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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在的這處商廈,算是在海城比較繁華的地段。這裡靠近金融中心,周圍的商廈也有不少的酒店,目前這所酒店算是比較高檔的,連電梯都是觀光電梯。
兩人過去電梯旁邊後沒多久,電梯就到了。季淮舟走進電梯後,許其糖也跟著走了進去。兩人進去後,季淮舟刷了他酒店的房卡,房卡刷完,電梯門應聲關上,朝著樓上去了。
電梯門一關上,電梯外屬於許其糖同學們的打量的目光也一並被關在了門外。電梯內隻剩下了許其糖和季淮舟,許其糖懸著的那口氣也終於一下松了下來。送下來後,她立馬滑跪開始給季淮舟道歉。
“抱歉啊!實在是對不起,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沒法子才突然跟你告白的,還要讓你配合我演戲,真的是抱歉啊,也謝謝你。”
許其糖在電梯裡隻剩下她和季淮舟後,不光精神,身體也放松了下來,她後靠在電梯的玻璃壁上,看著季淮舟就跟他道歉。在跟他道歉的時候,還沒忘了跟他說明白她當時跟他告白的原因。
“我是有喜歡的男生的,是我們班同學。我今天抽到大冒險要跟他表白,但是我去買個滿天星回來的功夫,他跟我們另外一個女同學好了。他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了,我再告白肯定會給他們造成負擔,但是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所以就把花兒直接塞你手裡了。”
說到這裡,許其糖一臉感激,她看著季淮舟說。
“多虧你沒有戳穿我,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她當時隻顧著去解決當時的困境了,完全沒去想她那樣做了以後會形成新的困境。她今天也就是運氣好,遇到了一個願意陪著她演戲的。要是運氣不好,人家一句“你誰啊”她會比直接給秦澗表白還尷尬。
許其糖到了現在,給秦澗表白失敗的傷心倒是沒多少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生這些事兒,還有對季淮舟的感謝和如何感謝。
在她絮絮叨叨說著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時,季淮舟倒是沒多什麼。他隻是看了一眼手裡的滿天星,問許其糖道。
“要拿回去麼?”
季淮舟說完,許其糖:“……”
許其糖這邊說著她的事情,那邊季淮舟好像也在說著他的事情。她買的這束滿天星,原本確實不是送給他的。但是她聽季淮舟的意思,像是想要。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要不然送給你?”許其糖揣摩著季淮舟的表情,這樣試探著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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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其糖這樣說完,季淮舟垂眸望著手上的滿天星,重新拿回了懷裡。在將滿天星放在懷裡後,少年單薄的眼皮一掀,對許其糖說了聲。
“謝謝。”
要說謝謝的話,怎麼說都輪不到季淮舟跟她說。
而被少年掀著薄薄的眼皮這樣看了一眼,許其糖眼睛眨了眨,心沒來由地快速跳動了幾下。
這並不是感情上的動心,她心跳加速純粹是少年長得太好看了。
電梯裡一下安靜下來,許其糖低著頭想了想,總歸隻是幹巴巴的一聲感謝,還有一束沒送出去的花兒並不能表達她的感謝。
但是具體要怎麼感謝,許其糖也不太知道。
“你是來海城玩兒的嗎?”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許其糖這樣問了一句。
她問完,季淮舟又掀著眼皮看了她一眼,應了一聲。
“嗯。”
“那你需要導遊嗎?”許其糖說,“我可以給你在app上下一個,導遊費我出!”
許其糖說完,季淮舟:“……”
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會直接說自己做導遊吧,她竟然想在app上給他下一個。
季淮舟看著許其糖,看了一會兒後,季淮舟說:“不用。”
“哦。”許其糖點頭“哦”了一聲。
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到達了季淮舟所在的樓層。電梯門開後,許其糖跟著季淮舟一起下了電梯。
她沒有酒店的房卡,所以刷不了電梯,隻能來季淮舟所在的這層。而到了這層後,她不可能跟著季淮舟去他的房間,兩人就該要告別了。
兩人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是許其糖覺得這個少年是個很不錯的人。如果他是本地的話,她還挺想跟他做朋友的。
而他來自外地,來海城也是旅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兩人的接觸,也就僅限於今天,僅限於剛剛和現在了。
許其糖稍稍有些悵惘,她下了電梯後,就站在了電梯門口,和季淮舟揮手道別。
“我就不過去打擾了,你好好休息。”許其糖說。
許其糖還算是個有分寸感的人。她今天已經麻煩了季淮舟許多,自然不會臉皮厚到跟著他去他的房間。這樣也不大對。
而面對她的分寸感,季淮舟也隻是在她說完後,和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朝著他房間所在的方向走了。
季淮舟這邊剛走了幾步,身後許其糖突然又喊了他一聲。
“哎。”
季淮舟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你叫什麼名字啊?”許其糖問。
兩人從剛才到現在,也隻有同學們叫她的時候,少年聽到了她的名字,喊了一次。從頭到尾,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呢。
季淮舟站在走廊,看著站在那裡的許其糖,不知道她突然問他的名字做什麼。但是在她問完後,季淮舟還是告訴了她。
“季淮舟。”
季淮舟這樣說完,許其糖“哦”了一聲,衝他笑了笑。
許其糖顯然再沒有其他的事情,季淮舟也沒再繼續逗留,和她微一點頭後,轉身繼續朝著他房間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這家酒店不算小,但季淮舟的套房是在走廊的盡頭。季淮舟走到房間門口後,拿了房卡刷了門。
下午四點,日光將將有了些熹微的跡象,但也依然熱烈。季淮舟在走進房間後,將手上的滿天星放到了一旁。
包裹著滿天星的玻璃紙,在碰觸到大理石臺面時,發出了窸窣的聲響。季淮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滿天星,而後脫了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夏天的澡衝得很快,沒過幾分鍾的功夫,季淮舟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天太熱了,他也不打算出去了,本身來這邊也不是專程來玩兒的。
季淮舟洗完澡換完衣服後,就擦著頭發朝著臥室走去。在還沒走到臥室門口時,門口傳來了門鈴聲。
這個時間按門鈴,有可能是客房服務。季淮舟想也沒想,過去打開了門。
打開門後,門外站著一個送花小哥,還有懷裡抱著一大束花兒。
“請問是季淮舟嗎?這是許其糖許小姐送給您的雛菊,麻煩您籤收一下。”
第3章 第 3 章
許其糖離開花店後,打車回了家。
她到家的時候,家裡爸爸媽媽都還沒有回來,許其糖坐在沙發上玩兒了會手機遊戲。差不多等到傍晚六點多的時候,羅伊和許仲才開門回了家。
許其糖的爸媽經營著一家戶外運動會所。兩人年輕時是通過攀巖認識的,都是戶外運動達人。在一起後,就一起創業開了這家戶外運動會所。
說是戶外運動會所,但會所內也有教練和一些素質拓展項目,所以會承接一些公司的團建和素質拓展。
伴隨著會所經營項目的增多,會所也是越做越大,目前的面積和規模已經十分偌大。不光在海城,在國內都有所名氣。
會所在海城主城區不遠處的一座公園旁邊,那裡植被茂密,且沒有過高的建築,大家都以為裡面都是公園的佔地。實際上,他們家的戶外運動會所佔地面積更大也更廣闊。
能經營著這麼一家會所,可見羅伊和許仲的工作量不算小。但是兩人在生活和工作上,重心還是偏在工作上。尤其會所經營了一定的規模後,經營問題基本上可以交由手下人去做。所以在許其糖的成長和生活上,兩人參與的並不少。
因為一家人的性格問題,許其糖和爸媽的關系也比其他家庭家長和孩子的關系更為親密和開放。許其糖有什麼事兒都會和父母說,父母有什麼不能做到的事情,也會認真跟許其糖解釋和分析原因。
總的來說,許其糖成長至今,基本上和父母是沒什麼矛盾,她也沒什麼叛逆期的。
羅伊和許仲進門的時候,還在討論著某件事情,進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許其糖時,羅伊停下和許仲的討論,驚訝了一下:“你今天不是同學聚會嗎?這麼快就結束了?”
上午許其糖出門時,和他們說了同學聚會的事兒。孩子們高中學了三年,高考和投報大學的事情也落下帷幕,同學們一組織起來,肯定是要瘋玩兒一天的,許其糖臨走前還跟羅伊說可能晚上會不回家吃飯。
面對羅伊的問題,許其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她說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兒。於是她隻是抬頭笑了笑,說:“覺得無聊,就提前回來了。”
“吃晚飯了嗎?”許其糖這樣說完,羅伊也沒有多想,這樣問了一句。
“沒呢。”許其糖說。
“那我跟阿姨說一聲,晚上多做兩個菜。”羅伊這樣說著,就起身去了廚房。
家裡雖然羅伊和許仲參與許多,但畢竟兩人都有工作,做飯還是沒什麼時間的。所以家裡會請鍾點工,負責家裡的衛生和一日三餐的問題。
“你跟我媽聊什麼呢?”羅伊去了廚房後,許仲過去了客廳裡,在他坐在沙發上時,許其糖問了一句。
“比賽的事兒。”許仲這樣說完後,抬頭問許其糖:“你大學開學報道是九月幾號來著?”
“十三十四。”高考結束一個月,高考分數和大學投遞都已經結束,許其糖也在前幾天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通知書上寫了報道的時間。
許其糖說完,問許仲道:“怎麼了?”
“有個攀巖比賽,邀請我和你媽過去做裁判,但是時間也定在了九月的十三十四號。”許仲說。
許仲和羅伊在經營戶外會所成為商人之前,兩人都是戶外運動達人,在國內男女子攀巖項目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所以雖然後續不太碰攀巖了,但是國內要是有了攀巖的比賽,都會邀請兩個人過去做裁判或者是顧問。
實際上這種情況並不多,基本上一兩年有那麼一次。而許仲這樣說完後,許其糖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問她開學報道的時間。
“那你們去就行了啊。”許其糖說。
許其糖這樣說完,許仲抬頭看向她,說:“那我們就沒法送你去學校報道了。”
“我讓我小哥送我不就好了,反正那是他的母校。而且他研究生開學比我們晚,要到九月底才去學校呢。”許其糖道。
許其糖說的小哥,是她的小表哥寧清衍。寧清衍比許其糖隻大了一歲,但是今年已經要去讀研了。
不過她沒法跟寧清衍比。寧清衍從小就是神童,小學初中都跳過級,所以才能夠比同齡人早幾年上完大學提前讀研。
許其糖當時高考成績出來,也是寧清衍幫忙報的。他是目前家族內最了解投報學校和分數的人。許其糖成績不差,但是距離寧清衍的母校還是差了點。可是最後寧清衍幫忙算了一下,讓許其糖搏一搏試試。
這麼一搏就搏上了。
實際上許其糖也是真的幸運。她的成績不算班裡特別高的,可是她被錄取的學校卻比其他幾個比她分數高的同學的學校要好。
而寧清衍的學校不光好,去寧清衍的母校,寧清衍還可以拜託一些留校的同學照顧她之類的,總之還是挺方便的。
原本爸媽沒有事情要做的事情,寧清衍也說了要送許其糖去上學的。現在他們有事兒,那就直接她和寧清衍去得了。
本身大學報道雖然事兒多,但也不累,慢慢她也就適應了。
許其糖這樣說完後,許仲就朝著許其糖看了一眼,觀察了一眼她的神色。她對於自己的這個安排,完全沒有傷心難過的意思。可能對於她來說,沒有父母跟著,她倒是更獨立自由一些。
“你確定你們倆能搞定?”許仲道。
“我是去上學,又不是去做什麼事情。”許其糖笑著說,“再說了,你跟我媽去能做什麼啊?我行李又不多,又不用你幫忙扛。”
許仲也是一笑。
許仲笑起來則代表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許其糖隨著他笑著,問了他攀巖比賽的事兒。
“那到時候比賽在哪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