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


我的父母在我幼時被獸人殺害了。


而我被抓去實驗室。


那是一所獸人主導研究的實驗室。


為了研究基因控制藥物。


雖然這個世界獸人與人類共存,但私下暗流洶湧。


領導層也如此。


獸人擁有獸化帶來的力量加成,人類則發展器械機甲。


戰鬥力最強的機甲控制系統因為某種保密的技術核心,隻能由人類駕馭。


獸人與人類看似和平相處,實則互相制衡。


雙方都有心懷不軌想打破平衡的人。


我隻是其中一個倒霉的犧牲者。


我在實驗室呆了一年,幸運的被救出。


出來後就被姑姑接去收養。


不知是天性如此,還是實驗室的經歷導致。


我生性冷淡,對情感的感知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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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時候痛恨我奪走寵愛的肖羽欺負打罵的時候也無動於衷。


跌倒受傷也不哭不鬧。


發現我的情緒問題後姑姑一直花時間陪伴在我身邊,一直教導我。


後來我才漸漸的學會感受愛,表達情緒。


我也一直不喜歡獸人。


我不歧視,就是單純的不喜歡。


盡量都避免認識來往。


黎陽是個例外。


第一次見他,是在他的生日宴。


十四歲的黎陽矜貴冷傲。


無數同齡小輩想認識他,都被他禮貌的擋開。


唯獨主動與我交好。


我卻是態度冷淡。


後來,我們上同一所高中,成了同班同學。


他不顧我的疏離冷淡,锲而不舍的接近我。


想與我成為朋友。


我毫不客氣地說:「我不喜歡獸人,也不想和獸人成為朋友。」


他沒有半分惱怒和退卻。


再後來,一次意外我被失控獸化的獸人襲擊。


是黎陽不顧安危救了我。


直到現在,他的右手小臂上還有一條長達十幾釐米的疤痕。


也因為這次,我開始接受他這個獸人朋友。


往後的十幾年,他一直都在我身邊。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摯友。


卻不知他看我的目光從來不是朋友。


因為我厭惡獸人,他一直隱忍克制著自己的感情。


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卻跪在我面前乞求。


心很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該如何面對他。


愛情嗎?


那是什麼?


我不知道。


15


直到我傷好,我都沒有再見到黎陽


出院那天,肖羽來送我回家。


外面下起了雨。


絲絲涼意鑽進皮膚。


車窗被雨水模糊,雨點成淚,不斷的滑落。


等紅綠燈時。


一直在和我說笑活躍氣氛的肖羽忽然安靜了下來。


我能感受到他糾結的情緒。


便直接問:「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肖羽嘆了一口長氣。


說:「陸音姐,陽哥這些天都沒來醫院看你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望著肖羽,心想他不知道我和黎陽之間發生的事。


黎陽大概是無法面對我。


我隨意道:「他在忙吧。」


卻聽見肖羽說;「忙什麼,他被關起來了。」


「什麼?」


我擔憂追問:「他為什麼被關起來。」


肖羽皺眉:「因為發熱期。」


「不是有藥嗎?」


「是,獸人確實可以靠藥物控制發熱期。」


「但那不是長久之計,獸人血脈越是強大藥物安撫作用越會逐年下降,壓制得越狠爆發得越狠。」


「這次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爆發。」


「家族裡給他找人,他死都不碰,寧願打強制性藥物。」


「沒想到沒能完全壓下去,他現在狂暴狀態被關起來隔離著。」


我聽著,不知不覺中死死地攥緊了安全帶。


眼睛沒了焦距,亂了思緒。


好一會,我才勉強擠出一句話:「他會怎麼樣?」


「可能會失智變成野獸,也可能重傷。」


肖羽瞥了我一眼,繼續說:


「這種事不能外傳,現在我大姐過去了。」


肖羽口中的大姐,是他的親姐肖雅。


基因學博士。


肖羽看著我的臉色,試探問:「陸音姐,你想去看他嗎?」


窗外閃過一道火光,悶雷陣陣。


將我拉回十二年前的雷雨天。


還是少年的黎陽化為巨蛇將我纏繞護住。


他的蛇身被劃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帶著我逃離的過程,利爪刺入他的胸膛。


他嘴角溢出大口的血,依舊不忘安撫我。


「我說過會保護你的,我很強大不會死的。」


從記憶回溯中拉回思緒。


我回答:「去,我想見他。」


16


黎家,地下室。


透過監視器。


我看見一條巨大的黑蛇被困在一個四面為鋼鐵的鐵籠房間裡。


黑蛇痛苦焦躁地甩動。


身上全是不斷砸在鋼鐵上磨出的傷口。


觸目驚心。


我湿紅了眼眶,聲音發顫,「黎陽。」


聲音透過監視器傳到那個房間。狂躁的黑蛇猛然僵住。


下一秒,它直接毀掉了監視器。


眼前黑屏,我看見自己滾落的眼淚。


「喲,這麼多天他第一次毀掉監視器呢。」


「看來還有點理智,不想你看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肖雅扯了張紙巾遞給我:「別哭了阿音,看得姐姐心裡難受。」


她哼了一聲:「肖羽那臭小子倒是跑得快,不然我非打他一頓。」


「他告訴你這事,不是讓你為難嗎?」


「誰看不出來黎陽喜歡你。」


「黎陽現在的情況是他的選擇,是他自己導致的結果。」


「你可別被道德綁架阿,不要亂想亂做決定。」


肖雅拉著我離開,罵罵咧咧。


我停住腳步,拉住她。


「姐,我想當面見見黎陽。」


肖雅厲聲拒絕,「不行!」


「他現在很危險,攻擊性十足。」


「而且他對你..」


我下了某種決定,平緩又堅定地開口:「我想幫他度過發熱期。」


肖雅頓了下,嚴肅說:「阿音,如果你是可伶他或是愧疚,我不贊同。」


「不是可伶不是愧疚。」


「我是心疼和害怕。」


「我不想他受傷,不想他痛苦,我害怕失去他。」


我習慣了黎陽在我身邊。


習慣了他的好,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付出。


我不喜歡獸人,我把他當朋友。


直到酒店那天,他讓我親自打碎了那個叫朋友的框架。


我被他半哄半逼,步步退讓和妥協。


可我不惡心,也不討厭。


如果是別人,我隻是想了下就想嘔吐。


可黎陽的話,我不會厭惡。


他在心裡一直是特別的存在。


他是我的例外。


17


在我的堅定下,我見到了黎陽。


隔著鐵籠,我摸上他的頭。


落鎖的鐵門被打開。


獸化的黎陽變化成人身蛇尾的狀態。


黎陽抱著我遊往他的房間。


陰冷滑膩的蛇尾卷上我的身體。


不斷地磨蹭。


他殘存著一絲理智問我:「阿音,你想好了嗎?」


「你還有最後選擇的機會。」


回應他的,是我仰頭落在他唇上的一個吻。


這個吻直接讓他失控了。


昏暗的房間被欲火點燃。


燒得滿室潮熱。


我被動承受著那強大的侵略欲。


數次想掙脫,又被牢牢按住。


粗長又長滿倒刺的利器交替著。


橫衝直撞。


我控制不住嗚咽著求饒。


卻惹得黎陽變本加厲。


雙器齊入。


我被逼出了眼淚。


在深情欲切的吻中,在炙熱急促的呼吸中。


在一次次變化深入的動作間,我被徹底卷入了那片深淵之海。


釋放的瞬間。


黎陽抵著我的額頭痴迷地說:「阿音,我愛你。」


18


三天後。


黎陽的二十七歲生日。他選擇和我單獨過。


我允許他向我討要一個願望。


關燈的包間,燭火的光影在他的眉眼間跳躍。


他的眼神毫不避諱地盯著我,挾裹著暗湧的情愫。


又始終克制在一個合適的尺度。不至於讓我想躲開。


他認真說:「阿音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我垂下目光思考著。


他耐心沉默著,等著我的答復。


黎陽挽起白襯衫的袖口,倒了一杯檸檬水給我。


我的視線落在他左手小臂上長達十幾釐米的疤痕。


目光停頓幾秒後,下定決心般答應道:「好。」


我遲疑不是因為不確定對他的感情。


而是那晚,他表現出來的瘋狂和無休止的索取讓我心有餘悸。


我話落的瞬間,黎陽俯身吹滅了蠟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償所願的弧度。


他開了燈,望向我的眉眼帶著笑和喜悅。


我斟酌著開口:「那個,我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怎麼談。」


「你知道的,我不太適應親密關系。」


雖然什麼都做了,但我還是很別扭不適應。


我停頓了會,打量黎陽的臉色。


他認真地注視著我。


熱烈的愛意在眼裡翻湧,燙得我有些慌神。


他從對面的桌子繞到我這邊。


在我面前單膝跪下。


牽起我的左手,在上面系上一條紅繩。


並在我手腕上脈搏處落下一吻。


我有被驚到,下意識想抽回。


他順勢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阻斷了我退縮的動作。


「這條紅繩是我之前求的,我的那條你幫我戴上好嗎?」


在他希冀又滿是愛意的目光中。


我給他戴上了同樣的紅繩。


黎陽的臉最好看最有韻味的,是那生得疏冷清傲的眉眼。


他認真看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你有種明月隻照你的獨愛。


此刻我便是這種感受。


「阿音,隻要你願意在我身邊,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你別怕,我會尊重你的意願,慢慢來。」


他的體貼和尊重,讓我有些愧疚感。


於是,我說了一句讓後來自己後悔的話。


「你可以教我,我會配合你的。」


他眼神微閃,「真的?這是承諾嗎?」


當下的我不疑有他,或者說以我對情愛的了解,我根本想象不到他的那些所謂教學。


我回他:「對。」


黎陽笑了,「你是守信的人,可要記住你今天話。」


我不滿地蹙眉,「我答應的事當然會守信。你不必反復確認。」


他心滿意足,抬起我的下巴落下深吻。


19


我和黎陽正式交往了。


他變得很粘人。


還會撒嬌。


仿佛得了肌膚飢渴症,總是想和我親近。


初次約會,他哄著我。


說要教我更好地適應親密關系。


在我的目光中,他牽起我的手。


一點點的,緩慢的舔舐。


像糖果般把玩


陌生的電麻感在我的身體裡流竄。


驚愕之餘我恐慌想逃,卻被他緊攥著手。


黎陽一臉正經地哄我:


「我知道你不適應親密關系,但你不是答應讓我教你嗎?」


「循環漸進,前提也要實踐不是?」


「不能言而無信。」


我臉色緋紅,耳根子熱得慌。


諸如此類,一次比一次深入。


我感覺他變得流氓無賴。


又或者這就是他深藏的本性。


在我身邊蟄伏多年,現在才表露出來。


他需求很重,讓我吃不消。


我批判他:「你能不能不要滿腦子都是.…睡覺。」


他義正言辭:「想和愛人睡覺天經地義。」


我竟然無從反駁。


20


交往半年後。


我在黎陽日夜不斷的磨求中答應結婚。


婚禮當天。


肖羽喝醉了,對著我控訴。


「陸音姐你不知道,黎陽哥就是個變態啊!」


「他在你面前裝君子,背地裡掐死了你所有的桃花。」


「收集你用過的東西。」


「你以前對我好被他看見了,他就找理由收拾我,讓我離你遠點。」


「他就是個偏執瘋狂佔有欲極強的變態,你得小心他。」


在我驚詫的目光中肖羽被黎陽拖走。


婚禮結束後,我問黎陽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他點頭承認了。


他扶著我的腰,問我:「你怕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非我不可。」


他咬了口我肩上的肉,沒有回答。


而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吧。」


黎陽說著,親了上來。


這一次他極富耐心,慢慢地狩獵。


將我弄得渾身顫動,就是不肯給個痛快。


他附在我耳邊,執拗地一遍又一遍地低聲呢喃:「乖,喊我的名字。」


我死死咬著唇,終究忍不住嗚咽出聲:「黎陽。」


他滿足低笑:「我在。」


夜色旖旎,愛意滿堂。


我聽見黎陽說:「沒有為什麼,就是非你不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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