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16

  “你先回去吧。”


  江鶴川發話後,醫生咽了咽口水,這才轉身離去。


  他微微松開了手心,掌心裡全是汗水。


  誰懂啊,面對江先生,壓力真的很大啊。


  直到回到了辦公室,他一直緊繃的心才得以松懈。


  江鶴川回了病房,走到宋以寧床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先是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有點燙。


  “好點了嗎?”


  宋以寧委屈巴巴地望著他,“還是很疼。”


  才剛打上針,藥效再快也不是靈丹妙藥,沒這麼快見效。


  江鶴川目色柔和,聲音溫柔,“我陪著你,困不困了?”


  “有一點的。”


  折騰到現在,她哪裡有不困的,眼皮都想打架了,但是疼痛讓她沒心思入睡。


  “江鶴川,冷氣太低了,我有點冷。”


  醫院的冷氣開得十足,她手背上又插著輸液管,冷得她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


  江鶴川起身,幫她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困了就先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你,等明天好點了再回去。”

Advertisement


  宋以寧乖乖點頭,隨後閉上了眼。


  VIP病房裡,這會兒隻有江鶴川和宋以寧兩人,眼下沒人說話,房間裡安靜得連掉落根針都能聽到。


  宋以寧閉著眼,睡得有些不大安寧。


  病房裡的燈光太亮,她不太習慣在有強光的地方睡覺,抬起沒打點滴的那隻手,擋在了眼睛前。


  江鶴川抬眸,察覺到她動作後,站起身走到燈光開關前,把房裡最亮的一盞燈關掉,隻留了床頭上的小燈,方便他觀察吊瓶裡的情況。


第50章 她現在是我小嬸


  隔了一陣,宋以寧睡了過去。


  江鶴川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眉頭舒展開來,起身幫著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隨後順手拿了一本書,坐在床前隨意翻看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懸掛著的吊瓶進度。


  床頭的燈發出暖色的光暈,縈繞在二人的周圍,像是給兩人身上鍍上一層了金色的光暈,朦朧之中添了幾分溫馨。


  病房寂靜,唯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蟬鳴聲。


  金九會所裡VIP包廂內,卻是鬧聲不斷。


  “城哥,宋以寧真嫁給了你小叔啊?”陳少川顯然被剛剛江城的話震得不輕,直接原地站了起來。


  江城自從白日見到自家小叔和宋以寧手牽手的畫面,確認了兩人真結婚後,被刺激得不輕。


  他沒急著去國外,獨自一人待了半日後,抽了一下午的悶煙,心情不僅沒緩和半分,反倒是越發難受。


  凌晨一點,給陳少川打了電話。


  陳少川大半夜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還微愣了一下,聽到江城喊他出來喝酒,倒也沒猶豫,直接從床上爬起,開車到了金九會所。


  一進來就見到江城面露痛苦之色,說著宋以寧和自己小叔結婚的事情。


  江城癱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手裡的煙快要燃盡卻遲遲沒有動作。


  “少川,她現在是我小嬸,這次我是真沒機會了。”


  但凡宋以寧是嫁給了其他人,他或許還有勇氣把她搶回來,可偏偏是自己的小叔。


  他心裡苦悶得厲害,急於想找個發泄口,端起桌上的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猛灌了下去。


  “城哥,你慢點喝,別喝這麼急。”


  陳少川慌忙制止他,生怕他醉了過去。


  這可是威士忌啊,又不是純淨水,這滿滿一杯他就這麼一口悶了下去,一般人誰受得住?


  江城喝得又兇又急,一雙眸子猩紅,眼中的痛色難掩,“少川,我心裡難受。”


  “城哥,我知道你難受,可你也不能這麼折騰自己啊。”


  陳少川把他手裡的酒杯奪過,重重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勸道,“這世上的女人又不是隻有宋以寧一個,要不我給你喊個和她一樣乖巧的過來陪你解解悶?”


  “滾,其他人哪比得上以寧一根手指頭,都是些庸脂俗粉,我他媽才不要。”


  江城幽幽看了他一眼,聲音冷寒得像是冰潭雪水。


  他這會兒倒是後知後覺知曉了宋以寧的好,可惜為時晚矣。


  陳少川快被他弄得氣笑了。


  當初可是他自己耍人家的,這會兒倒是護上了。


  說句不好聽的,弄成今天這副樣子,也是城哥他自己作出來的。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著江城的面直說。


  難得看到他這這副樣子,陳少川覺得還挺新奇的。


  他是沒愛過女人,自然體會不到江城這難受的滋味。


  誰能想到咱江大少竟然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


  “城哥,你也知道宋以寧隻有一個啊,反正你又爭不過咱小叔,還是趁早死心得了,免得讓自己難受。”


  話說,陳少川還佩服宋以寧的,厲害,實在是厲害。


  先是江城喜歡她,現在又讓江小叔娶了她。


  他印象中,江家小叔可是不近女色之人,這麼多年,就沒看到哪個女人得他青睞過。


  這京市裡,有幾個女人不想勾搭上江小叔的,就連豪門千金都放下身段去討好他,可還真沒一個成功的。


  以前他曾聽說過,有女人買通了江小叔下榻酒店的工作人員,提前進了房間,脫光了站在他面前,江小叔他硬是沒點反應,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這讓他差點懷疑江小叔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當然最後那女人的下場自然也沒落到好,從那之後一些蠢蠢欲動的女人倒是收斂了不少。


  畢竟得罪江鶴川的下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就是陳少川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乖巧得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點不敢造次。


  宋以寧是真厲害啊,以前他隻覺得她就是個長得好看的花瓶,沒想到本事這麼厲害。


  陳少川剛收回思緒,江城就向他看了過來。


  “我知道,我就是不甘心。”


  “城哥,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這事吧,咱也沒得選。”


  江城坐了起來,從煙盒裡又摸出了一根煙。


  陳少川見狀,順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幫他點燃了香煙。


  江城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霧。


  白色霧氣縈繞在他臉龐周圍,迷糊了他眼中的傷痛。


  那張桀骜不羈的俊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傲氣,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隻剩下一臉頹唐。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人推開,一穿著淺藍色吊帶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剛剛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伴隨著來人走動,地磚上發出一陣高跟鞋落地的清脆響聲,在寂靜的包廂裡顯得尤為突兀。


  陳少川和江城二人齊齊朝門口看了過去。


  看著來人,陳少川像是看到了救兵,頓時露出了笑臉,拔高了音量,“松韻,你可算是來了,快點過來勸勸城哥,我實在是勸不住他了。”


  林松韻穿著十釐米的銀色高跟涼鞋,輕輕松松走了過來,走到兩人旁邊坐下。


  “松韻,你怎麼過來了?”江城那雙泛紅的眼眸裡露出迷茫,轉而看向了陳少川。


  陳少川雙手抱胸,聳了聳肩,“這不是看你難受,我就叫了松韻過來安慰安慰你。”


  暗色的燈光下,林松韻白了陳少川一眼,看著他那張理所當然的臉,有點手痒。


  大晚上擾人清夢把她喊過來,實在是有點欠打。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陳少川,“少川啊,你在電話裡和我說阿城快喝死了,這不是好端端的嗎?”


  陳少川被她這目光盯得毛骨悚然,總覺得她下一秒就像是要對自己動手似的。


  趕緊訕笑了兩聲,“松韻,城哥雖然沒到醉死,這不是也快了嗎?”


  林松韻收回視線看向了江城,口吻戲謔,“阿城,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也值得你弄成這副樣子?”


  江城緊皺雙眉,眉頭皺得快能夾死蚊子,吸了一口煙後,垂下通紅的眼眸。


  嘴裡像是含著黃連,喉嚨咽得艱難,暗啞的嗓音裡是藏不住的苦悶。


  “她不一樣。”


  “松韻,你說她是不是故意和我賭氣,為了躲我才嫁給我小叔的?”


第51章 都怪你當初多事喊她過來


  江城喝得醉眼迷離,沒注意到身旁的林松韻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宋以寧肚子裡的蛔蟲。”


  她停頓了一下,話音一轉,“不過要我說吧,一般女人要是眼睛沒瞎,都會選江小叔吧?”


  林松韻話音一落,陳少川剛喝進嘴裡的酒差點沒一口氣吐了出來,抬起頭看著她,猛咳了兩聲。


  還是松韻敢說啊,這話他都不敢說出來刺激城哥。


  江城嘴裡苦澀得厲害,心中鈍痛,像是被人拿著刀直戳入心窩子。


  他心裡憋得厲害,握緊拳頭發瘋似的對著桌面重重捶了兩下,震的桌上的杯子跟著抖動。


  也就是這會所的桌子質量好,才經得起他這麼折騰。


  要是換成個劣質產品,哪裡經得起人這麼發泄。


  林松韻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了句,“阿城,可別把手給砸壞了。”


  江城聽著她不痛不痒的聲音,想起當初都是因為她拿著自己手機給以寧發了消息喊她過來,才讓她聽到了那番話,鬧著和自己分了手。


  他猛地抬起頭盯著林松韻,目光幽寒,充滿酒氣的聲音裡滿是埋怨,“松韻,都怪你當初多事喊她過來。”


  “要是你沒叫她過來,以寧現在還好端端的是我女朋友。”


  得了,這還怪上她了,那些話可不是自己逼著他說的。


  林松韻忍著想把酒潑在他臉上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我哪知道她來得這麼巧?”


  “阿城,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反正她現在是你小嬸,你還是趁早把她忘了得了。”


  林松韻扭頭瞪了一眼在一旁愣著看戲的陳少川,“少川,還愣著幹什麼,把他抬起來送回去,都醉成什麼樣子了。”


  回去的路上,江城嘴裡一路喊著宋以寧的名字,聽得陳少川忍不住和林松韻調侃,“松韻,沒想到城哥他還是個痴情人,你瞧瞧他醉成了這樣,還一口一個以寧。”


  這要是江城清醒的時候,他自然不敢當著他的面開玩笑。


  不過江城現在醉的不省人事,他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


  林松韻垂下眼眸,那雙漂亮的狐狸眼閃過一絲嘲弄,“他就是不甘心而已,什麼痴情不痴情的。”


  陳少川雙眸瞪大,“不會吧?我城哥都這樣了,這還不是痴情啊!”


  “你懂什麼。”林松韻朝他露出了個耐人尋味的笑意。


  凌晨四點半,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宋以寧的病房還在亮著燈。


  江鶴川抬起頭看了一眼吊瓶,眼看著裡面的藥水見底,放下手裡的書起身去按了呼叫鈴。


  護士火速進來,對江鶴川的態度十分恭敬,舉止謹小慎微,生怕出了一點差錯。


  餘光瞥見宋以寧的吊水已經見底,不等他開口便率先出聲,“江先生,我這就幫江太太拔掉針頭。”


  護士也不敢多看他,轉身就朝著病床前走去,動作麻利地幫宋以寧把手背上的針拔掉。


  “江先生,江太太明天還要打一次吊針,有什麼事您隨時叫我,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護士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推薦書籍
阿晏.
婚禮當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幹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復你的。」 回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2024-12-03 17:05:45
滿滿
和影帝隱婚五年,我們感情破裂。 他在片場跟初戀擁抱、接吻,我當看不見。 我在綜藝和頂流曖昧、牽手,他直接冷臉。 後來,我拍戲時意外流產,哭著給他打電話。 他正在陪初戀領獎,沒接。
2024-12-03 17:05:32
一枕槐安
電影《槐安》首映時,導演陳槐序說這部電影他籌備了十二年,是給一個人遲到的承諾。 記者問:「是很重要的人吧?」 他自嘲:「一個終生難忘的騙子。」 後來,我被扒得底朝天,網友磕瘋了我們的過期糖。 他抱著我哭得哽咽:「祁安,我已經攢夠很多一百萬了,二婚能不能考慮下我?」
2024-12-03 17:05:22
粟禾
我和妹妹都是亡國公主。城破那日,敵國士兵要凌辱我們,妹妹將我推了上去。 她以為我必死無疑,孰料我被敵國少主救下,還成了他的貴妃。 妹妹則淪為奴隸,每日苦不堪言。 妹妹含恨殺了我,與我一起重生了。 這次,她搶先跟著敵國士兵離開。 「姐姐,這次,貴妃隻能是我。」 她不知道,我並不想做貴妃。 有著公主血脈,要做,就做那復國的女帝。
2024-12-03 17:05:13
他的月亮
我穿書了,但書裡沒我這個角色。 在書裡當了十七年有錢有顏的富家千金。 就在我幾乎要忘記我是個穿書人的時候,故事管理局終於給我發布了任務。
2024-12-03 17:05:04
人人盡說江南好
嫁給夫君的第一年,生辰宴上,歌姬穿著與我一模一樣的羅裙出場。 夫君臉色森寒:「來人,把她的裙子扒下來。」 他明明在護著我,我心裡卻一絲暖意也無。 因為我知道,當初為這歌姬一擲千金、相約與她私奔的人,也是他。
2024-12-03 17:04:5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