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蕭矜勾著笑,眼眸覆上冷意,“認錯倒不必,先說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我猜測蔣少突然如此行為怪異,是受了蕭少爺的指示,若我先前有得罪之處,蕭少爺可明說,如何認錯我都使得,隻希望蕭少爺能讓蔣少恢復正常,他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委實令我為難。”梁春堰一口氣說完整句話,顯然是被蔣宿煩得厲害了。


“蔣宿想幹什麼,我又無權幹涉。”蕭矜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他纏著你,是因為覺得與你投緣才會如此,你還是別辜負了他的好意吧。”


梁春堰臉上盡是苦惱,“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若是不想他跟著,自己跟他說就是了,來找我也沒用。”蕭矜眉眼懶散,在燈下顯得不近人情,他站起來下逐客令,“沒什麼事梁公子就請回吧。”


梁春堰欲言又止,像是再沒什麼勇氣為自己爭取,於是垂了頭,泄氣地往外走。


與蕭矜擦肩而過的瞬間,蕭矜卻猛地出手,手刀狠厲地劈向梁春堰的後脖子。


蒼白纖細,有一種能夠輕易摧毀的柔弱。


經過常年的訓練,蕭矜能夠十分熟練地精準擊中後脖子中最脆弱之處,隻要他想,就足夠一下折斷別人的脖子。


殺意在剎那間迸現,如此近的距離和突然的動作,梁春堰若是受過培訓,絕對能憑著身體的本能做出反應,應對這充滿殺氣的一招。


但是沒有。


蕭矜的手刀落在梁春堰的脖子上時,收了些許力道,沒將他的脖子折斷,卻把人直接敲暈了。


梁春堰“咚”地一聲摔倒在地上,頭還在桌腿邊磕了一下。


沒有反應,才是尋常人的反應。


蕭矜低頭看著梁春堰,蹲下去檢查了一番,確認梁春堰當真是暈死,眼中就浮出一絲迷惑,隨後又坐下來仿佛陷入沉思。


半點不管倒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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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引起旁的不必要麻煩,蕭矜沒再出門,而是從門裡面掛了鎖,丟下梁春堰自己躺床上睡覺去了。


隔壁的陸書瑾因心煩意亂看不進去書,也早早熄燈上床。


夜晚萬籟俱靜,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留心著隔壁蕭矜房的動靜,一直等著開門的聲音。


然而卻沒有,直到深更半夜,梁春堰都沒從蕭矜的房中出來。


她不想多想,但人若是能控制自己的思緒和情緒,那世上就沒什麼麻煩事了。


她忍不住想,蕭矜與梁春堰會在房中說什麼,他們會做什麼。


房中隻有一張床,梁春堰一直沒出來,他能睡在哪裡?


會不會也與蕭矜同榻而眠,被蕭矜抱在懷中,然後再給他暖冰涼的腳?


想到這裡,陸書瑾竟莫名生出一股子隱秘的惱意來。


蕭矜這雙腳是暖石不成?怎麼到處給人暖腳?


第66章


“蕭矜,我是女子。”陸書瑾說。


陸書瑾輾轉難眠, 一直到後半夜才慢慢入睡。


而同樣深夜難眠的,還有葉洵。


他晚上喝的酒太多,再好的酒量也頂不住,腦袋泛著暈。


卻點了燈, 坐在燈下研究整個風亭山莊的地圖。他幼年時就曾來過此處, 自那之後幾乎每年都會來山莊一次, 這裡的地形基本都摸透了。


山莊戒備森嚴, 從外面攻入極為棘手,但若是從裡頭動手腳, 裡應外合, 再堅固的堡壘也能輕松摧毀。


他揉著疼痛的額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沾著濃烈的酒氣, 讓他自己都感覺不適。


在燈下看了許久,直到雙眼疲倦了, 才起身脫外衣, 打算休息。


剛吹熄了燈,外面就響起輕輕的叩門聲。


葉洵在黑暗中一頓,隻得又摸上火折子將燈點亮, 腹誹這大半夜的怎麼還有人來敲門,跟芹芹一樣鬧人。


他壓著眉間的煩躁起身去開門,就見門外站著的是山莊的下人, 他一臉歉然地看著葉洵, 說道:“半夜叨擾葉大人還望見諒,隻是令妹半夜上山, 一直喊著要找葉大人, 小的們也是迫於無奈才在半夜尋來。”


葉洵原本表情還極為不善, 一聽這話,頓時滿是驚愕,“什麼?”


旦見一個披著雪白大氅的人從旁邊走來,帶著大大的帽兜將臉罩住,隻能看到帽兜邊上一圈狐毛在風中輕晃。


“芹芹?”葉洵心跳都停了。


穿著雪白大氅的人一下就跨進了門檻,伸手將他抱住,往他懷裡鑽,發出低低的聲音,“哥哥……”


這聲音一聽就是葉芹的,他大吃一驚,揮了揮手將山莊下人屏退,順道關上了門,氣道:“怎麼回事?你怎麼大半夜跑到這裡來了?”


葉芹把帽兜掀開,露出一張被凍紅的臉,仰頭對她道:“哥哥不在府中,我便來找哥哥。”


“太胡鬧了!”葉洵氣得腦子發懵,“我說了過幾日就會回去,誰準你在外頭亂跑的!萬一遇上危險該如何是好?”


葉芹兩隻手絞在一起,低著頭,也沒說為何突然來這裡,隻道:“哥哥不在。”


葉洵道:“風亭山莊這幾日很危險,你不能留在這裡,明日一早我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葉芹立馬就拒絕了,她側過半個身子,有一股倔強的意味,又重復了一遍,“我不回去。”


原本喝多了的葉洵在這會兒突然意識到葉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他知道葉芹從不是喜歡胡鬧的人,相反的,許是知道幼年喪母和自己的腦子不好,她比任何孩子都聽話乖巧,害怕自己的不當行為被嫌棄,鮮少有反抗的時候。


葉洵放緩了情緒,已經能猜到葉芹半夜跑出來的原因了。


他拉了下葉芹的手,問道:“芹芹不想回家,是因為有人欺負你了嗎?”


葉芹抬起眼看了他一下,眼神裡充滿委屈,說道:“哥哥不在,他們就讓我呆在房中不準出來,我偷偷跑出來找陸書瑾,結果陸書瑾也不在,我就上山來找你了。”


葉芹說得不多,都是一句話帶過,但葉洵知道是家中那些人定然做得過分,否則葉芹也不會被逼得半夜跑出來。


他摸了摸葉芹的腦袋,說道:“是哥哥不對,不應該將你獨自留下,既然你都來了,那過兩日便與我一同回去吧。”


葉芹立即高興起來。


楓林院裡住的全是男子,且已無空房,這大半夜的也不好再去驚動別人,葉洵便讓葉芹睡在裡屋的寢房,他自己睡在外屋的長軟椅上。


葉芹半夜上山,早已疲倦勞累,與葉洵說了兩句話之後就去睡覺,葉洵卻半點睡意都無,將桌上那些地圖又拿出來,繼續研究。


葉芹的出現,就意味著計劃要更改,至少不能讓葉芹發覺這一切。


葉洵點著燈,徹夜未眠,直到東方吐白,長夜終結。


最先傳來動靜的,是蕭矜的房間。


他的房門打開,梁春堰捂著腦袋從裡面走出,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


站到門外,他沒有立即走,而是問道:“蕭少,我昨夜真的是摔暈的嗎?為何我的後脖子那麼痛?”


蕭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打了個哈欠道:“是啊,你不慎腳滑摔倒,脖子撞到了桌角,頭撞到桌腿,然後就暈過去了,我本來想將你搬回你自己房間的,但你太重了我搬不動,隻好作罷。”


梁春堰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氣吞聲道:“給蕭少爺添麻煩了。”


蕭矜倚在門邊,挑著嘴角笑:“別說得那麼客氣,好歹咱們也在屋子裡同睡了一晚上,院子的後面有湯泉,不知梁公子可有興致與我一起去泡一泡?”


梁春堰拱了拱手,“多謝蕭少的好意,我……”


後面的話說了什麼,聽不清了。


陸書瑾想下榻去門邊再聽得清楚一點,梁春堰卻轉身離開,蕭矜的門也關上,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她昨夜沒睡好,方才一聽到動靜,立馬就醒了,迷糊間聽到梁春堰與蕭矜說話,就一下子坐起來。


隻聽到蕭矜邀約梁春堰一同去泡湯泉。??x?


說句公道點的話,與梁春堰相比,她跟蕭矜的關系明顯要更親近一點吧?為何昨日一整天都沒聽蕭矜對她提過一嘴一起去泡湯泉的事?


難不成她與蕭矜的關系,還比不上梁春堰與蕭矜的關系嗎?


分明在前幾次見面的時候,兩人總是一副不熟悉的樣子。


“這能一樣麼?”蔣宿把大腿拍得啪啪響,擺出一副老大哥的樣子,“陸書瑾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根本分不清楚友人和愛人的區別啊!”


“噓,噓”陸書瑾趕忙用食指壓在唇上,示意他小點聲。


早膳過後,院子裡又沒有人。


蕭矜與季朔廷仍舊去找蕭衡,約莫還是在忙後山山澗的事,葉洵一大早就出去,不知道作何,梁春堰還在房中休息。


陸書瑾和蔣宿這兩個闲人就又坐在亭子裡聊起來,陸書瑾實在沒忍住,將迷惑了一整個早上的問題說給了蔣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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