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晚上回家後,她覺得自己可能要遭殃。


  這不應該,自己為了他的生日這麼努力。


  梁今若怕自己多說被周疏行套出去話,上車後就沒搭理周疏行,靠在椅背上。


  他身上的木質香與陳老爺子院子裡的木頭香差別很大。


  好似帶了靜神的作用。


  奇怪。


  梁今若胡思亂想著,白日裡的忙碌讓她身心都疲憊,現在一放松下來,慢慢閉上了眼。


  幾乎是同時,周疏行側過臉。


  梁今若歪著頭睡正香,白淨的臉上已經毫無之前髒兮兮的模樣,唇瓣微張呼吸。


  他垂目看向她的手,伸手過去。


  柔軟無骨的手在自己掌心裡實在太小,周疏行按揉了兩下,望向那張臉。


  梁今若睡夢中也察覺到舒適。


  周疏行再度垂目。


  -


  大約是累的,到陳老爺子的宅子時,梁今若沒醒。


  周疏行獨自一人進了屋子,這裡的擺設他皆熟悉,一眼便認出來桌上那塊木片是梁今若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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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掌大小,邊角圓潤。


  也不知她打磨了多久。


  周疏行垂目,看向一旁的兩把刻刀。


  梁今若這一覺睡得安穩,再次睜眼時,眼前是男人優越的鼻梁,以及長長的睫毛。


  她還沒清醒,被吻得迷迷糊糊。


  如同花叢中沾著露水的薔薇,唇色豔於往常,無論是開是合,都在他的掌控中。


  梁今若朦朧中對上周疏行墨黑幽沉的眸子,未看清便被挑起,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下。


  “昭昭。”


  梁今若聽見他叫自己,嗚咽了兩下,被親得發軟。


  周疏行看著她霧蒙蒙的眼眸,伸手捏了捏她白淨的鼻子,忽然笑了一聲。


  晚間時見她,她的臉頰被她自己撓出紅印,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又恢復嬌氣模樣。


  梁今若迷茫地被他抱著洗漱,回床上後,自個在他懷裡找了個位置繼續睡。


  等一覺醒來,眼前漆黑,她猛地清醒。


  她的木雕呢?


  她怎麼在睡覺?


  梁今若摸了摸自己是在床上,一定是回了星麓洲,她想動,腰間卻被緊緊箍住。


  “周疏行。”她推了推他胸膛。


  “睡覺。”周疏行聲音不穩。


  梁今若哪裡睡得著,“不是說好去陳爺爺那裡嗎?怎麼回來了?現在幾點了?”


  周疏行的聲音在她耳側響起:“去過了。”


  梁今若:“?”


  哄她呢?


  “那東西呢?”她不死心。


  “你包裡。”周疏行答。


  說得像模像樣,梁今若差點就信了。


  頭頂大手摸了摸她腦袋,溫聲:“睡吧。”


  梁今若仰倒,是被自己氣的。


  也被周疏行氣的。


  半天後,她終於接受自己可能已經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事實,躺回了床上,錘了下身邊的男人。


  一定是故意的。


  梁今若這會兒沒有睡意,轉身趴著,往他那邊摸,終於摸到他的臉和下颌線,還有喉結。


  “周疏行。”


  “嗯?”


  喉結在她的指腹下滾了滾。


  “生日快樂。”梁今若湊近,沒聽見回應,知道他醒著,“你聽到了沒有,睡什麼睡。”


  “你不睡?”周疏行忽然問。


  梁今若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翻了個身,眼前有陰影落下。


  之前放過她,現在她自己作上門,周疏行撐在她身側,梁今若腦袋還有點懵。


  吻已經落了下來。


  之前迷迷糊糊被親的印象忽然浮上心頭,原來不是做夢,就是他當時在親她。


  趁她睡著時!


  不過,梁今若半推半就從了他,隻不過她今天沒什麼力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周疏行良心發現,竟然沒讓她動。


  -


  次日清晨,梁今若醒得很早。


  也許是昨晚兩次都睡得很足的緣故。


  梁今若稍稍側過臉,就看見周疏行的下巴,她作怪地伸手撓了撓,偷偷摸摸要下床。


  才七點。


  她還有機會呢。


  不過,才動了下腰,她就覺得自己異想天開,因為昨晚周疏行折騰她好幾回,雖然她沒動,但現在也累。


  梁今若翻身趴著。


  她摸到周疏行的右耳朵,指腹明顯捏到耳骨上耳洞長實的一點小小的硬塊。


  梁今若湊到他耳邊,胡扯:“周疏行,我告訴你,我昨晚做了個夢。”


  “夢裡的陳爺爺說,連刀都沒有碰過的女孩子,為你雕刻平安符,你要永遠對她好。”


  “嗯,有什麼送什麼。”


  她說完,冷不丁見身下的男人睜開了眼。


  梁今若嚇一跳。


  周疏行看著她清潤的眼眸,“陳爺爺說?”


  略停頓,清晨微啞的嗓音繼續:“有什麼送什麼?”


  梁今若有點被抓包的羞惱,不過還是理直氣壯道:“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周疏行重新閉上眼,“你自己說的吧。”


  這話聽起來就很有問題。


  她碰過的刀多了去了。


  梁今若又捏他耳骨,“別以為今天你生日,我就放過你,小心你的生日禮物沒了。”


  周疏行沒再回應。


  梁今若:“吱聲。”


  男人從喉嚨裡溢出一聲“嗯”。


  梁今若滿意了。


  她不太想繼續睡,慢吞吞地下床,打算去繼續完成自己的木雕,今天怎麼也得完成。


  梁今若洗漱後下了樓,看到茶幾上自己的包。


  她去找手機,在隔層裡看見一方金黃色的木片,兩指捏了出來,上面刻著線條。


  正面是一頭狼,和圓月。


  背面是小篆的平安二字。


  兩個對角是老爺子教她打的孔。


  梁今若摸了摸刻痕,記憶混亂,她怎麼感覺自己昨天隻刻了那頭小狼……


  難道自己昨天其實已經完成了?


  圓月就是一個圓圈,她一定當時就刻完了吧。


  就是這月亮的大小和自己想象的有那麼一點點區別。


  梁今若又重新上了樓,在衣帽間裡翻翻,沒找到平安符專用流蘇,最後從胸針上扒拉下來一款短流蘇。


  看上去像模像樣的,就是閃了一點。


  梁今若端詳片刻,從衣帽間裡出來,看見周疏行正在換衣服,她遞過去。


  “周疏行,你要記得我早上跟你說的陳爺爺說的話。”


  “下次見了陳老,我會問問。”周疏行停下動作,“為什麼會想起來送這個?”


  “你管我怎麼想的。”梁今若問:“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很漂亮。”


  “嗯。”周疏行面色不改。


  “我一天就完成了。”梁今若說。


  周疏行接過平安符,眸色晦暗:“真厲害。”


  “真的?”


  “比我雕得好。”


  梁今若覺得這話聽起來很不真誠。


  周疏行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沒騙你。”


  梁今若才不信。


  周疏行握住那塊小小的平安符,掌心仿佛在發燙,灼燒他的手。


  如同荒草原著了火,一路蔓延至心髒。


  梁今若看他進了衣帽間,納悶:“你今天還要上班?”


  “不用。”


  不多時,男人自裡走出,與她四目相對,“昭昭,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他略頓,聲音微沉:“和你母親有關。”


  梁今若心髒跳動漏了拍。


  -


  她見到張慧是在公安局裡。


  梁今若沒想到竟然在這還見到了已經十幾天沒見到的蘇特助,蘇特助問好:“太太。”


  他偷偷瞄,表情好冷。


  梁今若心不在焉地點頭。


  在家裡時她便聽周疏行大概說了下張慧的所作所為,她的情緒早在路上就已經收拾好。


  可到了這裡,她還是冷靜不下來。


  周疏行瞥一眼蘇特助,蘇特助立刻小聲道:“昨天下午張慧便交代了,和我匯報的是一樣的。”


  他略微提高了一點音量,讓梁今若也能聽見:“傷害孕婦是犯罪行為,她會被判刑。”


  “多少年?”梁今若抿緊唇。


  “暫時還不清楚。”蘇特助道。


  梁今若看向周疏行:“現在能見她嗎?”


  周疏行頷首。


  梁今若一直在想,張慧這麼惡毒,面由心生,肯定也從臉上看得出來。


  見到張慧的一剎那,她怔了怔,對方普通到在路上看見,她也不會投去目光。


  然而就是這個人,對自己母親下手。


  梁今若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淡定,她壓根忘了這個人是當初見過的護士長。


  張慧卻記得她。


  因為那一面是舊事重提的開始。


  梁今若坐在她對面,抿唇看著她,手心握緊。


  張慧被她冷漠的眼神看得心慌,然而躲閃著往旁邊看,那邊的男人更可怕。


  安靜許久後,梁今若開口:“多少錢。”


  張慧有一瞬間的茫然。


  梁今若猛地揚聲:“我問你多少錢!”


  張慧嗫喏道:“二、二十萬。”


  梁今若覺得可笑。


  “你沒錢就可以殺人?”


  “我沒殺人!”


  “孕婦稍有不慎就會一屍兩命,你敢說你不知道?”梁今若質問。


  她媽媽幸運,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


  梁今若掌心指甲掐進肉裡也仿若未覺,看著對面瑟縮的一張臉,恨不得衝進去殺了她。


  她驀地站起來,不想再看到這個人:“我們走吧。”


  周疏行忽然捉住她的手腕,沉聲:“松手。”


  梁今若垂下眼睑,睫毛顫動不停,被他鉗制著松開五指,掌心月牙印裡滲出血漬。


  “不疼。”她別開臉。


  周疏行皺眉,她平時有點印子就嬌得不得了,他定眼落在她唇上,指腹摸了摸。


  梁今若下意識嘶了聲。


  周疏行嗓音微涼:“這也不疼?”


  梁今若避開這個話題,“那方蘭如……”


  話還沒說完,門口被拍響。


  梁今若順勢看過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很急躁地想要進來,然後被拉開。


  周疏行側目,“他叫江辰。”


  “他就是江辰?”梁今若轉向張慧,知道她收錢是為了給她兒子江辰換腎治病,她沒好臉色。


  張慧觸及到她的冷眼,心下一跳:“和他沒關系!不關他的事!”


  無關?


  他無關,那誰有關?


  難不成還是自己媽媽最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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