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驚惶害怕,許是夢的場景,又或者是裴疆的強大的氣息遠遠就朝著她席卷而來,把她籠罩在了其,不過是什麼原因,總之她就是害怕。
在裴疆停下了腳步後,她又連著後退了幾步,隨即慌裡慌張的轉身想要逃跑,但許是太害怕太驚惶了,才轉身左腳就拌了右腳。
整個人眼看就要直接撲倒在地之時,裴疆疾步上前,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玉嬌被拉扯了回來,身子轉,額頭直接撞到了裴疆那硬邦邦的胸口上。
疼!
裴疆低聲問“小姐無事吧?”
何時怎麼稱呼,裴疆還是分得清的。
方才聲嬌兒都能把她嚇得慌了神,裴疆覺著此時還是先穩住她的情緒再說旁的。
玉嬌睜著大眼瞪著眼前這大片深麥色的肌膚胸膛,湿氣和那似火爐的體熱從他那未著片縷的上半身傳來,她似乎還聽到了他“咚咚咚”的心跳聲,隻瞬間她的心就亂跳得尤其厲害。
“嗝、嗝……”玉嬌打嗝了。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此時的姿勢,玉嬌猛然回神,無意識的伸出爪子狠狠的在裴疆的胸口上抓了下後,便用力的把裴疆推開。
“你、你別跟嗝……過來!嗝……”
玉嬌邊打著嗝邊逃跑了。
裴疆看著玉嬌落荒而逃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時福全回了院子,但剛好與玉嬌岔開了。知曉裴疆在後院,所以也就端著早點到了後院。
福全轉入了後院,見裴疆腰間系了件衣裳,目光盯著他來的方向,但好似又不是在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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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疑惑不解的時候,見裴疆那本已經夠斑駁的身上,竟又多了幾根細細的痕跡,福全驚問“裴姑爺,你這是怎麼了?”
裴疆聞言,低頭瞧了眼自己的左胸胸口上邊的五指抓痕。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竟然微微的勾了勾,但很快便斂了,淡聲道“方才被貓抓了。”
說著也轉身走回方才的地方,拿了衣裳後轉身離開,回屋子。
福全卻還是愣愣的,心裡邊琢磨著這玉府到底是誰養了貓?這般的隨意放養,竟然闖了院子還冒犯了主子!
正要端著早點隨裴疆入屋,卻看到地上的碎碟子,還有那些點心,又是怔。
可別說這些也是那貓駝來的……?
方才分明有誰來過院子!
且說玉嬌落荒而逃回了自己的院子後,直打著嗝,喝了許多熱水才緩和了,可滿腦子都是方才看到裴疆衝澡的那副畫面,怎麼都揮之不去。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畫面,而是她竟不全然是害怕,更多的是羞恥。
有那麼瞬間她竟覺著,裴疆的身材其實也挺好的……,且她現在想起來,竟還有些想摸摸他那也有些鼓的胸脯,看看是不是和她剛剛撞的時候樣硬邦邦的……
這個想法出來,可把玉嬌自個都嚇壞了,隻覺得自己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定然是邪了。所以暗暗的想著等下午回了村子後,到祠堂時定要讓老祖宗顯顯靈,把她身邊的妖魔鬼怪邪祟都驅走!
半個時辰後,玉夫人讓人來催促玉嬌,說是準備出發了。
玉嬌從院子出來,便與裴疆碰了個正著。
因著今日也算是喜日,所以裴疆身上雖是黑色衣裳,但也多了些顏色點綴。領口邊和袖口邊上都是赤金色的刺繡花紋,就是腰間也是樣花紋腰帶,束發用發冠也華麗了些,整個人看著既是貴氣,也極為沉穩。
好看雖是好看,但想到方才的畫面,玉嬌看都不敢看她,臉頰更是很不爭氣的紅了,連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匆匆的轉身離去。
福全見主子匆匆逃走,似乎想到了什麼,小聲的問裴疆,“姑爺,剛剛逃走的貓兒,是從赤玉小院跑過來的吧?”
聞言,裴疆淡淡的瞥了眼他。
福全個激靈,忙搖頭,“小的什麼都不知道!”
裴疆也不再搭理他,朝著玉嬌驚惶而逃走的方向走去。
到了門外,馬車也已經準備好了。玉嬌與娘親坐馬車,而她父親與裴疆則是騎馬。
玉盛的目的,玉夫人是最清楚的。
他呀,炫耀著呢。
不過就是讓這滿淮州的人,還有那村子裡邊的人知道他有個長得俊且氣度頂好的女婿!
就好比是想要告訴旁人,他玉盛雖然就隻生了個女兒又如何!他還不是有個不比旁人兒子差的入贅女婿!
既是入贅,那以後生的孩子得隨玉姓,玉家也是有後了!
這麼想,玉盛頓時覺著比起讓女兒嫁到錦州去,這招贅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便也就越發的覺著裴疆順眼了。
第32章
今早差些沒把裴疆看全了,玉嬌自然是又羞又害怕的。所以今日上午回村祭拜先祖時,玉嬌愣是眼都不敢看裴疆。
就是成了婚的婦人與玉嬌遭遇了樣困窘的事,也不可能鎮定得當作什麼都沒看到。更別說玉嬌又不是那成了婚的婦人,她不過隻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罷了。
真要算的話,頂多也就是比別家姑娘多瞧過了幾場春光旖旎的夢,而且那還都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所以也毫無經驗可談。
雖說有過想摸摸裴疆胸膛的這種荒唐想法,但想到他那腰腹以下鼓起的不明之物,就覺得心肝顫顫的,害怕至極。
她在夢雖瞧不清楚裴疆那地方是長什麼樣的,但她知道他就是用那東西欺負自個的!
如此想,什麼想要摸摸的想法都被嚇得幹二淨了。
比起裴疆,其實還有讓玉嬌更加忍不住驚惶不安的人。
夜色漸暗,赴宴的人也相繼而來。
這次並非成親,也就隻設了幾桌宴席,宴請的皆是親朋好友。那吳維不算親友,在別人看來,隻會羨慕玉家好大的面子,竟連淮州的總兵都能請來撐場子!
他們隻看表面,可卻絲毫不知道玉家父女對吳維的到來,就同如臨大敵般。
客至了大半,彼時吳維還尚未來。
玉嬌與裴疆同出現在宴廳之,與父母還有二叔家坐在桌宴席上。
玉嬌雖然還是緊張吳維的到來,可還是因早上的事情,所以坐在裴疆身旁多有忸怩。
玉嬌的忸怩在旁人眼裡,隻當她是因定親在害羞,所以也不甚在意。
而同桌桌玉瑤則是瞧了眼玉嬌,又偷偷瞧了眼那裴疆。
先前玉盛讓人去玉瑤那借沈宏敬送她的禮物之時,玉瑤便有些慌了。他們之前便有互通書信,書信雖未曾表明什麼情意,但彼此心裡邊都是有些明白的,可後來沈宏敬退婚後,走前卻是連句話都沒有,顯然是想與她撇清幹系,省得累了他的名聲。
沈宏敬這般負心無良的做派,玉瑤也是死心了,也暗道自己先前真真是被他翩翩公子的模樣欺蒙了眼。
許是怕玉嬌早已經知道她與沈家表兄有曖昧,所以這些天來玉瑤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待在屋。隻是今日玉嬌定親,實在不能躲著才過來的。
所以這也算是玉瑤第回見到這個裴疆。
偷摸著打量了番這未來堂姐夫,玉瑤心暗道模樣確實比沈家表兄俊,但模樣再好也終究不過是奴隸出身,將來也成不了什麼大作為。
也不知道玉嬌是不是與她先前樣,是給這護衛好看的樣貌給蒙了心,又或者是給這護衛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了,所以才會早早的定了親?
玉嬌似乎察覺到了玉瑤的視線,便抬起了頭,隻見她偷瞧著裴疆瞧。
想到玉瑤那與沈宏敬的事情已經沒影了,玉嬌心立馬警惕了起來。
玉瑤可別是和沈宏敬鬧掰了之後,又有了禍害裴疆的心思吧?!
如此想,玉嬌看著玉瑤的眼神越發的不善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她瞧。
許是玉嬌的眼神敵意太甚,玉瑤感覺到了,便看向玉嬌。
隻見玉嬌帶著怒意瞪著自己,玉瑤便以為她是因先前的事情而記恨著自己,到底是自己先前做得不光彩,底氣不足而低下了頭。
這落在玉嬌的眼裡,她覺著玉瑤是在心虛!
這下玉嬌更加確定了,那玉瑤就是在打裴疆的主意!
想到此,玉嬌也顧不得今日早上之事,在桌子地下拉了拉裴疆的衣服。
裴疆愣,看向玉嬌。許是以為玉嬌終於肯理他了,眼神浮現了幾絲亮色。
每每玉嬌看到他這眼神,總是莫名的有些招架不住,就好似她欺負了他樣……明明她就是不理他而已,哪有什麼欺負不欺負的?若是論欺負的話,他才過分呢……
察覺自己又開始想岔了,連忙打住。隨之以桌子作為遮掩,對著裴疆往廳外指了指,示意有話要與他說。
裴疆會意,隨之微微點了點頭。
玉嬌轉頭看向自個身旁的父親,低聲說道“爹爹,我與裴疆出去說幾句話,會就回來。”
方才兩人的小動作也落入了玉盛的眼,心裡邊也是想著兩人早些真成親的,所以點了點頭,囑咐了句“早些回來。”
玉嬌點頭後,起了身,朝著二叔二嬸微微福身。
裴疆也同起了身,朝同席上的人微微低了低頭,隨即拉開椅子跟在月嬌的身後出了宴廳。
二人走,玉二叔便湊到了玉盛身旁,低聲問“大哥,你且就不能再考慮考慮?這淮州城青年才俊多了去了,比那護衛好的大有人在,何必這般著急?”
這話玉盛就不大愛聽了。因有客人在,也不好擺臉色,隻低聲回道“別說青年才俊,就是什麼皇子王爺,我也不稀罕,那些人能把我家嬌兒當命根子嗎?他們不能,可裴疆能!”
且說能把玉嬌當命根子的裴疆出了宴廳後,便隨著玉嬌到了回廊轉角處。
玉嬌怕這附近有人,便前後左右都仔細的觀察了邊。
裴疆看著東張西望的玉嬌,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今日早上的事……”
確定了無人後的玉嬌聽到這幾個字,耳根子瞬間紅透。驀地轉回頭瞪向他,隨即低聲威脅“你不許再句今早的事情,你若是提的話,我今日便不與你定親了!”
這後邊這句話,玉嬌雖說得狠,但心裡邊卻是點底氣都沒有的。
別說她還得靠裴疆配合以假定親來騙過吳維,就是會見了吳維,她或許都得靠他在自個身旁才能穩下心來。
畢竟在夢,裴疆是為她報仇而斬殺了那吳維的,單這點,玉嬌就覺得裴疆真的會不計切的保護她。因此讓她生出了種隻要有裴疆在,她什麼都不用害怕的安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