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誰。
如果不是她的生命中還有讓她為之生存的動力，一直以來的許許多多絕望境地，她一定走不過來。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卻經歷了很多同齡人沒有經歷過的一切。
她該與誰訴說，她也是有心的，有時候，她也會疼得難以言喻？
如果換了是平時，她的眼淚他尚會心疼，但今天沒有。她的眼淚隻是讓他變得更煩躁，更加的憤怒。
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她在他眼中已經變骯髒的事實。
“不是什麽都能做嗎？給楊亞寧做過特殊服務吧？”
慕容君昊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舒雅怔住。
她終究逃不過。
阿忠很聰明，知道車裏正在發生什麽，一步也不敢靠近。
在車裏……還是第一次吧？
其實這附近就有酒店，慕總當真忍不住？
阿忠不敢繼續猜，沒有再想，在路邊抽煙。手機響了，居然是約翰打來的。
“打舒雅的電話打不通，君昊的也打不通，我隻好找你了。舒雅是不是跟君昊在一塊兒？”
“你最好別打擾，”阿忠對電話那頭的約翰說，“慕總和辰小姐今天都很不對勁。都是從暮色夜總會裏出來的，但卻是一前一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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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了？”
“不知道！”
這麽久了，慕總和辰小姐一直相處得很好，今天，怎麽會變成這樣？
“啊…”那頭約翰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難道是他？”
“誰？”
“楊氏集團的楊亞寧！這男的這幾天經常來我家樓下，我曾問過他找誰，他卻不理我，原來他是來找舒雅麻煩的，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看上了舒雅，他是君昊的情敵。”
“诶？”
還要再問，卻又一個電話插播了進來。
阿忠忙丟了煙用腳踩滅，對阿忠說：“不說了，慕總找我了，我先過去！”
阿忠回去車裏，坐進駕駛座的時候，並不敢轉頭看後面。
剛剛進來的時候有不小心瞄到後面，舒雅就像暴風雨過後蔫兒掉的小花朵，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長發有些淩亂地貼在身上，衣服完好地穿著，隻是脖子和雙手等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四處都有些紅色的痕跡，甚至是青紫。
她抱著雙臂，車裏明明很溫，但她卻瑟瑟發抖，萎靡靠在窗上。
而慕容君昊則像沒事人一樣坐著，幹淨整潔。
狹小的車廂內，還滿滿都是事後餘下的氣息。
阿忠更緊張了，生怕自己說錯話，神情不自然。
“慕總，現在去哪？”
“慕宅，”慕容君昊看著遠處，“洗澡，髒死了。”他從來不會碰被別人碰過的女人的，但今天他破例了。
阿忠馬上開車，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今晚的氣氛注定不一樣。
一向對辰小姐疼愛有加的慕總，連這麽傷人的話都說出來了！
一路上很安靜，沒有人說話。
阿忠隻好專注開車，不去想多餘的事。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阿忠還是不經意地通過後視鏡看到了後面的情況。
舒雅始終保持著一種姿勢，也沒在哭，很淡然……卻讓阿忠看了心裏緊緊地，本能地同情起來。
看著著實讓人覺得可憐！
之後，慕容君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神色依然冷峻，但在接了電話之後，能聽得出來語氣有所緩和。
“我在外面，你想吃什麽就讓錢管家吩咐廚房去做。”
“你在哪裏？”
“別多想，我忙完就會回去。”
阿忠是知道電話那頭是誰的，但舒雅卻想了想才知道。
她仔細琢磨著慕容君昊的話，大概能猜出來，那頭是辰依潔。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確，加上那幾句話，更是確定。
她很了解慕容君昊，他是那種連敷衍都不會的男人，對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來說，他不會刻意說謊。
至少在舒雅看來，讓慕容君昊願意用謊言去保護的女人，一定很重要。
至少的至少，她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那麽關心，就連過去她跟他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用晃眼去保護過她。
舒雅現在確定，辰依潔於他來說與衆不同了。
心裏頭泛起濃濃的酸澀。
虧她還以為她差不多要追到失憶後的他了呢，卻原來，他根本就沒失憶，他隻是早就將她看做了骯髒的女人，不愛她，而愛上別人了。
掛了電話之後，車裏就再也沒人說過一句話了。
車子停在慕容家莊園大門口，慕容君昊開門下車，並沒有要管舒雅的樣子，進大門了。
舒雅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依然靠在車裏不動。
阿忠也不確定慕總還會不會再出來找舒雅，所以，也不好開口把她趕下去。
他試著問：“辰小姐，你還好嗎？”
“還活著呢。”她笑了一下。
“是和慕總吵架了嗎？”
吵架？不算吧。
“沒有。”舒雅松了一口氣。
已經結束了。
現在她已經緩了過來。
舒雅是樂觀的，她總是能找到各種方法來自我療傷。
有些事，她能一笑置之。
“阿忠，能問你件事嗎？”
“問吧！”
“慕容君昊和辰依潔會結婚嗎？”
“結婚？”阿忠愣了一下，不明白舒雅為何會這樣問。難道說，她剛剛和慕總吵架，是因為辰依潔？
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他也真有些心虛，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個辰依潔是不同的。但卻沒想到……會直接威脅到舒雅的地位？
“算了，不說這個話題了。”舒雅苦笑一下，說道，“能送我去附近的藥店嗎？他應該不會管我了。”
“好的！”
他記得有一家藥店，不遠。
賓利停在藥店外，舒雅看了看自己，對阿忠說：“我不太方便出去，能麻煩你幫我買盒事後藥，以及那個傷藥嗎？”說完她便又苦笑了一下，曾幾何時，她連慕容君昊上個藥都羞澀躲避，現在，竟然能臉皮厚地叫外人去買了。
阿忠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