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真的,我很不理解自己以前的眼光,你到底有哪兒好啊?」


 


「對婚姻不忠,對伴侶不貞,就你這樣兒的男人,」我冷笑道,「倒貼我都不稀 罕 。 」


 


梁邵睜大眼睛凝視著我,似乎好像不認識我了一樣。


 


半晌後,他面色漆黑地站起身來,摔門而去了。


 


我對著一邊的小姑娘笑:「戳中他痛處,他急了。」


 


小姑娘恨鐵不成鋼道:「姐,你說你怎麼找了這麼個男人,除了長得好有點錢之 外一無是處!」


 


我一噎:.…這不是現在覺悟了麼。」


 


對於梁邵的離開,我沒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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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巴不得他離我越遠越好。


 


這種隨便的男人,我嫌他髒。


 


第二天早上,我跟來查房的實習醫生說話。


 


這個醫生長得很好,劍眉星目,身材挺拔,看著年紀不大,我逗了兩句竟然臉紅 了 !


他也不走,結結巴巴地還站在床頭跟我說話:「昨晚休息怎麼樣,頭部有沒有什 麼不舒服的感覺?」


 


我勾起嘴角:「確實有點不舒服,不過看見你就感覺好多了~」


 


小大夫被我整得臉通紅,剛要說話,門口處就傳來含著怒氣的咳嗽聲!


 


梁邵臉拉得老長正站在門口,滿眼怒氣地看著我們,就好像捉奸在床的綠帽丈夫。


我立馬面無表情,真是掃興。


 


他瞪了我一眼,走過來把一個飯盒重重地放在我床頭,對著小大夫皮笑肉不笑道


 


 


「大夫,病人要吃早餐了,你檢查完了嗎?」


 


小大夫一愣:「哦,檢查完了。」


 


然後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翻了個白眼兒,梁邵冷笑道:「聊得挺開心啊?」


 


「關你屁事。」我不去看他那張晚娘臉。


 


「不關我事?」梁邵隱忍著怒氣道,「我他媽是你老公,你跟別的男人聊這些你 說不關我事?!」


 


我驚訝地打量了他一眼,皺眉道:


 


「到底是我失憶了還是你失憶了?


 


「是你出軌在先,要跟我離婚給小三騰位置,咱倆離婚協議都簽好了,現在你跟 我說你是我老公?


 


「梁邵,你腦子壞掉了?」


 


梁邵語塞,片刻後煩躁道:「還沒領證,我就是你法律意義上的老公,你就不能 當著我的面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我撇撇嘴:「行,那我下次選你不在的時候行了吧?」


 


梁邵額角青筋暴起,他似乎想說什麼,忍了半天手指骨節都泛起青色,愣是忍了 下來。


「吃飯吧。」半晌後,他認輸般抹了把臉,低聲道。


 


我雖然煩他,但是飯是沒罪的,再說這一早上我也餓了。


 


打開飯盒,裏面是一整條黑魚熬的湯,看起來熬了很久,已經奶白了,散發著誘 人的香氣。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突然覺得有些抗拒。


 


梁邵把碗遞到我眼前,掃了一眼我的表情,挑眉報復般道:「不能挑食,快點喝


 


了。


 


「你頭上的傷口還沒好呢。」


 


我微微蹙眉,接過了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再來一碗,吃點肉,不能光喝湯。」


 


他又給我盛了一碗。


 


我磨磨蹭蹭不肯喝,卻被他逼著一點點喝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今天手臂格外地癢,撓了半天也沒緩解。


 


我索性把袖子擼起來一看,結果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地起了許多紅色的疹子,有些地方已經開始 紅腫,看起來十分駭人!


而且我的呼吸似乎也開始急促起來,喉頭就好像堵著什麼東西似的,窒息感逐漸 包裹了我,我嘴畸地喘著氣,卻堵得滿臉漲紅!


 


完了!我腦子浮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湯裏有毒!


 


梁邵這廝要害我!


 


我伸出痙攣的手指去抓他,試圖和他同歸於盡,梁邵卻嚇壞了,臉色煞白道:


 


「怎麼了,怎麼了沈燁,你別嚇我!!」


 


他用力按著頭上的呼叫鈴,又嫌不夠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在走廊上 崩潰般大喊:


 


「大夫!來人啊!——他媽的人呢?!」


 


我眼前逐漸泛起黑暗。


 


可惜了,我想,我大概真是上輩子欠了梁邵的。


 


不但為了他車禍失憶,現在還要被他搞死。


 


他媽的,我不甘心!


 


可是視線還是一點點黯淡下去,直到我失去了所有知覺。


 


04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從ICU 轉進普通病房了。


 


梁邵在外面被醫生訓得狗血淋頭:


 


「病人對魚過敏你都不知道?!


 


「她剛才都休克了,差點兒就搶救不過來了你知道嗎,你這是在殺人!!」


 


梁邵頭髮淩亂,雙眼通紅,顫聲道:「我不知道她對魚過敏。」


 


「她是你老婆,你說不知道?!」


 


醫生勃然大怒,「我都懷疑你是故意謀殺!本來她都好得差不多過幾天就能出院 了,現在身體這麼弱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呢!」


 


梁邵低著頭,一言不發,眼神直直地看著地板。


 


醫生終於罵夠了走人,梁邵在外面待了很久,終於進來了。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聲音啞得不像話:「你對魚過敏,怎麼不說?」


 


我斜了他一眼,恨恨道:「我他媽失憶了,我怎麼記得?!


 


「倒是你,你說咱們結婚七年了,怎麼你連我對魚過敏都不知道?


 


「我靠,你不會是連那一半兒財產都不想給我,想尼瑪害死我帶著小三雙宿雙飛 吧?」


 


梁邵雙眼通紅,扭頭出去了。


 


媽的,把我害成這樣說一句都說不得了?


 


我氣得咬牙切齒,在心裏詛咒這個狗男人,卻沒想到兩分鐘不到,他又回來了。


 


梁邵手裏拿著那張我簽署好的離婚協議,在我震驚的目光中撕了個粉碎。


 


他的聲音啞得已經聽不出原本的聲音,嘶啞無比:


 


「沈燁,這份離婚協議作廢。


 


「明天我會去做公證,名下所有的財產都歸你。」


 


我被他整蒙了,半天才道: ..梁邵,你吃錯藥了?」


 


他不是很討厭我,討厭到要立刻跟我離婚跟那個什麼秘書在一起嗎?


 


怎麼會把這麼多年打拼的全部身家給我?


 


梁邵卻驀然紅了眼:「沈燁,你剛才差點兒死了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我知道,都是你害的。」


 


他蹲在我身前捂住了臉,肩膀微微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我竟然覺得他好像哭了。


 


..我一直以為,我不再需要你了。


 


「可是剛才簽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我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大腦一片空白,竟 然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梁邵抬起頭,我這才看清,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他已經淚流滿面。


 


「沈燁,我好像才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05


 


「晦氣!」我第一反應就是向後挪了一下,嫌棄道,「我又不是垃圾桶,不負責 回收二手垃圾。


 


「你要哭出去哭,離我遠點兒。」


 


梁邵還想說話,卻被我伸手打住:


 


「得了吧你,這副深情裝給誰看呢?」


 


我譏諷道:「梁邵,不是我說,就是他媽養條狗七年也該瞭解了吧,咱倆結婚這 麼久你竟然都不知道我對魚過敏,現在還有臉在這兒哭?」


 


「我會這樣都是誰害的?!」我厲聲道。


 


我雖然失憶了,但從這幾天的表現不難推斷出梁邵壓根對這段婚姻沒用一點心思。


 


他毫不關心我,與我零交流,所有的熱情都給了外面的那個人。


 


大概我之前過的就是那種守寡似的日子,這個人明明活著,卻跟死了沒什麼區 別,有他沒他都一樣。


 


我真想穿回去給當時的自己兩個嘴巴子,怎麼就能把自己過得這麼窩囊!


 


梁邵臉色血色盡失,看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片刻後,他痛苦地死死捂住臉,咬牙道:


 


「是我不對,是我混蛋!」


 


「是我..對不起你..他哽咽難言。」


 


我卻隻覺得厭煩。


 


翻了個身閉上眼。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我今天原諒了他,就對不起曾經在婚姻裏吃盡了苦頭的我。


 


深夜,梁邵一直在我身邊輾轉不定。


 


我不高興:「你折騰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梁邵抬起頭來,就著走廊裏微弱的燈光我這才發現他額角全都是冷汗,臉色蒼白。


 


我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他眉心紋路加深,低聲道:「胃病犯了,沒事兒。」


 


「那你趕緊吃藥啊,可別死在我這兒啊!」


 


梁邵白了我一眼:「你盼我點兒好行不行?」


 


「藥我忘了扔在哪兒了,算了,挺一挺就過去了。」


 


我隨口道:「怎麼會不記得,就在電視櫃下麵的第三個抽屜裏啊。」


 


說完我就愣住了。


 


梁邵也愣了。


 


他顧不得自己的胃疼,眼裏迸發出巨大的驚喜:


 


「你想起來了?!」


 


我搖了搖腦袋,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沒有。」


 


剛才那句話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再去回想,我甚至連家在哪,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什麼胃藥了。


 


梁邵有些失望,卻還是安慰道:「沒事,不著急,肯定會想起來的。」


 


我沒來由地煩躁:「你先回去拿藥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梁邵離開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剛才那句脫口而出的話讓我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這句話讓我發現,哪怕我再討厭梁邵,潛意識裏卻仍然是那個為了愛他被生生困 了7年的可憐女人。


 


這種割裂感讓我很不舒服。


 


我不想再看見曾經那個可憐可恨的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擺脫。


 


第二天一早,我閨蜜來看我了。


 


她一邊削蘋果給自己吃,一邊虛點我的腦門兒:


 


「你傻啊你,你給他擋什麼,這種狗男人就讓他去死啊!」


 


我無奈地笑笑。


 


這個叫劉靈的女人沖進來說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我出車禍之後立馬從大洋彼岸 飛了回來。


 


我雖然不記得她了,卻對她有種天然的熟稔。


 


哪怕不說話,隻聽她罵我也覺得很自在。


 


我正要開口,梁邵卻猛地推開門進來,他臉色可怕到駭人,雙眼通紅,死死盯著 我:


 


「你流產過?!」


 


他一字一頓從牙縫兒中擠出,把一張單子摔在我身上。


 


我不明所以,拿起那張單子。


 


那是一張流產的單子,胎兒三個月,時間是去年。


 


不知怎麼,明明沒印象了,我卻在看到這張單子的時候頭部劇烈疼痛,心臟似乎 都被攥住!


 


一時間我臉色發白,甚至感覺喘不過氣來!


 


梁邵看到我這樣嚇壞了,急道:


 


「沈燁,你怎麼了?!」


 


「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問問!」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來,許久才恢復過來。


 


劉靈拿起那張單子,頓時火冒三丈,指著梁邵的鼻子罵:


 


「你他媽也有臉提這事兒?梁邵,你跟那姓林的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 門,一樣地不要臉!」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兒,關他媽的你什麼事兒啊?」梁邵不悅,「我就是問問 沈燁流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那畢竟也是我的孩子!」


 


「為什麼不告訴你?!」劉靈提高音量,「因為你當時他媽的正急著跟那個狐狸


精一起約會!


 


「沈燁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他媽接了嗎?!我還告訴你她為什麼流產,就因為 你那該死的相好的給她打電話逼她跟你離婚,在電話裏罵她把她刺激的!


 


「你還有臉說關我什麼事兒?」


 


劉靈機關槍似的:「我告訴你,她給你打電話打不通的時候是我把她送去醫院, 是我看著她做完了手術,是我術後一直照顧她的!


 


「你那時候還他媽在跟小三你儂我儂呢!」


 


梁邵一怔,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呆呆地轉頭問我:「她說的是真的嗎?」


 


我冷冷道:「我怎麼知道?我他媽都失憶了。


 


「不如你下去問問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梁邵失措地後退一步,這件事對他造成的衝擊似乎很大。


 


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神發直,愣愣地站在那裏。


 


「快滾吧,看了你我就心煩!」劉靈痛打落水狗。


 


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眼圈兒泛紅。


 


隨即失魂落魄地出門去了。


 


 


自從失憶以來,我一個夢都沒做過。


 


大概是記憶都消失了,無夢可做。


 


可是這一晚我竟然破天荒地做了個夢。


 


夢裏是個淒冷的晚上,秋雨連綿,寒氣順著人骨頭縫兒裏往裏鑽。


 


林琅的譏諷言猶在耳: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人老珠黃的黃臉婆罷了,你知道梁邵是怎麼說你的 嗎?」


 


她壓低的聲音仿佛淬了毒液一般:「他說他看到你邋遢的樣子,感覺很噁心啊。


 


「要不是他怕別人說三道四早就和你離婚了,我勸你識相一點,趕緊自己滾蛋!


 


 


夢裏的我窩囊得陌生。


 


即使到了這一步,仍然不想放手。


 


然而那些話就像刀劍一樣,順著我的骨肉細細密密地劈砍下來,疼得我渾身大汗


淋漓。


 


很快我就發現那不是錯覺,我的褲子洇開溫熱的黏膩。


 


低頭一看,是血。


 


我一瞬間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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