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檀灼猝然抬眸。


  等等,我靠!


  朝徊渡不會是在釣魚執法吧??!!


  她冷靜下來一想:朝徊渡這身份,跟誰結婚都是扶貧,不至於蒙騙她這朵柔弱無助又可憐的小嬌花。


  但不管是不是,必須得給這件事蓋個章,上個保險。


  朝太太這個身份,她要定了!


  浴室熾亮光線下,熱霧散開,清晰可見少女桃花眸有種攝人心魄的清明,哪有半點無助小可憐的模樣。


  零點時分,舞會已經結束,整個郵輪陷入長久的安靜。


  朝徊渡披著黑色真絲睡袍,即便自己在床上,也穿得嚴絲合縫。


  此時斜倚在床頭看文件,往日這個點,原本該是他休息的時間。


  他向來自我要求嚴格到近乎苛刻,今晚與檀灼的談話,是行程之外,工作沒處理完。


  忽而。


  敲門聲響起。


  很輕,似幼貓用粉色肉墊在外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撓門。


  朝徊渡打開門。


  少女慵懶地倚在門口,像是趁夜來蠱惑人心的美豔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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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涼海風卷起她如綢緞的烏發,搖曳間,仿佛下一秒就會剝開她身上煙粉色的睡裙,露出裡面白生生的肌膚。


  “朝總,我有點不放心。”


  朝徊渡:“嗯?”


  檀灼:“無憑無據,怕你騙我。”


  “聽說越厲害的資本家,越喜歡欺騙我這樣的單純少女。”


  朝徊渡似笑非笑:“是嗎?”


  檀灼輕輕踮起腳,扶著他的手臂,吐氣如蘭地在男人耳畔最後落下一句,“讓我蓋個章。”


  直白的要命,膽子也大得要命。


  夜黑風高。


  成年男女。


  朝徊渡怎麼可能聽不出她的暗示,薄唇溢出低沉的音色:“檀小姐,我是比較傳統的男人。”


  男人真絲睡袍都能穿得一絲不苟,不露分毫肌膚,俊美面上溫潤從容,像極了聖賢古籍堆砌而成的聖人君子。


  然而。


  即便逆著光,依舊可分辨出這位聖人君子黑色睡袍下原本蟄伏的兇獸,正慢吞吞地開始變換成伺機而動的巨獸形態。


  相當明顯。


  相當坦誠。


  他傳統……傳統個毛線呀!


  檀灼頓了下,提醒道:“你硬了。”


  朝徊渡從不覺得有反應是一種羞於啟齒的事情,況且,這本就是他的地盤。他毫無遮掩的意思,勾著慵懶不羈的聲線,漫不經心問:


  “所以?”


  還,還在變化?!


  檀灼沒想到他長了張無欲無求的性冷淡臉,那裡……那裡居然這麼……驚人。


  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自我安慰:嚇人是嚇人了點……但書上說這樣的男人,才是頂級神品,再加上朝徊渡這個身材長相,頂級裡的超頂。


  總之。


  緊要關頭,絕不能退縮!


  檀灼壓住內心羞恥和退縮,假裝冷靜地上前一步,幾乎完全侵進了男人的私人領域:“所以……”


  “做嗎?”


  她眼睫撩起,語調無辜,說出來的話卻比朝徊渡的身體還要露骨。


  離得近了,朝徊渡微微垂眸。


  少女薄而細膩的肌膚,是不曾經受過風雨洗禮的脆弱嬌貴,像他收藏的甜白釉瓷。


  甜白瓷釉質細滑,薄而瑩潤,需要反復燒制,才能呈現出最美的色澤。


  朝徊渡想——


  她的色澤可以更精美。


  朝徊渡從不是真正坐懷不亂的君子。


  沒多久。


  檀灼就後悔了。


  她平日裡就嬌氣得很,這方面尤甚,半分疼都耐不住,剛一點點就喊疼。


  想過不合適,沒想過這麼不合適。


  “不行,別……嗚嗚這章,我不想蓋了……”


  豈料,她還沒來得及臨陣脫逃,細踝便被輕而易舉地按住。


  男人指骨修勁漂亮,慢條斯理地沿著甜白瓷瑩潤細膩的釉面一一巡過,忽而,指尖碰到了反復燒制時窯內殘留的水珠。


  朝徊渡給檀灼擺上證據:“瞧,你想。”


  她不要面子嗎!


  檀灼被他嚇得閉上眼睛:“我瞧不見!”


  絕不承認這是她的。


  然而眼睛一閉上,黑暗襲來,嗅覺卻越發敏銳。


  她能清晰嗅到男人俯過來,身上偏冷調的木質香。


  像正在雪域之地焚燒的白檀香,隨著時間推移,木質的焚香調緩慢又強勢地將雪調覆蓋,越來越濃烈。


第4章


  終於結束。


  淡金色的日光沿著半開的窗簾,潑灑了滿床。


  檀灼聽到布料摩挲的聲響,極力想掀起烏黑潮湿的眼睫……


  迷蒙間男人充斥著野性妄欲的肌理若隱若現,她好像隱約看到對方從肩胛往下纏繞著白色緞帶,腰腹線條如銀河割裂,被薄汗浸得幾乎半透。


  下一秒黑色睡袍合攏,重新恢復那股子高不可攀的冷欲模樣。


  徒留沾滿水跡的衣擺、空氣中靡豔的香氣,訴說著方才肆無忌憚的浪蕩。


  光影交匯之下,欲望與聖潔同時存在他身上,神秘又性感,恍若一尊完美的雕塑藝術品。


  唔。


  睡都睡了。


  疼都疼了。


  檀灼伸手,本想抓他衣角,然而纖細指尖隻無力地勾住了男人垂落的尾指,命令道:“蓋章完成,朝太太的身份是我的了!”


  哭了一夜的軟嗓毫無殺傷力,更像是呢喃撒嬌。


  朝徊渡目光垂落間,像極了居高臨下的俯視,掠過少女浸透了水的模樣,而後將她的手放回薄被。


  檀灼迷迷糊糊仿佛聽到他的答案,但已經沒力氣求證,直接睡了過去。


  下午兩點,床上隻有一抹纖薄身軀。


  醉酒加劇烈運動,檀灼醒後,一雙眼眶還泛紅的桃花眸,怔怔地望著陌生的天花板,足足斷片了幾分鍾。


  關於昨晚的回憶漸漸匯攏。


  薄被裹纏在少女玲瓏有致的身軀上,而她卻恨不得團成球,


  啊啊啊!


  她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去敲朝徊渡的門。


  那杯荔枝威士忌果然有毒,讓人膽子爆炸的毒!


  明明對方早走了,身體裡仿佛還遺留著他的存在,那種火燒火燎的砌磨……


  小說都是騙人的,說好的越大越舒服呢,舒服沒享受到,簡直酷刑。


  再也不做了!


  檀灼蒙著被子冷靜許久,才慢騰騰地坐起身,發現房間內隻有她。


  並不覺得奇怪。


  都下午了,就朝徊渡那個十分鍾都空不出來的行程表,現在還在才怪。


  除此之外。


  還有茶幾上她那份婚書,以及一張便籤紙。


  檀灼裹著薄被艱難下床,差點踩到墜在床尾的煙粉色睡裙,她默了一秒,團吧團吧塞垃圾桶了。


  捏起便籤。


  上面隻有一串手機號碼,寫著私人號碼。


  但檀灼唇角翹了下。


  幸好結果是滿意的。


  檀灼都沒急著聯系朝徊渡,因為她為還債準備賣掉的祖傳古董,終於有買家了。


  剛下郵輪,便匆匆趕往工作室。


  工作室是檀灼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習古董技藝的師兄梅溪汀所開,專門做古董鑑定的,也回收古董,因著客戶越來越多,找來他最欣賞的小師妹幫忙。


  檀灼從小便喜歡古董,加上爺爺是知名古董收藏家,耳濡目染學了很多鑑寶知識,身為豪門大小姐,見識的文物古董也多,比許多紙上談兵的專業人士,都要厲害。


  檀灼一畢業,就被梅溪汀忽悠來了。


  本來打算來混幾天日子,就回去繼承家業,繼續當眾星捧月的豪門大小姐。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破產了!


  大小姐還得繼續搞事業。


  人間慘劇。


  工作室坐落在江城最有名的古董巷,從會客區域,穿過兩側掛滿仿古燈的走廊,繞過古色古香的屏風,才是檀灼單獨的工作間,環境幽雅安靜。


  雕花窗半闔著。


  窗外梨花壓滿了枝頭,白紛紛的如雪一樣,開得正濃。


  檀灼推門而入,就看到梅溪汀坐在她往日工作的位置上,拿著個放大鏡,正在觀賞她準備出手的青花瓷瓶。


  梅溪汀聽得出檀灼的腳步聲,頭也沒回地問:“這可是永樂年的宮廷御用花瓶,市面上幾乎沒有流通的,上次露面那尊,還拍出了上億高價,你真決定私下出手?”


  “若是被人知曉,你手裡擁有那麼多古董……不怕嗎?”


  檀灼視線瞥過那個青花瓷瓶,停頓半秒,清眸也閃過一抹黯然,卻也隻能極輕地說了句,“有什麼好怕的。”


  這才是第一個。


  陸續她還會出手許多古董,要怕的話,得嚇死。因為檀家不但破產,還遺留下幾十億的負債。


  檀家父母名下的財產全部查封,唯獨檀灼名下擁有她爺爺早年臨終前轉到她名下的眾多古董,多數是檀家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還有爺爺私人收藏。


  後來檀灼親自清點,都被龐大的藏品數量以及珍貴程度震驚到。


  師兄說的沒錯,若是被人知曉她坐擁這麼多古董,如今失去檀家庇護,定會遭到覬覦。


  檀家祖先為何一直以來不允許買賣祖傳古董謀生,除了傳承意義之外,還有便是——懷璧其罪。


  “哎,你一個女孩子守著這些,真是危險……”


  梅溪汀忍不住無奈嘆了聲。


  但檀灼如今沒法子。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檀灼雖然著急出手古董變現,但為了不暴露自己,且不願古董流傳到國外,隻能私下尋找真正的收藏愛好家,亦不會隨隨便便價高者的。


  可不上拍賣行,要想私人賣出高價,其實很難,尤其沒有人脈,幸好梅溪汀手裡還有不少客戶資源。


  昨晚長久的一個姿勢,她兩條小腿酸酸的疼,檀灼不喜歡遇到事就唉聲嘆氣自怨自艾,船到橋頭自然直。


  少女想起昨夜:“放心,我有法子了。”


  隨即身體像沒骨頭似的往沙發上一倚,眉眼染了幾分倦色,“不提這些,買家約了幾點?”


  “不急的話,我想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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