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晚飯結束後,陸祈臣陪外婆下圍棋,江曼笙不會,在一旁坐著陪聊。


  其間不可避免的,外婆問起一個被刻意擱置挺久的問題:“什麼時候辦婚禮?”


  陸祈臣不會忘記,她在睿白有多麼避諱被發現和他的關系。


  果不其然,江曼笙回答得很堅決:“外婆,我們暫時不太想辦。”


  至於為什麼不想辦?


  表層原因似乎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和陸祈臣的關系。


  那深層原因呢?


  好像是因為對這份婚姻的不確定。


  好在外婆也不催。


  江曼笙實在是看不懂圍棋的下法,看著看著就開始打瞌睡。


  但是是來陪陸祈臣看外婆的,想到陸祈臣的母親已經過世,外婆出門買個糕點還險些受傷,江曼笙也不想說離開。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陸祈臣坐的莆團坐墊旁邊。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位置,可以盯著陸祈臣另一隻手發呆。


  陸祈臣的手很筆直修長,手背上淡淡的青筋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凸起。


  但是盯著盯著江曼笙的注意力就不止停在他的手了。


  兩人是直接從公司來的,陸祈臣還穿著西裝,他本來就寬肩窄腰,平時一舉一動跟個模特架子一樣,現在那份凌厲氣質間或被外婆家的氣息隱去一些,盡管隱去的隻有很少一些。


  江曼笙眼前微微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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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模糊糊的,她感覺到剛剛她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的那隻手,伸出兩根手指輕捏了下她的指尖。


  微涼,且有力的。


  似乎是在確認她睡著了。


  但是她人還昏昏沉沉著。


  一旁傳來細小的窸窸窣窣的聲響,是有人在動。


  過了一會兒,大手停在她的薄肩上,又挪了挪,試圖尋找合適的位置,結果不小心觸到了她的脖頸。


  江曼笙一下驚醒了。


  陸祈臣微俯身,氣息近在咫尺。


  江曼笙趕忙要站起來,結果沒站穩,又蹲了下去:“我……我有點困了。我去二樓睡一會兒吧。”


  陸祈臣站起來,不再與她那樣親近:“嗯。最左面那一間。”


  牆壁上的掛鍾已經指向十一點半。


  明天還要上班。陸祈臣和外婆都不需要睡覺的嗎?


  江曼笙實在有點困了。


  進了二樓陸祈臣那間房,果不其然又是一片黑灰白。


  其實隻想眯一會兒。


  她掀開床上的黑色薄被,給自己騰出個小角落。結果人一貼上床就睡沉了。


  再醒來是被陸祈臣推門進來的聲音驚醒的。


  江曼笙還迷迷糊糊的,盯著他高大颀長的身影,聲音小得幾不被聽見:“要回去了嗎?”


  陸祈臣已經脫掉他的西裝外套,開始解脖頸處的領帶。


  床上傳來微弱的聲音時,陸祈臣正在拆腕上的手表,他目光投向床側,隻有小小一個鼓起。


  還是非常不老實的。


  人微斜著,腳腕不知什麼時候從黑色薄被裡鑽了出來。


  白皙而纖細。


  很顯眼。


  陸祈臣很難不看見。


  似乎也有錯覺隨之產生了,覺得這間房間裡隻屬於他的氣息被衝淡了很多,混進屬於江曼笙的清甜氣息。


  無法抹除的。並不膩、也沒有令人產生不悅情緒的。


  他聽不到江曼笙在說什麼,於是又解了下領帶,靠近她去聽。


  然後聽清了:“陸祈臣。我們要回去了嗎?”


  陸祈臣大概是沒想到已經這麼晚她還準備著回去。


  他問:“還要回去麼?”


  江曼笙眉毛輕顫了幾下,聲音還是那麼輕,像一隻蝴蝶:“回……去吧?”


  陸祈臣停下手中解領帶的動作:“那起來吧。”


  “我們回去。”


第16章 攬了下腰


  回到家時,已經快要凌晨兩點了。太佩服他們外孫倆了。


  夜裡落了一場雨。雨勢不小,閃電撕裂天空,在窗外砰砰落著,將整個世界洗出清涼的氣息。


  江曼笙醒來時,雨已經停了。開了窗,冷涼空氣一股腦兒鑽進房間裡,心情太好了。


  就算昨天晚上沒有睡多少覺,也覺得很有幹勁。


  但也有不好的點——


  發現明明已經在漸漸轉好的腕關節扭傷處隱隱作痛。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覺時不小心壓到了。


  下雨,溫度又降了一點。


  江曼笙穿了件很薄的白色松軟毛衣,下搭黑色長褲,再外頭套薄西裝,木馬卷長發沒有扎起來,就這麼散在肩側。


  突然發現已經有點長,快要到胳膊肘了。


  燙過後迎著陽光有點泛黃,蓬蓬的,被江曼笙束在耳後。


  又在肩上掛了個斜挎包,江曼笙才下樓。


  很吊詭地發現是和昨天差不多的景象。


  不同之處在於,陸祈臣今天穿的是件卡其色西裝,頭型做了三七分。


  他依舊坐在餐桌前。


  仰頭看她,沒有說話。


  江曼笙主動走過去,方勤眾遞過來一杯咖啡,是一杯普通拿鐵。


  江曼笙:“……謝謝哦。”


  方勤眾大概是個很會處理人際關系的秘書,在對她有想了解的問題時先寒暄:“太太今天好漂亮,感覺隻是走在路上看到心情就會變好。”


  方勤眾說這句話的時候,陸祈臣就那麼靠著椅背一動不動看著他們倆。


  江曼笙聲音低:“下次給我點紅茶拿鐵好不好?”


  方勤眾大概等的就是這句:“當然好!”


  她伸手想接那杯咖啡,結果伸出的那隻手腕關節有點痛,江曼笙又緊急換成另一隻手。


  剛剛接過,陸祈臣已經站起來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影落在她身側,她向後退一點,看向陸祈臣:“你今天不去睿白吧?”


  “手?”陸祈臣提問,看來是注意到她剛剛那個動作了。


  隻能老實交代。


  “有一點疼。”江曼笙抬手扯了下斜挎包,“可能是我昨天睡覺不老實,不小心壓到了。”


  9:00了。


  已經不打算吃早餐了。


  但再不出門她還是要遲到了。


  “你昨天晚上塗藥了嗎?”陸祈臣繼續提問。


  “……昨天我太困了。”確實忘記塗了。


  陸祈臣:“剛剛塗了?”


  “也沒有。我……我要遲到了,我晚上回來塗……”抬步就要走,卻驀地被他伸出的手攬了下腰。


  隻有一下,隔著薄西裝和松軟毛衣的。


  是為了阻住她要走的步子。


  卻瞬間讓江曼笙全身都顫慄了一下。


  “過來。”陸祈臣從一旁拿過她的幾管藥,走到沙發旁,示意她坐過去。


  江曼笙:“……我要遲到了。”


  陸祈臣:“有人敢開了你嗎?還是我們家缺那點全勤獎?”


  “……”


  江曼笙僅僅是不想遲到。


  但沒辦法,還是老老實實坐在他跟前。


  陸祈臣緩緩擠出一點藥膏到她腕骨上,他動作很有耐心,而這時候方勤眾已經回到餐桌前幫陸祈臣收拾東西了。


  陸祈臣:“我今天不去睿白。車庫裡的車你可以隨便開。如果需要司機讓方勤眾給你安排。”


  江曼笙突然發現陸祈臣思維挺跳躍的。


  “噢好。”


  但是有點接受不了他給自己塗藥。


  江曼笙微微蹙眉,伸手抓了下他的手腕:“我自己來。”


  靜默幾息。


  陸祈臣將那管藥膏遞向她,江曼笙趕緊接過,他站了起來。


  一旁,方勤眾已經一切準備就緒:“十分鍾後的跨國會議要稍微延遲一點嗎?”


  “車上開吧。”陸祈臣聲音淡淡。


  到了睿白,竟然發現自己工位上有早餐。


  江曼笙挺震驚的,問了同事,同事也很震驚地看她:“我也不太確定,但好像是頂層有人送過來的。”


  “……”


  “頂層有你認識的人嗎?”同事一臉八卦。


  “沒有吧……是不是看錯了?”


  剛想給陸祈臣發消息問,手機裡就彈出一條消息。


  Lu:【早餐記得吃。】


  Lu:【剛剛忘記說,今天到周五我要出差,有什麼事還是找陳姨或者方勤眾。】


  —


  陸祈臣不在的幾天裡,江曼笙過得過於規律和寂靜了。


  這天是周四。照常下班,江曼笙打算去理發店把頭發剪短一點。


  她的手再次恢復得差不多了。


  江曼笙從陸祈臣的車庫裡提了一輛比較普通的黑色賓利,晚高峰,有點堵車。


  車窗外鳴笛聲不斷,江曼笙卻出奇地有耐心。


  不是多麼復雜的剪發,依舊是木馬卷,隻是稍微修短了一點。


  剪完頭發已經快要八點半了,車窗外的世界黑漆漆一片。


  江曼笙將車駛離停車場,隨便點了個播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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