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岑今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撤退、逃亡,但他還是抬腳踏上旅館的臺階。


忽然肩膀上出現一隻手,岑今嚇得心跳都沒了,舉起砍骨刀就劈,被扼住手腕,聽到熟悉的溫潤男音時,不由愣住。


“是我。”


岑今頓時松了一口氣,抬頭看突然出現的丁燳青,緊張過度一下子松懈讓他沒力氣吐槽了。


丁燳青打量岑今,動手摘下他頭上的防毒面罩,看到一頭黃毛才覺得順眼多。


“不怕死啊。”


“您說呢?”


“你一走進去就出不來,會被汙染成一個人俑。”丁燳青把面罩還他,笑著說:“不是誰都跟我一樣溫和好說話。”


狗逼也好意思賣溫和人設。岑今冷漠:“你一直跟在我身後?”


丁燳青:“剛到。”他邀請岑今:“一起進去?”


岑今:“怕死。”


丁燳青:“我罩你。你放心,沒做完你這單生意前,我都會一直為你保駕護航。”


他偏過頭來,垂下眼皮,眼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漂亮奇特的眼睛裡倒映著岑今,仿佛這個人就是他的全世界。再加上好看得不像真人的五官,和建模似的皮膚,湊過來溫柔低語的時候,就真的很蠱。


岑今淡定地移開目光,眨了眨眼睛,邁開步伐走進旅館,腦海裡‘垂眸看著他的丁燳青’這畫面揮之不去。


照這五官裁出來的數據再賣給建模的,不知道能賺多少。


黃毛若有所思,勤儉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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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燳青安靜注視岑今的背影,看他推開旅館大門,被洶湧撲來的精神汙染淹沒卻躲都不躲,還回頭投來疑惑的一眼,仿佛詢問怎麼還沒保護他。


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信任。


這人怎麼做到一邊堅定不移地懷疑他,一邊又在危險至極的環境中交付信任?


讓他很難辦啊。


丁燳青思索著,然後上前,自然地握住岑今的手,驅散圍繞過來的精神汙染,跨進旅館裡輕笑著說道:“原來在這裡。”


“什麼?”


“海內昆侖的另一個入口。”丁燳青乜著岑今說:“當年為了困住神明,讓他們自相殘殺,西王母費盡心思摧毀海內昆侖的入口,隻留下兩條通道。一條在龍喉裡,另一條被她藏在其他地方,我猜測是在鬼國裡,之前搜索鬼國遺址沒發現,還以為猜錯了。”


岑今湊近逼問:“你是海內昆侖原住戶,被西王母算計,卷進神明混鬥,最後憋屈地被封印?”


他越說越神採飛揚,眉眼每一個毛孔都透露出‘說出你的屈辱史娛樂大家’的氣息。


丁燳青冷笑,突然雙手合十,猛地拍在岑今臉頰上稍微用力擠一擠:“很開心啊黃毛,你希望從此以後失去優惠服務嗎?想知道當初怎麼回事,你等會親自進去海內昆侖裡找天書,裡面可記載不少好東西。”


“紅巖天書?”


“學識淵博嘛,黃毛。”


岑今被擠得嘟嘴,愣愣地看著丁燳青:“你新學的表演模式,還是換了新人設?”


丁燳青頓住,收回手,目光冰冷地看著岑今。


岑今問:“哪裡學來的人設?”


“不是人設。”


“別告訴我這是你本性。”


“當然不是。”


“?”


丁燳青露出一個令岑今毛骨悚然的溫柔的笑:“瘋子有本性嗎?”


岑今全身皮都緊了,直覺告訴他最好別跟丁燳青探索人的本我和自我,否則他也會瘋。


正不知如何結束話題開啟新篇章的時候,不知不覺挪到旅館門口的警笛頭胡亂吐字:“1月6日,我和妻子來到禁區,我們想看那隻神秘生物……滋。”


岑今感恩地看向笛哥,它吃完連體小姐,進入進化階段,語言系統紊亂,雖然胡言亂語但是完美地解救了他。


“1月9日,原來它不是惡魔,它隻是看門的惡犬……滋滋岑今生前搶我老婆滋……”


欸?


“我老婆姓丁。”


狗屎!他說了‘我老婆’嗎?沒有!


“岑今和姓丁的是一對奸夫淫夫滋滋……我們放出了終極惡魔。”


這個世界已經拋棄他了,是嗎?


“岑今跟我黃毛有何關系?”黃毛艱難辯解。


“懂。”丁燳青表示理解,溫文爾雅:“岑今,談戀愛半條命一口價。我可以根據你的性癖優化服務,女裝也可以提供。”


黃毛虛弱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下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神明。


丁燳青拎著失魂落魄的岑今朝旅館下面一扇黃金門走去,背對著人,沒被看見臉上揚起的笑容,不同於表演出來的溫柔或瘋狂,竟有點純粹的幹淨。


第60章 強武


海內昆侖,青銅鬼城。


岑今站在一座宏偉的青銅高臺上,眺望千階青銅樓梯底下的城市基座,主要盯著遠處一座與主城以橋梁相連的小型青銅城。


小型青銅城的城市基座是兩個巨大的形似齒輪泵的青銅物體,前後兩邊沒有外殼,裡面無數精巧的齒輪正勻速運轉,基座四角不時噴出白色的水蒸氣,高溫觸發基座的降溫機制,青銅水管立刻降下冷水,使齒輪泵重新進入工作。


那兩個巨大的青銅機械裝置是發動機,支撐一座小型青銅城懸浮於半空。


太酷了!


沒有人不愛偉大的機械!遠古建築和現代機械的結合,高端與低端技術的和諧共存,玄幻和科技並行的世界,簡直炫酷到沒朋友!


岑今眼中浮起狂熱,對大型青銅機械城市的熱血浪漫因子在血管裡沸騰,此時竟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把青銅鬼城搬遷到裡世界。


或者把裡世界領域並入海內昆侖,反正城市是空的,不住浪費。


再說李氏老樓太破舊、沒陽光和月光,綠植種不起來,燈光全都血紅色,久住就很容易心理變態。


不能想。


再想下去,他真的會產生跟西王母爭搶海內昆侖的念頭,太自不量力了。


“喜歡嗎?”丁燳青問。


岑今矜持:“沒人不喜歡。”


“想要嗎?”


咦?岑今吞咽口水,有些期待:“免費送?”


“心有多大,夢有多大,我敬佩你這份痴心妄想。”


TM還挺押韻。


“我就想想。”


“不,你還可以行動。”


岑今滿頭問號。


“我說你痴心妄想指的是‘免費送’三個字,沒說你不能搶。”丁燳青皺眉,有些嗔怪:“這海內昆侖的神明都死剩一個西王母,隻要你殺掉她,自然能繼承這份遺產。”


岑今肝膽一顫:“我能力有限,配不上偉大的夢想。”


丁燳青:“我會幫你。”


岑今假笑面對。


丁燳青抓著岑今的手腕,領他走向臺階,一步步往上,聲音冷淡而略帶蠱惑:“環顧青銅城,你真的不想佔有嗎?它的意義不是一座空城,它的名字叫海內昆侖,是諸神的王庭。你以為當初憑西王母和一個人類拙劣的挑撥離間,就能讓整個海內昆侖的神明彼此廝殺?”


岑今一邊聽丁燳青的科普,一邊分神留意腳下的青銅臺階,驚訝地發現這些臺階如同商場電梯那樣自動傳送,他們看似走了十幾階,實際已經跨過百階。


抬頭就能看到莊嚴磅礴的青銅宮殿,結構方正對稱,沒有唐宋時期建築的華麗精致和色彩明豔,飛檐翹角隻以靈動的青鳥點綴,除此外再無任何裝飾,樸實中顯得尤為大氣厚重。


距離青銅宮殿還有百來個臺階,便有山海般磅礴的精神威壓重重砸落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岑今盡量將注意力轉移到丁燳青,左手手腕被握住,為了撐住身形,右手抓住丁燳青的手臂,低著頭,有點掛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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