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陳刀二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狂喜,他扯著顧言安的胳膊,從飛行靈器上跳了下去,一臉警惕地看向傅肆幾人,隨即飛快地向一片森林中跑去。


顧言霄見狀,忙跟著跳了下去,焦急地說道,“既然已經放你們走了,你們快點放開我姐!”


陳刀冷笑了一聲,“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臨時變卦,等我們進了傳送陣法,我們再放了她。”


這傳送陣法連接著兩個小千界,一旦放他們離開,這茫茫的大千界,想要找到兩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根本不可能在找到他們。


顧言安臉上的淚珠像斷了線一般,簌簌落下,她淚眼迷蒙地看著冷面的傅肆,看起來簡直我見猶憐。


陳刀擰著她的胳膊趕向傳送陣法所在地地點,眼見那法陣越來越近,那法陣周圍並沒有人看守,隻要放入靈石便可自行驅動,哪怕是傅肆,也不可能為了追捕他們二人,強行破壞掉這法陣。


畢竟這傳送陣法造價極為昂貴。


陳刀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傳送陣法,眼中滿是狂喜,他大笑了兩聲,對著顧言安低聲道,“還得多謝你們了!有緣再見!”要不是這顧言安主動送上門來當人質,他們還跑不出來呢!


說完,便扯著顧言安要跑進那法陣之中,就在他大笑之時,卻隻覺得胸口一痛。


他的笑容當即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了頭,卻見一把短刀幾乎全部沒入了他的胸口,隻留了一截刀柄還在外面,刺目的鮮血順著刀柄滴落。


“你……”陳刀手指顫抖地指著顧言安,卻見顧言安滿臉淚水猛地拔出短刀,口中呢喃道,“不要怪我了,我也是沒辦法!千萬不要怪我!”而後瘋狂地捅向他的胸口。


陳刀口中吐出鮮血,瞪大著眼睛向後倒去,顧言安手裡握著帶血的短刀,神情有些呆滯,她殺人了,她殺人了……


殘無老人亦是一怔,他看著滿身是血的陳刀,隨即反應過來了什麼,立刻勃然大怒,大罵道,“賤人,你居然敢害我們?!”居然敢騙他們,此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兩個賤人從始至終根本沒想放他們走,他們早就打算徹底除掉他們!


從一開始,他們的目的便是殺了他們。


說完,他提起靈力便要一掌拍向了顧言安的頭頂,想要直接拍死她。


跟在後面的顧言霄見狀,瞬間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大罵道,“老賊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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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肆眉頭微蹙,他的指尖滑過腰間的長劍,那長劍立刻從劍鞘中飛射而出,襲向了殘無老人。


“留他一命!”顧言音見狀,下意識地喊道,她想要上前阻止傅肆,然而,不過一瞬之間,那把長劍已經毫不留情地穿過了殘無老人的天靈蓋,鮮血瞬間湧出,模糊了他的視線,殘無老人瞪大了眼睛,透過鮮紅的血色,他看清了顧言安的那張臉,此刻那張臉上滿是慌亂,眼中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極為無辜。


他卻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歹毒!


他想要撕破臉皮,想要揭露這個賤人。


“賤人你不讓我們………”


然而,他一張嘴,便隻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他的眼中漸漸失去生機,面上滿是不甘地向後倒去,嘭得一聲,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激起了一片塵土,很快,他的身下便暈出了一大片血跡。


陳刀死了。


殘無老人也死了。


這線索便也斷了。


顧言霄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


顧言音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兩具模樣悽慘的屍體,隻看了一眼便沒再多看,畢竟她現在是個孕婦,為了龍崽崽,要少看些血腥的畫面。


“你方才應該留他一口氣的。”


傅肆卻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他方才並沒有多想,在他看來,顧言安好歹是她的姐姐,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顧言安被殘無老人害死。


至於是誰買兇殺人,總有機會知道的,他以後會一直護在她的身邊,像這種廢物,根本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威脅。


顧言霄快步走上前去,將一臉驚慌雙腿發軟的顧言安給扶了起來,“沒事了,姐。”看著死了仍大睜著眼睛的陳刀與殘無老人,卻是暗暗得意地勾了勾嘴角,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顧言音的身上。


隻見顧言音皺了皺眉頭,一張漂亮的小臉上神色有些難看。


顧言霄瞬間隻覺得心中暢快無比,逃過追殺又怎樣,將那兩個廢物抓住又怎樣,最終,還不是都死在了他們的手中?


死人是不會無法搜魂的。


這個傻子永遠也別想鬥過他!


第28章 028


最終,還是肖思明放了一把火,將那二人的屍體燒成了灰燼。


回去的路上,顧言安顯得有些沉默,她隻是用那雙紅紅的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傅肆,面上還有未褪去的驚嚇,看起來倒真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顧言霄正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安慰著她,情緒明顯比剛來時好了許多,陳刀與殘無老人的死,使得那個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大山瞬間散去。


也意味著,這場他與顧言音的比試,是他贏了。


他有些得意地看向顧言音,這個傻子可能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被他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


可能還在被氣的要死卻還強自忍耐。


想到這裡,顧言霄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隻要顧言音不高興,他就高興!


顧言音卻沒他想的那麼多,她現在因為肚子裡的崽崽,整個人都格外的平和,平和到她覺得自己隨時可以遁入空門當佛修的程度。


顧言音走在眾人的後面,不多時,面前便出現了一條潺潺的溪流,水面上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宛若給這河流披上了層輕紗一般。


哗啦啦的流水聲十分悅耳,在這溪流的盡頭,便是顧家所在的葵萃山。


顧言音神色有些恍惚,她記得,這溪流上的霧氣便是她的母親所做,她自小在烈域宗長大,那裡天氣炎熱,水流極少,她卻極為喜歡溪流。


她的父親因此便專門為了她開闢了一條小河,為了防止那小河被曬幹,特地布了陣法,引來了玄玉山上終年不散的霧氣,攏住了那溪流中的水。


這條小河陪伴了她的小半生。


直到她嫁來此處後,因為想念父親,便在顧家前面的溪流上也請人布了相同的陣法,使這河面上常年有霧氣彌漫,隻她引來的霧氣隻是普通的霧。


然而,在她去世後,這陣法日漸殘缺,河上的霧也隨著她的離去漸漸消散。


顧言音抿了抿唇,心情也跟著低落了下來。


傅肆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不對勁,以為她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在他們進入顧家的地界時,便有雜役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那雜役認出了顧言安與顧言霄姐弟二人,忙趕回顧家通報道,“老爺,少爺和小姐他們回來了!”


程瑤聞言,忙站起了身,有些不解地問道,“不是音音遇刺要回來嗎?怎麼言霄和安安他們也回來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隨也皺起了眉頭,他看向那雜役,問道,“他們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那雜役忙答道,“還有個冷臉的黑衣男修和穿著白衣的笑臉男修。”他來顧家更晚一些,並不認識傅肆,隻能憑著感覺描述了一番。


顧隨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冷臉的黑衣男修,莫非是傅肆?”


一聽說是傅肆,程瑤當即眼前一亮,她臉含笑容地站起了身,“莫非傅肆是送我們安安回來的?”


顧隨聞言,臉色頓時也好看了一些,“我過去看看。”


程瑤見狀,忙跟了上來,她笑吟吟道,“我幾日沒見安安,也怪想她的,正好同老爺您過去一道看看。”


二人走到顧家門口時,正好看到顧言安一群人走過數百道階梯,來到了葵萃山頂,程瑤在人群中掃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傅肆與安安兩人,她頓時面上便露出了個笑容。


若說她嫁給顧隨這麼多年來有什麼不滿意的,那便是這傅肆不是安安的未婚夫!


這傅肆雖然臉色冷了一些,不愛說話,對她也像是沒看到一般,然而她卻一直討厭不起來這個年輕人。


在她看來,傅肆出身尊貴,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在哪裡都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平日裡她和顧隨是根本無法接觸到這等修為的人的。


這種人傲氣一些都是應該的,況且,除了脾氣差了點,傅肆身上也沒有一般世家弟子的驕奢淫靡,他不沉迷於美色,身邊也沒有那些擾人的鶯鶯燕燕。


簡直就是她心中理想的女婿!


隻可惜,他是那個傻子的未婚夫,她當時嫉恨了好久,卻沒想到,突然有一日,安安便同她說,傅肆對她有所不同。


這使得她心中的那份希望再度燃了起來,她處處幫著安安據著那個傻子,不讓她出門,不讓她偷偷離開顧家,去打擾到安安與傅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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