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許芳菲一時沒明白:“喜不喜歡什麼?”


  鄭西野:“剛才那樣。”


  “……”許芳菲傻掉。


  男人好像怕她聽不懂,還很好心地又解釋了一遍,輕言細語:“剛才那樣,跟我接吻。”


  “……”


  小姑娘不知道怎麼回答,羞得鎖骨都變成了粉色,圓圓的腦袋嗖一下躲進男人肩窩,悶悶的,不出聲。


  鄭西野大掌穩穩拖住懷裡的一小團,修長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不催促不著急,就那麼耐心滿滿地等回復。


  好一會兒。


  許芳菲意識到什麼,暗搓搓抬起眼簾瞧他:“這個問題,必須回答嗎?”


  黑暗中,鄭西野看不見小姑娘的表情和神態,但是他手掌指尖觸及的皮膚,每一寸都柔滑熾燙。


  鄭西野輕咬住她的下巴:“嗯。”


  許芳菲還是很遲疑,又有點結巴地小聲問:“那我回答完,你能不能……不要繼續把我壓在門上。”


  他一米九的個子那麼大一隻,她怕掉下去,兩條腿別無選擇隻能架在他腰上。


  這個姿勢實在太羞人了。


  甚至是有點……少兒不宜。


  鄭西野還是沒有其它話,隻從鼻腔裡應出一聲懶洋洋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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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臾,小家伙支支吾吾別扭了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回答了兩個字:“喜歡。”


  鄭西野嘴角勾了勾,漫不經心地接話:“喜歡什麼?”


  小姑娘臉蛋更紅,嗫嚅:“喜歡,和你接吻。”


  “誰喜歡?”


  “……我啊。”


  “連起來說一遍。”鄭西野親親她臉蛋,“主謂賓結構要完整。”


  “你在這兒考我語文嗎?”許芳菲給噎得嗆咳兩聲,小脾氣也來了,瞪眼:“我不說。快點放開我。”


  鄭西野臉色淡淡:“不說就不放。”


  許芳菲簡直被這個男人的厚臉皮震撼了。她氣呼呼的,又羞又惱不肯妥協,手腳並用地使勁掙,掙啊掙,想要從他懷裡掙出去。


  鄭西野本來就貼得緊,讓這崽兒一扭兩扭,扭得狠狠倒吸一口涼氣。


  他眸色愈發暗,手臂下勁兒制住她,沉聲:“老實點兒。你再動兩下,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許芳菲:“。”


  眼神對上男人黑幽幽的目光,小姑娘成功被嚇住,感覺到什麼,驟然身子一僵、臉紅到滴血,不敢再亂動。


  鄭西野耷拉著眼皮,直勾勾盯著那俏生生又紅撲撲的臉蛋。


  看了她一分鍾,也緩了一分鍾。火沒壓下去,不見好轉,反而愈蹿愈烈。


  他微微蹙起眉。


  這邊,許芳菲完全不知道鄭西野在想什麼,就看見他先是兇狠直白地看了她一會兒,繼而便眉心微擰,好像陷入了某種糾結或思考。


  沒多久,她眨了眨眼,伸手輕輕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正要說話,不料鄭西野卻忽然把她往上一託,不費吹灰之力地單手將她抱懷裡,脫離開門板,徑直走到床邊放下來。


  “阿野……”


  許芳菲不知道鄭西野要幹什麼,心裡怕極了,齒尖打顫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小手將他脖子抱得更緊。


  “噓,別怕。”


  鄭西野俯身,將她溫柔平放在他的床上,吻了吻小姑娘的臉頰,語氣安撫,低柔得能掐出水來:“我不進去。”


  許芳菲迷茫地睜大眼睛:“那……”


  忽的,感覺到身上一涼,針織衫下的淺色裙擺被撩高。


  許芳菲驚羞交織,“呀”的低呼出聲,條件反射便想逃走。可沒等她有動作,纖細的腳踝已被五根修長有力的指捏住,將她的退路阻斷殆盡。


  她慌慌亂亂抬起眼,突的愣住。


  鄭西野漂亮的桃花眼黑魆魆一片,深不見底,冷白無瑕的臉龐、耳朵,全都浮起一層罕見的薄紅。


  他傾身貼近她,說:“崽崽,我要親。”


  許芳菲羞到腳趾頭都偷偷蜷起來,感覺自己快昏厥了。她紅著臉搖頭,說:“……不可以。”


  鄭西野吻住她的唇,啞聲輕哄:“崽崽乖,讓我好好疼你。”


  她捂住臉:“可是……我真的害怕。”


  “不用怕,你躺好享受就行。”他輕捏她的耳垂,忽然一頓,很隨意地道:“一會兒順便幫你記個數,你這麼嬌,看看能到幾次。”


  許芳菲沒回過神:“到什麼?”


  鄭西野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兩個字。


  許芳菲:“……”?!


  *


  雲城西郊。


  暮色悄然垂落下來,天與地像縫合成了一片。秋季的晚風吹拂過雲層植物,將白日裡的喧囂與浮躁盡數洗去,天空無星無月,四下萬籟俱寂。


  幾輛純黑色轎車疾馳在柏油馬路上,經過一處綠蔭大道時轉過一個彎,駛向位於大道盡頭的獨棟式別墅。


  別墅門口,兩個打手似的彪形大漢分別站在大門兩側。二者皆是歐籍面孔,臉色冷峻,眼含兇光,穿統一黑色西服,一身敦實強健的腱子肉鼓在衣料之下,將原本合身的西裝撐得像要炸開。


  不多時,車隊行近,兩名壯漢抬手叫停。


  為首那輛車的車窗徐徐降落,露出一張戴著墨鏡的女人側臉。


  她紅唇黑發,氣質高貴,不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渾身自帶的威壓氣場已彌漫進這蕭條夜色。


  兩個壯漢並未認出來人。


  其中一個打量著女人美豔的臉龐,眼神忽而變得淫邪幾分,用英語盤問:“這位漂亮的小姐,請問你找誰?”


  女人連正眼都吝嗇給他,隻冷冷用英語回:“給你十秒鍾的時間,滾開。”


  “你……”壯漢甲惱怒,正要發作,卻被身旁的同伴攔住。同伴看出女人身份不一般,朝壯漢甲無聲地搖搖頭。


  兩人這才不再多問,轉過身,將沉重的大鐵門從中一分為二,緩緩往兩側推開。


  車窗升起來。


  幾輛黑色轎車便長驅直入,毫無阻攔地進入別墅園區。


  下了車,唐玉隨手將拎著的铂金包丟給一旁的菲佣,面無表情道:“門口兩個看門的僱佣兵是新來的?”


  菲佣低眉斂目,甚至都不敢抬起眼睛看唐玉,恭恭敬敬回答:“是的,唐小姐。”


  “難怪這麼沒眼色,連我都敢攔。”唐玉語調譏诮。


  菲佣沒敢接話。


  唐玉瞥菲佣一眼,臉色更寒三分,質問:“說。怎麼回事?”


  菲佣像是膽怯,遲疑了幾秒才回答:“昂少爺回來之後,就把蔣家裡裡外外的人全給清了一遍。說是……”


  唐玉:“他說什麼?”


  菲佣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續道:“說是您留下的那些僱佣兵,一個個人長得醜身上還臭,他聞了老想吐。所以就全部換了。”


  “哈!”


  唐玉怒極反笑,陰惻惻地說:“蔣少爺不錯啊。出來沒幾天就給我這麼大個下馬威,這忘恩負義卸磨殺驢的手段,還真跟他老爸一模一樣,不愧是兩父子。”


  從花園小徑穿行而過,唐玉邁入洋房大門。


  菲佣眼明手快,立刻彎下腰將家居拖鞋擺在唐玉跟前。


  唐玉餘光往底下掃了眼,冷嗤了聲,涼涼道:“這宅子我既然送給了昂少,昂少就是這兒的主人。我一個客人留什麼家居鞋,全都扔了吧。”


  菲佣一滯,謹慎應道:“是。”


  唐玉眼簾抬高,視線在偌大的一層客廳掃視一圈,問:“溫姨和蔣之昂呢。”


  “蔣太太在佛堂念經,剛進去沒一會兒,吩咐了不讓打擾。”菲佣說,“昂少應該在地下室。”


  唐玉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是。”菲佣恭謹一垂首,轉身退下。


  唐玉強行壓下心裡的火氣,定定神,理了理頭發,徑直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蔣建成是黑彌撒手下最得力的幫手之一,多年來,一直幫那位頂頭大BOSS打理各類生意,除了核心生意賣密鏈外,還包含走私玉石、販賣軍火等。蔣建成倒臺入獄後,這些生意便被黑彌撒手下的另幾個頭馬瓜分殆盡,其中,又數多壽佛撈到手的好處最多。


  眼瞧著如今,蔣家少爺出了獄,連同黑彌撒在內的上一輩便犯起了難。


  這個小少爺,雖然好色混賬不成器,但也算是一眾父輩看著長大的。加上他又是蔣家唯一一棵獨苗苗,當然也不好放著不管。


  所謂子承父業,天經地義。


  BOSS思考幾天,最後決定,讓多壽佛把之前吞蔣家的生意還回一些給蔣家的小少爺。


  這事兒敲定後,便由唐玉出面去找多壽佛。


  可多壽佛是萬年狐狸成的精,老奸巨猾,貪心不足,吃進肚子裡的好東西,哪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見了唐玉,這老狐狸滿臉都是笑,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頂級的西湖龍井給唐玉上了整三大壺,就是繞彎子打太極,沒個準話。


  唐玉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讓多壽佛松口,勉強同意讓出緬北的玉石走私生意給蔣之昂。


  唐玉越想越窩火。


  她為蔣家少爺鞍前馬後,想到蔣家大部分財產都被查封,更是將自己最喜歡的這棟西郊別墅也送給了蔣之昂。


  到頭來,人家直接把她的人撤了個幹淨,像是生怕她留了耳目要監視他。


  唐玉心裡憋屈又氣憤,思索的同時,人已經沿著臺階下到地下負一層,來到地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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