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並未睡熟的檀灼已經醒了,假裝聽不懂,反正人都回來了。


  朝徊渡不急不慢地俯身,隨著他的動作,腰間隨意系了兩下的睡袍松散開來,露出他腰腹一側的胯骨,上面隱隱浮著一抹刺青,性感又極具爆發力的胯骨撞了下她,“在哪?”


  威脅性明顯。


  並順勢將她從床上抱起來。


  檀灼抱住對方脖頸,發出一聲軟軟的鼻音,“唔……”


  被迫屈服,“珠寶櫃。”


  朝徊渡的衣帽間極大,如今也是兩極分化嚴重,最中央好幾個展櫃,有的放著袖扣和腕表、胸針領帶等男士配件,大部分被騰出來放檀灼的珠寶首飾。


  這些首飾都是來到朝家之後,管家根據她的喜好採購的,畢竟她以前在檀家那些全部隨著別墅查封,一起封了。


  此刻檀灼被抱著坐在珠寶櫃上,男人單膝半跪在地毯上,冷白修長的指節勾著那條銀白色的項鏈,卻沒有給她帶回脖頸,反而握住少女纖細腳踝,慢條斯理地纏繞了一圈,松松系上。


  檀灼腳踝一陣冰冷,下意識地踢了踢小腿,腳心卻不小心抵到了男人的肩膀,腳踝上的寶石碰撞,發出細碎而靡麗的聲音。


  在極致安靜衣帽間內,分外清晰。


  檀灼也沒想到,下意識垂眸,對上了朝徊渡那雙幽深又透徹的眸子,仿佛蘊藏著無限危險。


  想起老爺子對他的評價。


  掌控欲強的男人,根本接受不了被女人用腳抵著身體。


  腦中警鈴大作,這下徹底清醒過來,她腳趾無意識地蜷縮,又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松開,“對……對不起……”


  然而,還沒來得及放下,朝徊渡已經輕松地握住她的腳腕,重新按了回去,側眸欣賞著上面輕輕晃動的寶石鏈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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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不勝收。


  檀灼保持這個姿勢,渾身都要僵硬了。


  朝徊渡慢條斯理地站起身,隨即分開了她的兩條細腿,直接了當地將自己送了進去。


  完全不給檀灼拒絕的機會。


  猝不及防。


  檀灼下意識咬著唇瓣,好半晌才像是回過神來,心髒起伏不定,想要探過去推他的胸膛,“還沒……你幹嘛這麼突然?”


  下一刻。


  男人輕松又強勢地將她按了回去。


  感受到她如溫泉的‘歡迎’,朝徊渡微妙地停頓了一下。


  而後,寶石鏈條撞擊的更密集更響,一下一下,仿佛撞進了人的心尖上。


  檀灼仰頭望著做了星空頂的天花板,不知何時,已經開啟,視野逐漸迷離。


  發現他今晚很兇,完全沒有之前那麼慢條斯理,雖然磨人,但最起碼過程還是很舒服的。


  但是現在……


  兇,特別兇,肆無忌憚!


  她本來就嬌氣,尤其這方面,她還撲騰不了,腿一直懸著,就很氣,沒幾下就開始鬧,像小孩似的,“腰酸、腿也酸,放下,我要睡覺了。”


  朝徊渡不疾不徐地問她:“不是想侍寢嗎?”


  檀灼也想起了自己發的那條微信,那還不是……還不如為了讓他回家。


  忍了幾秒,又受不了了。


  “現在……不想了,求陛下先把臣妾打入冷宮吧,明天再放出來。”


  朝徊渡沒有停下,反而在少女白淨的耳側慢悠悠溢出了句,“可你…得好厲害。”


  檀灼愣了秒,清晰聽到他那幾乎消散在空氣中的字音。


  全身血液都翻湧起來,像是要被自己的血液溺斃了,足足緩了許久,紅唇張著,溢出艱難的四個字:“我才沒有!”


  誰夾他了,那分明就是正常的反應,誰讓,誰讓他那麼滿,出不來怪誰?


  重點是,他根本沒有想出來吧。


  檀灼感覺自己像是一直翻著肚皮的貓,任由人類肆意揉圓搓扁,隻能伸出軟綿綿的肉墊,去抱住對方求饒。


  久違的房事,檀灼很快便失去了理智,無論身體還是精神,被牽著走。


  朝徊渡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是我讓你舒服,還是自理舒服?”


  至於每一條微信,都要翻出來嗎!


  上輩子是記仇精轉世吧?!


  檀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好承認:“我沒自己弄過……”


  以為誰都跟他一樣呀,整天想著這個。


  在認識朝徊渡之前,檀灼這方面就是一片空白,春夢都沒有做過,做夢都是珠寶首飾、華服美食、還有古董珍寶。


  朝徊渡聽到這話,長指漫不經心地掠過少女的手腕,似在比量她的手指長度。


  男人指腹從她的手背摩挲到指節,哪裡都沒有放過,做研究一樣專注與細致,最後才雲淡風輕地得出結論:“不會比我更能讓你舒服。”


  檀灼:“……”


  不是,你哪裡來的好勝心,都說了,她沒自己弄,更沒用過手指,怎麼就非要比較!!!


  “我太太的手這麼漂亮,不適合用來做這種事。”


  檀灼已經麻了,被他把玩的手,已經不像是自己的所有物了:“哦,那適合做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適合’做什麼了。


  朝徊渡牽著她的手指,覆在了他們銜接的上面。


  檀灼指尖下意識蜷縮,又感受到什麼似的,連忙松手。


  隨即震驚地睜大眼睛看他,漂亮的桃花眸圓溜溜的:“你等等!”


  “這是個什麼意思,不適合我自己,就,就適合給你了??”


  朝徊渡卻沒有松開她的意思,仍舊握著她的手腕,琥珀色眼瞳靜靜地凝著她的眸子,隨即幽幽吐出一句:“不是寧願當我的玩、物?”


  最後兩個字重讀,又補充了句,“原來朝太太這麼鍾情於朝某,朝某無以為報,自當成全。”


  !!!


  好好好,梅開三度!


  全都是她的黑歷史。


  “你怎麼知道……”


  話音未落,她終於反應過來,老爺子身邊居然有他的人。


  幾分鍾後,朝徊渡染了幾分壓抑的聲線徐徐響起,“握緊。”


第22章


  不知過了多久,就連空氣中,都充斥著滿滿靡麗的氣息。


  衣帽間內,檀灼半撐著躺在最中間的珠寶櫃上。


  此時,尚未緩過來的少女,腳心還踩在站在身前男人肩膀上,從薄荷綠真絲睡裙內露出來的纖細長腿精致得像是完美的模型。


  纏繞而上的寶石項鏈碰撞聲逐漸變輕,與香豔裙擺一同懸在他筋脈微浮的手背上。


  朝徊渡卻沒有半點拂開的意思,反而垂眸欣賞著這幅畫卷。


  見他久久不動,檀灼卷翹眼睫慢慢掀起,入目便是朝徊渡的肩胛線條,任由她用腳踩上那一道道盤踞其中、禁錮又神聖的經文鎖鏈。


  男人微低著頭,像是高傲而不服從的叛神向他的信仰臣服。


  檀灼僅僅是一個晃神,朝徊渡便抬手將她腳踝上的寶石鏈條摘了下來。


  而後起身,披上了件睡袍擋住一切,長指邊系著腰帶,邊雲淡風輕問:“要洗澡嗎?”


  若非他嗓音還有事後的沉啞,完全看不出來他幾分鍾前還放浪肆意。


  隔著朦朧昏暗的光線,檀灼怔愣了瞬。


  仿佛方才驚鴻一瞥是她的錯覺。


  明明前腳才緊密相連,可又好像離得很遠,隔山隔海。


  果然是錯覺,朝徊渡怎麼可能臣服於任何人。


  下一秒,燈光亮了。


  檀灼閉了閉眼睛,有點煩,但又說不清楚哪裡煩。


  剛準備說不用,但又不想便宜了他,況且她現在懶得動彈,於是伸出手,理直氣壯地命令:“抱我去浴室。”


  朝徊渡坦然地將嬌氣又慵懶的少女打橫抱起,並未覺得她語氣有什麼不對。


  他養的就是一株小嬌花。


  嬌氣點沒什麼不對。


  非但將檀灼抱到了浴室,朝徊渡還難得有興致地給她洗了個澡,起初還像是給洋娃娃洗澡,心無雜念。


  隻不過洗到後面,檀灼要求太多,不是這裡重了就是那裡輕了——


  最後又按在浴缸邊緣做了一次。


  檀灼覺得自己後背肯定要淤青了!


  這算是‘工傷’吧。


  這場情、事持續到凌晨一點,檀灼很快就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天光大亮,陽光從半開的窗簾照進來,充滿了半個房間。


  檀灼眨了眨眼睛,有些遲鈍,隻記得昨天白天被窺視了……


  根據最近的觀察紀錄,白天她隻要感受到了窺視,晚上一定會夢遊,早晨也一定會在朝徊渡衣櫃醒來。


  怎麼會在床上?


  不應該在衣櫃裡嗎?


  現在不但睡在朝徊渡懷裡,手指還死死拽著人家的睡袍,沿著布料邊緣往上看去,入目便是男人正拿著一本書倚在床頭,漫不經心地翻閱著。


  “還不松手?”


  “啊?哦!”


  檀灼條件反射地松開,“那個,什麼……”


  她有些難以啟齒,試探著開口,“昨晚,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行為?”


  朝徊渡將書合上,不動聲色地重復道:“奇怪行為。”


  隨即垂眸看向還縮在薄被裡的少女,眼巴巴望著自己時,‘我有秘密’四個字依舊寫在臉上。


  清淺地勾唇一笑,“有幾個,你指那個?”


  檀灼震驚:“幾個?!”


  她夢遊難道除了鑽櫃子,還會幹別的事兒嗎?


  “比如……”


  “四肢並用地抱著我、將臉埋在我懷裡嗅、亦或者……”


  “停,我知道了。”


  檀灼耳朵都要冒煙,也逐漸回憶起來,難怪睡夢中那股帶給她安全感的檀香那麼濃,還是帶有溫度的,比冰冰涼涼的櫃子,要更舒服。


  原來是她鑽人家懷裡。


  還猛吸!


  想起每次夢遊早晨她在櫃子裡,臉上蒙著朝徊渡西裝外套時的場景,大概能猜出自己是個什麼鬼樣子。


  好消息:應該沒有夢遊。


  壞消息:臉面盡失。


  “好。”


  朝徊渡從善如流地停下,隨即起身準備換衣服。


  當他把書很隨便放在床頭櫃時,檀灼無意間書名——《禮記》。


  他居然會看這種書?


  倒是跟皮相挺契合,但是……跟本人行事準則毫無關聯。


  重點是……這本講君子禮儀與道德規範的聖賢書,此時下面壓著安全用品,還是超大超薄帶潤滑的荔枝味。


  ……就很迷。


  算了,反正這人的反差行為,也不止這一樣。


  檀灼懶得細思,總歸他也不可能交代原因,默默探過身,把下面的盒子拽出來丟旁邊抽屜裡。


  眼不見為淨。


  這時,看到朝徊渡準備去開衣櫃。


  檀灼跟小尾巴似的跟過去,軟綿綿酸溜溜的小腿落地時,還有差點摔了,幸好有厚厚的地毯。


  隻是膝蓋跪在地上,發出‘咚’得一聲悶響。


  朝徊渡手懸在半空,意外地看過去,沉吟片刻:“朝家雖然規矩多,但這種封建習俗並沒有,所以,朝太太不必行如此大禮。”


  誰給他行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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