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點的女孩子怎麼也會不好意思。
沈宴一邊覺得不對勁，一邊往客房那邊走。
他沒走出多遠，心中冒出一個荒唐又難以置信的猜測——
小五談戀愛了，男朋友應該是童城的。
陸二就是童城的，最近也戀愛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一對男女好像動了。
沈宴回頭，望著他們正要進書房的背影：“等等！”
他盯著那道女孩的纖瘦背影，感覺隨著他那聲“等等”，對方的脊背明顯僵滯。
她此刻沒有再埋進陸時祁懷裡，那抹身影，沈宴一眼認出。
答案已經很明顯。
沈宴看向陸時祁，打量片刻，想到姜凝朋友圈裡的那張影子照。
他的臉色沉下來：“陸二，不介紹一下你的女朋友？”
陸時祁看向姜凝，正欲開口，姜凝一臉堆笑地轉身，眼神發亮：“哥，你怎麼在這兒，真巧！”
“確實巧。”沈宴沒心思和她演戲，聲線冷冷的，不苟言笑的臉上透著威嚴，“不過這話該我問你，深更半夜，你怎麼在這兒？還穿著睡衣？”
姜凝：“……”
沈宴徑直去了二樓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後，按了按突跳的眉心：“你們兩個誰來跟我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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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一下，他又補充，“來一個就行了，兩個一起我看著鬧心。”
姜凝&陸時祁：“……”
姜凝想到酒店那晚的事，怯懦地步子往後退了半步，心裡盤算著如果大哥問起他們怎麼在一起的，她怎麼交代。
這時，陸時祁握住她的手。
姜凝扭頭，男人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安撫：“你先回房間，我和他聊。”
姜凝不太放心：“這不好吧。”
她覺得還是自己過去比較好，大哥再生氣其實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對陸時祁，可就不好說了。
陸時祁的聲線依舊溫和：“沒事，聽我的，你先去休息。”
見陸時祁一臉坦然，好像並不懼沈宴，姜凝稍稍定了定心，最終自己先回房間。
陸時祁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
沈宴冷臉覷他：“在長莞遇見的時候怎麼不直接說？”
“當時已經在鋪墊了。”陸時祁氣定神闲地看向他，幫他回憶，“你還說會祝福我，我將來結婚了，你要出大份子。”
沈宴氣得牙根疼：“你當時沒說你女朋友是小五。”
陸時祁反問：“為什麼不能是小五？”
沈宴沉默。
半晌，沈宴才道：“小五跟其他女孩不一樣，她初中才被我接回沈家，但是很多觀念恰恰就是初中建立起來的，她的很多思想已經被那個女人影響了，尤其是對待感情和婚姻。這些年她被沈寂帶著，性格活潑開朗許多，但這些都隻是表面，她內心還是敏感脆弱的。”
“我知道。所以，我會好好對她。”
陸時祁望向沈宴，面色帶了點鄭重，“我很認真，沒跟你開玩笑。”
客廳內陷入寂靜。
沈宴覺得，陸二不一定知道怎麼呵護女孩子。
他被人忽視著長大，從來沒被人好好珍愛過，也沒愛過別人。
但這種事也說不好。
或許面對這份感情，他會倍加珍惜。
然而事關他妹妹的幸福，讓他怎麼賭？
沈宴：“你們根本就不是同齡人，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開始的？”
陸時祁知道他會問，也沒打算瞞他：“在一場晚宴上。”
在沈宴犀利的眸光望過來時，陸時祁漸漸沒那麼坦蕩：“喝了點酒。”
沈宴的臉色徹底黑下來，眼底有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誰主動？”
“我。”
沈宴不說話，下颌線條凌厲的有些迫人。
“抱歉，是我的問題，我……”陸時祁話音未落，便感覺左臉上挨了一拳。
火辣辣的痛感襲來，他偏過頭去，身形也跟著微微向後趔趄。
姜凝原本想看看兩人聊的怎麼樣，一出來就看到沈宴拳頭揮在陸時祁的臉上。
她瞳孔放大，迅速飛奔過來，張開手臂護在陸時祁前面：“哥，你怎麼打人呢！”
姜凝突然惱了：“我們談戀愛怎麼了？我大學都畢業了，難道還不能交男朋友？”
沈宴冷冷睨她：“現在振振有詞起來了，那你剛才看見我慫什麼？自己沒做虧心事，先前怎麼不理直氣壯跟我說話？”
姜凝被問得一噎，看了眼陸時祁。
這人未免太老實了，怎麼什麼都招，有些話不說她哥又不會去查。
他總不能去查她的酒店記錄吧。
想到這個可能，姜凝還是心裡哆嗦了一下，想到那句“坦白從寬”。
沈宴太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個性，如果大大方方交了個男朋友，她見到他不至於怕成那樣。
這兩人果然是有貓膩。
那晚的事，有九成的可能是小五惹出來的。
如今看她這幅表情，沈宴就什麼都明白了。
就是她主動的。
沈宴這才憶起，小五讀b大時，陸二研究生還沒畢業，兩人同校。
這丫頭一畢業就跑來童城，怕就是奔著陸二來的。
沈宴掃了眼陸時祁嘴角滲出的血跡。
就算是小五主動，他挨這一拳也沒冤枉，畢竟他沒拒絕，那就說明他當時有心思。
不過他肯攬下全部責任，沈宴心裡的怒火稍稍消散一些。
陸二還是那個陸二，他對朋友都能重情重義，對待喜歡的女生應該隻會更好。
沈宴從沙發上起身，徑直去客臥：“困了。”
他沒再搭理外面的兩個人，把門帶上。
姜凝朝沈宴離開的方向看一眼，狐疑：“我哥這就走了？”
陸時祁蹭了下嘴角的血：“嗯，應該是過關了。”
姜凝看一眼他的傷，皺了下眉。
她哥下了狠手，這一拳可不輕。
“你等我去拿醫藥箱，幫你消毒。”姜凝說著跑下樓。
陸時祁坐在沙發上，感覺到手機震動。
他撈起，看到沈宴的微信。
沈宴：【我妹剛大學畢業，小你五歲。】
陸時祁思索著沈宴的話，以為沈宴在用年齡上的差距提醒他，他在這段感情裡要多照顧姜凝一些。
不用他說，陸時祁也知道。
既然決定跟她在一起，他自然會好好護著她。
他正要回復沈宴，對方又來一條：【老牛吃嫩草的玩意。】
陸時祁：【？】
他輕笑一聲，頓時恍然。
沈宴這是還在不忿，嫌棄他年齡大，配不上他妹妹。
陸時祁回他：【五歲還好吧，你連戀愛都沒談過，沒準將來找個比我女朋友更小的。】
沈宴：【可能嗎？】
沈宴：【陸二，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厚顏無恥。】
第78章 if番外09（完）
次日的早餐上，氣氛格外安靜。
因為沈宴在，姜凝和陸時祁互動比平時少了很多。
早飯過後，陸時祁上了樓，留給他們兄妹單獨相處的空間。
一樓的落地窗前，沈宴坐在單人沙發上。
姜凝洗了點水果端過來：“哥，你吃點？”
沈宴下巴輕抬，示意對面的位置：“別忙了，坐下歇會。”
姜凝把水果放在桌上，在沈宴對面落座。
沈宴問她：“怎麼看上陸二的？居然為了他跑來童城——”
他掀起眼皮，“說說看，你喜歡他什麼？”
姜凝抿著唇，思索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就是挺喜歡的。”
她看向沈宴，“哥，你沒談過戀愛，你不懂，感情這種事就是說不明白的。”
沈宴睨她一眼，輕哂：“開始給我上課了？”
姜凝秒慫：“那我哪敢。”
沈宴嘆了口氣，神色認真幾分：“既然談了，就好好對待。”
姜凝眼眸閃過星芒：“哥，你不反對了？”
“我反對有用嗎？”
“……”
或許是面對最親近的人，姜凝薄唇動了下，長睫耷拉著，不自信地道：“哥，你說我和他能走到最後嗎？”
沈宴看著她：“小五，白頭偕老或許是對愛情最美好的期許，但不要成為你的執念，它會讓你迷失自己。你可以談戀愛，然而生活裡並不隻有戀愛。想要在愛情裡不受傷，從來不是靠別人給你許諾什麼，而是自己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你可以愛陸二，但是要更愛自己。”
姜凝愣神地理解著沈宴的話，乖乖點頭：“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