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也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或者說,鬼魂的身體都是透明。


而我現在卻擁有了具象化的能力,還可以觸碰到任何物體了。


魂體具象化,讓我的身體形貌清晰可見,也就意味著活人也能看見我。我好一陣激動,但激動過後又覺得無聊。新房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視。去找行路,發現他在睡覺,精神萎靡的,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等啊等,等啊等。


滿腦子都是等陳聿歡回來攻了他。


終於等到了晚上,陳聿歡回來了。


我迫不及待迎了上去:「陳聿歡,你回來啦?」


陳聿歡微微點點頭:「嗯,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幫你點支香啊?」


鬼可以吃飯,也可以直接點香,均可飽腹。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有點餓了。


還是吃點比較好,吃飽了還有力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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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餓了。」


陳聿歡點了點頭,走到供桌前,在我的牌位前點了一炷香。頓時,香火誘人的氣息鑽入我的鼻子裡。我趕緊走過去,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吸飽了之後,我興奮地抓著他的胳膊,問:


「那我們現在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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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立刻紅了耳尖。


眼神有點躲閃,點點頭:


「我先去洗個澡行嗎?」


行,這可太行了。


「那我去房間裡等你。」說完我就鑽進了房間。白天的等待,每一秒都是煎熬。現在的等待,每一秒都讓人心痒。


當陳聿歡穿著睡衣進來後,我急不可耐地剛要親上去就聽到床底下又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又要進行愛的供養了嗎?」


我:...!


這小子還是這麼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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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將他揪了出來,沒好氣地說:


「你小子是要將冒昧進行到底了是吧?白天我叫不醒你,晚上你不叫自醒,故意壞我好事是不?」


行路一臉無辜,大喊冤枉:


「白天是鬼最虛弱,最嗜睡的時候,你有愛的供養,精神十足,我又沒有。」我下意識問道:「愛的供養是什麼鬼?」


「你們是冥婚伴侶,他用陽氣供養你,滋養你的靈魂,可不就是愛的供養嗎?」行路又說,「你之所以能魂體具象化,全都是因為吸了他的陽氣。


「不過,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口子好像不熟似的?」


可不就是不熟嗎?


除了看過一次照片,我們才剛認識兩天。我無意跟他多說,催促他趕緊離開:


「行了,你趕緊出去,別打擾我們。」


行路走後我關上門,扭頭就看到陳聿歡坐在床上。黑發蓬松地垂落,肩膀筆直寬闊,一截脖子又長又白。我輕咳了兩聲,臉有點紅,不自然地說:


「那什麼,我們繼續….」


陳聿歡直勾勾地看著我,喉結滾了下:「好~」我坐在床邊,盯著他豐盈薄紅的唇瓣,吞咽了下。想也沒想,直接扣住他的後腦,吻了上去。


12


可一吻結束後,我的腦子卡殼了。


之前我自認為是直男,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知識。


現在當然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該怎麼攻自己的小嬌妻。而且昨晚我意識薄弱,根本不記得全過程。就在這時,陳聿歡睜著湿漉漉的眼眸,問了句:


「你不會嗎?」


轟-——


我一下子被刺激到了。


這跟說男人不行有什麼區別?


男人可不能說不行。


這簡直就是把我的面子狠狠扔在地上摩擦。


我哽住脖子反駁:「我會!」


說著我再次親上他。


我又急又為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又覺得很丟人很委屈。


明明是自己的主場,可自己卻什麼都不會。急得腦子一片空白,似有什麼在一點點影響我的情緒,侵蝕我的理智。


「嘶——」


陳聿歡推開我,唇瓣透著不正常的紅,血絲流到了唇角。毫無徵兆地,他的眼淚就落了下來。邊哭邊說:「陽氣不是你這樣吸的,還是讓我來供奉你吧。」


我人都傻了。


這就哭了?


要命!他哭得好嬌啊~我腦子一熱,就同意了。


13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靈魂仿佛要劈叉。


本以為娶了個嬌妻,結果是個大猛1。


還是個淚失禁體質的哭包大猛1,不管什麼都要哭上一哭。


比我哭得還猛,眼睛紅成一片,鼻頭也紅紅的,搞得他才像是被欺負的承受方。我鬱悶地翻個身,越想越覺得煩躁。


不行!


我們撞號了,這冥婚得離,不然日子可沒法過。等陳聿歡晚上回來,我就直接向他提了離婚。陳聿歡人都傻了,整個人愣在原地。沒一會兒,他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吐出一句:


「為什麼?


「你不要我了嗎?」


我思緒斷了一瞬,張了張嘴,慢吞吞地說:


「這不是要不要的問題,你是上面的,我也是,所以咱倆不合適。」陳聿歡哭著說:「我不是已經……讓你在….了嗎?」我愣了一瞬,立刻回想起昨晚…..


要命!


我倆都不在一個頻道裡,此上非彼上啊。我頭皮發麻,看向他。


他哭得渾身發顫,一雙漂亮的眼睛湿湿紅紅,呋麗得讓人心疼。渾身透著委屈和無辜。


我指節蜷了蜷,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咱倆都是攻,撞號了,所以不合適。」「可你明明也是願意的...!


我沉默了,隨即說道:


「你之前說過,我會對你產生一種情愫,它會使我很難受,影響我的情緒和理智,所以在那種情境下,我並非完全自願!」


14


陳聿歡聽明白了,可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嗚嗚嗚,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那我..我同意和你離婚,那我要直接和叔叔阿姨這麼說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回家跟他們說明原因。」


他抽了抽,繼續哽咽道:


「還有,就是他們給了我五十萬塊錢,可是這個錢我給我大伯一家了,現在沒有辦法歸還,我可以給寫借條,以後一點點還給你們好不好?


「我父母早逝,是大伯將我和妹妹養大,還供我讀書,我實在不好意思將錢要回來,我保證以後會還你們的…..!


他控制不住,越哭越兇。


我沉默了片刻,心裡隱隱被捏了一下。普通人是不可能和鬼結冥婚的。


這讓我不由想起新婚夜,他明明就是很害怕,卻聲音顫抖地說——你別害怕,我會對你好的。


或許他當初答應和我結冥婚是因為錢,但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吧?他見我不說話,似曲解了我的意思,哽咽著解釋:


「我不是想糾纏你的,我就是真的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


我深吸了口氣,說:


「我沒認為你是想糾纏我,你說的這個我會跟我爸媽說的。」


他抹了抹眼淚,點點頭:「好,謝謝你,那..那我就不留在這兒了,先走了。」


他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走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行路在身後冷不丁響起:


「人與鬼的冥婚非死不能離,沒人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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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扭頭,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什麼叫非死不能離?」


行路慢悠悠坐到沙發上,說: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冥婚分兩種,一種是人與鬼結婚,一種是鬼與鬼結婚。「人與鬼的結婚契書可直接由各地城隍籤批,但離婚則需要活著的一方陽壽耗


盡,入地府後雙方可選擇繼續夫妻之緣,也可選擇各自喝孟婆湯投胎轉世。


「鬼與鬼的婚姻,則很簡單,結與離皆由地府民政局管。」我人都傻了。


也沒人告訴我這些啊。


所以,我若想離婚,則需要陳聿歡死亡才行!


「你可千萬別有不該有的念頭,鬼魂傷人即為惡鬼,背惡業。鬼差會將惡鬼抓入地府,依照惡業論處,打入地獄受刑。」


我可沒有這種想法,想離婚的是我,總不能讓他無端丟了性命。


那現在怎麼辦?


冥婚離不了,我們兩個型號又相同,以後難不成真的要我…..盡管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始終覺得我是個攻。


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刺進了我的靈魂,尖銳的疼意鋪天蓋地般襲來。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嘶——」我身體一震,扶住牆壁,皺緊眉頭,「怎麼回事,我身上突然好疼啊~」


行路頓時表情凝重:


「壞了,約莫是你那冥婚伴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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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冥婚伴侶八字硬,是極陽之體,陽氣和身體對小鬼來說實在太有誘惑力。平常他身上陽氣重,那些邪祟近不得他的身。


「可這兩天你吸食了他不少陽氣,陰氣入體,失了平衡,小鬼便有了可乘之機。現在怕不是已經有邪祟在吸食他的陽氣,想要奪舍他的身體了。


「你趕快去找他,要是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我心下一驚,趕緊出去尋找陳聿歡。


「陳聿歡,你在哪兒?


「陳聿歡!


「陳聿歡,你能聽到嗎?」


我大聲呼喊,越來越心急,身上也越來越疼。陳聿歡,你可別死啊~


終於,我在一個巷子裡找了陳聿歡。


他已經昏迷躺在地上,一隻渾身冒著黑氣的惡鬼正在吸食他的陽氣。「活人..好香的陽氣啊...!


周圍聚集了不少小鬼,面目恐怖貪婪,顯然也是覬俞見陳聿歡的陽氣和身體。但好像打不過那隻惡鬼,所以隻能在一旁看。


「放開他!」


我大喝一聲,衝過去一腳將惡鬼踢到牆上,緊張地看著陳聿歡。「陳聿歡,你還好嗎?」


惡鬼被壞了好事,頓時怒了,渾身黑氣更重,面目猙獰:「這個活人是我的,你敢搶,我就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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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絲毫不懼,怒目圓瞪:


「他是我的冥婚伴侶,你敢吸他陽氣,我撕了你!」


說著,我扭頭看到一旁的小鬼們,同樣威脅,「你們也一樣。」小鬼們瑟瑟發抖,被嚇得後退。


行路告訴我,犯了惡的小鬼可以隨意打殺,不會留下惡業,反而還會增加陰德。怨念和惡業深的惡鬼戾氣重,比一般小鬼厲害。


我雖然剛死不久,但結了冥婚,魂體有陽氣滋養,一般的惡鬼不會是我的對手。我還沒動手,惡鬼就衝我撲來,張著大口露出滿嘴獠牙就想咬我。


而我瞅準時機一腳踢在他的胸口,惡鬼周身黑氣被我打散了些。


我走過去,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抡起拳頭就朝他的臉上砸去。


一拳,兩拳,三拳….


打得他半張臉凹了下去,身上黑氣散盡,張口求饒。我絲毫不聽,想要撕裂他的魂體。突然,有道聲音從身後響起——


「將惡鬼交給吾吧!」


我停住,轉頭就看到了拿著鎖魂鏈的鬼差。


「這廝身上惡業重,打入地獄幾百年,受夠了刑再打入畜生道,遠比魂飛魄散的懲罰重。」


我點點頭:「好~」於是我把惡鬼交給鬼差,抱著陳聿歡離開了。


18


我將昏迷的陳聿歡放到床上,行路飄過來,說:


「他現在陽氣很弱。」


我嗯了聲,用陳聿歡的手機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媽,我是景忱,你能不能讓老道士過來看看陳聿歡,他現在陽氣很弱,已經昏迷了。」


我媽一聽,情緒激動:


「宋述詞,快聯系老道士!」


電話掛斷。


一個小時後,我爸媽帶著老道士來了。


誰能想到我媽看到我,直接上來就踢我一腳。但,沒踢到我。


腳直接從我的身體穿了過去。看來,除了陳聿歡沒人能碰到我的魂體。


見打不到我,我媽氣得臉都紅了,指著我就罵:


「你這個渾蛋玩意,三天,才三天,你就要快把人的陽氣吸幹了,你你你.…你就不能克制點嗎?」


我又羞愧又委屈,解釋道:


「媽,你誤會了。陳聿歡他今天遇到了一隻惡鬼,被惡鬼弄成了現在這樣。」


我媽一聽,頓時變臉,緩緩道:


「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你吸陽氣把他吸昏迷了呢。」


我:...!


有時候一個人當鬼也挺無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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