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算甚麼事兒啊?


  皇家宴席,原本是最不會出差錯的,樣樣皆能精細安排,賓客們個個循規蹈矩,太後娘娘雖不熱絡,卻也從來不是個愛來事兒的,出席這一趟約莫甚麼事兒都不會有。


  然而,這場宴席簡直,瘋狂到極點,從精神和視覺上雙重衝擊。


  真不是丁點兒嚇人,可惜對於愛好八卦的人來說,無疑還是有些失落的。


  某些事體,事關皇帝,實在不敢胡亂宣揚出去,那可實在太過愚蠢了些,對於聖上來說,不過是一樁虛無縹緲的風流韻事,可是對於她們而言,無疑卻是滅頂之災。


  不過,秦婉卿的事倒是可以出去張張嘴,私下當點心論道論道,又不費事,也算是一樁奇聞了。


  更何況,秦婉卿之後,當眾問的那句陛下會不會來看我……可真是,驚呆了一眾人。


  陛下可是一點沒管她,徑直出了慈壽宮,這算甚麼?


  不說身為一個女子,要不要矜持,可倒貼也要有個限度。


  隻怕秦姑娘自己當局者迷了。


  太後壽宴的事,暫且如此。


  鬱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然過了兩日。


  她不曉得自己這兩日到底是怎麼過的,隻覺渾身乏力,筋骨都像是散開了一般,一點兒也使不上力道,沒有丁點食欲,更疲憊的厲害。


  心口處還隱隱作疼,不過好在,並沒有似那日一般,疼得像是被人拿著刀,一下下剜下層層心肉了。


  她伸出蒼白的手,輕輕撫過心口,中衣的褶皺也被緩緩撫平。


  鬱暖還是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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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過了那一劫,她的心疾仍似懸在頭頂的利劍,不知何時便回墜落下來。


  她不怎麼記得那日發生的事了。


  仿佛除了自己昏倒之前的劇痛,旁的印象皆是極模糊,耳旁的聲音紛紛擾擾,古怪離奇。


  似乎,有甚麼重要的事發生了,但是一晃神的功夫,怎麼用勁也想不起。


  隻那種痛苦的感覺,太過於強烈辛辣,奪去了她所有的記憶和感官,身體都一直替她記著,想忘也忘不了。


  她緩緩從大床上下來,卻發現外頭還有層層紗簾,隨著微風飄動,她卻覺有些無力,走不了幾步,便覺想喘息,捂著胸口不知如何是好。


  外間有宮人魚貫而入對她行禮,又輕柔服侍她洗漱,卻並不言語。


  沒過多久,姜太後便帶著宮人來了。


  鬱暖忙起身相迎,姜太後卻止住她道:“快坐下罷,莫要累著自個兒。”


  鬱暖的嗓音有些啞了,隻是輕聲道:“先頭,臣婦給您添麻煩了,求太後恕罪。”


  她一字也沒提起秦婉卿的事,太後也沒提起。


  鬱暖便覺得,大約秦婉卿沒事,也不曾受到甚麼盤查和處罰。


  太後不問不提,應該就是,揭過了。


  畢竟是秦小姐,原著中不見得做的事兒就比這個和善,很正常了。


  其實,太後不提,隻是覺得不需要多說。


  秦婉卿做出的那些事,自有報應,若鬱暖不問,她何必言說。


  皇帝雖在壽宴上不曾有應,卻隻是因為,他並不欲與秦氏女有言語上的瓜葛,有什麼懲戒,行刑便是。


  她敢做,便要承受十倍於此的懲罰,僅此而已。


  崇北侯全府,一個都逃不掉。


  而鬱家這孩子,看上去懂的很多,長著張聰慧美貌的臉蛋,其實人有點懵懵的。


  遇見許多事,她都愛捂著腦袋,隻露出一捧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頭拖著,就好像沾不到她身上了一般。


  照太後的性子,斷然不肯叫兒媳這般樣。


  看皇帝那般,定然會把她捧上皇後之位。


  即便她不肯,卻也沒有用處,再是掙扎,也是徒勞無用,他的偏執和掌控欲隻會更濃。


  若她甚麼事體都躲著,天真散漫又嬌氣,普通人家也就罷了,他們家有皇位要繼承,自不可如此。


  然而,她一蒙腦袋,陛下還要給她再蓋一層,遮的嚴嚴實實,好叫她更清淨安逸些,恨不能把她裝進塔裡,隻給他看著便好。


  幹脆便懵懂的徹底些,對於皇帝來說,都無所謂。


  太後就有點想嘆氣。


  更何況,即便現下皇帝,還容她在外散漫天真著,其實,也和在宮中無異了。


  再是看似自由,任她想去哪都成,實則也不過是,更廣闊的一座奢華富麗的金籠。


  所有人都能陪她玩耍,不動聲色哄著她開心,在他不在的時候,也能把她照顧的很好。


  但卻不準傷了她,更不能叫她為難。


  那仿佛就是,給鬱氏女的另一個遊玩之處。


  可惜,鬱氏一點也不了解,隻是小心垂眸,有些忐忑的,淡聲問太後道:“先前,臣婦給您添了許多麻煩事兒,隻怕再教您為難的,臣婦今兒個便好多了,已然能回府了……”


  太後看出她眼中些微的忐忑,或許還帶著點未知的惶恐。


  恐怕鬱氏也覺察出,皇宮裡不適合她,更令她心悸,像是住著什麼可怕的兇獸一般,讓她心顫。


  姜太後憐惜地輕撫鬱暖的長發,和軟道:“好,哀家等會子便命人,給你備車,你回府後記得好生休養。”


  鬱暖松了口氣。


  她真的累了,才不要和男主一起呆在宮裡,回去應該就能放假了罷。


  可能好幾個月見不到他了。


  有點開心。


第43章


  太後做事幹脆利落,當即給鬱暖備了車,送她出宮。


  當中並沒有絲毫停滯之處。


  鬱暖便松了口氣。


  她覺得,事情也不似她自己想象的那樣。


  男主雖然陰鬱變態,但並沒有真的把她當回事。


  她先前還隱隱覺得,若他對自己有意了,會不會直接把她困在宮裡,豢養起來,那實在太可怕了,潛意識裡這樣的猜想,就像噩夢一樣縈繞著揮之不去。


  因為,這仿佛,就是他會做出的事情啊。


  他看上的東西,絕對要控制在掌心。


  原著中提到過,兒時,他豢養的金魚,被某位得寵驕矜的皇弟喂了,爭相搶食,撲騰出的朵朵水花。


  惹得那個皇弟咯咯直笑,又說太子殿下養的魚兒蠢笨極了,這麼胖,還吃。


  戚寒時那時還隻有五六歲,是先朝的太子。


  小太子隻負手微笑,面色平淡,轉眼便當著皇弟的面,把烏黑的劇毒,一滴滴倒進池子裡。


  一池子的魚兒皆翻了肚皮。


  把那個皇弟嚇出了心理陰影,當場便溺了身,牙齒咯吱咯吱發抖。


  戚寒時被先帝責問,為何這般殘忍時,卻隻偏著頭,無辜微笑道:“吾之物,倘若舐旁人足履,再無可恕。”


  鬱暖就覺得吧,變態很多都是天生的,這話真沒錯。


  他的掌控欲真的可怕。


  先帝也是心大,居然還覺得這個兒子很有些為皇的心性。


  現在看來,仿佛是她多慮了。


  鬱暖有些害臊,覺得男神喜歡上自己這種錯覺,實在是個巨大的誤會,她應該是膨脹得太厲害了。


  鬱暖默默在心裡添上一個括號(並沒有戚寒時是她的男神的意思)。


  隻是說,畢竟他應該是,很多女人心中夢寐以求的男人。


  所以覺得她們的男神陛下會喜歡上自己,就是一種自戀行為,無可辯駁。


  求生欲極強了。


  自從昏迷醒來,她就覺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非是說想法有什麼變化,她還是得照著劇情走,也不是說,對每個人的看法有什麼變化,即便秦婉卿和她男票一樣有病,她依舊恨不來她。


  並不是鬱暖太善良,她就是懶得去恨,也懶得去厭惡。


  她不喜歡為了這些事,破壞自己的心情。


  況且她也並沒有,把這個世界裡鬱暖的人生,這當做自己的,故而就……真的沒什麼感覺。


  算了,還是不要細想了,真的有什麼事,自然會再遇上或是想起,用不著刻意思索。


  她需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態。


  絕對不能,再覺得男主喜歡自己了,這種想法很危險。


  鬱暖想著,視線垂落到自己的手腕上。


  上頭裹了一層細紗布,之前洗漱時,已有宮人為她換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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