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姿勢問題,她下巴恰巧搭在他的肩窩處,男人身上的木質淡香,混著沐浴乳的薄荷味縈繞在夏燭鼻尖,非常好聞,很容易讓人沉醉。


  心跳如鼓點般密集,夏燭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她抓著床單,聲線微顫,問得很輕:“怎……麼了?”


  “你不是說不適應嗎?”低沉的笑聲落在她耳側,弄得她耳尖發痒,“怕你等會兒緊張。”


  “晚安。”他說。


第18章 5.15/雨意


  “那我把燈關了?”夏燭問站在床尾的人,看到周斯揚點頭,她幹脆利落地拍滅了臺燈。


  眼不見為淨,愛誰誰。


  她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躺下,強迫自己閉眼,繼而聽到周斯揚從床尾走到另一側的腳步聲,再是床右側稍稍凹陷,躺進來一個人,夏燭呼吸一僵,再度停了半拍。


  沉沉黑暗裡,是悠長的呼吸和沉默。


  一個姿勢維持了太久,夏燭半邊手臂壓得發麻,隨後她意識到自己還沒把被子分給周斯揚。


  “周斯揚……?”她努力鎮定地叫。


  “嗯。”


  “你不蓋被子嗎?”


  “你給我了嗎?”


  夏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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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過身,拉著被子往周斯揚身旁挪了挪,掀起一角丟到他身上。


  “……”


  周斯揚手背搭上前額,嗓音幽幽:“我是瘟疫?”


  夏燭:……


  事實證明隻要白天足夠累,晚上就會睡得足夠快,即使是在這樣“精神緊繃”的狀態下,夏燭還是不到半個小時……就睡著了。


  一個小時後,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抱住的周斯揚在黑暗中睜眼。


  兩人蓋同一條被子,本就挨得近,夏燭睡著後,尋著熱源不斷往他身邊擠,先是頭搭在他肩膀上,沒多久又是手臂,她可能習慣睡覺時抱東西,摟住他時還會發出很滿足的小聲感嘆。


  周斯揚撥開過她一次,但沒多久,她便又會纏上來,手抓著他的睡衣,抱得比剛剛還緊。


  他小臂搭上額頭,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喉結無聲滾動。


  因為睡覺輕,有點動靜就會被吵醒,前兩天才呆在書房沒過來,今天本是逗夏燭才和她睡一起,沒想到最後受苦的是他。


  靠著他的姑娘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死過去。


  周斯揚撐著床起身,把夏燭抓在自己衣服的松開,最後一次調整兩人的位置,然而睡著的人卻順著他的動作再次往他懷裡埋了埋頭,無意識呢喃:“不要……媽媽不要。”


  她叫得很輕,幾近聽不見。


  周斯揚動作停住,垂眸。


  女孩兒睫毛輕顫,掛著不明顯的淚,睡夢中吸了吸鼻子,表情有那麼些惶惶不安和委屈,手指收攏,緊緊拽著他的袖子,恍恍惚惚地能感覺到有種怕被拋棄的不安。


  周斯揚不清楚她和家裡的關系,但總感覺除了被忽視外,她和她的父母之間還有些問題。


  片刻後,周斯揚沒再執意把她抓自己的手移開,昏沉光線裡挪了眼神,另一條手臂從她頸下穿過去,把人摟進懷裡。


  抱著她可以制止她亂動,也算能睡個好覺。


  ……


  第二天是周末,難得的不用加班,夏燭前一晚睡覺沒訂鬧鍾,一覺睡飽,再醒已是天光大亮。


  她動了動身體,感覺到周身被擁住的溫度,混沌中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隻是迷蒙地睜開眼睛。


  然後——她想死。


  有什麼比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死抱住老板睡了一晚上更驚悚的事嗎?


  有,自己的腿還夾在他身上。


  “……”


  夏燭腦內瞬間炸得五彩繽紛,正打算悄悄把胳膊和腿都移開,還周斯揚一個自由,身邊男人忽然動了下,夏燭一個激靈,立馬重新閉上眼睛。


  片刻後,頭頂傳來聲音,清懶的聲線帶著剛從睡夢中脫離的沙啞。


  “別裝,”周斯揚輕揉眉心,“昨天晚上被你弄醒了八次。”


  “……”


  夏燭繃著唇更不敢說話了。


  周斯揚掃她:“說了別裝。”


  夏燭睜眼,眸光上移對上他的視線,接著鼓了鼓唇,試圖找回場子:“您還抱我了呢……”


  “嗯,不抱,你能騎我頭上睡。”


  夏燭:……她睡覺哪有那麼不老實!!!


  周斯揚手臂從她脖子下抽出來,撐床坐起,抬手指一側的浴室:“去洗漱,下樓吃飯。”


  得到指示,夏燭抱著被子起身,麻溜地下床,一溜煙跑進浴室,拍上了門。


  下午三點,兩人收拾東西,一起去公司,雖然是周六,但清源山燈光設計的招標在明天,今天過去還要再開一次會,最後確定投標方案。


  夏燭坐了周斯揚的車,臨到公司前的一個路口,她指了指前面,邊解安全帶邊示意:“您在這邊停就行,我走過去。”


  駕駛位的人掃了眼她小心翼翼的動作,輕打方向盤,車子在路邊停下。


  夏燭開門下車,接著彎腰,不忘扶著車門問她這“金主”好:“您開車小心,一路順風。”


  “……”


  屁大點的路,一路順風個屁。


  周斯揚車停在車庫,在下面接了一個電話才上去,到三樓時正好碰到抱著資料從旁邊一個電梯出來的夏燭。


  女孩兒眼神在他身上落了下,之後跟沒看到他似的撇開視線,和身邊的同事說話。


  同事壓著聲音:“大老板在後面。”


  夏燭也小聲:“是嗎,哪個呀?”


  同事詫異:“最中間穿黑襯衣那個,前幾天的會你不是去了嗎,認不出來他的臉?”


  夏燭也詫異:“認不出來,不熟,當時沒注意看。”


  走在後面,聽了全程的周斯揚:……


  程昱非走在周斯揚旁邊,自然也聽到了夏燭的話,他胳膊往後撞了撞身旁的男人,揶揄著比口型:“你老婆真有意思。”


  周斯揚看他一眼,沒答話,左手抬起,揉了下右肩。


  程昱非看到他的動作,好心問:“肩膀怎麼回事?”


  手從肩膀上撤下來的人看程昱非,眼神極其平淡,說話的語調也平淡,冷著嗓子:“管那麼多怎麼沒見你操心操死。”


  程昱非:……


  他媽的大中午的又誰惹他了?!


  關於“婚姻保密”這事夏燭想的很明白,周斯揚這麼一個大老板,假結婚隻是為了應付家裡,所以她的存在,家人要知道,朋友也要知道。


  但在公司沒必要,公開了就會成為大家的談資,每天上班,所有人都會盯著她和周斯揚,這對周斯揚來說無疑是種麻煩,所以當時在合約上看到這一條,她非常理解,並且從領證到現在都力保做得最好。


  跟著同事走到會議室外的休息區等待,聽說今天這會還有另一家公司的負責人要到場,清潭鐵六院下的設計公司,負責山體道路沿線的小品設計。


  陶桃今天請假沒過來,和夏燭同行的是隔壁方案組的一位女生。


  最近幾天,周斯揚結婚的事情在公司裡傳的沸沸揚揚,基本在職的員工都聽過一耳朵。


  女生用手裡的文件夾擋著唇,往夏燭身旁貼了貼:“你是不知道,聽說咱們老板和他那新婚老婆很高調,前幾天在某次聚會上還又送了個大鑽戒……”


  夏燭聽得奇怪,壓著她的手:“什麼?”


  “那什麼,”女生眼神興奮,和前幾天陶桃提起來這事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就前幾天一個局,老板帶他老婆過去了,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來著,親完說是自己的真愛。”


  “然後!”女生手比到臉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這麼大一個戒指盒,當眾又求了一次婚!!!”


  夏燭:……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她能不能告這些人誹謗?


  夏燭不知道怎麼回同事這話,隻能一句句聽她說著,聽到過於離譜的地方,稍稍提出自己的質疑,幫自己和周斯揚拉回一些局面。


  要等那位外公司的負責人到場,會議才能開始,會開始前,她們暫時要在外面等著,站久了有點累,夏燭彎腰捶了兩下小腿。


  斜前方電梯門在這時打開,走出來一個卷發女人,上身黑色雪紡襯衣,下面深紅色包臀連衣裙,走路時搖曳生姿,婀娜卻不失莊重,模樣好,氣質也好。


  身旁同事的聲音戛然而止,再接著猛拍了兩下夏燭的手臂:“就她就她,先前老板沒結婚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們兩個會在一起。”


  本已經垂了眼的夏燭,被這句吸引注意力,松了手上系了一半的衣帶,再次抬眼。


  斜前方的女人已經繞過休息區,往前方的會議室走,腳下八釐米的黑色高跟鞋,走路帶風,路過她們時,看到夏燭在看自己,還微笑著跟她點了下頭。


  短短幾秒時間,夏燭腦子裡對她有了個模糊的印象。


  能力強,長得漂亮,沒有架子,還有親和力,貌似挑不出錯處,夏燭又回憶了一下周斯揚,發覺同事好像說得對,就連她都覺得兩人有點般配。


  愣神間,那位美女已經進到了會議室,身旁的同事拍拍她的手肘:“你在看什麼?”


  夏燭收回視線,唔了一聲,笑笑:“在看美女。”


  同事意識到她說的是誰,兩手食指戳著她的嘴角,把她的唇提起來:“看什麼看,你也是美女,平時大家都T恤大褲衩,就那衣服,你就仗著你的一張臉光彩奪目了。”


  “而且你那麼努力,我總覺得你以後會像她一樣,”同事震震手臂,“成為職場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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