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半躺在沙發裡的裴砚斯點頭道謝就準備離開。


但,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我公寓的敲門聲。


「顧落,開門。」周允辭的聲音清晰地從門外傳來。


我心跳變快。


裴砚斯直起身子轉身趴在沙發椅背上看著我笑,「你未婚夫來捉奸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周允辭就敲響了他的門。


驚得我立刻轉身藏進了裴砚斯的臥室。


「幫幫我。」


說完我就關上了臥室的門。


他的臥室裡隻有一張床可坐,我拘謹地坐在床邊,希望裴砚斯能早點解決掉周允辭。


模糊可以聽到周允辭進來了。


和裴砚斯打聽我的下落,聽得出又煩又急。


裴砚斯敷衍著,逐客的意思很明顯。


而周允辭今天大概喝了酒,說話的語調都變得有些不對勁。


他沒聽出主人的不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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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自顧自地拉起裴砚斯陪他喝第二頓。


話裡話外都是朦朧的煩惱。


關於我。


為什麼我不能放過他。


為什麼我不能就把他當哥哥。


為什麼我要針對千盈楚。


裴砚斯基本不搭話,隻笑著說了句:「你多大了,才知道自己對一個女生是不是喜歡?」


外面安靜了。


隻剩下酒瓶拿起放下的聲音。


等了很久,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裴砚斯就站在床邊穿衣服。


他剛換好灰色的家居褲。


上半身裸露著,在昏暗的燈光下。


白得慌人。


恰到好處的肌肉微微起伏,收斂著無邊的性張力。


肩寬臂長,腰肢勁瘦,腹肌分明,每一寸都潛藏深夜的欲望。


看得我眼睛發燙。


裴砚斯淡定地套上白T,走近我,「眼神,收一收。」


我紅著臉低頭掀開被子道歉,「我現在就走。」


「他睡在外面呢,出去小心點。」


下床的動作僵住。


如果出去,周允辭醒來的話,攻略就會進入地獄模式吧。


裴砚斯握住我的手腕,挑起眼皮笑,笑意微冷。


「我不管你勾三搭四到底想幹什麼,但今天這種事,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他明明連羞辱的詞都沒有。


可這態度卻讓我倍感難堪,一種逆反心理油然而生。


既然已經勾三搭四,既然已經被認為別有所圖,那為什麼要放過他呢?


兩個還是三個,又有什麼區別?


我掙開他的鉗制,直視他那雙勾人的眼睛,「放心,我的魚塘很大,但恰好容不下你。」


「對你真的沒興趣呢,親愛的同桌,鄰居,帥哥。」


裴砚斯瓷器一樣的臉僵硬了一瞬,偏開視線,「最好,你就睡這吧。」


說完,他抱出一床被子,出去了。


這種感覺就像,碰到了一塊冰刺,又冷又疼,可突然發現裡面藏著一朵雛菊。


反差很大,意外的可愛。


再入睡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周圍全是裴砚斯的氣息。


清冽的海,和陰雲後的陽光。


是迷人的。


8


考試結束後,成績公布,我拿了第二。


當初在育澤的時候,我一直是第一。


看到自己上面唯一的名字——裴砚斯。


我心裡奇怪的勝負欲更強烈了。


很想搞定他。


如果不影響完成攻略任務的話。


學校在月考結束後,搞了一個校園祭活動。


白天每個班級以自己的教室為場地,設計活動。


社團和學生組織則在學校林蔭道、操場等地點擺攤、表演。


晚上全體學生去學校的大禮堂參加假面舞會。


我們班設計的是鬼屋。


教室裡不需要用到的桌椅都被搬到了走廊上。


裴砚斯靠坐在其中一張桌子上,長腿不規矩地半橫在過道上。


他擺弄著手中的模型,很精致的航母。


有幾個路過的女生湊在他旁邊看。


其中一個甚至指了指:「這個部件是什麼?」


裴砚斯眼皮都沒抬,勾起唇角,聲音帶著蠱惑的溫柔:「我也不知道呢。」


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敷衍,他不想搭理人。


可他那態度,又太招人。


以至於女生即使紅了臉,還湊在旁邊小聲說著話。


裴砚斯隻是笑,雖然笑意越來越淡,卻仍然給人一種他在認真聽你說話的錯覺。


不禮貌的盡頭居然是禮貌。


他雪花一樣的情書,都有了由來。


「那天你去哪了。」周允辭已經幾天沒有和我說過話了。


自從成績出來,千盈楚又考了倒數,趴在桌上哭。


哭得他有些煩。


我從裴砚斯身上收回目光,垂著眼睫,低聲道:「散心。」


周允辭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曲,最終搭上了我的肩膀。


「顧落,那天是我說錯話了,不要生氣了。」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四葉草的項鏈。


每次,惹我不開心,他就會去買這些小玩意哄我。


其實我未必喜歡,但想到他為我挑東西時認真的樣子,我就怎麼也沒法和他生氣。


現在看到項鏈,卻恍然如夢。


我有片刻的失神。


回過神來,我緩緩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手臂。


周允辭也手足無措地蹲了下來。


看著我的眼淚,伸手擦,怎麼也擦不掉。


「顧落,落落,不要哭。」


他心疼著急的樣子摻不得半點假。


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優秀不是理所當然,都是無數的痛苦和絕望換來的。


這樣,他才會對此正視、珍惜、自豪、心動。


「周允辭,別人可以說我的優秀是理所當然,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也是你曾經把我從禁閉室抱出來帶到醫院的不是嗎?」


我用盈滿淚水的眼睛看著他,看見他臉上浮現的心疼和隱痛,看見他無處遁形的懊悔和自責。


「這次,沒有考到第一。父親打電話讓我回家,我拒絕了,這是我第一次反抗父親的責罰,因為我不敢離開這裡,我怕我離開,你就不屬於我了。」


話落,周允辭長臂一伸,猛地將我攬進懷裡。


他摟得很緊很緊。


那些被他遺忘的喜歡和心疼,在這一刻如海市蜃樓般重現。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和裴砚斯對視。


他身邊的女生已經離開,他手裡的模型已經搭好。


他唇角微微勾著,說不清是戲謔的嘲諷還是友好的善意。


「今晚假面舞會,你會跟我跳吧,周允辭。」我輕輕推開周允辭,看著他的眼睛。


他愣了一秒,顯然已經答應了千盈楚。


但他最終笑了起來,揉了揉我的發頂,「當然,不和落落還能和誰。」


我腼腆地笑了笑。


今晚,我會把你讓給千盈楚。


因為我要讓你看到我理所當然的優秀,令你自慚形穢。


我需要最好的搭檔,讓我成為舞池裡的女王。


鬼屋設計好以後,周允辭去樓下參加籃球社的活動去了。


現場試玩鬼屋的人隻剩七個。


進屋以後,陣陣陰風從背後襲來。


適應黑暗,我就開始尋找裴砚斯的身影。


這麼絕佳的偷襲場地,實在不該浪費。


我看見他懶洋洋地靠在角落,明顯是不打算參與遊戲的。


借著被「鬼」追趕,我尖叫著靠近裴砚斯。


被他的長腿絆倒。


裴砚斯長臂一伸,就將我撈進了他懷裡。


他正想將我放開,卻被我一把摟住脖子,我喘著氣道:「別,我害怕。」


耳畔傳來輕輕的嘲笑。


「謝逢,我就知道你會來。」我勾住裴砚斯,令他彎下腰,靠在他耳側笑。


就算他回頭去和謝逢查證,也是一樣的結果。


我本來就約了謝逢。


如果謝逢來,當然是攻略任務更重要。


如果謝逢不來,那就算他裴砚斯倒霉。


長得跟天仙似的,偏偏還挑起我的貪欲。


裴砚斯沒有說話,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和他拉開一定距離。


似乎在打量我葫蘆裡賣什麼藥。


仰起頭,我貼上了他的薄唇。


很涼,很軟,意外地有些甜。


裴砚斯從怔愣中回神,搭在我腰側的手狠狠使力,恨不得將我捏碎。


他試圖推開我,但我更快,狠狠咬了他一口。


裴砚斯吃痛地嘶了一聲,旋即化為冷笑。


大概從來沒被人這麼冒犯過。


他有了火氣。


輕啟薄唇,反客為主。


又兇又狠,與其說是暖昧,不如說是泄憤。


淡淡的血腥味彌散開。


呼吸盡數被他奪走,越來越悶,幾乎快要死去。


我猛地推開他,朝屋子中間走,跌跌撞撞地摸索到了入口,帶著哭腔拍門:「開門!我害怕!」


守在門口的同學打開了門,我悶著頭衝了出去。


女廁所裡有鏡子。


我不斷地捧水往臉上澆,降低熱度。


視線頓在了下唇右側的傷口,還滲著血。


咬得真狠。


9


我回公寓洗澡化妝,換上紅色的抹胸禮服,戴上黑色的面具。


細細打量鏡中人。


身姿窈窕修長,胸前起伏暖昧,腰肢細弱如柳,膚白如瓷。


隻看身段,已是天生尤物。


換上高跟鞋,出門就碰到了一身黑色西裝的裴砚斯。


他的面具勾在食指上,還沒有戴。


明明已經是一身正裝,可他那不講規矩的少年氣反而被襯得更鮮明。


他薄唇顏色很淡,那鮮紅的傷口便顯得格外明顯。


裴砚斯極快地掃了我一眼,長眉挑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


「你有舞伴嗎?」我友好地衝他笑了笑。


裴砚斯勾著面具的食指微微收緊,又松開。


「沒有。」


見我還是笑,裴砚斯抬手將面具戴上,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漂亮的下颌線。「怎麼了?」他把手抄進口袋裡,藏起自己略緊張時,克制不住的小動作。


我笑得更加開心,湊近他,微微仰著頭,紅唇離他一尺近,「當然是可憐你,嘲笑你。」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不會以為我想邀請你吧?」我微微歪頭補充,「我可是說過的,對你沒興趣。」


那張面具後,冰冷的神情透過那張微眯的雙眸展現。


裴砚斯修長的手略粗暴地掐住我的下巴,借力將我往後推了半步,「別靠我這麼近。」


說罷就轉身朝外走。


他身高腿長,步子邁得又急,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長廊裡。


原來,是以為我還想吻他。


那,下次吧。


去禮堂的路上,我回了謝逢的消息。


「老子去你們班鬼屋逛了三圈,也沒見到你人,玩我呢?」


「顧落,說話。」


「等你很久都不來,回去洗澡換衣服了,禮堂,紅色,等你來陪我跳舞呢。」


那邊秒回:「倒是挺會招人的。」


「正衣冠,見良人。」


本來秒回的謝逢沉默了,對方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很久,最後隻剩一個字:「嗯。」


謝逢很會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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