給我買嗎?”


  鄭西野:“這是我一個人的份。”


  許芳菲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大一袋,你都買了些什麼呀?”


  “三個雞肉包,兩個饅頭,四個雞蛋和一杯豆漿。”鄭西野語氣很隨意,“多嗎。”


  許芳菲目瞪口呆。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成了一個圓圓的“O”形,半晌才咽口唾沫,幹巴巴地擠出一句:“你這頓早餐,頂我一整天的量。”


  這這這。


  這也太能吃了吧!


  鄭西野聞言,垂眸自然而然打量她一圈,淡聲說:“你這麼小的骨架體格,拿自己跟我比?”


  許芳菲被噎住,仔細想了想,也對。他這麼大一隻,渾身上下全是實打實的腱子肉,加上平時那麼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再不多吃一點,可能會分分鍾低血糖暈倒呢。


  如是一番思索後,許芳菲當即對教導員人猿泰山一般的食量予以了充分理解。她指指他手裡的各種餐點,問:“教導員,我們現在是不是要找個位置坐下?”


  鄭西野眼風在食堂裡掃視一圈,搖搖頭。


  許芳菲費解。


  沒等她提出疑問,鄭西野已經隨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大饅頭,咬了口,邊咀嚼邊臉色淡淡地動了動下巴,示意她跟他出去。


  兩人便一道並肩離開食堂。


  沒走兩步,許芳菲覺得奇怪,扭頭看了眼正在啃饅頭的鄭西野,問:“教導員,為什麼你不在食堂吃早餐?”


  鄭西野說:“食堂裡人太多。”


  許芳菲依然不懂:“吃個飯,幹嘛管人多不多,又不是沒座位。”


  鄭西野側目看向她,語氣非常冷靜地繼續說:“我隻想和你單獨待一起。”


  “……”許芳菲臉一下滾燙,心裡慌亂,飛快逃也似的撤回視線,不敢瞧他。頓了下,她支支吾吾地再次開口,小聲:“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散散步,遛遛彎兒。”鄭西野說著稍頓,忽的想起什麼,又道:“對了,人工湖旁邊的三角梅應該開了。”


  聽見“三角梅”這個詞,許芳菲眸光微閃,驚奇道:“學校裡還種了三角梅?”


  “嗯。人工湖旁邊種了一大排,每年秋冬季節,那一片兒都很漂亮。”


  鄭西野盯著她:“想看嗎?”


  許芳菲憧憬不已,連忙朝他點頭。


  鄭西野彎起唇:“跟我來。”


  臨近十二月,雲城天氣已經轉涼。秋末快入冬,許多花卉都相繼凋零,但人工湖旁栽種的三角梅卻開得正盛,紫紅色的花朵熱熱鬧鬧擠在枝頭,垂墜的花條形成三角梅瀑布,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許芳菲被這豔麗的美景震撼,仰著脖子在樹下走來走去,看見地上有花朵掉落,便彎腰撿起來,小心翼翼放進掌心。短短幾分鍾,她小小的手掌便盛滿一大捧紫色小花。


  鄭西野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吃早餐,目光直勾勾落在捧花的嬌小身影上,瞳色漆黑,眉眼柔和。


  須臾,許芳菲集滿了小花,歡歡喜喜跑回長椅前坐下,然後捧起花朵、手掌在鄭西野眼前攤開,獻寶似的說:“好不好看?”


  鄭西野注視著這張精致靈動的小臉,淡淡一彎唇:“好看。”


  許芳菲覺察到什麼,抬起眼簾看他。將落花舉高,正色提醒:“我是問你花好不好看。”


  鄭西野正色回答:“我是說你好看。”


  許芳菲兩腮飛上紅霞。不想跟他東拉西扯費腦筋,她腦袋轉回來,繼續欣賞掌心裡的小花。欣賞了會兒,不由咧嘴笑起來,感慨道:“果然,美好的事物可以治愈所有壞心情。”


  鄭西野正把剝下的雞蛋殼放進袋子,聞言頓了下,看著她問:“你今天心情不好?”


  話音落地,小姑娘不知想到了什麼,原本亮閃閃的明眸瞬間黯下幾分。臉也低垂下去,運動鞋的鞋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地面,看起來就像一顆流失水分、整個兒蔫掉的小草莓。


  鄭西野眉心微蹙,輕聲:“不方便說?”


  “倒也不是……”許芳菲苦惱地歪了歪腦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自己的煩心事。足足好一會兒,她才下定決心般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抬眸看向身便的男人,將徐晴珊被告發事件的來龍去脈,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講述完事情始終,才剛被治愈好轉的情緒再度低沉,許芳菲落寞地斂眸,怔怔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可是沒有人相信。”


  鄭西野安靜地凝視著她,沒有接話。


  “教導員,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感受嗎?”許芳轉過頭,沮喪地長嘆:“就像我必須用一隻已經沒有墨水的筆,寫一封長信,不管我寫得多用力、多認真,最後這張紙依然是空白。”


  鄭西野沉默少傾,道:“你想不想聽一聽我的看法。”


  許芳菲點頭:“嗯!”


  “你現在的彷徨、沮喪、失望、無力,所有鋪天蓋地的負面情緒,其實不是那個有進食障礙的學員、或者其它任何人給予的。”鄭西野很淡地笑了下,說,“它們並非來自於外界,而是來源於你自己。”


  許芳菲聽糊塗了,不解地皺眉:“教導員,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鄭西野:“在這個世界上,你能感知到的痛苦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某個事件的結果與你原本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相悖。所以你一時間難以接受。”


  “就像徐晴珊這件事。告密的人不是你,但其他人卻不信任你,懷疑你,所以你委屈難過甚至憤怒。讓你感知到這種種情緒的,其實是你本身。”


  鄭西野的嗓音低沉而輕緩,語速不急也不慢,很容易便會讓人產生依賴與信任。看著這雙平靜溫和的眸,許芳菲煩躁鬱悶的內心,也仿佛在一瞬之間得到了安撫。


  她思考了幾秒鍾,說:“那面對這種事,具體我應該怎麼處理?”


  鄭西野把剝好的雞蛋吃完,又喝了一口豆漿。咽下後,他語氣隨和地回答她:“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許芳菲忙問:“哪兩個?”


  鄭西野:“第一個選擇,讓我幫你解決這件事。”


  許芳菲訝然:“你出面?”


  “對。”鄭西野搖晃了下紙杯豆漿,語調柔和,“我去幫你處理,你什麼都不用管,隻需要調整心情,繼續開開心心地上學。”


  許芳菲滯了下,又問:“第二個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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