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夏燭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望著已經跳回主界面的手機屏幕,有點奇怪自己為什麼想不開跟林冉這種完全沒有少女心的人討論……這種問題。


  正在心裡認真後悔,浴室的水停了,她抿著唇一動不動地靜靜等了兩分鍾,周斯揚推門走出來。


  夏燭收了手機,側頭望他一眼,眼神胡亂掃了下:“我也要去洗漱。”


  周斯揚手裡的毛巾搭在架子上,走過來扶她。


  夏燭兩隻腳劃拉著找到拖鞋,在周斯揚的攙扶下慢騰騰地往浴室走,半分鍾後,門推開,她踩著臺階進去,站在洗手臺前。


  她下午在浴室摸索著避開傷口簡單洗過,所以這會兒隻用洗漱就可以。


  單人單間的豪華病房,連浴室面積都大,洗手臺一米多寬,並排站兩個人也不顯擁擠,周揚站在她身旁,從牙杯裡抽了她的牙刷,幫她擠上牙膏。


  一開始這種事夏燭是想自己做的,但幾次爭論之後周斯揚都比較堅持,說如果她的傷口崩開會很麻煩,她就同意了,沒再要求自己來。


  此時從周斯揚手裡拿過牙刷,轉身對著鏡子和洗手池往自己嘴巴裡杵。


  身邊站了個她剛剛想了半天的人,現在對著鏡子刷牙,眼神不由自主地頻繁往他身上落。


  抱臂靠在牆上的人捕捉到了兩次她的視線,淡笑一聲,慢條斯理:“看我幹什麼?”


  鏡前燈光線昏黃,夏燭凝著他彎起的唇角,朦朦朧朧覺得自己又像是被打了麻藥一樣,腦子昏沉,不清楚。


  她嘴巴裡還塞著泡沫,說話不清楚:“想親你。”


  很含糊的一句,周斯揚差點沒聽清。


  反應了兩秒,大約聽懂她在說什麼後,抱臂的手垂下來,扣在臺沿,笑瞧著鏡子裡的人:“你說什麼?”


  被周斯揚這麼盯著,夏燭的那點膽量沒剛剛大,眸子半垂,牙刷很有規律地往嘴巴裡杵,頭頂視線灼熱,她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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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這道視線裡,刷牙,漱口,抽毛巾擦掉嘴巴上的泡沫,然而一切做完,看她的人還是沒把目光移開。


  夏燭抿著唇吞了口氣,轉身面對周斯揚,她盯著地看了幾秒,自後抬頭瞟了他一眼,語調又虛又輕:“我說能不能親我一下……”


  話音落,面前的人彎身,同樣用過牙膏的清涼唇面吮吻了一下她的。


  心緒微顫,夏燭再次輕輕吸氣,剛想說好了,周斯揚捏上她的下巴問了一句:“一下就夠?”


  “嗯……”


  “我覺得不夠。”他低笑,壓著她的唇重新吻下來。


第53章 6.18/雨意


  脖子上還有手術傷口,沒辦法仰頭仰得太狠,周斯揚左手託在她後脖頸,配合著深深彎腰。


  吻得太重,夏燭喘不上氣,手往上攀附著抓住周斯揚的衣領,黏著嗓子“唔”了一聲,做低聲抗令。


  周斯揚偏頭後撤,拇指指腹蹭著她下巴處細膩的肌膚,唇離夏燭的唇隻有一兩公分,說話間帶出的熱氣鋪撒在兩人之間,笑音很啞,低聲:“不是讓親你?”


  夏燭喘著氣,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拖鞋的鞋跟抵在身後牆面,低眸瞧地,有點不好意思:“那又怎麼了…我說的是一下……唔”


  周斯揚低頭靠近,剩下的話被吞咽在唇齒之間。


  浴室裡的溫度在攀升,一寸寸升高,夏燭被吻得透不過氣,掙扎著想呼吸,唇縫稍張,便有人勾著她的舌尖更深的擠進來。


  周斯揚手指纏著夏燭的頭發託著她的後腦,啄吻她的下唇,語聲也不穩,嗓音低啞,仿似好笑:“你想親就親,想算就算?”


  夏燭已經被擠到牆角,嗓子無奈做吞咽的動作,卻引得周斯揚吻得更重,讓這個吻更加深入……


  十分鍾後,兩人再從浴室出來,夏燭腳下發虛,有些不穩,身旁的男人偏頭看了她一眼,還是那副性冷淡的長相,卻懶懶散散不太正經的語氣:“抱你?”


  夏燭搖頭,嗓音啞著:“不用。”


  接個吻把腿接軟了,還要人抱回去……說出去不把人的大牙笑掉。


  軟著腳走回床,爬上去,拉著被子把自己遮嚴實,但眼睛閉上了,心卻沒有閉上,耳朵莫名支稜著一直捕捉房間裡另一個人的動靜。


  周斯揚走到另一張床旁,站著看了會兒手機,時間不早,他也有些困了,跟羅飛確定了最近今天的工作安排,手機放在床頭,被子剛掀開,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


  “周斯揚……”


  他回身,看到從被子裡露了半顆頭的人,眨著眼睛晶亮亮地看他,手上的被角松掉,他靠坐在床沿,瞧著夏燭,學她慢吞吞的語氣:“嗯……幹什麼?”


  夏燭一半臉埋在被子裡嘆了口氣,片刻後,終於跟自己妥協,眼睛再抬起,看向周斯揚:“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周斯揚還是剛剛的姿勢,抱臂,站在窗前看著她,月光下半笑到的表情很好看。


  “怎麼睡?”他問。


  夏燭抿了抿唇:“正經睡。”


  不要臉就不要臉了,反正也不是沒有不要臉過,好像就從前兩天開始,她對周斯揚那點說不清的依賴更重了點。


  “行不行……”她把被子往外拉了拉問。


  靠床的人笑了一聲,貌似是有點無奈,兩秒後,轉身拉開被子:“來我這兒睡,你那邊有輸液架。”


  夏燭一聽,內心有點高興,但咳了一下,臉上忍住了,掀開被子坐起來找鞋,再接著起身往周斯揚的方向去,走到床邊一點沒猶豫地爬上去,然後拉著被子對周斯揚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瀟灑得跟大爺一樣:“你也上來。”


  周斯揚真的是被弄得沒脾氣,摘了眼鏡放在床頭,然後上床,左手剛摸了開關把房間裡最後一盞臺燈關掉,又聽身邊的人小聲道:“你抱著我。”


  聲線低低軟軟的,說話的時候拉著被子的手松下來,還對他張了張。


  周斯揚關好燈,側身回來再垂眼,就看到夏燭還是剛剛看他的那種眼神,眼睛忽閃忽閃,眸子清亮注視著他。


  兩人對視幾秒,周斯揚忽的叫她名字。


  “夏燭,”他輕聲笑,“你再撒嬌?”


  “哦,”夏燭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糯著聲音,“…我沒……”


  說到一半想起什麼似的停了話,然後抬眼瞄他,改口,很小聲,一種背後吐槽人的語氣:“你自己說會一直給我買糖吃……”


  她話說了一半咽住了,因為剛還半坐的人已經右手穿過她的頸下,摟著她的肩膀躺下。


  溫暖且熟悉的懷抱,夏燭閉眼輕吸氣,忽然有種很寧靜的舒心,她舔了舔唇,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而且你是我的合法老公,抱著睡怎麼了…”


  她的話被打斷,頭頂男人的聲線帶了些微慵懶:“那你叫一聲。”


  夏燭一滯:“叫什麼?”


  周斯揚闔著眼睛淡聲笑,摟著夏燭的右手微微用力,左手撩了下被子,把她在懷裡調整成更舒服的姿勢:“你說什麼。”


  夏燭咽了咽嗓子,被他好聽的聲音蠱惑,拉著語調嗯了一聲,想著叫一下也不是不行,果然夜裡不能多交流,人不喝酒都容易醉。


  “老……板。”她張了張嘴還是沒叫出來。


  然後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


  雖說夏燭的身體並不嚴重,但畢竟還是做了手術,術後打消炎針恢復傷口需要時間,公司的假又多請了一個星期。


  隔周周一夏燭去上班時,陶桃早十分鍾在電梯前等她,見她人完好無損地從電梯出來,懸著的心才放下。


  陶桃拉著她的手往二樓辦公區域走:“為什麼不讓我去看你,下班繞一趟省醫又不費什麼時間。”


  “算了吧,來回兩個小時,你去看我還不如在公司多替我照顧照顧組裡,別讓三組的人作妖。”夏燭包放在架子上,抽了椅子坐下來。


  三組正副組都是宋章鳴的人,他人雖然走了,但手還是伸得很長,總想在景觀部再撈點什麼,下周清源山的第二次招投標,景觀部要從所有組選一個設計方案交上去,夏燭隱隱總覺得三組的人要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


  陶桃跟著夏燭坐下來,拉著椅子湊到她身前,對著她的脖子左看右看:“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夏燭揮手打開電腦,在醫院住了十幾天,她人都要住麻了。


  陶桃伸著脖子往電梯間看了眼,視線再落回來時,壓低聲音道:“大老板最近也經常不來上班。”


  話音落,遮唇的手方向,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夏燭,夏燭偏頭看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哦了一聲。


  “你哦什麼哦,”陶桃壓著聲音都遮不住她激動的心,“那天我在電梯間碰到他助理,都聽說了!說讓把文件幫他送醫院。”


  “說,他是不是去照顧你去了。”


  夏燭摸摸頭發,右手控制著鼠標,打開李麗發給她的文件:“嗯……”


  “也不算照顧吧,就是陪床…”


  “陪床還不算照顧???”陶桃因為驚訝聲音炸起來。


  正巧宋章鳴帶著工程部的組長過來找人,皺著眉頭往他們這側看了一眼,瞥到夏燭時,目光停頓一秒,眉心明顯皺得更深了。


  上次周斯揚灌他酒,雖然他並不知道是因為夏燭,但把這事兒算到了夏燭頭上。


  當時是夏燭和周斯揚一起進來的,他覺得要不是這個不長眼的職員把周斯揚帶過去,他也不會遭那通罪,又被調到工程部。


  看到宋章鳴往這邊看,陶桃勾住夏燭的袖子把她拽到自己身側,惡狠狠吐槽:“宋章鳴這人真是神經病,小肚雞腸得要死,到工程部也不得安生,項目組會上打壓咱們設計部,昨天開會差點沒把麗姐氣死。”


  “而且他最近天天來找三組的人,我總覺得是因為之後清源山招標方案的事,真是氣死了,不就是仗著他侄子是中寧的副總嗎?你老公還是中寧的大老板呢!”陶桃越說越生氣,“他回來再欺負你,讓大老板把他開了!!”


  “還有那個三組的副組,就周年慶你踩他的那個”陶桃往那側看,說起來就止不住,“一天天小人得志的嘴臉,以為攀上宋章鳴就怎麼了,就比咱們二組強嗎??酒囊飯袋!!”


  陶桃點著那邊:“你看到他剛看咱們那眼了嗎?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肯定又在宋章鳴面前說咱們壞話,你不是就踩他兩腳嗎,還是他先說你的,小氣巴拉的,這輩子喝飲料都不可能中再來一瓶!!”


  夏燭被陶桃罵得快笑死了,抬手捂她的嘴,把她人拉回來:“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像個氣球。”


  “我能不生氣嗎,”陶桃抱胸,“一堆酒囊飯袋搞職場霸凌,讓你老公把他們全開了!!”


  師弟楊川正好過來遞項目單,走近聽到陶桃說話,莫名:“什麼老公?”


  夏燭趕緊捂住陶桃的嘴,另一手從楊川手裡接過項目單,打馬虎:“沒什麼,她說電視劇。”


  楊川茫然哦了兩聲,摸頭頂笑笑,對夏燭:“我還以為你有男朋友了。”


  “……沒有。”


  畢竟她直接一步到位,是結婚了嘛。


  楊川走後,夏燭把陶桃的嘴松開,陶桃還沉浸在剛剛的氣急敗壞裡,抓狂地在空氣裡撓了兩下,然後可憐巴巴地轉向夏燭:“你為什麼不讓我說。”


  夏燭把右側桌子上的一沓資料摞好:“說了還有一個多月就離婚了。”


  雖然……她手頓了頓,她好像也沒有那麼想離。


  這麼想著,她凝神想了兩秒,右手的資料往桌內側推了推,轉過頭看陶桃:“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你發現你喜歡……”


  “你喜歡大老板?”陶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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