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怕將來有一天,你會覺得我不溫柔、不聽話了。”


  周擒道:“你想多了,乖,聽話是相互的。”


  夏桑好奇地問:“你是說…”


  他笑了下:“白天我聽你的,但晚上…你要聽我的。”


  “……”


103. 相親 【一更】“夏桑,我想看你。”……


  在年前的一次宴會上, 夏桑終於明白了覃槿不惜千裡迢迢親自來東海市將她捉回來的原因——相親。


  那是覃槿的幾個老同學間闊別重逢的聚會,當然,其中一位書香世家的閨蜜, 也把她二十六歲的博士兒子帶了過來。


  覃槿和這位阿姨似乎達成了默契,有意將夏桑和博士兒子劉存駿安排坐在了一起, 交流的言辭間也總是有意無意地誇贊這兩個孩子, 一個天資聰明一個學歷高,仿佛就成了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


  唯一的違和之處, 可能是這位博士年紀輕輕,便有些禿頂了。


  當然, 這在阿姨們看來,也是有學問的象徵。


  夏桑看出了覃槿對劉存駿滿心滿眼的欣賞之意。


  劉存駿也很懂飯桌酒席間的禮儀,得體又老練地向她們敬酒, 嘴上說著漂亮話。


  阿姨們臉上堆滿了姨母笑,不住地誇贊著他:“看看,存駿多有禮貌啊。”


  “這麼年輕, 還是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法律系博士生呢。”


  “那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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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桑一個人悶悶的, 仿佛周遭的熱鬧都與她無關,隻顧著低頭吃飯。


  這會兒吃飯就成了她人生的頭等大事。


  覃槿覺得女兒這樣內斂沉默, 不僅讓阿姨覺得她放不開、沒禮貌;也不能在博士生面前展露才學,平白錯失了今天相親見面的機會, 於是提點叮囑夏桑:“夏桑, 你今年都大三了, 我不是讓你準備雅思了嗎, 存駿雅思可考了高分呢,你要多向他請教。”


  劉存駿也趕緊道:“妹妹學習上如果有問題,盡管問我。”


  夏桑抬起頭, 嚴肅地說:“我又沒打算考雅思出國,即便要深造,東海大學的計算機專業已經非常前沿了,我的成績足夠保研,不需要出國。”


  “你、你眼裡就隻看得到一個東海大學。”


  覃槿擱下了筷子,臉色也沉了下來。


  這個問題她和夏桑吵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她不想和她在飯桌上爭執,隻能暫時按捺。


  阿姨們趕緊轉圜道:“東海大學也很好啦。”


  “是啊,我們家孩子想考還考不上呢!”


  劉存駿好奇地問:“妹妹是學計算機專業的嗎?”


  “嗯。”


  “女生學理科,真是不容易啊。”


  夏桑嚼著米飯,敷衍道:“為什麼女生學理科就不容易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我也沒什麼意思。”


  劉存駿看出了夏桑沒有聊天的欲望,便不再多言了。


  一頓飯吃下來,覃槿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回去之後劈頭蓋臉就給了夏桑一頓罵。


  她從東海市回來之後,頭一回發這麼大的火——


  “夏桑,你故意的是吧!故意讓我在老同學面前丟臉。”


  夏桑放下了包,扎起頭發去衛生間卸妝:“我怎麼讓您丟臉了,今天是您的同學會,主角是您和阿姨們,我就是去蹭個飯。”


  “像這樣的同學會,帶上孩子,自然是要讓孩子爭光爭臉,可是你呢,全程悶不吭聲、跟個木頭人似的,讓阿姨們以為我教了個什麼死讀書的孩子呢!”


  夏桑將卸妝水倒在棉布上,回頭說道:“那你要我怎樣,我一理工生,難道當眾表演寫代碼啊?”


  “劉存駿人家也很懂藝術,還會彈鋼琴,你就不能跟他聊聊音樂,這不是你擅長的嗎?”


  “我跟人家聊天聊什麼,你都要管?”夏桑丟掉卸妝棉:“我心情好聊幾句,心情不好就一句話不想說,不可以嗎!”


  “夏桑,我知道你還在想著那小子,處處跟我置氣呢…我告訴你,眼光要放長遠,你覺得他優秀,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更優秀的。”覃槿走到衛生間門口,勸說道:“人家劉存駿,年紀輕輕就讀到了世界一流名校的博士生,不比那個窮小子好到哪裡去了,你把眼界打開,會看到這個世界有多大!”


  夏桑皺起眉頭:“劉存駿頭發那麼少!您還讓我跟他相親…您再看不慣周擒,也請找個跟他顏值相當、更有競爭力的好吧!”


  “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啊?”覃槿翻了個白眼:“你爸年輕就帥,現在呢,仍舊風流倜儻,你覺得我幸福嗎?”


  “您不幸福…那是您自己造成的。”夏桑悶聲說:“我聽說體育老師徐哥追了您好多年吧,人家現在還單著呢,您是自己把自己畫地為牢圈起來了。”


  覃槿臉頰頃刻脹紅,睜大眼睛望著夏桑:“你…你從哪兒聽來的!”


  “就你有眼線。”


  夏桑轉身回了房間,不再和她爭執了。


  洗完澡,她用梳子梳著頭,頭發蓄了兩三年,終於長度已經披肩了。


  她摸著柔順的發絲,琢磨著過兩天再剪個公主切,回去給周擒一個驚喜。


  剛想著,周擒的視頻通話便撥了過來,夏桑跳到松軟的大床上,愉快地接起了電話——


  “寶寶。”


  周擒坐在飄窗邊,修長漂亮的手上拎著一本書,窗外的闌珊霓虹籠著他的臉,宛如夜色溫柔。


  “在做什麼?”


  “想你啊。”


  他知道夏桑嘴裡的小甜話多得很,嘴角提了提:“是嗎。”


  “你呢,想我嗎?”


  “想。”


  “哪兒想我啊?”


  周擒睨她一眼:“你這話問的…”


  夏桑坐起身,嘴角掛了清甜的壞笑,不依不饒地問:“周擒,哪兒想我啊。”


  “哪兒都想,心裡想,身體也想,上面想,下面也想。”


  她羞得用被子蓋住了臉:“周擒,你好直接哦。”


  周擒反問:“這不是你想聽到的答案嗎。”


  夏桑羞了一會兒,正色對他說道:“我媽剛剛讓我去相親。”


  周擒隨意地問:“怎麼樣?”


  “博士生,學法律的。”


  “那不錯。”


  夏桑看著視頻裡平靜看書的少年:“周擒,你不吃醋呀?”


  周擒拎著書頁,臉上浮現懶怠的神情:“你喜歡的人是我,我為什麼要庸人自擾。”


  她笑道:“你好自信哦。”


  周擒望向了視頻中的女孩:“夏桑,我想看你。”


  夏桑仰躺在松軟的被窩裡,手機高高地舉著:“你不是看著嗎?”


  少年視線略為下移,望著她白皙漂亮的鎖骨,鎖骨間那顆嬌羞欲滴的小玫瑰,泛著淡金的光芒。


  “看看別的…”


  **


  兩天後,劉存駿竟然登門拜訪,覃槿非常熱情地招待了他,做了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雞鴨魚都有,親切地一口一個小駿地叫著他。


  夏桑覺得覃槿真的是著急過頭了,她才二十歲出頭,她就這麼著急地張羅著給她相親。


  兩年前還跟防賊似的防著她早戀呢,這轉變也太大了吧。


  不過她轉念一想,覃槿多半是讓周擒給刺激了,才會這麼急著給她介紹別的男孩。


  夏桑對劉存駿是真的沒感覺,即便他不禿,夏桑也不可能對他有什麼感覺。


  但劉存駿對夏桑的感覺好像很不錯,即便第一印象裡的她過於冷淡沉悶,但小姑娘的五官這兩年是越發長開了,眸子明澈清透、燦若繁星,臉蛋粉白無暇,玲瓏清透的面龐,一眼便是讓人心驚難忘的。


  這樣漂亮的模樣,即便是個悶葫蘆性子,男人也是無力抵抗。


  劉存駿那次在聚會裡見了夏桑,便一直念念不忘,得知了自己的母親和覃阿姨都有撮合他們的意思,他自然趁著拜年的契機,光明正大地登門拜訪了。


  吃過飯之後,覃槿故意給他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拿出了兩張早已準備好的音樂會票,說道:“年底莫拉的音樂會,請了世界一流的交響樂團,你們倆正好都對音樂感興趣,一起去聽吧。”


  夏桑皺眉,正要拒絕,覃槿一個凌厲的眼鋒掃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把黑黑放生了。”


  “……”


  無可奈何,夏桑和劉存駿來到了莫拉藝術中心。


  曲折漫長的園區綠色步道,每一步,都有夏桑和周擒的回憶。


  劉存駿在她耳邊說著有關音樂和藝術的高端話題,她也充耳不聞。


  走到園區露天籃球場的欄網邊,場子裡有幾個小孩正在練習拍球,教練穿著白色外套,耐心地教著他們。


  夏桑忽然對身邊的男人道:“你會打籃球嗎?”


  劉存駿露出了為難的神情:“我不常打籃球,平時泡圖書館比較多。”


  “我喜歡打籃球。”夏桑說著走到無人的半場,撿起了地上的籃球,熟練地揚手,起跳,籃球順利地落進了籃框中。


  劉存駿驚訝地看著小姑娘纖瘦的身影:“你籃球打的不錯啊。”


  “嗯。”夏桑拍著球,回頭道:“我學了幾年了。”


  “真是看不出來,女孩子還這麼喜歡運動。”


  夏桑聽他一會兒說女孩子不擅理科,一會兒又說女孩子不擅運動,拍著球,回了句:“我也真看不出來,男孩還有不喜歡運動的。”


  一句話,劉存駿便看出來了,小姑娘對他的印象,並不像他對她的印象那麼好。


  但他還是不想輕易放棄像夏桑這種顏值條件的女孩,於是說道:“夏桑,音樂會要開始了。”


  夏桑又瀟灑地投了一顆球,回頭,微笑道:“既然不是知音,又何必勉強一起去聽音樂會呢?”


  看著她臉上謙和禮貌卻又疏離的笑意,劉存駿終於聽懂了小姑娘這是明明白白地拒絕他了。


  他略有不甘地望她一眼,訕訕地道了別。


  夜幕降臨,夏桑一個人打起了籃球。


  即便天空中飄著雪花星子,但她卻脫了棉服外套,隻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臉上浮著早騰騰的熱意。


  過去那樣不愛運動的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手臂上都練出了修長流暢的肌肉。


  就在她正要起身投籃的時候,忽然有人側身而過,矯健而敏捷地順走了她手裡的籃球,來到三分線外,起跳投籃。


  風裡帶著熟悉的味道,夏桑詫異回頭。


  鵝毛飄雪的夜色裡,她看到一身黑衣的周擒,五官冷硬,黑眸明澈。


  一陣風過,雪花被吹得東零西落,落在了他的發梢間,漂亮得宛如夢境。


  他嘴角噙著笑意,喃了聲——


  “打得這麼爛,要不要擒哥教你啊。”


  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104. [最新] 正文完 燦爛而盛大。


  晚上, 周擒帶夏桑回了在火車北站的家,在他狹窄又幹淨的小房間裡,在那張小床上, 很瘋狂地口口。


  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緣故,還是心理上放不開, 還是位置的問題, 夏桑一直沒有特別特別的感覺。


  但是在那個熟悉的小屋裡,在他無數個夜晚挑燈學習的地方, 昏暗的氛圍裡,思念的催化下, 夏桑第一次感覺到在無人的雲層之巔、在寒冷與燥熱的交錯中,最徹底最極致的溫柔戰役…


  從洗手間出來,她擦拭著湿潤的頭發, 看到周擒又乖乖地跪在了床上,眼神很無辜地看著她。


  夏桑看他這樣子,像極了黑黑做錯事被罰的時候, 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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