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見虞繁醒了,嚴與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聲道,“不發燒了,感覺怎麼樣?”


  虞繁沙啞道,“好多了,你怎麼回來了?”


  嚴與垂眸看她,“應該我問你,我不過就走了兩天,怎麼就把自己搞病了?”


  “可能……可能是涼到了。”


  嚴與給她端了一杯溫水,看著虞繁小口小口的喝著,他沉默良久,才淡淡道。


  “不是一直在家裡沒出門嗎?怎麼會涼到?”


第15章 第十五章


  聽到嚴與這句話,虞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突然嗓子眼痒的厲害,惹的她猛烈的咳嗽起來。


  嚴與皺緊眉頭,接過水杯放在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別急,可能是晚上蹬被子涼到了,沒有要怪你。”


  他主動給虞繁臺階下,甚至連理由都幫她想好了。


  少女抬眼看他,因為剛剛一通咳嗽,眼角被逼出了淚水,泛著紅意,偏偏一張小臉又是慘白的,瞧著好不可憐。


  嚴與抬手擦掉她眼尾的淚珠,語氣低沉,“不怪你,怪我。”


  虞繁終於順下這口氣,沙啞的開口,“我生病了,跟你有什麼關系。”


  “如果我不出差,留在家裡,就不會讓你著涼,也不會生病。”


  男人語氣平淡,甚至聽起來嚴肅認真,不像是哄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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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真的把虞繁這次病了的原因歸咎到自己身上。


  “不是……”


  “好了,先別說話,嗓子不難受嗎?”嚴與打斷她,抬手把夜燈的亮度調低一些,“還要睡一會兒嗎?”


  睡了一天一夜了,虞繁搖了搖頭。


  “那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


  男人說完就出去了,還把剛剛虞繁喝完水的空杯子給帶出去。


  退燒了,身上好像出了一層汗,黏膩的難受,虞繁恢復了點力氣,想了一下還是起身去了浴室。


  但病還沒完全好,腦袋還是有點暈,腿也酸軟,浴室的地上沾了水滑的要命,虞繁一時不察,腳上剛好踩在一處泡沫上,“呲溜”一下,整個人就噗通摔在地上。


  膝蓋仿佛都要磕碎了,腦袋更暈了。


  簡直就是雙重打擊。


  她沒忍住大聲痛呼了一下,眼淚都掉了下來。


  也是巧了,嚴與剛煮了面想要過來問虞繁要不要在臥室裡吃,正聽見虞繁的吃痛聲。


  男人面色一變,飛快的推開浴室的門走進去。


  熱水升騰的霧氣彌漫,面前的一幕堪稱活色生香。


  但嚴與此刻卻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大步過去把人抱起來,面色陰沉,難得連偽裝都忘了,冷著臉呵斥,“誰讓你來洗澡的,自己還病著不知道嗎?”


  虞繁第一次被嚴與罵,整個人都懵了,仰著頭看他,眼睛瞪得圓圓的,還泛著紅意。


  嚴與一瞬間又心軟了,抿著唇沒再說話,把人放在大理石臺面上,拿了一條浴巾給她擦身上的水。


  直到把人擦幹淨後,又把人抱起來往外面走。


  痛楚過去,虞繁清醒了一點,自己現在什麼都沒穿就被人抱著,她紅著臉本來想推拒,但一抬頭看到男人薄唇微抿,下顎線繃得緊緊的,一副冷臉的樣子,又頓住了動作。


  把人抱到臥室裡,嚴與給她找了新的睡衣換上,甚至還找了一雙小熊襪子,半跪在虞繁面前給她穿。


  虞繁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躲,“我自己來。”


  可腳腕處卻被男人攥的緊緊的。


  嚴與抬頭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不帶什麼溫度。


  虞繁心中一悸,愣愣的頓住。


  這樣的嚴與竟然讓她想起那天在公司的休息室裡,兩個人混亂的滾在一起,那天的嚴與就是這樣的神色。


  冰冷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侵略性。


  在發呆的時候,嚴與已經把她的襪子穿好了。


  “就在臥室吃吧,我去把面給你端過來。”


  男人頓了一下,聲音溫柔許多,“對不起,小虞,剛剛不該兇你,我太著急了。”


  虞繁看了嚴與兩眼,又垂下眸子,搖了搖頭,“是我太任性了,不要在臥室吃了,會有味道,我們去餐廳吧。”


  是她病了出現錯覺嗎?


  好像隻是眨眼間,嚴與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凌晨一點鍾,虞繁坐在餐廳吃面。


  病了後味覺都減退了,也沒什麼食欲,隻是想著嚴與大半夜煮面不容易,勉強吃了幾口。


  嚴與看出她的沒胃口,溫聲道,“不想吃就不要勉強了,現在也晚了,吃多了也不消化。”


  聞言,虞繁如逢大赦一般,立刻放下筷子。


  “我吃好了!”


  嚴與點點頭,“放在這兒就行,明天會有人收拾,我給你拿藥,吃了後就去睡吧。”


  把一堆五顏六色的小片片咽下去後,虞繁腳步磨蹭的往臥室走。


  嚴與看了她一眼,問,“不困?”


  虞繁趕緊點頭,眼巴巴的看著嚴與,“睡的頭都大了。”


  “可醫生說你要多休息才行。”


  嚴與頓了一下,看著虞繁又蔫吧下去的樣子,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唇角,“要不要去影音室看個電影,就算是放松了。”


  “好呀!”虞繁眼睛一亮。


  影音室虞繁還沒進來過,一踏足才稍顯詫異,“屏幕這麼大。”


  一整面的幕布,看起來比一些影院都要巨大。


  嚴與幫她把位置調成舒服的角度,又放了兩個小抱枕讓虞繁靠著,語氣漫不經心的,“除了臥室餐廳,家裡其他的地方都不見你來,小虞,別把這裡當酒店,我們已經結婚了,自在一些,好嗎?”


  虞繁略顯尷尬。


  沒想到嚴與什麼都看出來了。


  結婚後搬過來住的第一天,嚴與就領著她把家裡每個房間都介紹了,告訴她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去,包括嚴與的書房。但她隻是匆匆掠過一眼。


  虞繁像是一個畏縮的小兔子,隻緊緊守在自己的窩邊,絕不踏足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偏頭看著挑選影片的男人,心中微動。


  結婚幾個月了,他們親過了抱過了睡過了。


  已經足以稱為親密的夫妻。


  結婚前,她有膽怯不安,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和一個陌生人攜手婚姻。


  虞繁甚至一再降低要求,隻要嚴與不出去亂搞,不家暴,她也能硬著頭皮過下去。


  但是嚴與做的也比她想的要好的許多。


  男人在外是聲名赫赫的嚴氏總裁,是商界精英,回到家卻願意系著圍裙給她做飯,對她說話從來都是溫聲細語,沒有兇過她。


  就像今天,她隻是一場感冒,嚴與卻推了會議,連夜坐飛機趕回來。


  甚至不止是對她,嚴與對虞家也是竭盡所能的幫助。


  虞繁腦海中驀地蹦出一個詞


  ——愛屋及烏。


  她睫毛微微顫抖。


  難道,嚴與愛她?


  “這個怎麼樣?文藝片?應該比較好助眠。”


  男人的聲音響起,虞繁猛的回過神,“好,都可以。”


  選定後,影片很快播放。


  虞繁的的位置明明很舒服,可她還是刻意往嚴與肩膀處靠了一下。


  她忽而想起什麼,“我會不會傳染給你?”


  嚴與笑了一下,“現在才想這些也太晚了,沒事,我身體好,不會生病。”


  虞繁“哦”了一聲,又忍不住想,嚴與身體是挺不錯。


  喝四倍藥量第二天都還那麼生龍活虎。


  不知道是這個文藝片確實助眠,還是吃的感冒藥的原因,不一會兒虞繁就昏昏欲睡,眼皮漸漸沉下去。


  嚴與由始至終靜靜的坐著,看似很認真的在盯著熒幕,實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虞繁身上。


  察覺到打在自己脖頸處的呼吸微沉,男人輕輕動了一下,把人更緊一些的摟在了懷裡。


  他垂著眼,遮掩住眸中的晦暗。


  嚴與的手順著向下,虛虛握在少女的手腕處,像是在比量著什麼。


  數秒鍾後,男人收回手,拿起手機發了個信息出去。


  對面很快有回復。


  【好的先生,手銬按照這個尺寸,確定要純金打造嗎?您這邊要預定幾副?】


  嚴與神色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要兩副,純金,裡面要墊上小羊皮。】


  一副可以嵌在床頭,另一副可以鑲嵌在浴室裡,就在浴缸旁邊的瓷磚上。


  這樣到時候做應該也比較方便。


第16章 第十六章


  虞繁早上是在臥室的床上醒來的。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想了想才記起昨晚是在影音室睡著的,大概後來是被嚴與抱過來的。


  抬手摸了一下額頭,沒有發燒,晃了晃頭,也不怎麼疼了,虞繁自覺恢復能力不錯,心情頗好的下床準備去覓食。


  誰知道腳剛一落地,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痛。


  虞繁倒抽一口冷氣,差點跪到地上。


  還好嚴與這個時候推門進來,見狀皺緊眉頭,快步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怎麼了?還是頭暈?是不是又發燒了?”


  嚴與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碰了一下虞繁的額頭。


  “不是。”虞繁摸著膝蓋,“這裡疼,可能是昨晚在浴室磕到了。”


  嚴與把睡裙往上卷了卷,看到少女兩條腿的膝蓋處一團淤青,旁邊皮膚多麼雪白,便襯的有多麼觸目驚心。


  昨天在浴室急忙忙就把人抱出去了,也沒注意到摔傷了,嚴與滿是心疼和懊悔,抬手覆在傷處輕輕揉了一下,低聲道,“去醫院做個檢查吧,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虞繁不太樂意,她討厭去醫院,更討厭買股消毒水的氣味。


  “應該沒事吧,我估計隻是皮外傷。”


  “不行。不能大意,你難道想坐輪椅嗎?”


  “好,好叭。”


  早餐已經做好了,虞繁本想拄著什麼踉踉跄跄的走到餐廳,卻被嚴與幹脆直接抱起來往那兒走。


  “诶!不用!”


  男人大步流星,很快走到餐廳,把人放到椅子上。


  虞繁努力爭辯,“我也能走的,不然難道這兩天還要你一直抱著我嗎?”


  “怎麼不行?”


  嚴與神情平靜,極為自然的開口,甚至又重復了一遍,“小虞,我可以抱你嗎?”


  虞繁被問的懵了,耳尖有點發紅,結結巴巴道,“可,可以。”


  “嗯。”


  嚴與滿意了,把筷子遞給虞繁,“吃飯吧,我去聯系醫院。”


  等嚴與轉身出去打電話,虞繁忍不住回頭去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自從這次她病了嚴與出差回來,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可又說不上來,男人對她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隻是偶爾垂眸看她時,眸色黑漆深沉,像是有著無數種情緒在翻湧。


  吃了飯後,嚴與給虞繁換衣服帶她去醫院。


  這兩天天氣降溫,嚴與特意給虞繁多添了一個外套,低頭看著認真給自己系扣子的男人,虞繁忍不住道,“我是腿壞了不是手壞了。”


  嚴與平靜道,“腿為什麼摔壞,是因為你沒照顧好自己,小虞照顧不好自己的話,就讓我來照顧,好嗎。”


  男人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虞繁咬了一下唇,生硬的轉移話題,催促他,“快走吧。”


  嚴與微不可查的彎了一下唇角。


  他喜歡為虞繁做一切事。


  給老婆洗澡,給老婆穿衣服,喂老婆吃飯,甚至希望老婆隨時隨地走路都要他抱。


  那樣會讓他覺得,老婆這個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屬於他的。


  -


  因為是工作日,醫院的人並不太多,嚴與提前聯系約好了骨科的專家團隊,都等著虞繁一到便開始檢查。


  拍了片子坐在一邊,虞繁託著腮看著一堆白大褂圍著她的片子認真研究,最後得出了一個隻是淤青回去抹點紅花油就行的結論。


  白白折騰一趟,但虞繁也沒法抱怨什麼,畢竟早上連衣服都是嚴與給她穿的,更別提來回都一直抱著她,虞繁腳都沒沾地。


  在醫院磨蹭了一上午,離開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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