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恆非常上心且很是隱晦的向裴疆提醒了一下這房事該注意的事項。
叮囑完了這房事之後該注意些什麼之後,全然開竅後不久的裴疆半知半解的問:“為何?”
玉恆搭上裴疆的肩膀,道:“妹夫你想呀,雖然我大伯和大嬸嬸都想抱孫子,可你這才成親多久?這要是就懷上了,那你是想你往後接下來的十個月都素著嗎?”
因為清楚自己這妹夫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是個專情專一的,再者對這妹夫印象極為不錯,也知道他肯定不會想到這一茬,所以秉著都是男人就應該相互幫助的想法,也就來提醒了這麼一嘴。
裴疆沉思了一許,覺得他說得也是有些道理的,所以點頭道:“我明白了。”
見裴疆如此,玉恆這成就感又上升了一個度。
他在裴疆這裡找到自信,心道他還是有那麼點用的,對這妹夫的好感更深了,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囑咐:“記得路上別鬧出人命,不然你這以後可真得吃素了。”
玉恆在男人的面前總是葷素不忌,在裴疆的面前也就是有一點點收斂而已。
一晌之後,裴疆才上了馬車,玉嬌隨而問他:“我堂兄方才與你說什麼了?”
剛剛見兩個人在角落說話,玉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裴疆想了一息,才迂回道:“他提醒我在路上注意些安全。”
玉嬌皺眉,“堂兄與你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算了,不管他與你說了什麼,反正你以後與他別走得太近,你會被他教壞了的。”
裴疆默了一息才點頭:“聽你的。”
裴疆暗道從玉恆那裡拿來的書籍畫本是肯定不能她知道的,不然她那小脾氣還不得鬧翻了天。
第65章
在裴疆與玉嬌出發後不久,金都便下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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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金都的莫子言也收到了他們要來金都的消息,知道他們或許要在金都待上好幾個月,本想先給他們先尋找合適住所的,但恰巧被先前同住一家客棧的幾個考生邀去飲酒,實在是不好拒絕,便也就去了。
考了三甲進士的考生殷勤的請著莫子言上樓,道:“這間酒樓的涮羊肉是金都城最為一流的,旁人都道來金都城不吃一回這家的涮羊肉,便是白來了。”
莫子言淡淡一笑:“那便真的是要好好的嘗……”
嘗一嘗這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一樓大廳忽傳來“哐當”的一聲巨響,隨之是食客的各種驚呼聲。
莫子言循聲轉身望下,隻見有一個身穿著薄甲披著狐裘,且面無表情略帶英氣的貌美女子拿著一根銀色長鞭追著一名逃竄的男子。
那男子邊逃竄邊把隨手可拿到的東西往後的女子砸去,而剛剛的聲響約莫就是這麼來的。
許是在人多的大廳,女子也不便使用手中的鞭子,隻能追趕。那男子最後直接逃上樓梯,在樓梯上的人都會被他推開,或者往後推去。此時莫子言也在樓梯上,也正是被男子推開的其中一人。
莫子言本就就是個讀書人,也不會武,而男子顯然是個練家子,用力把站在憑欄處的莫子言往外一推,全然不顧他的死活,其後從樓梯中間翻了憑欄跳下了一樓大廳。
莫子言瞳孔驟縮,從憑欄倒下去的那一瞬間隻有一個想法——自己或許會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被摔死且還是最短命的狀元。
但就在千鈞一發之間一根鞭子驀地掃出,鞭子圈住了他的腰身。女子用力一拉,把他又從憑欄外被拉了回來。
等莫子言站回來後,那面無表情的女子從他的身側略過,也翻了憑欄追了下去。
從被推到再被救不過是轉瞬之間,但莫子言卻是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此時一樓下的男子正想要逃出酒樓,卻不想忽然從酒樓外邊湧入了四名將士,把男子攔了下來,轉身想從後邊逃走,誰成想後邊是那追了自己許久的女子。
女子冷聲開口:“若此人再逃,不用審問,就地誅殺。”
聲音殺伐果斷,一絲仁慈都沒有。
男子臉色“唰”的一白,明白她不是開玩笑的,且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了,隻能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
在樓梯間站著的莫子言怔怔愣愣的,此時他身旁的考生小心翼翼的詢問:“莫大人,你沒事吧?”
莫子言怔愣了片刻,才緩緩的搖了搖頭,淡淡的回:“無事。”
隻是第一回被英雄救美,有些許的沒反應過來。
隨即轉身看向樓下。見那男子已經束手就擒,略微思索一下之後才走下樓梯,行到了女子的面前。
拱手道:“方才謝過姑娘救……”
女子直接抬手阻止他的話,冷聲道:“不必言謝。”
隨而朝著幾個將士下令:“把人押回刑部大牢關押,我親自去審問。”
隨後先行出了酒樓,莫子言連一眼都沒有被她正視。
莫子言又是默了半晌,在身旁考生詢問他可好之時,他隻略為疑惑的自言自語:“明明是第一回見,怎會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總覺得似乎與誰有些相似。”
想了想後,莫子言想到了那個待人也是冷冷冰冰的裴疆,才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為何會感覺似曾相識了。
裴疆可不正是這樣的性子麼?
正在將兩人作為對比之時,身旁有人小聲接耳交談:“這百裡將軍還是一如既往的勇猛呀。”
“長得好看是好看,但都二十有一了,彪悍得現今都還嫁不出去。”
其他的話莫子言並未聽進去,他隻聽到了“百裡將軍”這幾個字後,才頓時反應了過來,方才那女子應當就是這歷朝歷代以來第一位女將軍,十五及笄後便上陣殺敵的女將——百裡寒。
百裡寒是個奇女子,而她背後的百裡一家更是讓大啟百姓無比敬重。
百裡一家世代為將,當年皇帝還在封地嶺北的時候,大啟邊境鄰族東疆犯境,便是由百裡家相助而擊退的。而後前朝皇帝暴虐,如今的皇帝舉兵造反,百裡一家更是一路輔佐他坐上了帝位。
雖是開國功臣,但卻從未居功自傲。朝廷大勢已定後,百裡大將軍便請命去了嶺北鎮守,提防東疆。
可謂一家都是難得的忠義良將。
莫子言呼了一口氣後,隨之笑了笑,也沒有了心思飲酒,便於身旁的考生道:“方才有些失態,可能要失約了。”
他還是回去命人給玉家妹妹還有裴疆尋宅子去吧,而救命一恩,往後見了再道謝也不遲。
再說裴疆與玉嬌這邊,從出發到現在已經有十日了。
此去金都約莫要二十來天,他們的行程還未到一半,可越是往金都的方向走,便越是寒冷。
二月上旬,南邊已然轉暖,而北邊依舊風雪不斷,南北兩地氣候相差極大。
玉嬌這畏寒的毛病,因有裴疆在,倒也還能接受。
有時候玉嬌都覺得自己先是看上裴疆的臉,後來看上的是他那暖如爐子的身子。
入了下榻的客棧,到了屋中。門一關,玉嬌便攀著裴疆肩膀跳到了他的身上,裴疆很是配合的託住她,以防她滑落。
玉嬌仰著下巴,一幅甚為嬌蠻的命令:“抱我到床上。”
就是成婚了,裴疆還是寵著玉嬌,所以玉嬌這大小姐的脾氣就沒變過。
裴疆把她抱到了床上,放了下來後,玉嬌依舊膩在他的懷中。
裴疆自然不會認為玉嬌有多粘人,很是明白她現在不過就是圖他的身子暖,約莫等過了這最冷的天,到了那七八月份那時,她就該嫌棄他了。
“聽說今夜會有下雪,等一會我讓下人去溫些果酒送來給你,喝了之後好入睡。”
玉嬌“嗯”了一聲,隨即埋怨道:“這都已經開春了,北邊怎麼還冷成這個鬼樣子,以後就是打死我都不在這北邊過冬過春。”
裴疆順著她的後背輕撫,說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此番真能找回遺忘的過去,我也不會待在北邊,還是會與你一塊回淮州。”
玉嬌聞言,抬頭看他,略有擔憂:“回不回去且先不說,但若是真的尋到了,萬一你父母不喜歡我怎麼辦?”
這媳婦見公婆,總是有這些煩惱,玉嬌自然也不例外。
裴疆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但見她一雙秀眉緊蹙,便知道她是真的擔心,一時有些啞然失笑。
隨而溫聲勸慰:“若是他們不喜歡你,我便帶著你回淮州,再也不踏足金都。”
玉嬌聞言,掐了掐他腰間上硬邦邦的肉,板著臉訓道:“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還好,但若那一日你記起來了,你定然會後悔的。而且要是你父母不不喜歡我的話,那我便收一收性子,再討他們喜歡就好了,何至於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裴疆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在她的臉頰啄了一下,低聲道:“我見不得你委屈,更見不得你在人前收斂性子唯諾的樣子,你就該是作威作福的。”
裴疆的情話從不肉麻,卻也聽得玉嬌“嗷”的一聲,直起腰抱著他的脖子直親他的臉,“裴疆裴疆,你怎就這麼會哄人。”
為免她惹得他按捺不住,忙按住了她,“明日若還想早起,便不要鬧了。”
玉嬌聞言,愣了一下,隨之感覺到了他身下明顯的變化,眼眸頓時一瞪,紅著臉罵了他一聲“不正經”。
隨之從他的身上下來,躺到了床上後滾入了被窩之中,防賊一樣看著他:“不能鬧,昨夜你答應過我的。”
那事雖然舒爽,一回兩回的倒也行,但裴疆悍猛得很,玉嬌著實是吃不消。
裴疆無奈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桑桑和青菊各端了一盆熱水進來讓他們泡腳。水送進來後,裴疆便讓她們出去了。
半蹲在床外。把玉嬌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從而脫了她的棉襪,露出了一雙白皙的小腳,放在寬大的手掌之中更顯得嬌小。
那圓潤的腳指頭動了動,可愛得緊,裴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腳,軟軟綿綿,似乎沒有骨頭一樣。
惹得玉嬌痒得笑道:“別捏,痒……”
裴疆把她的腳放入熱水中,隨之控制力道的揉捏著:“坐了一日,舒緩一下。”
玉嬌輕聲的“嗯”了一聲,隨之享受著他的伺候,感覺到舒服的時候,還不時的輕吟了一聲。
玉嬌靠著床頭,享受著裴疆給自己力道得當的揉著腳底,隨後慢慢的揉到了小腿肚。
直到後來,玉嬌都不明白他隻是給自己洗腳的,怎洗著洗著又給他哄到了床上?
玉嬌累得睡在了裴疆的臂彎之中,兩人相偎而眠。
晚上下了雪後,深夜之時客棧外有非常細微聲音傳來,似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且還不是一個人。
裴疆驀地睜開了眼,眼眸之中竟是戒備之色。
坐起身子仔細聽了一下外邊的刻意收斂過的腳步聲,隨之搖了搖一旁的玉嬌。
玉嬌卻是下意識的嚶嚀了一聲,低聲啜泣:“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