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我孫子，這是我當爺爺的一點心意。”
爺爺？孫子？我被他逗樂了，“封老先生，我沒聽錯吧？當初你可是口口聲聲逼著我打掉的，現在又來認，你當我兒子是什麼？”我見到他心裡就堵的慌，他這麼說話更是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都懷疑上官逸不是他親生的，不然這麼奇葩的爹怎麼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兒子？
“他逼你打胎？”不等封援朝有反應，上官逸看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猜想當初他沒在，方鐸應該沒把封援朝逼我的事情都告訴他，畢竟當時他在執行任務，怎麼說也是親生父子，是怕影響他的情緒吧。
“君悅，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孩子都生了，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封援朝急忙開口道。
“誰跟你是一家人？”上官逸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指著門外說道：“你走吧，別讓我給你難堪，以後也別來了，我們跟你沒什麼瓜葛。
還有，回去告訴你那個小的，別再來找麻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封援朝有些急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說話？當初你跟那個小的搞到一起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我這兒說話已經是客氣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來這的目的，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媽回來了，想知道我媽怎麼沒能如你所願死了是不是。
我明確的告訴你，我媽還活著，我慶幸我媽還活著，當初的事情，我一定會一查到底，到時候不管是誰，既然做得出來就別怪我容不下他。”
上官逸冷冷的看著封援朝，那一身戒備，真的讓我看著都覺得可悲。親生父子為什麼會成這樣？
我從小家境貧窮，可還記得小時候父母恩愛，對我們姐弟也是非常疼愛的。那時候我們沒錢，但卻很幸福。即使是到了後來我爸吸毒，那也並沒有喪失人性對我們姐弟有一丁點的不好。至始至終都是愛我們的，所以我到現在都放不下。
可是上官逸，他看似風光無限，其實這些年生活孤寂，並不快樂。我也終於明白，最初認識他的時候，為什麼他會那樣冷漠。其實他也是怕受傷，親情的傷害，最讓人無法承受。
“燕燕說的果然是真的，真的是你媽回來了，她沒死。”封援朝關注的重點和上官逸顯然不在同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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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希望我媽死，不過我媽命大。”
“讓我見見她。”封援朝說：“這麼多年，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回家？”
“你憑什麼見我媽，你有資格嗎？我媽是你想見就見的？”上官逸的態度依然強硬，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
封援朝被自己的兒子給幾次三番頂撞，絲毫不給面子，尤其還是當著我一個他瞧不起的女人的面，這面子裡子也都掛不住了。
呵斥道：“封逸，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媽都是我妻子，你沒權利不讓我見她，我們大人的事，也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我眼見著上官逸怒了，剛才起碼還能保持平靜的語氣，現在卻整個人如同炸了毛的公雞。
眯著眼睛看著封援朝，“你還敢說我媽是你的妻子，當年我媽怎麼出事的？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我媽是你的妻子？
我沒權利，我沒資格，以前就是我不管才導致了我媽今天的悲劇，從現在開始，我警告你，再敢打擾我媽的生活，我不介意背上對父不敬的罪名，名義上的事，反正你早就不是我爸了。你要是敢對我媽動手腳，我上官逸一定跟你勢不兩立。
還有，回去告訴你那個小的，別TM裝那一套表子相，在你面前管用，在我這不好使，讓她最好離我媽遠遠的，否則，我弄死她。”
上官逸和封援朝這邊算是交上了火，互不相讓。
那邊吱呀一聲，門開了。
我婆婆慢悠悠的走進來，“今天瑞瑞喝了50ML的奶，照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成個胖小子，哎呦，不哭也不鬧的，真是越看越喜歡。”
我心裡一驚，這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了。我跟上官逸都不願意讓她面對封家的人。
“婷婷，你是婷婷？”封援朝先一步迎了上去，在看到我婆婆抬頭的瞬間，臉色僵硬了。
“你是誰啊？”我婆婆問道，但是臉上的表情有點復雜，不同於看到上官燕，似乎帶著一種探究和疑惑。
“媽，就是一個認識的，聽說君悅生孩子了過來看看，就要走呢。”上官逸一個跨步把我婆婆攔在身後，怒目瞪著封援朝。
“哦。”婆婆點點頭，但那語氣中似乎帶著一點疑問。
封援朝不理會上官逸，伸手就去推他，“婷婷，我是援朝，你看看我，你怎麼不認識我了。”說著還上前抓住我婆婆的肩膀搖晃起來。
“啊，你是誰，你是誰！”婆婆被他搖晃的有些情緒激動，我和上官逸都嚇了一跳。我急忙從床上下地，上官逸掰著封援朝的手，“你放開我媽。”
封援朝也是老軍人退休的，當年也是風光一時，現在雖然年紀大了，可手勁還是比一般人要重。
上官逸怕弄傷了我婆婆，也不敢用力。
但婆婆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開始不斷的搖著腦袋，就像當初在龍庭裡發病時候那樣，嘴裡不斷念念有詞。
“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害他，不……”
“媽。”我急的團團轉，這情況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過了，可封援朝還抓著我婆婆不放，“婷婷你在說什麼？你告訴我你說的什麼意思？”
“你放開我媽啊，你再這樣抓著她會出事的。”我急的對封援朝大吼起來，右手拍著他的胳膊。
他卻毫無感覺似的，死死的抓著我婆婆，不停的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眼見著婆婆的情緒瀕臨崩潰，情急之下，低頭狠狠的咬住了封援朝的手。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背上罵名，我不介意那個人是我，但我絕對不會讓上官逸被任何人抹黑。
溫熱的血順著我的嘴角流出，腥甜的氣息衝進我的口鼻。
封援朝感覺到了疼，低吼一聲猛的松開婆婆揚手把我甩開。
我一個踉跄後背撞在牆壁上，“嗯。”
“君悅，你怎麼樣？”上官逸一個箭步竄過來扶著我問。
我搖搖頭，“快去看媽，叫雲磊過來，快點。”
那邊我婆婆已經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不斷的搖晃，“火，好大的火……”
“什麼火？”封援朝蹲下身，一手捂著自己被我咬出血的胳膊，一邊還不停的問。
“快去叫雲磊。”我對上官逸說，自己跑過去把婆婆抱在懷裡，對著封援朝說道：“你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封援朝怒目看著我，“不怪燕燕說你沒教養，我是封逸的父親，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
“我跟上官逸一樣，都隻認一個媽。”我一邊用手輕撫婆婆的後背一邊說：“封援朝我告訴你，別說上官逸不認你，就是他認你我要嫁的也是他這個人跟你無關。還有，你別在我這要尊重，你不配，當初你要逼我打掉孩子的事情，你以為我會這麼就算了嗎？
現在你又來傷害我婆婆，你沒看到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放過她，她要是有個閃失，別說上官逸，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我也奉勸你一句，趁上官逸沒有發火之前趕緊走。”
“砰”的一聲，門開了，宋雲磊先一步跑了進來，看到我跟婆婆坐在地上急忙讓護士把我們都扶起來。
“把老人扶去檢查室。”宋雲磊的臉色也比較凝重，沒有多說一句，直接帶著我婆婆走了。
病房裡，隻剩下上官逸，我，和封援朝。
“你滿意了？你看到了？現在你高興了？”
☆、第154章 病變
上官逸一步一步走近封援朝，和他面對面站著，“我媽成了這個樣子，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當初是誰害的我媽，啊？”
上官逸的手指捏的咯咯作響，我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封援朝就算有再大的錯，上官逸的身上畢竟流淌著他的血液。
“上官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去看媽。”我急忙抓住他的手，生怕他萬一揮出一拳去。
“上官婷的家屬，病人昏倒了，宋院長叫你們過去一趟。”一個護士小跑著進來告訴我們。
我直覺不好，抓著上官逸的手跟著護士衝了出去。
“雲磊，我媽怎麼樣？”檢查室門口我看著一輛醫用推車把我婆婆推出來，直接往電梯那邊走。
宋雲磊交代一個護士給他準備無菌服，又叫了幾個什麼專家，反正我腦袋嗡嗡的，隻想知道我婆婆怎麼樣了，他對那些人說什麼我完全沒聽進去。
等其他醫護人員匆匆離開，他才一邊走一邊跟我們說：“情況發生的太突然了，之前我跟君悅說過，阿姨的腦袋裡有一個腫塊，這段時間用藥物控制的一直很好。但剛才應該是情緒過於激動，起伏太大，導致腦血管堵塞，我現在懷疑腫塊部位發生了出血現象。”
他嘆了口氣，“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問題，當初想能不開刀就盡量不開刀，但是現在，你們倆做好心理準備，但凡手術都有萬一，尤其阿姨這發生的太過突然，之前沒有準備，突然出血，萬一……可能會出現昏迷不醒，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不，雲磊，我媽受了那麼多苦，你有辦法的，不能讓我媽成為植物人啊。”我的情緒比較激動，我跟婆婆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待我比上官逸還親。想想她受了那麼多罪，現在好不容易和兒子團聚了，要是再成了植物人……
“我會盡力的，你也剛生完孩子別太激動，對身體不好。”宋雲磊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上官逸，“兄弟，我會拼全力，但如果……”
“你去吧，我明白，不會怪你。我媽多年前就撿了一條命回來，兄弟受的住。”上官逸截住了宋雲磊的話，他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難過。
他沒有說‘我信你’，而是說了一句‘我不會怪你’，是不給宋雲磊壓力，也給他吃一顆定心丸，這也足以說明他們之間深厚的感情。
“好兄弟。”宋雲磊定了定神，“照顧君悅，我去給咱媽治病。”
目送著宋雲磊進了消毒室，我和上官逸乘電梯來到手術室外面，他讓我坐在休息椅上。
“對不起，剛生完孩子又讓你跟著操心。”剛才出來的著急，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聲音沙啞。
“我們是夫妻。”雖然我們還沒正式結婚，但在我心裡我們早已經是夫妻。我握住他的手，讓他在我身旁坐下，“借你肩膀靠會兒。”
他看著我，片刻後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很輕，是怕壓到我吧。
我知道男人有時候也需要一個安心的肩膀靠一靠，“上官逸，我相信咱媽一定沒事，老天爺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咱媽已經受了這麼多苦了，這一關一定能挺過去，我不信老天爺會這麼殘忍。”
“不管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他嘆了口氣：“你不用勸我，我沒事，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以為我媽不在了，現在還能看見她，隻要是活著的我就很滿足了。”他抬起頭，“倒是你，剛生完孩子，還要受我們家的事情連累。”
“都說了，我們倆不分彼此，應該的。”我故意裝作生氣的說道：“難道你不想娶我了嗎？”
“怎麼會，我都急死了，不過，這兒子都生了，我還遲遲沒能給你一個婚禮。”他說著有些歉疚的看著我。
我明白他的心思，搖搖頭，“等媽好了，讓她給咱們操辦。”我說：“我現在無父無母的，就剩下嘉樂了，婚事就讓媽來操辦正好。”
“行啊，等你出了月子，咱們先去把婚紗照拍了，帶上兒子，拍一套不一樣的婚紗照。”
我看著他強顏歡笑的跟我聊天，心裡挺不是滋味。原來我們倆都在故意轉移話題。
手術剛開始沒一會兒，封援朝也來了，手上包著紗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