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晚輩溫歲闌,給您問好。”


  小丫頭聲音舒緩軟糯,帶著淡淡的南方口音,甜得人心裡發軟。


  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人的時候帶著淺淺的笑,月牙般彎著,更是乖巧得不行。


  婁舒菀當即露出一個更加慈愛的笑:“好,好,是個懂事乖巧的後生。”


  見婁舒菀如此喜歡溫歲闌,謝遇連忙說:“婁奶奶,今天我們上門,就是為了請您給我妹妹挑一件合適的禮服,明天就要穿,所以隻能挑成衣。


  另外還要再請您為我妹妹定制四季更換的禮服,數量不限。”


  婁家織造的布匹衣物都是國內非遺的手藝,其過程尤為精細復雜,一般人家根本無法購買得起。


  就算買得起,婁家也不一定會接。


  尤其是近幾年婁家的掌門人也就是這位婁姑姑年紀大了之後,由她經手的衣服就更少了,大多都是由她的後輩和徒弟來做。


  但是謝遇,希望溫歲闌的衣服由婁舒菀做,因為沒有人的手藝能比得上她。


  謝遇這話一出,安靜的守在婁舒菀身後的幾人齊齊皺起了眉。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正要出口拒絕,就聽婁舒菀爽朗的笑著應道:


  “好,老太婆好久沒做衣裳,看到歲闌丫頭倒是有些手痒。”說著她又感嘆:“你們兄弟倆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我做的,現在能為你妹妹做上些衣服,也算圓滿。”


  說完,婁舒菀也不耽誤,讓她的徒弟帶溫歲闌去量尺寸,然後自己去了庫房為溫歲闌挑選合適的成衣。


  量過尺寸,又在婁舒菀的推薦下挑了一條玫瑰金色魚尾的吊帶裙。


  謝遇在溫歲闌穿著裙子站在試衣鏡前時悄悄的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時景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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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妹妹美吧?】


  時景肆收到消息,點開相片的瞬間呼吸不由自主的停頓了片刻。


  然後男人指尖按下保存,他沒有回謝遇的消息,而是拿起工作用的手機找到了已經很久沒聯系的聞臣。


  【我記得希娜女神的那套首飾在你手裡?我要了。】


  B市某處賽車場裡剛下車的聞臣看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怒罵了一聲,“艹,那瘋子又發瘋了不成?”


  一個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人,居然向他開口要首飾??


  偏偏,他還沒膽子拒絕。


  但是,想到希娜女神的那套首飾,就這樣給出去聞臣又覺得心疼。


  他收藏那套首飾時價值就差不多一億五千萬,現在升值後,兩個億肯定也有了!


  聞臣深吸一口,不敢讓時景肆等太久消息,忍著心絞痛連忙回:【我這就讓人給時總您送過去。】


  【錢轉給你了。】


  收到時景肆的消息時,兩個億到賬的消息也傳到了聞臣手機上。


  他如土的臉色瞬間好了很多,但還是心疼。


  畢竟,希臘女神的設計很獨特,是由三條長短不同的金色項鏈共同託起上短下長的菱形吊墜。


  這菱形吊墜上鑲嵌了五十二枚大小色度都幾乎相同的米粒大小的F級無色鑽石,而底託正中央則是一枚重14.54克拉的水滴型紅鑽。


  無論是設計,還是這些鑽石的顏色和品質,都是當初引無數人爭相競拍的焦點。


  也不知道時景肆為什麼突然打了這套首飾的主意。


  別是送人吧?


  聞臣想到這直接推開身邊依偎著的女人猛的站了起來,他滿眼震驚:“幹,難不成真被老子猜對了?”


  然而卻沒有能替聞臣解答疑惑。


  溫歲闌和謝遇試好衣服之後又和婁舒菀闲聊了一會,才離開的婁家。


  將溫歲闌親自送上樓之後,謝遇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在陌生的環境裡一直緊繃著神經,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後溫歲闌就半點形象不顧的撲到了床上。


  她仰躺著刷著消息,忽然手機彈出一個大紅的‘爆’字推送,而標題是——謝影帝於多次於某世酒店和一神秘女子同進同出!


  溫歲闌看到這個消息,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不是吧?


  這個某世酒店不會是她住的盛世?


  這神秘女子不會就是她本人?


  溫歲闌兩眼一黑,連忙點進推送,然後就看到了這位狗仔大佬放出的一系列時間證據和相片。


  的的確確是她和謝遇見面的時間無疑。


  但好在,每一張相片裡溫歲闌都被打了碼,這碼嚴實到隻能連身體都覆蓋了,隻留長發和隱隱約約婀娜的身材輪廓證實這的確是個女人。


  看來,這狗仔還是有些些顧慮謝遇在娛樂圈的地位的。


  想到這,溫歲闌緊繃的神經又松開。


  搞得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了。


  這種事以謝遇在娛樂圈的流量遇到的也不少,但每次謝遇的團隊都能處理好,所以溫歲闌很快就不擔心了,反而跟著評論區的網友湊起了熱鬧。


  *


  次日下午晚七點,日落西山,黃昏盛月。


  B市的常青樹宴會大廳門前各種各樣的豪車停了又走,一個個穿著西裝禮服的商界貴胄客客氣氣的交出請帖,過了安檢後才踏入這座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


  大廳內觥籌交錯,人來人往,但是位於最中間的主桌空著的幾個位置卻無人敢坐。


第75章 晚宴


  終於,在宴會即將開始時,謝家、聞家、黎家、萬俟家幾家的掌權人及其親眷才陸續入座。


  然而,依舊還有兩個位置空著。


  樓上,溫歲闌無奈的低頭看著半跪著為她穿鞋的時景肆,有些別扭的收了一下腳。


  “時景肆,我自己穿就好。”


  怕溫歲闌路上穿高跟鞋不舒服,時景肆帶去的人就隻給溫歲闌帶了平底鞋,現在宴會快開始了時景肆才給她換。


  本來溫歲闌能自己換的,但因為抹胸的領口不太方便,就在溫歲闌準備站著換鞋時時景肆就半蹲了下去。


  之前突然出現的念頭此刻真真實實的上演,讓溫歲闌有一種莫名的羞恥。


  時景肆抬眸注視著臉頰已經泛紅的人,圈著溫歲闌腳踝的手沒松,狹長深邃的眸中溢出一層淺淺的笑:“溫歲歲,你要習慣。”


  他還想為她做很多事,在她不方便時換個鞋子而已,這隻是最簡單的。


  若這期間,溫歲闌每次臉都要紅成這個樣子,會讓他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他有些吃不消溫歲闌這樣含羞帶怯的眼神,很想親。


  時景肆拿過早已經準備好的銀白高跟鞋,垂眸小心翼翼的替溫歲闌穿上。


  “可以了。”溫歲闌拽了拽時景肆的袖口,小聲提醒:“起來吧。”


  屋內的化妝師還沒走,他們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和時景肆,讓溫歲闌很難不害羞。


  明明兩人還沒確定關系,但時景肆總給溫歲闌一種他們已經在談的感覺。


  他做的實在是太體貼到位了些。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樓去吧。”時景肆接過已經熨燙好的黑色西裝穿好,等著溫歲闌來挽他的手。


  可溫歲闌看到他的動作後卻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她驚疑不定的問:“不會是挽著你的手從二樓的旋轉樓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下去吧?”


  以時景肆的身份,要想在這種商業性質的晚會中不吸引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可能。


  若是再高調一點壓軸出場,救命,溫歲闌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那些數不清落在她身上的眼睛。


  她搖搖頭:“有點太裝了,我拒絕。”


  “拒絕無效。”時景肆挑眉,抬手輕輕戳了一下溫歲闌臉上的軟肉,眸中都是笑意:“不能讓我一個人裝。”


  雖然上次不小心弄傷了她的臉,但每每看到她靈動可愛的小表情,時景肆就忍不住上手捏捏。


  不過,他把力道控制得很小。


  “不行!”溫歲闌腦補了一下還是接受不了,然後提著裙角就想趁機溜走。


  可她才轉身,就被身後的人伸出的大手攔住。


  時景肆的小臂從她腰後繞到腰前,僅用手臂的力量就將試圖逃跑的人攔腰抱了回來。


  確定溫歲闌站穩之後,時景肆才無奈的笑出了聲:


  “笨蛋,我們坐電梯。”


  笨蛋溫歲闌:“……”


  她咬牙,哪怕今天穿著高跟鞋也沒忍住在時景肆小腿踢了一下。


  “當個人吧你!”


  居然故意逗她。


  時景肆扶著她輕晃的身體沒躲,等小狐狸發泄完了才哄著人往電梯走。


  溫歲闌踢人力度從來不大,克制著輕輕的一下倒更像是惱羞成怒的發泄,讓人心軟得不行。


  很快,電梯停在一樓,電梯門開的瞬間,坐在前面幾張桌子的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當看見走出電梯的男人時,滿堂賓客,除了主桌上的那幾人外其餘全都站了起來。


  他們忌憚的看著從電梯中走出來的男人,卻在陰鬱冷凝的眼神觸及他們所在的方向時不由自主的彎腰頷首。


  這一幕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但聞臣還是發出‘嘖嘖’的聲音,抿了一口紅酒,唏噓道:“什麼時候我出場也能有這樣的派頭?”


  時景肆所到之處,他不坐,除了他們幾家還算有些身份的,其餘誰敢坐著不動?


  別說時景肆,就是那些想拍時景肆馬屁的人都能將那些不把時景肆放在眼裡的人弄得家破人亡。


  聽說現在寧氏因為得罪了時景肆,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步,破產隻是這兩天的事。


  不過,寧雄那蠢東西是怎麼想到和時景肆聯姻的?


  他寧家,若非剛好對時景肆手底下的人鼓搗的項目有點用,壓根都不配上桌,怎麼就把自己當盤菜了。


  落到如今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謝寂辭和聞臣相鄰而坐,聽到聞臣的這番話卻連表情都沒有變半點。


  直到時景肆走出電梯後,卻忽然轉身彎腰替落後他半步出電梯的溫歲闌提起曳地的裙邊,謝寂辭看到這一幕,眼底冷色稍淡。


  “那是誰?!”


  廳內傳來一陣哗然。


  “那是誰家的千金?”


  “時總身邊居然帶了女人!!”


  “找機會和那個女人接觸,能讓時景肆帶在身邊的女人肯定很得他重視,搞定這個女人,和鼎世的合作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


  無數的猜疑和想法從這些人腦海裡冒出來,可此時沒有人替他們解惑。


  時景肆提著溫歲闌的裙邊,等她安全從電梯裡出來後才彎腰將她的裙尾順好。


  溫歲闌手輕輕搭在他肩上,等他起身,才收回手彎眸看著他道了聲謝。


  時景肆注視著她的笑,有些移不開眼睛。


  “別謝我,我會想趁機要謝禮的。”


  他想方設法、厚顏無恥的總想尋到機會就讓她對他多關注一些。


  聽到這話,溫歲闌忍俊不禁的挑眉,自然的將手搭在他臂彎,歪頭輕聲說:“時景肆,要點臉。”


  末了,看到溫歲闌微微泛紅的耳尖,他不再逗她,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提醒:


  “溫歲歲,我要開始裝了。”


  溫歲闌抬眸,四目相對時她微微頷首:“放心吧,我也很能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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