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準備裝修那套一百平米的破房子,還跟雲尺工作室預約一個月後,她什麼意思,她太清楚了。周圍不少人目光都看著這邊,黎蔓這個字吐出來後,再不多話,轉身便走,幾個人看著她背影,嬉笑著開始聊天。
“她還以為她是傅太太咩。”
“就是,高傲什麼。”
“有些人就是認不清自己。”
夕陽落下。
黎蔓牙根緊咬,上了樓梯。
-
自從那天,溫漾跟傅行舟說了,管管那些人,之後確實就清淨了,再沒有人去加她微信,找她喝什麼下午茶了。
不過雲尺的訂單倒是一直在激增,溫漾跟餘晴暫時沒有擴張工作室的計劃,就開始給這些單子排期,加上餘晴有個網友,從京市退回來,想留南城發展,餘晴就把她吸納進來,她可是在京市一間很出名的設計工作室任職過的。
多了她,工作室多了一名大將。
接的單子她跟陶慄都能解決,隻有極個別指定要溫漾或者餘晴設計的,願意等的,才會排著期。
溫漾跟餘晴又開始熬夜。
兩個人因為參加同一個比賽的,經常一起窩在休闲區畫稿。
不過相比餘晴隻需要畫稿,溫漾還要準備下去香港的事宜,這次去不單單見親戚,還有要在香港拍婚紗照。
一周後。
香港車牌的轎車下了高速,時間還早,溫小姐還沒忙完,蔣躍握著方向盤,說道:“傅總,我們現在去輕舟還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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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舟看著文件:“去一言。”
蔣躍微頓。
後從內視鏡裡看到傅行舟手中凱信發來的文件,是一言的財務數據。
是數據有問題嗎?
蔣躍點點頭,握著方向盤,左拐進入新路。
黑色轎車一路來到一言策劃廣告公司,今年雖然出現了漫展的事情,但一言還是如期地完成了擴張,樓下的那一層也租下來了。
傅行舟的到來讓於詹慌亂了一下,立即招呼去了會客室,讓助理準備咖啡,給程總打電話,此時程言禹人在外面看現場。
接到電話也是一愣,把事情交給助理後,立刻趕回了一言。
於詹在門口接他,看到他後,欲言又止。
程言禹把公文包遞給於詹,隨後往會客室而去,在門口握著門把時,他動作停了下,幾秒後,才推開了門。
“傅總,蔣秘書,下午好。”
傅行舟正聽著蔣躍說話,抬眸,點了下頭,示意程言禹進來。程言禹走了進去,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於詹也跟著進來,幫著給傅行舟跟蔣躍添咖啡,但看他們杯子裡咖啡沒少,看來沒喝,於詹跟程言禹對視一眼,程言禹點點頭。
於詹明白,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泡茶。
水霧繚繞時,蔣躍說完了話。
程言禹微微坐直了身子,傅行舟看向程言禹,說道:“公司的婚禮策劃方案,拿來我看看。”
程言禹一聽,不知為何心裡一跳,他示意於詹。
於詹立即拿過平板,遞給程言禹,程言禹點開。
一言辦過上百場婚禮策劃,這麼幾年下來,累積了不少的經驗以及效果圖,程言禹懂得思考,學習能力也很強,市面上的婚禮策劃有的他都有,沒有的他也有,也有自己創立新的風格,他點開後,將平板遞給傅行舟。
傅行舟接過,垂眸劃著,嗓音淡淡,“我跟溫漾的婚禮,你來策劃。”
那一刻。
像是有雙手掐住他的心髒狠狠地擠壓,他看著傅行舟,說道:“一言也有很多更好更有創意的策劃師。”
傅行舟抬眼,看向程言禹,說道:“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便把股份退了,一言自有人接手。”
程言禹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這個身處高位的男人此時向他亮出了利劍,說出了他真正的目的,程言禹與傅行舟對視著,他問道:“你很早就在下這步棋?”
傅行舟神色淡淡,“算是吧。”
程言禹有幾分激動,他手撐著膝蓋,“你覺得我會回頭?”
傅行舟看著他眼睛,“那得問你自己。”
程言禹手臂微微發抖。
半響,他說:“如果我說我不會回頭……”
傅行舟嗓音更冷淡,“那更好,既然不會回頭,這場婚禮你好好策劃,一言還是你掌權。”
程言禹看著男人的眼睛,這個男人此時來,逼他,要麼策劃,要麼滾,他看眼平板,上面新嫁娘身穿著白色禮服提裙在前方跑,溫漾當初是提著裙朝他跑來的,那些壓抑住的情緒,麻木的情緒一下子就傾瀉而出,他看向傅行舟:“我做不到。”
傅行舟眼眸微眯。
他倒希望程言禹跟黎蔓好好過,那他不會對程言禹動手,隨他去,可他這顯然對溫漾隱性的餘情未了,那便很刺眼了。
傅行舟撥弄了下袖子上沒有的灰塵,他語氣更淡,“你在南城有什麼呢?曾經有溫漾,有一言,如今,你隻剩下一言了。”
“你創立這間公司,你也是有感情的,你也不想它滿目瘡痍吧?”
句句都像是規勸。
句句卻是威脅。
你曾經有溫漾,有一言,如今,你隻剩下一言了……
你孑然一身了。
拿什麼跟他對抗。
程言禹半天沒吭聲。
於詹在對面看到老板這般,說實話有些憐憫。
當初程言禹跟黎蔓糾纏在一起時,傅行舟壓根不在乎,程言禹能好好的,可如今為了溫漾,傅行舟從一開始就在下棋,做局。
如今他跟溫漾股份加起來在一言就是大股東,哪怕程言禹股份少,但有掌權權,但傅行舟真的要出手,逼退程言禹,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多少創始人就是那樣下臺的。
程言禹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而給溫漾策劃跟傅行舟的婚禮這事,宛如誅心一般。
“你好好考慮,婚禮策劃資料發到蔣躍的郵箱。”
傅行舟說完,站起身。
蔣躍看著程言禹,說道:“那就麻煩程總發過來了。”
程言禹沒吭聲。
門開了又關。
於詹看著老板,不知如何開口。
-
傅行舟今天到家。
溫漾本來打算等他來接,但因為餘晴突然接了個電話需要出去,又恰好路過俱樂部,溫漾幹脆跟餘晴的車走,先回俱樂部。
到家後,她喝杯咖啡繼續畫稿。
但因為這幾天一直熬夜,在家裡沙發上坐著坐著就有些困,猛打哈欠,加上陽光又好,令人有點懶洋洋的,她幹脆就趴在扶手上休息。
想著眯一會兒就好。
陽光即將落下。
傅行舟進門,家裡安靜,連鍵盤聲都沒有,他拐個彎一看,她正趴在扶手上睡得很熟,穿著一襲杏色長裙,後腦勺扎著蝴蝶結,手臂一隻伸出來,枕得有淡淡的血管,皮膚白皙,細小絨毛可見,陽光傾瀉進來,落在她眉眼上。
她睡得很熟,唇色紅潤,柔軟美好。
傅行舟眼眸溫柔,伸手揉揉她發絲,看到她驅散了身上所有的冷漠,他拉住她的手腕,彎腰,把她攔腰抱起來。
此時太陽並非十分柔和的時候,不合適一直曬著。
溫漾被他一抱就醒了,微醒,摟著他的脖頸,輕聲道:“你回來啦,幾點了?”
“四點半。”
“噢,我睡了好像才十五分鍾。”
傅行舟聽著,推開主臥室的門,將她抱到床上放下,他俯身揉她發絲,“那就再睡會兒,你昨晚兩點半才睡。”
溫漾抬手握住他的手,說道:“快畫完了,有點開心。”
“嗯。”
他順著她發絲。
溫漾在他溫柔的動作下,又昏昏欲睡,去香港的行李她也準備好了,行李箱就在牆角,她睡著了,傅行舟垂眸看著她睡。
心情平靜而溫柔。
溫漾大概又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外面天黑了,她從床上起來,下床,她後腦勺的蝴蝶結被傅行舟取下來,擱在床頭櫃上,一頭微卷發披散,傅行舟在娛樂室打電話,溫漾開門進去,彼此視線對上,溫漾眨眨眼,傅行舟朝她招手。
溫漾朝他走去,被他摟住了腰,按在懷裡。
溫漾雙手扣他的腰,懶洋洋地靠著,傅行舟掛斷電話,垂眸問道:“還困嗎?”
“醒了不困,但是我怕今晚睡不著,我們明天幾點出發?”
“可以八點再出發,你可以在車裡睡。”
“好,那我今晚畫稿。”
傅行舟順她發絲,“行啊。”
溫漾抬眸。
傅行舟看她的唇,低頭吻住。
兩個人在娛樂室接吻,後面溫漾得墊腳,氣喘籲籲,傅行舟按她的腰,吮著她的唇。
後來。
鍾姨輕輕敲門,三兩下。
他們才離開少許,溫漾氣息凌亂,傅行舟吮掉她唇上的水潤,把她拉鏈拉上去恢復原位,掌心揉揉她發絲,溫漾耳根滾燙,挽著他的手,出了娛樂室。
兩個人當然不能再繼續。
這樣並不禮貌,鍾姨可是做了一桌好菜呢,好菜當然要趁熱吃。
吃過晚飯後。
溫漾要去畫稿。
傅行舟本來要陪她,但香港有個董事來南城了,傅行舟得去見一見對方,於是拿了外套,親了親溫漾便走。
跟她說了。
晚上十點半之前會回來。
溫漾抱著抱枕點頭。
“等你。”
他走後,家裡安靜,溫漾專心畫稿。
在這時,她手機響起,來電是餘晴。
餘晴那邊鬧哄哄的,像是在酒吧,溫漾緊握手機,問道:“餘晴,你在哪?”
餘晴說道:“漾漾,你能來陪我嗎?我心情不好。”
“怎麼了?”
溫漾一聽站起身,問道。
餘晴嘆口氣,說道:“你來了我跟你說。”
“好的,我這就來了,你把酒吧地址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